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見月傷心色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將黎少羽虐殺後,心中更是淒然。拖著身心疲憊的身體,藉著暮色快速的來到了薛萍和公輸雲呆的地方。而史遠和柳絮也悄悄的跟在了虛竹的身後,虛竹現在的狀態令二人十分的不放心。
當虛竹來到地方時,卻見公輸墨已經站在了公輸雲的旁邊,只是默默的看著公輸雲,面上沉浸的就像一灘死水,看到虛竹來了後,轉頭對著虛竹說道:「我早知會是這樣的結局,都提醒過這丫頭,沒想到結局還是沒有改變。我這次前來只是來見這丫頭的最後一面的,我已經將她交給你了,你將她帶走吧!只是不要忘了這個深山中還有我這麼一個老頭子,有時間的話常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就行了。」說完,公輸墨轉身蹣跚的去了,只是他的身體彷彿一下子就老了十餘年。
虛竹默默的看著公輸雲的嬌顏,低聲說道:「在我心中已經將雲兒當作我的妻子了!」
公輸墨似乎聽到了虛竹的話,身體震了一下,但卻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不多久便沒了身影。
虛竹待公輸墨走後,又默默的注視了公輸雲良久後,喃喃的說道:「別了,雲兒,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我都沒有能將你留下來,也許是我們之間的有緣無份吧!你說你想要看天下的風景,那麼我就帶你到處走一走,不過落葉總是要歸根的,相信你也想最終回到這裡的。」說罷,虛竹施展輕功在林間穿梭,不一會就撿了一大堆乾燥的木材,仔細的鋪在公輸雲的身下,然後運轉九陽神功,雙手不住的互搓,不一會就將木頭全部點著了。
虛竹看著熊熊烈火,說道:「小史、柳絮,你們也過來見見小雲吧!不要忘了她也是你們的師娘!」
史遠和柳絮知道虛竹早就發現了他們,但是虛竹不發話,他們也不好過來。()此時聽到虛竹的話語,邊走過來,恭敬的對著正在燃燒的熊熊烈火拜了三拜,口中喃喃的說些什麼,卻是沒人能聽到。
次日一早,通往長安的官道上有兩騎馬緩緩的向前行去。正是再次上路的虛竹四人,只不過這次上路後,虛竹不再像以前那樣的說說笑笑了,而是整個人變得沉默起來,並且讓薛萍給他易容了一副十分普通的面容,不帥也不醜,放在人群中想要找到他十分的費勁的那種。薛萍根據虛竹的要求,私下裡找柳絮一起做了數十張面容不一,但是卻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皮面具,偷偷的塞給了虛竹。虛竹只是感激的看了薛萍一眼後,就默默的把薛萍遞給他的人皮面具盡數裝作了包袱中。
幾人一路上來都是低調行事,也不去招惹是非,倒也是平安無事。只是不同的是,虛竹每次都選擇走大路,而且每到一地就四處打聽附近的名勝古跡,甚至有些薛萍三人從來都沒聽過的地方,虛竹都帶著幾人一一觀賞。每次觀賞的時候,虛竹都是會喃喃自語著一些話,薛萍三人雖然聽不到虛竹在說什麼,但是卻知道虛竹是在為公輸雲介紹著附近的景色。那日,將公輸雲火化之後,虛竹就將公輸雲的骨灰用油紙布包好,貼身藏好。剩餘的灰燼就地掩埋,算是公輸雲在木人宗的一個衣冠塚吧!
