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7章 夢境成真 文 / 游泳的魚

    崔泰哲站在二樓的走廊裡，看著左右兩側開闊的兩個房間，他的語氣有些淡漠：「為什麼有兩個房間？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嗎？」他突然側頭看她，目光裡，有些灼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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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子衿沒由來的心頭一震，她有些慌亂，伸手捋著耳畔的頭髮。

    見她耳畔仍舊垂著一絲頭髮，他突然伸手，替她捋至耳後。

    樂子衿鼻翼一酸，眼睛紅紅。

    「怎麼不回答我？」他比她高一個頭，帶著俯視的目光看著她。

    樂子衿吸了一口氣，忍住想哭的衝動，是的，既然已經回到了圓點，那麼，就由她來開始劃圈吧：「之前有一段時間，我們是分開住的，最近一年，我們住的這個房間。」她推開自己的臥室。

    崔泰哲站在門口，打量著屋內的一切，

    看著他俊逸修長的身軀，她好想投入他的懷抱，抱住他，感受他最熾熱的體溫，可是，她卻不敢，她怕他拒絕，她怕他推開她。

    「你懷孕幾個月了？」他看著她的微凸的小腹，有些陌生感。

    「五個月了。」她腦中有些空白，他不記得她，也不記得他們的寶寶了，她甚至還記得，他曾經有多黏她，曾經有多愛撫著她的小腹跟她一直探討著腹中的寶寶，

    崔泰哲審視著她的小腹，然後目光落在她的臉上：「你太瘦了，孩子會不會發育不良？」

    她眼眸一酸：「醫生說，孩子一切正常。」

    他們之間，話題僅於此，甚至，他不再對他笑，更不再擁她入懷，也絕不再黏她了。

    晚上。

    當她洗完澡，裹著睡衣走出來時，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正坐在床頭，手裡，拿著她旅遊時坐高空索道的照片。

    「你應該經常笑，」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將手裡的照片放在床頭上：「你笑起來很好看。」

    樂子衿一怔，發現他早已經換好了睡衣，她有些忐忑：他是要跟她一起睡嗎？可是明明白天的時候他一直待在他的房間裡。

    「聽我媽說，我們感情很好。」他倚在床頭看著她：「是不是？」

    她又忍不住要哭了，點點頭。

    他不悅的扯著唇角：「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動不動就哭？」

    心底一澀，樂子衿抿緊唇點頭。

    他站起來，走到她身邊，遞給她紙巾。

    樂子衿默默的接過來，心底一片黯然，如若是往常，他肯定會攬著她，哄著她，吻去她的淚水，給她一個激情纏綿的吻，直到吻到她發顫，她呢吶，他才肯放手。可是現在，他雖在咫尺，但是感覺卻如此的遙遠。

    他不語，重新回到床邊，躺在床上，然後拍拍身邊的位置：「夜深了，睡吧！」

    當樂子衿在他身邊躺下時，他伸手，啪的關掉了燈。

    她怕黑。

    她的皓齒咬著下唇：樂子衿，他已經失憶了，關於你的一切他都不記得了，怎麼還會像從前一樣在夜晚為你留一絲光亮？

    夜，深了。

    屋內，靜靜的，除了彼此的呼吸外，沒有任何的聲音。

    在細細碾碾的翻身中，她沉沉入睡。

    而他，突然睜開眸，適應屋內的黑暗，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撫著她微凸的小腹，最後，吻落在她的眉心。

    他怎麼捨得讓她難過？

    他怎麼捨得不理她？

    可是，彼此之間，突然湧現許多問題，她茫然，她痛苦，可是，他卻苦於不能幫她分擔他痛恨自己對於她心靈精神上的無能。

    他愛她，他要給她最幸福的生活，可是卻從未料到，他的從前，他的那些不雅經歷會讓她深受傷害。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所受的種種，都是因為他而起的呢？

    他已經在盡力避免她受傷害了，可是，她卻仍舊經常遭遇突發事件。

    第一次，他感覺到力不從心。

    第一次，他感到自己不能給她平靜幸福的生活而失敗。

    但是，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怎麼能將那些事情告訴她，讓她擔心呢？

    因為樂欣涵的落水，彼此之間的矛盾擴大，他後悔，後悔那樣吼她。可是，她怎麼能夠忍受失去她？

    看著她因他失憶而生出的彷徨與淚顏，他始終牢牢的相信，她是愛他的。但是，如若他不假裝失憶，她還會安靜的睡在他的身邊，靜靜的陪著他嗎？或者，她早已經因為其他的事情而焦燥不安了，他不願意彼此之間由深受演變成傷害。

