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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第一百零二章 文 / 非常特別

    「你胡說!」西門軒有種要崩潰的感覺,神情中已經沒有了往昔的高貴與儀態,狼狽如喪家之犬,他血紅著雙眼狠狠地盯著花想容,有著嗜血的衝動,似乎隨時要撲上前去嘶咬花想容…。

    西門若冰見了臉色微微一變,不著痕跡的向著一步,將花想容護在身後,以防西門軒狗急跳牆作出不利於花想容的舉措。

    花想容見狀心中湧上了一陣暖流,其實西門軒就算是想與她拚個魚死網破,也是不可能的,西門軒這點招數,她還不放在眼裡,但她就是感動,感動西門若冰身體的條件反射,感動於西門若冰的自然反應,他永遠是把她放在第一位!時刻以她的保護者姿態出現!讓她永遠無憂於他的羽翼之下!

    ……

    轉過眼卻是冷寒如霜地看向了西門軒,她嘲諷道:「我這就讓你心服口服,眾位大臣們,麻煩你們看看自己的手!」

    大臣們聽了都伸出了手,看到自己的手時,都愣了愣,當然西門軒也不由自主地看著自己的手,一見之下神色大變,臉如土色,憤恨地看向了花想容,沒想到花想容這麼狡詐!

    看到西門軒的表情,花想容有一種吐了口惡氣的愜意,笑容淺綻。

    「大家都看到了自己的手了吧,是不是很奇怪手為什麼是黑灰的?呵呵,不用緊張,那是煙灰…。」花想容也舉起了自己的小手,小手在陽光下顯得色澤暗沉,全是淺淺的灰色,與她盈潤如玉的臉相比,顯得滑稽,怪異。

    「這…。這…我們的手為何是這樣的?」一個大臣不解地看著花想容,又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怎麼也想不通。

    「嘿嘿,大家一定記得在裡面洗過一次手吧,那盆裡的水就是煙灰水,只要洗過手上必會沾有煙灰的」花想容笑瞇瞇地對著大臣解釋後,卻對著已經呆滯的西門軒譏笑道:「軒王爺可能是怕洗不乾淨,被鬼魂纏上洗得更徹底了,看這兩手的煙灰…。嘖嘖。洗得很賣力嘛。」

    說完,花想容惡劣地看著西門軒的手,還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蔑視!

    西門軒又驚又恨,又惱又狼狽,千般的怨恨都化為一對刀劍般的眼神,毫不顧忌地射向了花想容,如果說眼神會殺人,花想容早就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花想容卻毫不在意,依然用嘲弄的眼神斜睨著他,譏道:「只是沒想到軒王爺不但怕鬼,而且還十分的謹慎,手護住了背不說,為了以防萬一,做得更仔細了,居然連背都貼到了牆上…。嘿嘿嘿…各位大臣,說到這裡你們該明白了吧?」

    花想容笑得鄙夷,她的笑如毒蛇般噬咬著西門軒的心,喚起了他無數的怨懟,他怒極失儀,企圖掩蓋真相地大吼道:「你這妖女,用了什麼妖法來陷害我?」

    「妖法?呵呵,你枉為王爺卻不學無術,你難道不知道土豆汁在空氣中時間長了會變顏色麼?我只是讓人在牆上塗滿了土豆汁,為了怕鬼魂在你背後寫字,玉樹臨風,白衣飄飄軒王爺,非常瀟灑地緊緊地貼到了牆上,呵呵,那土豆汁自然浸入你的衣衫中,在空中裡呆久了自然變成了藍色,所以說沒文化害死人!軒王爺以後想耍陰謀還是得多學習才成,只是不知道你還有沒有以後了…。嘿嘿。」她的眼睛清澈潔淨,如蓮般的高遠,唇間卻綻開了惡魔般的笑容,惡毒地攻擊著西門軒!

    不能怪她言語損人,誰讓西門軒敢陷害西門若冰!誰讓西門若冰是她愛上的人!誰讓她又很護短呢!

    「啊…怎麼可能?」大臣們雖然是有些思想準備,但一旦被證明那三個將軍確是被軒王爺殺的,心中不免還是不願意相信,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殺人也得有個理由,這般暗中殺害,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大家一定好奇,西門軒為什麼要殺了三位大將吧?」花想容見大臣們臉色變化莫測,各自的狐疑,定是還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還請軒王爺給我們一個理由!」其中一個大臣神情激憤地盯著西門軒,悲憤莫明,他的話無疑是肯定是西門軒的殺人罪行。

    要說君殺臣,自古有之,但總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就算讓人死也是死了個痛快,可是這次卻是不同,卻是暗殺,非但是暗殺,還是用了極其殘忍的方法殺害,經歷了剛才的一番事後,大臣們都不免心有淒淒,不免擔憂自己的未來…。

