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1章 沒有頭緒 文 / 游泳的魚
翌日，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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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大道新宅。
「大嫂。」戴著一副眼鏡，斯文儒雅的霍陽在兩人對面，「你的手機可以借我看一下嗎？」他昨晚接到好友的短信，今天一大早專程從隨陽飛到a市。
樂子衿看了看身旁的崔泰哲，然後將手機遞給霍陽。
霍陽比崔泰哲年輕幾歲，他們是在國外留學時認識的，回國後，崔泰哲接手了崔氏，而他，則是放棄了家族事業，在隨陽開了一家私人偵探所。在他手指的按鍵下，那條恐嚇短信出現在屏幕上：「小妖/精，喜歡我送的禮物嗎？」那跟在後面骷髏的頭像顯得特別的猙獰。
霍陽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在電腦上搜索。
樂子衿緊張的看著他的鍵指如飛。
而崔泰哲握住她的手，將她的不安全悉趕走：「霍陽，有沒有什麼發現？」
霍陽手指仍舊在電腦上不停的操作，片刻之後方抬頭：「這條短信是從網上發的，ip地址做了隱藏，查不出來。大嫂，玩偶確定已經被扔掉了嗎？」
樂子衿點點頭，之前，崔泰哲已經讓她打電話去學校，可是卻聽說，堆放玩偶的垃圾已於昨晚拉走焚燒了。
「送玩偶來的人，你還記得嗎？」霍陽問。
樂子衿搖搖頭：「一般人是無法上女生樓的，所以，快遞這些都是放在宿舍管理員那兒，我下去的時候，是管理員阿姨給我的。」
「你能不能記起，是哪個快遞公司送的貨？」霍陽提醒她：「外包裝上面，應該有物流單據。」
樂子衿努力回憶著：盒子外繫著蕾絲，還有精美的包裝紙包裝好，「好像，沒有物流單據。」
霍陽儒雅的面容有些沉重：「沒有物流單據？可是，總是有人送過去的。泰哲，咱們要先調女生宿舍樓的監控錄像。」
崔泰哲只打了一個電話，兩個小時後，女生宿舍樓當天的監控錄像送來了，
無聲的畫面像是飛逝的電影一樣快進著，女生宿舍樓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而攝像鏡頭有些偏差，恰好沒有錄下宿舍管理員辦公室的影像，而那裝著玩偶娃娃的盒子並不大，隨意的藏在一個包裡就可以帶進去，而在畫面中，他們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崔泰哲通過關係，聯繫到了最關鍵的管理員阿姨。
可是，電話那端的管理員阿姨很無辜的說：「昨天我們發工資，我中午回家給父母拿生活費去了，一回到辦公室，就發現了那個盒子，」是的，昨天樂子衿收到惡意玩偶的事，傳遍了整個學校。
經過查證，管理員阿姨確實是在中午離開學校，兩個小時後才回來的。
一切的線索，似乎又斷了。
這一切，似乎都被人計劃得天衣無縫，
「大嫂。」霍陽看著她：「你好好想想，在這之前，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跟什麼人結怨？這件事出了之後，你有沒有懷疑過什麼人？」
「她的生活很單純，朋友很少，」崔泰哲替她說著：「她個性溫和，怎麼會得罪什麼人？」
樂子衿抬眸，有些微微的紅腫，經過一天的休整，她的心情已經不復之前的恐懼害怕了，思緒也稍稍清晰了：「有。」
崔泰哲吃驚她現在的冷靜，看著她，發現她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嬌弱。
樂子衿心底突然有一個大膽的設想：「這或許是一場蓄意針對我的陰謀。那個人，應該知道我很在乎奶奶，所以，才會用奶奶不斷的打擊我。」
「那你覺得，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霍陽揚眉問。
樂子衿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測而已。」
是惡作劇沒錯，可是，她怎麼說是陰謀？崔泰哲攬著她瘦弱的肩，突然發現，她眉微微緊，似是有許多心事：「子衿，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分析一下。」
「泰哲，你知道奶奶為什麼會突然中風嗎？」樂子衿看著他。
崔泰哲搖頭：「奶奶不是因為年紀大了，突然昏倒中風嗎？」
樂子衿搖搖頭，有些苦笑：「是，也不是。」
對於她模稜兩可的話，崔泰哲不解：「什麼意思？」
「在奶奶中風之前，曾經有人，將我們的照片，還有關於你緋聞的報刊雜誌拿給奶奶看。」原本這些，她都不想告訴他，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中間，似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奶奶很疼我，我們都瞞得很好，她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結婚，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她接受不了，所以，昏倒中風了。」