    他的掌下，她的小腹中，一陣游弋。

    他很激動，因為寶寶在動。

    突然，她翻身，不自覺的窩進他的懷裡，就如同往常兩人相愛時一樣，互相取暖，而她平靜的呼吸聲讓他知道，她睡得很沉，很沉。

    日子在靜如流水般….在她的溫柔中，在他的淡漠中，匆匆溜走。

    子墨陪著樂子衿在花園散步，學校快開學了，他明天就要去美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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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莽莽撞撞的….」春風裡，乍暖還寒，樂子衿伸手替子墨整理著衣角。

    「無擔心你。」子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輕輕且委屈的看著姐姐，他仍舊沒忘記那晚崔泰哲捏住她的雙肩發狂的模樣。

    「你不讓我擔心就好了。」子衿輕嗔的看著他：「乖乖的，好好學習。」

    「姐！」子墨好看的五官顯得有些僵硬，終於，終於他鼓起勇氣：「離開他吧！」

    樂子衿一怔，旋即面容稍稍自然：「你在胡說什麼？」

    「我….他凶狠的模樣好可怕。」子墨說：「姐，我怕他打你——」

    「他沒有打我。」樂子衿想要安慰弟弟的不安，眉微緊，微咬下唇：「那晚的事，不過是個誤會。」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墨拉著她的手：「姐，我可以工作，我也可以養你。」

    「你在說什麼胡話？」樂子衿拍掉他的手，假裝生氣的說：「我和他感情很好」可是，說出這句話來，心底到底是苦澀難當的。

    「姐——」

    「住口，樂子墨！」樂子衿眉微緊：「你再這樣，我馬上攆你去美國！」

    見姐姐真生氣了，子墨不語。

    樂子衿輕歎一聲，手放在他的臂彎中：「子墨，姐姐很好…那晚的事，不過是夫妻之間很正常的爭吵…」崔泰哲失憶，她很痛苦很失落，可是，卻帶著絲絲慶幸，依他的性子，如若沒失憶，那麼，子墨….子墨的後果不堪設想：「你看我們現在，不也很好嗎？」說著她還撫著七個月大的肚子，「再過兩個多月，你就要做舅舅了….」

    樂子墨不語….更多的，是擔心姐姐。

    春日的下午，樂子衿搬了籐椅坐在如花牆般的月季旁邊，陽光裡微微的涼，她裹緊了肩上的披風，膝上，放著一本育兒書….

    她微微偏著頭，任一頭如絲的長髮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她小半邊臉。

    由於懷孕了，她的手腳開始浮腫….她那不再纖細的手指慢慢的翻過一頁，然後落在頁下，她專注的看著，看得很仔細….

    當她覺得空氣中有些異樣時，抬眸，卻遇上一雙灼灼的眼神….樂子衿臉微紅….心輕輕觸動：他回來了。

    花牆般的月季下，她安靜的坐著的模樣，讓他想到了永恆….最近一段時間，兩人之間脈脈如溫水般的交流，沒有一絲波瀾，可是，卻讓她漸漸止住了悲傷哭泣…雖然她沒有特別的開心喜悅，但是，卻安靜得像一株玉蘭花。

    崔泰哲無法抑制自己的腳步，手插在褲袋中，修長的雙腿邁著淡定的步伐走向她。

    隨著他的走近，樂子衿胸口如小鹿般砰砰直跳，恰到她好處的，在他走近時她抬眸，唇勾起溫婉的笑容：「你回來了？」說著，欲起身。

    他寬厚的手按在她的肩上阻止她起身，低眉間，淡漠中偶有溫柔，他乾淨修長的手指拿過她膝上的書，放在掌心翻動著….面容上，沒有一絲波瀾…良久，他將書合在手中，看著坐在籐椅上，腹如皮球的她。

    難得他如此主動走向她，樂子衿心底泛過淡淡的溫暖，她唇上的那抹笑意沒有抹去，手，輕輕的撫著圓滾滾的小腹：「他最近很皮…」她抬眸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有著期待：「你要不要摸摸看？」是的，她想要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她不想跟他如此疏遠….一疏遠她就會心疼，雖然，她沒有把握他會再愛上他。