    所有的大臣們都猜忌的看著西門軒,眼中不再有信任,不再有尊敬,不再有敬畏,也不再有一點的忠誠了,

    「她胡說的,你們也信,我是被她陷害的…。」西門軒看著眾人不屑的眼神,痛恨的眼神,不再尊敬的眼神,那一刻他的天蹋了下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無上的權力,最高的地位,還有無數的尊重,所有大臣的臣服與忠心,可是只一瞬間所有的都離他遠去,而且國家還面臨中危難,他神經快崩潰般的決堤,他只是語無倫次的否定著,卻拿不出一個有力的理由。

    在眾人責怒的眼神中,他只覺天地旋轉,難道他真的錯了?

    「軒王爺既然不肯說出理由,那麼我來替軒王爺說吧。」花想容冷冷地看著他,眼中流露出悲痛,但這個悲痛卻不是為他,而是為了三位忠心於西陵的大將,他們出生入死,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沒有享受到應有的待遇卻如此痛苦地死於一場陰謀,而且這個陰謀的導演者還是他們最敬重的主子!

    「只因為三位將軍之死與陰陽符被污有關!」花想容擲地有聲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如果說西門軒殺了三位大臣只是讓大臣們寒心,那麼這句話卻讓大臣們對他徹底失去了信心,甚至欲殺他而洩憤了,一個為了私慾竟然置國家大義而不顧的人,怎麼配成為他們效忠的對象?

    「你…你簡直是一派胡言!」西門軒一下面如死灰,語無倫次起來,他叫囂著,喧鬧著,如跳樑小丑般不甘失敗,人卻往後退了數步。

    這一刻他威儀盡失,別說是曾經的高貴了,就連普通的人都不如了。

    「哼,我胡說?」花想容突然眼紅了紅,對著眾人低低道:「我曾問張將軍的一縷魂魄,問他可有怨恨,可是你們知道他說什麼麼?」

    「張將軍說什麼了?」一位與張將軍素來交好的大臣,悲痛地看向了花想容。

    花想容淒然地看了眾人一眼,沉痛道:「張將軍他說,他不怨但恨!」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一步步地走向西門軒,每一步步伐都帶著正義的莊重,每一步步伐都透著深重的悲情,每一步步伐都有著討伐的堅決,而西門軒見了卻一步步地退,直到退無可退,他回頭看到了無心正以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他…。

    「你想知道張將軍下面說的話麼?」花想容離他五步處站住了,冷漠地問。

    「我…我…」西門軒無法逃避地看著花想容,狼狽萬分,變得張口結舌,冷汗濕透了他的背,出生到現在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

    「他說,他不怨,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死而無怨,即使明知會受此痛苦的剝魂,他依然會效忠於西陵!但他恨,恨一個尊貴的王室子弟卻為了權利,為了自己的野心,置國家黎民於不顧,置天下蒼生於不顧,置他們血染的江山而不顧,他寒心,他恨!他恨這個人讓他曾經拋頭顱灑熱血才換來的太平盛世從此又將血雨腥風,從此又將屍橫遍野,而他卻無法保護西陵的百姓,西陵的土地,所以他情願三魂七魄永遠遊離三界而不願見到這血腥的殺戮!」

    所有的大臣聽了都淚流滿面,而西門軒則呆立在那裡,呆如木雞,一動不動。

    無心則一臉慈悲與沉痛…。

    「西門軒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麼?」這時花想容突然厲聲喝道。

    「你…你…全是你搞得鬼,你胡說的。你胡說的…你胡說的…」西門軒猛得清醒過來,黔驢技窮的叫囂著,狼狽不堪地重複著那幾句話,突然他如夢初醒道:「是你搞的鬼,你迷了我的心竅,我才將手往自己身上抹的,並讓我靠在牆上,你這是把罪名強加於我!你在陷害我!」

    真是不可救藥了!花想容已不想再費口舌了,她只是想讓大臣們瞭解事實的真相,至於西門軒服不服,那不是她所要管的事了。

    「孽障啊。到現在你還不知悔改,還在泥潭深陷麼?」無心這時臉上露出悲痛的怒意,對著西門軒大喝。

    「爺爺。你也這麼說我?」西門軒聽了無心的責罵,頓時變得呆滯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無心,哭道:「為什麼,爺爺,這個江山明明是咱們家的,憑什麼要給西門若冰?他父皇已經當了這麼久的皇上,難道不應該把這皇位還給我們麼?憑什麼他們理所當然的霸佔著我們的皇位,我們卻還要忠心耿耿地為他的效忠,當初他爺爺逼得您當了和尚,現在他又來逼我,爺爺,難道你不心疼孫兒了麼?」