在瀏覽山水之間,四人都在默默的修煉著武功。其中反應最的大的要數薛萍了,也學是公輸雲的死給她帶來的刺激太大了,所以她想練就一身武功,不讓虛竹擔心。(最快更新)但是虛竹對薛萍所要修習的內功另有安排,不想讓她就此練了九陽神功,而且還囑咐史遠和柳絮二人萬萬不可傳內功心法於薛萍。是以,薛萍只是在虛竹的教導下,練習九劍決和虛竹後來傳她的太極劍法。太極劍法因為需要內功的輔助,所以此時薛萍並沒有理解到太極劍法的真正含義,而僅僅停留在劍招的記憶之上,同時,她也早早的將九劍決練到了虛竹創出來的部分全部,後來又央求虛竹傳她了踏雲步法,是以,這段時間來,她一直不停的演練著踏雲步法。這踏雲步法經過虛竹的一再改變,現在已經成了一套能和追雲趕月步相媲美的步法。
不過,虛竹的進步也不算小,他已經基本能將劍神十八式記下來了,只是不太熟練,剩下的事情就是慢慢的熟練這些招式,然後再慢慢的忘記,那個時候虛竹才算是初步練成了這劍神十八式。不過對於記憶力異於常人的虛竹來說,記憶本來就是件很難的事情,但是忘記更是已經難上加難的事情。不過他之所以能記憶的這麼快,和他在不停的研究著九劍決有關係。
史遠和柳絮也在刻苦的練著武功,虛竹自從公輸雲走了之後,對史遠和柳絮兩人的態度也有了極大的改變,不再主動的給他們講解什麼,但是只要他們來問自己不懂的地方,虛竹都會盡心盡力的為他們解決。而且虛竹也在某一天,將全本的《九陽真經》傳給了史遠二人。
不過這樣一來,幾人的行程就降了下來,從長安本來十餘日的路程,幾人硬生生的走了將近兩月。待得幾人進入成都後,已經是四月份了,可算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了。四人在成都語言都有些不通,但是這並不妨礙四人遊玩的決心,在千方百計的問了當地人的景色後,就在成都城內四處閒逛,置辦一些必備的物品。之後四人隨便在郊外找了個茶館,準備歇歇腳,便去名山古跡去遊玩。四人剛坐定,正待招呼店家時,忽聽得馬蹄聲響,兩乘馬自北邊官道上奔來。
兩匹馬來得好快,倏忽間到了酒店外,只聽得一人道:「看吧,我說這裡有個茶館,你就是不信,害我們多跑了那許多路程,我們現在進去喝兩碗茶,歇歇腳再行趕回山裡,相信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怪我們的。」
虛竹對二人視如不見,仍然自顧自的撫摸著那柄被公輸雲十分愛惜的寶劍。史遠聽話聲是川西人氏,轉頭張去,只見兩個漢子身穿青布長袍,將坐騎繫在店前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向虛竹四人晃了一眼,對薛萍和柳絮多看了幾眼,便即大刺刺的走到虛竹他們的桌旁,笑瞇瞇指著虛竹和史遠說道:「你們兩個起來,這個位置大爺要了。」
虛竹並不理二人,仍然自顧自的撫摸著那柄長劍。史遠見虛竹沒有要說話的樣子,知道此時必須自己出頭了,當下伸出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甚麼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別礙著老子的眼了!」
那年輕漢子見史遠罵自己,登時怒喝道:「格老子的,到了大爺的地盤還敢撒野?」這「野」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史遠的臉上猛擊過去。史遠見狀,左手上翻,搭上了那年輕漢子的脈門,用力一拖,那年輕漢子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衝。史遠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那年輕漢子的後頸。喀喇喇一聲,那年輕漢子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
另一人見那年輕漢子竟被史遠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對方武功頗為不弱,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就不將我青城派瞧在眼裡麼?」
就在這時,虛竹冷冷的開口說道:「知道了你們的老窩後,你們就可以去了!」說話間,紫光閃動,那兩個漢子的喉嚨處便鮮血直湧,沒一會便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了。殺了兩人後,虛竹也不理會叫成一團的茶館眾人,另換了一張新桌坐下,再次把玩著手裡的那柄長劍。從虛竹出手到換桌竟是一氣呵成,就連史遠都沒有看輕虛竹的動作。
薛萍似乎也知道虛竹現在這種情況的原因,默默的起身跟著虛竹坐在了一起。此時,史遠也反應了過來,忙攜著柳絮來到虛竹的那桌上,拍著桌子叫道:「店家,快給大爺上茶!」可是茶館中的人都已經嚇跑了,哪來的人給虛竹四人上茶。史遠無奈,只得自己去找茶水。倒不是他四人不怕被認出來,而是四人盡皆經過易容的,早就失了本來的面目。
休息完畢後,虛竹四人也沒去管一片狼藉的茶館,而是徑直朝著青城派的方向走去。四人本來說好先去武侯墓的,但是出了茶館後,虛竹率先向著青城派的方向進發,史遠三人也是無法的。
待行至青城山腳之時,已經快到午夜時分了。虛竹停下腳步,仰著頭看著天空中的一輪圓月,臉上顯現出一片惆悵之色。良久,虛竹才從沉思中恢復了過來,對著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薛萍三人說道:「小雲的死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要麼就不去結怨,要麼就將自己的仇人殺個乾乾淨淨。今日既然已經和青城派結下了怨仇,那麼我們就去斬草除根,這樣就不怕他們報復於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