正文 90.裝是一種境界 文 / 小樓春色

    張小雨的目光在搜尋著王舒寧夫婦的身影，因為能在票源這麼緊張的情況能買到票，張小雨相當有成就感。

    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和閃爍的舞台，張小雨對能看到王舒寧夫婦幾乎不抱希望，然後，目光還沒有來得及收回來，自己左側隔了一個空位置處正是王舒寧夫婦，兩人貌合神離，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張小雨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希望自己不被他們發現，這對夫婦這麼不情願，自己打招呼簡直是作死，她暗暗祈禱空著位置的人趕快來，擋住他們的視線和自己的身影。

    演唱會開始，現場彷彿變成了人聲的海洋，鼎沸喧囂，台上台下一片群魔亂舞，螢光燈一片，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個女人春滿乾坤地從不遠處窈窕走來，在幽暗的光線下，張小雨怔怔地看著來人，心裡有上千隻烏鴉呱呱而過，更有上千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將自己的情緒踩踏得七葷八素。

    是蘆葦！

    沒想到這個這個女人心計這麼深厚，給自己演唱會的票就是拉自己來墊背的，天下果然是沒有免費的午餐，自己怎麼沒有想到。或許她早就知道了孫永輝會陪老婆來聽演唱會，那麼她買的兩張票一張是給孫永輝的，另外一張是她自己的，她一定早就來了，看到他們夫婦兩個的位置，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巧合。

    多麼狗血的巧合！

    蘆葦已經帶著十足的醋意撲面而來，張小雨躲是躲不掉了。

    「喲，這麼巧」，蘆葦率先給張小雨打招呼。

    「是蘆葦啊，你也來了」，張小雨故作驚訝，大聲地回答著，耳邊嗡嗡的喊叫聲令自己的聲音很小。

    旁邊的王舒寧夫婦在這個環境中居然中規中矩地坐著，沒有尖叫沒有歡呼，他們真不適合來這種場合，張小雨想，來了也是受折磨，王舒寧守著這份婚姻真辛苦。

    蘆葦坐下，張小雨明顯地看到孫永輝面部的肌肉在抽搐，蘆葦和孫永輝之間一定發生過爭吵，這個男人在陪老婆還是陪情人這個問題上一定糾結過，不過他最終選擇了陪老婆，看起來，他還暫時不想將家庭破壞掉。

    「王總，好巧，你也來聽演唱會來了」，蘆葦故作驚訝，隔著孫永輝大聲地和王舒寧打招呼。

    「蘆葦，是的」，王舒寧臉上的笑意淡淡的，有著無法抹去的憂傷。

    「你一個人嗎」？王舒寧看到熟人大聲問。

    「不是，我是和張小雨一起來的」，她用手指了指張小雨。

    張小雨瀑布汗啊，自己果然當了個超級大墊背。

    「是的，王總」，張小雨湊近了，露著擠出來的笑容，張小雨想自己的笑容一定很猙獰，面部線條一定很僵硬。

    「這是姐夫」？蘆葦故意當做不認識孫永輝，客氣地而又親切地詢問。

    好**的姐夫，你不是已經上了姐夫嗎？張小雨心裡那個樂啊，蘆葦啊蘆葦你真會演戲，不當演員都有點屈才了。

    「是啊，週末了也沒有什麼事，我們就想著散散心」，王舒寧挽住了孫永輝的胳膊，看起來是非常和諧的一對夫妻。

    「嗯」，孫永輝面部僵硬地悶悶答應了一下，目光始終閃爍不定，他不敢看蘆葦，一個男人在兩個女人心裡鬥爭千變萬化的時候，他是最難做人，只能夾著尾巴判斷著形勢。

    四個人重新坐了下來，各懷心事，在這個場合爭風吃醋實在是不和適宜，張小雨已經沒有心思看著台上那個聞名世界的vitas聲嘶力竭地飆著海豚音。

    因為自己身邊的這場戲比台上的戲更有意思。

    「蘆葦，你可夠狠」，張小雨湊到蘆葦耳邊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是在表揚我嗎？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你也夠厲害的，原本我是不想來的，可是看到我的位置居然和他們在一起，我決定進來了，也算是他陪我看演唱會了」，蘆葦目視前方，淡定地回答著張小雨。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張小雨提醒著蘆葦，「會惹火燒身的」。

    「已經惹火了，燒死的也不是我一個」，蘆葦似乎對這種膠著的情況早已經厭倦，她急著撕破這層關係。

    「可惜了，你把我當成墊背的」。

    「對不起啊，隨口說說，你可別介意」。

    張小雨側身看著他們三人，心裡再度刮起了草泥馬的風暴。

    王舒寧為了在自己下屬面前秀恩愛，溫順地挽著丈夫的胳膊，頭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而蘆葦已經悄悄地挽起了孫永輝另外一隻胳膊，似乎還帶著恨意在擰孫永輝，孫永輝的表情一會猙獰一會舒展，在強制忍受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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