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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第一百零九章 文 / 非常特別

    「小心了,」夏候殤雲警惕的靠近了花想容,溫潤如玉的臉上流露出極端的煞氣,身上有一股冰冷的氣息慢慢發散,柔順的發似乎也染上了寒霜,整個人冷得刺骨。

    「嗯。」花想容輕應了聲,眼也犀利地打量著四周,全身陷入備戰的狀態。

    她居然聽不出這聲音是從什麼方向傳來的,而讓她更驚懼的是從夏候殤雲驚疑莫定的眼神看出,他也沒有聽出這聲音的出處,這讓花想容也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她已是聖者的級別,而夏候殤雲比她靈異力還要高深,因為至今她都沒有辦法測到夏候殤雲的實力,而即使是夏候殤雲都不能查探到來者的方向,更別說是查探來的是人是妖還是魔了,如何不讓花想容又驚又懼?

    她倒不怕什麼妖魔鬼怪,怕只怕被拖住了時間,那可是關係到西陵的萬千百姓的生死存亡…。

    樹無風而動,縱橫交錯的枝丫激烈地抖動著,如糠篩一樣的晃得讓人眼暈,而樹葉互相的摩擦聲更是劃破了宇宙的蒼穹,給暗沉的夜憑添了許多的陰森。

    地開始了晃動,如地震的前奏,開始有頻率的起伏,地下的塵土激烈地如浪般的掀起,掀起了半丈之高後又迅速地凹陷下去…。如此來回著數十次,花想容的心也隨之激盪起來,就在心潮澎湃之際,耳邊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

    「咚…咚。」彷彿是地獄中傳來的戰鼓,沉悶,暗澀,凝重,陰晦……

    正在花想容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變化時……

    「別管地上,小心頭頂。」夏候殤雲突然一躍而起,如一隻矯健的蒼鷹,靈動敏捷,腳在空中微踢,飛身躍到了花想容的身後,一隻手臂牢牢的圈住了她的細腰,犀利的目光掃射著四周,唇湊到了花想容的耳邊提醒道。

    「知道了。」花想容點了點頭,抬頭觀注著毫無變化的天空,空中漆黑一團,沒有一點星星,更別說月亮了,只有一層厚得詭異的黑氣籠罩著望眼而去的蒼穹。

    她整個人全部被夏候殤雲抱在了懷中,他身上淡淡的蘭香輕散飄緲於夜風中,絲絲縷繡沁入她的鼻中,腰間的臂堅實如鐵,即使是隔著衣服亦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量,男人的力量,她有些不自在,第一次與一個陌生的男人這麼靠近,這麼緊密。

    頭頂上還有他流轉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額間……

    不過卻在這詭譎莫明的氛圍中給她一絲絲的安全感。

    「啊…哈哈…哈…」尖銳地笑聲響徹了整個夜空,如一根根針般扎進了兩人的耳膜,耳膜上生生的疼,憑地捲起無數的塵土,那些塵土似乎有生命似的旋轉著,在地上捲起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如一張張惡魔的口,都向著花想容他們張開,喧囂著欲吞噬生命…。

    「這是什麼東西?」花想容驚疑莫定的看著飛沙走石,狂風亂作間樹葉狂動,樹枝亂竄,她沒有看到鬼的痕跡,沒有聞到鬼的氣味,這不是鬼來作祟,但如果是人的話也不可能引起這樣的動靜,到底是什麼東西呢?

    「不知道,可能是妖精,小心點。」夏候殤雲也神情緊張地皺著眉著,身體卻更貼近了花想容,手臂上的力量也加大了。

    花想容能清楚地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

    「呼」一陣巨大的風吹了過來,烈焰似乎禁受不住似地本能往後退了幾步,夏候殤雲用袖掩住了花想容的臉,以免迷了她的眼,另一手用力拉著烈焰避過了那風吹得最猛烈之處,因為他看到了風團中有一個黑影猙獰存在,直覺那定是一個危險的存在。

    「嘶…。」夏候殤雲的黑雲馬卻沒有這麼幸運,隨著它淒厲地驚叫,被那颶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捲到了空中,空中傳來濃郁的血腥,還有動物頻臨死亡時的慘號,聲音越來越弱,終於,「呯」地一聲似乎有重物被拋落在地上,還有無數骨骼破碎的咯咯聲。

    這時花想容與夏候殤雲分明看到那曾雄壯威猛俊美非凡的黑雲馬已然只剩一癱皮毛堆在那裡,身體裡的血肉早就不知道去向了,馬的眼睛驚恐地突起,馬眼中兩滴淚在看到夏候殤雲時,竟然慢慢的滑落。

