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雲中鶴的末路 文 / 東郭夢魚
虛竹心中一動,有些驚愕的看著葉二娘,猶豫了一下,開口問葉二娘道:「娘親,他……雲中鶴是你的結義四弟,我放他離去,他應該心中感激,不會再來找我的麻煩了吧!」
葉二娘搖搖頭,說道:「唉,孩兒,你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經歷的太少,對人性瞭解的不夠啊!這雲中鶴心胸狹小,吃不得半點虧,他今日栽在了你的手上,他日定會伺機報復的。好在,你現在身懷絕技,倒也不用懼怕雲中鶴報復於你。」
虛竹吶吶的開口道:「可是,娘親,他是你的結拜義弟,我若是殺了他,是為不孝,孩兒不願娘親為難。」
葉二娘歎息一聲,摸著虛竹的臉龐,說道:「孩兒,可苦了你了!」
虛竹道:「不苦,少林寺的師叔師伯,師兄師弟們都對我很好,倒是娘親你受苦了,這麼多年,孤苦伶仃,也沒個說話的人,我那爹爹也沒去照顧你,任由你獨自一人漂泊江湖。」
南海鱷神插嘴道:「二姊,那個令你念念不忘的男人到底是誰,說來給我聽聽。」
葉二娘臉色一沉,道:「我們母子說話,沒你什麼事,那涼快哪呆著去!」虛竹也是平靜的看了南海鱷神一眼。南海鱷神登時下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你別過來,我走就是!」說話間,幾個倒躍,就竄進了林中。卻是因為看到虛竹對付雲中鶴是那悠忽來去,猶如鬼魅般的身法後,心中真的怯了虛竹,此時被虛竹看了一眼,如芒在背,哪裡還敢多呆?
南海鱷神走開後,葉二娘便拉著虛竹噓寒問暖,問長問短,不知不覺間,天色已近傍晚。只見一個身影慢吞吞的向著這邊的山峰爬了上來,猛然聽見南海鱷神哈哈大笑:「姓木的小娃娃,我那徒兒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準備來拜我為師了,你現在要去見你的師父們,我便助你你把。()」說話間,但見南海鱷神將木婉清提到了虛竹跟前,對虛竹笑嘻嘻的說道:「虛竹小子,我將你徒兒帶來了,你怎麼謝我?」
虛竹笑瞇瞇的看了南海鱷神一眼,說道:「你真的要我謝你嗎?」說著,虛竹左手捏住右手手腕,右手晃了兩晃。
南海鱷神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連擺手道:「不必了,不必了!」說罷,便靠在一棵樹上,抽出自己的兵刃,隨意的擺弄著。
木婉清對著李清露三女行了一禮,便站在了李清露三女身後,一眼不發,看都沒看虛竹一眼,很明顯對虛竹的怨氣頗深。
虛竹對於木婉清現在的心情也比較瞭然,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對著葉二娘道:「娘親,現在天色已晚,我去打些野味來烤著吃吧!」
葉二娘點點頭道:「嗯,小心一點,我和兒媳婦們說說話。」
得到葉二娘的許可,虛竹又對李清露三女說了一聲,便縱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雲中鶴被虛竹趕走後,心中一陣淒涼一陣難過,一會又感到憤怒,心中暗自思忖:「我那徒兒是個武學奇才,尤其是練習我這一門輕功,他將來的成就定然在我之上,只可惜如今命喪那小畜生之手,我定然要殺了那小畜生,為我徒兒報仇!」轉念又想到:「那小畜生的武功深不可測,我萬萬不是他的對手,若是老大,說不準能替我報仇,只是我現在退出了四大惡人,若是腆著臉去求老大幫我,老大也會因為葉二娘那個賤人不會出手,這樣一來,我該如何才能替我那徒兒報仇?」摸摸自己的腿,心中又歎息道:「那小畜生在我的『五里』穴上踢了一腳,我這足厥陰肝經的內力登時運轉不暢,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腿上的內力仍然不通暢,恐怕是足厥陰肝經受傷了。只是,這樣一來,想為我徒兒報仇,又增加了一層難度。」
胡思亂想間,雲中鶴不知不覺闖到了無量山無量劍派劍湖宮所在,雲中鶴心中一驚,道:「怎麼糊里糊塗的來到了無量劍派的老巢,真是奇怪,無量劍派怎麼說也有幾百號人,怎麼連個巡山守門的人都沒有,難道無量劍派中發生了什麼大事?」心思微轉,又想道:「我管他無量劍派發生了什麼大事,這且去瞧瞧,反正他無量劍派中沒有什麼高手,就算我現在受了傷,也是來去自如,不如現在進去擄來個女子,先快活一番再說。」