崔泰哲俊朗的面容有片刻的冷竣，她竟然，從來沒有告訴過最親的奶奶，她已經結婚？他心一驚，有些澀，原來，之前兩年的婚姻，不光是他故意忽略她，而她，也在刻意迴避著他，「當初，你不要婚禮，不要對外宣佈你的照片，就是因為不想讓奶奶知道？」
面對他不滿的疑惑，樂子衿誠實的點點頭，她想要刻意保護的奶奶，卻被旁人無情的傷害了，她很內疚，早知道，她應該坦誠的告訴奶奶，或許，奶奶也不至於……
「為什麼？」他不滿意的低嚷，被她忽視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從來，都是他忽視別人，沒有任何人像她這樣忽視他。
樂子衿眉一緊：「因為，因為如果奶奶知道我是因為讓她和子墨過得更好才嫁給你的，會內疚痛苦的，而且，關於你的傳聞，奶奶肯定也多多少少聽說過，她太疼愛我，」她已經盡量用最溫和的話來描述了，就是，就是怕他難過。
崔泰哲愧疚，從前他的玩世不恭，竟然讓他的小妻子難以啟齒將他的身份隱藏，那麼，在她心底，那兩年，他算不算是棄夫？
「這些，跟這次的玩偶事件有什麼關係？」一旁默默聽聞記錄的霍陽突然發話了，
崔泰哲看著她，她清麗的眸子有些微紅：「奶奶中風之後就去世了。在附院的時候，只有我們倆、子墨跟叔叔一家去探過，而玩偶，玩偶的臉形，頭髮，神情，甚至，由於中風歪斜的唇，都跟奶奶去世之前一模一樣，」她猜測：「那麼，是不是說明，給奶奶送照片報刊的人和送玩偶給我的人，是同一個人呢？」
她話音剛落，崔泰哲與霍陽交換了一個眼神，因為他們都明白，這不是一出純粹的惡作劇，而是有計劃的，一步一步，想要傷害到她的，而樂奶奶，只是一個開始，
「那，你自己有沒有懷疑過誰？」霍陽問，畢竟，她才是感觸最深的人，
而崔泰哲，已經在沉思，腦中過濾著樂子衿身邊的所有親人朋友，她叔叔懦弱，嬸嬸強悍，堂姐高傲。
「泰哲，我們的那些照片，」樂子衿看著他：「就是我堂姐訂婚那晚，在停車場的照片……有哪些人有？因為那組照片，被人送到我奶奶那兒。」是的，報刊雜誌，隨地都可以買到，但是那一組從記者手裡截獲的照片，並不是誰都能有的。
崔泰哲深遂幽默的雙眸有些暗：「那些照片，我是交給施秘書處理的。」當時他受傷住院，後來，照片的事，也就擱在一邊了，他的心一緊，「難道是她？」
「施秘書？是誰？她和大嫂有什麼矛盾？」霍陽抓住這個關鍵點。
崔泰哲有些訕色，「施秘書，已經在兩個月前調到廣州分公司了。」雖然他知道施秘書或許對他斷然的分手有些不捨，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在那場遊戲中，彼此之間，都沒有虧欠誰，施秘書雖然精明利落，可卻也是識實務的，她應該不敢做出這種事來的，因為，她很瞭解他的性子，如果她做了這種事，她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的，
霍陽又問：「大嫂，還有什麼事和人，你覺得比較可疑？」
樂子衿沉默……而後才說：「我在奶奶住院之後，查閱了療養院的記錄，除了我，樂欣妍外，我嬸嬸還去過一次。」
「難道是她？」崔泰哲還記得她那個貪婪的嬸嬸，
樂子衿猶豫矛盾：「嬸嬸雖然比較情緒化，在叔叔面前比較強勢，可是，奶奶畢竟是叔叔的媽媽，她應該不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奶奶的…她雖然不太喜歡我，可是，我嫁給你，卻能讓樂氏得到更多的東西，我想，她應該不會惡意針對我，或者是奶奶。」
有一些人，似乎有可能，可是，換一個角度想想，又全然推翻。
最後，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人，是非常熟悉樂子衿的，既然能避開女生樓的攝像頭，可想而知，是蓄謀已久，
此番談話，卻沒有任何線索，所有的線索似乎都不是線索，但是，其中隱藏的危險，似乎在漸漸擴大了。
晚上，子墨回來了。
見到弟弟，樂子衿的心情似乎稍稍緩解了，可是，她眉間的黯然卻沒有逃走子墨的眼睛，他趁崔泰哲去了衛生間，悄悄的窩在樂子衿身邊：「姐，你怎麼了？跟姐夫吵架了？」
樂子衿一驚，「沒有。」難道他看出什麼了嗎？
「那你怎麼悶悶不樂？」子墨的唇畔，長出細細軟軟，可是顏色卻淡淡的鬍鬚。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她胡亂找著借口。
可是，子墨的臉卻驀然的紅了，他已經快二十歲了，呵呵，誤會了，但是，卻不好意思說什麼。
崔泰哲邁著修長的步子走了過來，將牛奶遞到樂子衿唇邊，見有弟弟在場，樂子衿不好意思，趕緊接過來，不讓他餵她。
就在樂子衿喝牛奶的時候，崔泰哲卻說：「子墨。」