    崔泰哲的手有些觸動….唇微微的緊閉著，深遂的眼眸帶著讓人無法猜透的深沉看著她的小腹…雖然，她的邀請讓他心動。

    樂子衿期待的看著他，看著他溫暖的大掌伸向她….當他的大掌履在她的小腹上時，她忐忑的心，終於平靜了，他的大掌仍舊是那樣寬厚….就如同每晚的夢境一樣，在夢中，她總會覺得他的手落在她的小腹上，恍忽中，她還能感覺到他的吻落在眉心….更甚，她會在睡夢中不自覺的窩向他的懷抱…有好幾次，她在他的懷裡醒來，四目相對，他的漠然，讓她尷尬得難受。

    而寶寶很合時宜的在她肚子裡拳打腳踢，惹得崔泰哲的唇也微微勾起。

    「他太皮了。」見他並不排斥她的親近，樂子衿低低的說：「害我都不能好好的睡午覺。」

    崔泰哲抬眸，看著她…她已經不復往日的清新可人了，懷孕讓她的面容有些浮腫且變形，滾圓的腰腹間，早已經不見往日的輕盈…可是，她的眉間，卻多了一些安靜與溫柔，他突然拿開手，蹲下來，將頭，輕輕的靠在她的小腹間。

    春光下，月季旁，慵懶的孕婦坐在籐椅上，將頭靠在她小腹的男人，蹲在她的，好一副安靜幸福的圖片。

    彼此間，有了一些微妙的曖昧，生活，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了。

    因為孩子，他們之間，多了一些交流——

    懷孕的人容易疲憊，更嗜睡，每晚八點過，睡意襲來，她就會懶懶的窩在床上，而且，睡眠出奇的好，可以一覺到天亮。

    因為有他在身邊，她竟然適應了黑暗，適應了在黑夜裡睡著….

    她有發現，自從他失憶之後，不管他再忙，每晚他必回來…如若遇上她睡著了，他就會在他的房間洗漱之後再摸黑走進來，安靜的躺在她的身邊。

    這日，她仍如往常一樣早早的睡在床上…可是，翻來覆去都睡不著…或許是下午睡得太久的緣故吧…她想起來看書，又覺得頗為無味，於是，關了燈靜靜的躺著。

    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

    她微微的抬起身子，窗外一抹光亮，那是車燈…

    他回來了。

    她的唇勾起一抹微笑，開始期待他回房間，即使，他們什麼也不做，即使，他們之間甚至連親吻撫摸都沒有，可是，她就是期待….沒有了彼此間的不信任，沒有了彼此間那些爭執，她開始，像談戀愛一樣，期待著他，哪怕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即使他冷漠，她都覺得歡喜。

    約摸半個小時之後，房間門被推開，他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邊，門被輕輕的合上，他踩在地毯上的步伐，沒有一點聲音，可是，她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他走向她。

    漸漸的，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當他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時，她能清楚的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之後乾淨的味道…

    如往常一樣，他沒有開燈，而她，竟然貪戀這種乾淨的美好，而不出聲。

    突然，沒有任何預警的，他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樂子衿胸口窒息，呆呆的，心跳的感覺加速：天啦，他，竟然在吻她。

    他的唇，一如往常般柔軟熾熱，可是，他的吻卻帶著呵護般小心翼翼的接著落在她的鼻翼，臉頰，最後，印上她的唇。

    樂子衿顫抖，胸口一股難言的感覺襲來，她的眼眶有些濕潤，可是，她卻不敢亂動…她怕自己一動，一呢喃，便會讓他退卻，天知道，她有多麼渴望他的吻，渴望他的親近。

    崔泰哲如往常一般，如蜻蜓點水般吻過她….手自然的落在她日漸長大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然後，將她攬在懷裡，抑制而又無法控制的低喃道：「子衿！」他又吻她的眉心….他對她，愛不釋手，只有夜晚，只有她沉沉的睡著之後，他才敢吻她，可是，卻只能偷偷的，輕輕的，怕吵醒她….

    樂子衿的心在瞬間沉淪了….難以言喻的感覺瀰漫著她的心房…終於，她知道了，她每晚的夢境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