    「不…」一聲痛苦的低喃在花想容的耳邊響起,那痛得入骨的殤意感染了她,她的眼禁不住濕潤。

    「嘀啦」一聲淚滴在了花想容的額上,那熱淚滾燙,燙得她心頭發痛,如果他不是為了保護花想容,與她在一起,也許被吸食的就是花想容坐下的烈焰了。

    要是死的是烈焰花想容不知該如何的心痛了,她會不止痛著烈焰的痛,還要痛著西門若冰的痛,因為烈焰也是西門若冰生命中的一部分。

    任何養過寵物的人都知道,有時寵物在主人的心裡不僅僅是寵物而是家人,而戰馬則不止是家人,還是戰友,還是最親密的朋友,還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所以戰馬對於主人來說比親人還親,它們與主人之間是全然的信任,永遠不會拋棄主人,即使是最危險的時候也是會奮不顧身救主人,試想誰失去了這麼親密的朋友會不痛入心扉?

    花想容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是將小手覆上了他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他的手變得冰涼,冷得讓花想容差點凍著。

    手背上突如其來的溫度讓他一愣,這時他抑制不住了內心的悲痛。

    他低下了頭,將頭埋在了花想容的脖間,牙咬住了她嫩滑的肌膚,尖尖的牙就這麼刺入了她的皮膚裡,伴隨而出的還有他的嗚咽…。

    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滑過了她柔膩的脖頸,一滴滴地滴入她的胸前。

    她也愣了愣,一種悲慟由然而生,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胸前溫濕讓她的心禁不住柔軟,同情之心迅速氾濫,手更緊的握住了他的,只希望她微薄的力量能安慰他傷痛的心。

    她明白他的痛楚,因為她也曾經歷過,當她失去紫玉時,她也曾希望有一個依靠讓她發洩無邊的痛……

    她知道對於夏候殤雲這樣身在皇家的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沒有信任,只有這匹黑雲馬,是他唯一的親人,是他唯一的朋友,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它比任何人都親密,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然融於他的骨血,現在有人從他的身體中抽離了他的肋骨,抽取了他的血肉,他怎麼能不疼,怎麼能不痛,怎麼能不傷心,怎麼能痛不欲生?

    尖銳的聲音就在這時又狂笑起來,這次笑得比剛才更放蕩,更囂張,更邪惡,更黑暗。

    烏雲瞬間散也開去,風亦停止了吹送,樹枝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月亮皎潔如銀盤,大得驚人,亮得驚人,在月亮的中央懸浮著一個龐大大物,丑不可言。

    黑色夜空的背景下,那怪物張著碩大的翅膀,說是翅膀不如說是皮膜,黑得泛著油亮的光芒,在月下猙獰恐怖,那是邪惡的光澤,充滿著黑暗的力量。

    它支愣著兩隻耳朵,耳朵上兩團火紅的長毛,紅得似火,與黑色的皮膜交匯在一起顯得歹毒凶狠。

    它的眼睛如兩隻滴血的燈泡,紅得瘮人,隨著它的身體晃動,在夜中似兩盞勾魂的地獄魂燈。

    它的鼻子微尖,稍高於臉部,顯得陰險狡猾。

    它的牙白得慘然,整齊而尖,如兩排鋸齒泛著嗜血的冷光,而齒間還有鮮血淋漓,那是黑雲的血。

    花想容明顯地感覺到夏候殤雲身體一緊,放射出無邊的戾氣。

    「別輕舉妄動,靜觀其變」花想容用力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衝動,這個怪物實力深不可測,花想容根本不知道它是何物,不瞭解它的習性,更感覺不到它的力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怪物很強大,強大到可以隨時置花想容於死地。

    它沒有手,卻有兩隻前爪,爪上的指甲猶如鋼刀般的堅銳,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著銀光,如十把鋼刀隨時要撕裂人的**。

    而下身竟然是人腿,帶著黑毛的人腿,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它腿間的性別。

    「惡」花想容一陣噁心,那怪物竟然是帶著**,而它的眼睛發出色情的光打量著花想容。

    讓花想容簡直如吃了一頭蒼蠅般的噁心。

    「哈哈哈,人類!」它獰笑著,張開了碩大的翼,從月中飛撲而來。

    看著一團黑影直撲而來,夏候殤雲腿下一夾,烈焰如風般疾馳,躲了開去。

    一陣腥風過後,那怪物站在了地上,正是剛才花想容他們站立的地方,如果不是夏候殤雲躲得及時,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但可以肯定,無論發生什麼都是花想容所不能承受的。

    「你是什麼妖怪?」花想容冷冷地看著這個怪物,手上暗暗運起了靈力,喚起了火的力量,隨時準備出擊。

    「你竟然敢罵我是妖怪?」那怪物聽了眼露凶光,惡狠狠地注視著花想容,不過當看到她芙蓉賽雪的嬌容時,竟然從白森森的牙中流出口水,那口水帶著濃重的腥味,還有血水一起流了下來,沾濕了它前胸,流下噁心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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