    「心疼,我心疼你越走越遠,越陷越深,越來越錯啊…孩子…。」無心聽了悲痛的閉了閉眼,兩行清淚從眼中流了出來。

    「那爺爺,你一定要幫我,幫我揭穿這個妖女,你對他們說,這全是妖女的詭計,是她做的手腳…爺爺。你快說。」西門軒聽了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般抓住了無心的肩,拚命地搖晃著,哀怨的目光企求著。

    「皇位從來不是咱們的,你這個孽障啊,為什麼要執迷於此呢?」無心心痛的看著西門軒,眼中充盈著苦淚,原來當年的錯一直延續到了現在。

    「您說什麼?」西門軒聽了愣了愣,不敢相信地看著無心,彷彿從來不認識他似的。

    「孩子,皇位從來不是咱們的,聽爺爺的話,懸崖勒馬吧!」無心握住了西門軒的手,苦口婆心的勸道。

    「怎麼不是?當初您的父皇明明最疼愛您,立您為當時的太子,可是為什麼卻傳位給了西門若冰的一支,這明明是他們的祖上篡改了遺詔,才登上了皇位,並逼您出家,如今孫兒只是想得回應得的,又有什麼不可以?又有什麼錯?」西門軒近似於瘋狂地叫囂著,猛得推開了無心,手揮舞著,整個人有著不正常的亢奮。

    無心心疼的看著這個孫兒,知道他的心裡太苦了,終於,無心顫抖著唇說道:「癡兒啊,你可知道為什麼當初先皇這麼喜歡我,卻傳位了我的皇兄?那是因為…。因為…我並不是先皇的親生兒子。」

    無心說完一行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是他一輩子的秘密,也是他的恥辱,為了他母妃,他守了一輩子,在寺中懺悔了一輩子。

    他曾經是多麼的引以為傲,成為父皇的驕傲,也曾想將來繼承皇位,做個有道的明君,可是一切都在醜陋地那一年改變了,他親眼看著他所敬愛的母妃在別的男人身下妖嬈,他也親耳聽到原來他根本不是父皇的兒子,他也在那天知道他是他母妃與他人偷歡的罪證,那一刻,他生不如死,那一刻,他情願從不存在!

    曾經的驕傲頓時成了恥辱,成了笑柄,成了他永遠的痛。

    他抵禦不了良心的折磨,將這事告訴了父皇。

    父皇愛他,沒有處罰他,甚至沒有改變他太子的身份,甚至還是想將皇位傳於他,可是他卻無顏再用這麼恥辱的身份去承歡膝下了,更無顏去搶奪別人的父愛了。

    所以他對父皇說,皇兄繼位之日便是他出家之日,他要終生守在寺中為皇兄祈福,為社稷祈禱,否則他情願以死雪恥。

    父皇見勸說不住才勉強同意的。

    他愧對西陵啊!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以為他已經埋葬了一切的恥辱,沒想到他的兒孫卻因為他一時的私心,給他帶來更深的罪孽,給國家帶來更深的恥辱。

    「不…不…爺爺,你是騙我的對不對?是騙我的對不對?」血色抽離了西門軒的臉,他瞬間只覺天要蹋了,原來他的堅持,他的爭取都是一種恥辱的見證,他根本不是西門皇族的人,他根本是在恩將仇報,他用最無恥極端的手段回報了他的恩人!

    無心不再回答,只是慈愛的看著他,老淚縱橫,那一刻他知道這都是真的,原來他是這世上最可笑的人!

    他再也禁受不了良心的譴責,他似乎看到了三位將軍的陰魂正在纏繞,「撲」他狂噴了一口鮮血,漫天的血雨洗涮不了他一身的罪惡,他大叫一聲,往殿外飛奔而去。

    「唉,冤孽…。」無心看了欲言又止,最後長長的輕歎了口氣。

    「王爺!」一位侍從有些慌亂地從遠處奔來。

    「什麼事這麼慌張?」西門若冰冷著臉,怒斥道。

    「王爺,這是戰書,南越的戰書,說要讓我國割三城給南越,否則血洗西陵!」那侍衛被罵得一驚,嚇得臉色慘白,但想到軍機要事,再也不顧不得害怕了,連喘帶懼的將事情稟告清楚。

    「什麼?」西門若冰眼睛一瞇,瞇得人只覺冰雪般的刺骨,他的全身散發著千里冰封般的冷意,還有萬年殺戮般的血腥。

    「簡直是狂妄之極!」這時大臣們聽了個個義憤填膺,怒火沖天,議論紛紛,倒忘了西門軒的事了。

    「冰王爺,如果有事要用得著老衲的,老衲隨時候命。」無心見大家在商議朝廷之事,自覺地迴避,交待了西門若冰轉身欲走。

    「有勞大師了。」西門若冰恭敬地對著無心行了一禮,恭送他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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