子墨：「什麼事，姐夫？」是的，姐夫跟姐姐的感情，似乎很好，很好，從奶奶去世之後，他們之間的甜蜜，他也能感受得到，不管他從前如何冷落姐姐，只要姐姐以後幸福就好。
「我已經托朋友在美國那邊幫你找學校了。」雖然，對於讓子墨出國留學的事情在一年之前黎雅筠有提起過，可是，崔泰哲卻沒有在意，但是，子衿遇到這樣的事情，他不得不提前做出考慮，今天下午跟霍陽結束談話之後，他就給在美國的朋友打了電話：「你可能要準備一下，手續辦妥之後，就馬上過去。」
「不是說要明年春天嗎？」樂子衿放下已經喝得空空的杯子，用紙巾擦拭著唇角：「而且，馬上要過西方新年了，那邊的學校不是馬上就要放假嗎？」
「學校放假正好，可以先去語言學校。」崔泰哲伸手攬著妻子，發現她眉間的微皺，他溫柔的說：「怎麼，子墨又不是小孩子，你總不能將他永遠留在身邊吧！」接著他看著樂子墨：「你沒意見吧！」
樂子墨看著姐姐：「不能等到明年嗎？」
而後，崔泰哲幽默的用著他之前的人生經歷輕鬆的說服了猶豫的樂子墨。但，樂子衿的心情卻十分沉重。
回到房間之後，樂子衿問：「為什麼這麼突然？」
「你不用擔心，我會把子墨安排得妥妥貼貼的，那邊也會有朋友照顧他，」他耐心的安慰著小妻子。
樂子衿心一緊，忐忑著：「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
崔泰哲唇上揚：「你太多心了。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統統忘記，好不好？」他從身後摟著她細軟的腰，企圖想要將她所有不快樂，不開心的東西趕走：「小丫頭，你是不是應該想想你老公，他已經有六天沒有得到你的安慰了？」
樂子衿心底一陣感動，她不笨，她怎麼會猜不到，崔泰哲急於安排樂子墨出國的原因呢？其實就想更好的保護他，保護她唯一的弟弟，
他用唇角新長出來的鬍鬚紮著她光潔的脖子，他熾熱的呼吸落在她的後頸上，「想我嗎？」
「想。」她的腦後傳來一陣顫抖，如果沒有玩偶這件事，他們昨晚就應該是你儂我儂了吧，
他霸道的手解開她的衣服，順著腰間柔軟的曲線，在她的身體上遊走，一寸一寸，用溫柔腐蝕她的所有神經，只要她開心，她快樂就好，
雖隔了六日，可是，他仍舊是極盡溫柔，生怕弄疼了她，他的吻，帶著熾熱的溫度燎原，
樂子衿從來沒有想過，夫妻之間，竟然可以如此纏綿，十指交叉，在歡樂的頂端，她緊緊的將他摟向自己，壓抑的低吶，臉漲得通紅，身心交融是最最幸福快樂的事情。
「小丫頭！」他忘情的低吼，跟她在一起，是他從未有過的體會，是的，與她的纏綿不是身/體上的滿足，而是由愛而生本能的愛撫，與他從前只重視身體上的滿足不同，他，帶著自己的感情，將自己嵌入她的身體，渴望她溫暖的包裹，
纏/綿之後，樂子衿沉沉睡去，如蝶翼般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好看的陰影，她的呼喚均勻而平衡，
他低吻她光潔的額頭，她今晚會好夢的。
因為，他在她的牛奶中，放了安眠藥，很輕很輕的劑量，他為的，只是讓她好好休息，是的，有他在，她不必太過負累，
他替她蓋好被子，大手觸摸她的額頭、臉頰，發現她無任何異樣，才翻身而起，披起睡衣，
他推開落地窗，啪的點燃一根煙。
重重的吸了一口，淡淡的煙圈從他的薄唇裡吐出來，縈繞在他的周圍，腐蝕著他的神經。
此時的他，思緒特別的清晰，他知道，她遇上的事，或許，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她的身份，因為，她是他崔泰哲的妻子。
如若是針對他，他不會有一絲畏懼。
可是，針對的是嬌小的她，他怎麼能不擔心？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她今天將埋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她對奶奶刻意隱瞞婚事，只是怕奶奶對他的身份擔心，的確，他已經死了三任妻子….…外界也一直傳說他是天煞孤星，克妻，可是，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前三任妻子的離世，只是偶然，跟他，沒有一點關係，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他不會為了一些虛偽的名聲，將別人的私事公開的，即使，即使是對他的小妻子，關於第二任、三任妻子的事，他都不會提及，
他重重的吸著煙，
他將身邊所有的人都在腦海中過濾了一遍，可是，卻一無所獲，
他也知道，a市豪門中，盯著崔太太這個位置的女人太多了，那些女人，不外乎在意的是錢與地位，這些，他是清楚，
也時常有女人藉機認識他，而之前的他，偶爾會跟某些人，解決生理需要。而他每次則是錢貨兩清，所以，甚少有女人不依不撓吵著不願分手的，
而騷擾恐嚇樂子衿的幕後人，很明顯，瞄準的是「崔太太」這個虛名，或許，對方是想藉著「天煞孤星」這個名字，來結束他的第四次婚姻，
誰敢動他的小妻子一分，他是不會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