想到就干,雲中鶴沒有受傷的左腳在地上一借力,躍起數尺,左手一伸,抓住牆壁,手臂上一使力,整個身子便躍上了牆頭。雲中鶴展目望去,準備尋找個落腳的地方,卻見夜幕中,草坪上,桂樹之下,一對年輕男女依偎在一起,正在竊竊私語。雲中鶴心底淫笑一聲,暗道:「真是運氣,一進劍湖宮就碰到了女人,希望那個女人長的過的去。能不驚動無量劍派的掌門左子穆,那是再好也不過了!」想罷,雲中鶴縱身一躍,輕輕的落在了地上,躡手躡腳的向著那對年輕男女走了過去。
待到離他們有數丈時,雲中鶴屏氣凝息,功運雙耳,去偷聽那對男女的說話。
只聽那女的說道:「劉師兄,那人在我們身後三丈八尺處停下來了,是你動手還是我動手?」
那男的說道:「小麗,不論他是誰,但那畢竟是個男子,還是由我動手好一點,萬一他是一個淫賊,對你的聲譽不好!」
被稱作小麗的女子側頭看著劉師兄的臉龐,柔聲說道:「師兄,你總是對我這麼好,能和你在一起,真不知道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劉師兄拍拍小麗的肩膀,說道:「小麗,你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將入侵的那人抓去交給掌門,再陪你一塊巡夜。」
小麗頷首道:「那你快去快回!」
雲中鶴只見那劉師兄點了點頭,左手拇指在劍的護手上向外一推,一抹寒光在夜幕下一閃而逝,再看原地,卻只留下小麗一人,轉頭望向自己。他心中一驚,下意識的橫舉雙手所持鋼抓,左抓向右,右抓向左,封住了身前,擺著個只守不攻之勢。
只是那劉師兄技高一籌,長劍上掠,劍光亂顫,卻是「九劍式」中的「破鞭式」。須知,虛竹所創「九劍式」乃是簡化了「劍神十八式」,抄襲了「獨孤九劍」的名頭,可「破鞭式」破的依然是鋼鞭、鐵鑭、點穴橛、拐子,蛾眉刺、匕首、板斧、鐵牌、八角槌、鐵椎等等短兵刃,雖只一劍一式,卻是變化無窮。那雲中鶴所使的鋼爪長三尺多點,使用技巧也多與鋼鞭等兵器相似,用「破鞭式」來對付正合適。
只聽噹的一聲輕響,雲中鶴手持的兩隻鋼爪跌落在地,原來,是被劉師兄的長劍此中了手腕,手中拿捏不住兵刃,鋼爪落在了地上。
雲中鶴應變也算迅速,手腕上甫以感覺到痛,便覺得不妙,不再管防禦,左腳用力點地,向後躍去,意圖逃跑。只是那劉師兄的身法更是迅速,雲中鶴雙腳剛一著地,劉師兄的長劍便指到了雲中鶴的咽喉處,寒氣逼近,雲中鶴不敢有絲毫動彈,唯恐被這柄長劍穿喉而過。
劉師兄見雲中鶴不再動彈,劍尖微顫,封了雲中鶴胸前幾處大穴,冷笑一聲,道:「哼,就這點本事,也敢闖我哀牢山莊無量劍分舵,真是找死!」說話間,提起雲中鶴的衣襟,向著大殿方向走去。
小麗癡癡的看著劉師兄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甜蜜,暗暗想到:「雖然尊主將那三個女人交給了劉師兄來處理,但自從回來劍湖宮,劉師兄就將那三個女人關在了黑屋子中,每天送些飯菜,卻是連正眼也不瞧一眼,整天就陪著我一個人,他對我真好。只是,這塊不開竅的木頭,什麼時候才會想我提親啊!」
原來這一男一女兩人正是劉光宏和楊光麗,今晚的前半夜本該是由楊光麗來巡夜,但劉光宏害怕楊光麗一人寂寞,便主動陪著楊光麗巡夜。當然,順便背著幾個師兄弟們,二人也卿卿我我一番,只是被雲中鶴壞了氣氛。
在雲中鶴剛躍上牆頭之時,劉光宏和楊光麗二人已經有所察覺,二人略一商量,覺得應該是縹緲峰靈鷲宮派來的人,來探查無量劍派的虛實,畢竟現在無量劍派得罪的人中,只有縹緲峰靈鷲宮。於是二人裝作沒有發現雲中鶴,想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麼。
哪知,雲中鶴在二人身後三丈餘處便停下了腳步,於是二人決定擒住雲中鶴,交給刑部審問。只是劉光宏十分的關心楊光麗,怎麼會讓楊光麗親自出手呢,和楊光麗商量了一下,便三下五除二的將雲中鶴給收拾了。
也是雲中鶴倒霉,若是擱在平時,他沒有受傷的時候,劉光宏想要拿下雲中鶴,也需要費一番功夫。只是雲中鶴受了虛竹一掌一腳,武功使不出一半,輕功使不出三成,自然被劉光宏手到擒來,成為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