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92 最後的地老天荒(二) 文 / 前往耶路撒冷
司漠對於自己和蘇米的第二次婚姻很是重視,既不想媚俗在國內大擺筵席,又不想低調領個證完事——手機端閱讀請登陸m.是以,司家大少近些日子很是糾葛,苦思冥想如何去辦這次的事情,同時主治醫生打來電話說,蘇米的開顱手術可以進行,手術時間醫院這邊隨時可以安排。
相較於司漠的忙碌,蘇米則是真正的閒人,整日研究畫畫以及帶小司念玩。當然住在司家,事情倒也是不少,時不時便有司家各路神仙前來拜訪她,司家大少的意思是一律攔了不用見,可李管家總有疏忽的時候,總有一些人會跑到蘇米的面前,各種教導,各種遊說,大約說的就是她和司漠差距太大,門不當戶不對的,不合適之類的,蘇米只管聽,第二日就忘記了,時間一長,司家老爺子找來的那些個七大姑八大姨,八竿子找不邊的親戚們都焉了,說了也是白說。
老爺子天天在房間內抱著老伴的照片,直喊造孽啊,他辛辛苦苦培養的長孫就這樣毀在了蘇家的女兒身上。老爺子每天這樣喊著,見蘇米日日沒心沒肺笑瞇瞇的模樣,心情慢慢地也就舒暢了一些,覺得這孩子傻了點,但是愛笑,傻得還算可愛的。
天氣已然是深秋,司漠的意思是在開顱手術前辦婚禮,而蘇米則想在手術之後辦婚禮。對於手術,畢竟是存在一定風險的。誰也不知道手術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倘若不是蘇米一直要求做手術,司漠大約是不打算做這樣危險也沒有一定回報的事情。
在兩人多次的協商之後,兩人都各自讓了一步,妥協了。手術可以做,但是必須在婚禮之後。
婚禮地點的最終敲定是在一日傍晚,司漠下班回來,看見蘇米抱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坐在窗台上津津有味地啃著,他湊過去,只見是司炎空遞回來的攝影集,裡面都是他自己拍攝的一些各地美景。
司炎早些年是有這個興趣愛好的,玩的也很是高端,但是一般從不輕易將自己的作品拿給別人看,此次沒有想到卻是送了一本特輯給蘇米。
蘇米看的著迷,沒有意識到司漠的到來,她正在看的一頁是教堂的一角,黃昏時分,夕陽的餘輝如同灑金般一點一點地抖落在教堂的牆壁上,拍攝者採用了一個很獨特的視角,拍出了教堂牆壁之上爬滿的常青籐以及地上雨後的一點積水,水面上倒映出教堂的尖角。整個畫面的色彩極為的絢麗,蘇米摸了摸上面的常青籐,輕輕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她沒有意識到司漠站在身後,莫明的回答道:「這個地方我去過。」
她去過這個地方或者去過類似的地方。
司漠聞言目光一深,看了看司炎拍攝的地址是在愛爾蘭,頓時便想到她當年回國之前呆的地方就是那裡。
如果他沒有記錯,蘇米似乎很愛那個地方,曾在愛爾蘭的一個小鎮上呆了許久。
「還能想起什麼嗎?」司漠低低地問道,從身後抱住她。
蘇米這才身子一動,意識到他回來了,這些天她的身體比她這個人更熟悉這個男人,對於這些親密舉動也是有些習慣了。
蘇米搖了搖頭,靠在他懷裡,低低地說道:「想不起來,只是莫名地覺得這個地方我去過。」
司漠聞言,點了點頭,看著畫面上的教堂,內心有了主意。她如今什麼都記不得,光憑著這張照片就能有些印象,那個地方定然是她極為喜歡的,他一時也想不到在哪裡辦婚禮,索性帶蘇米故地重遊,在愛爾蘭的小教堂裡舉辦婚禮。
司家大少的行動力歷來是驚人的。短短兩周的時間已經準備好了一切的行程以及婚禮的諸項事宜。
此次婚禮,他只邀請司家核心的人以及蘇南一家人,如此一來,雙方都有來賓,至於其他則一概不請。
蘇米原本就是失憶,不太愛接觸陌生人,對於這個提議也是贊同的。
老爺子原本心裡便不痛快,對於這樁婚事不認同,但是見長孫什麼事情都準備好了,帶著蘇米直飛愛爾蘭,司家就剩他孤零零的老頭子和李管家,又不甘心,他難道還要錯過自己長孫的婚禮?
老爺子借眾人來勸說之際,立馬就順著台階下,也奔去了愛爾蘭,繃著一張臉去了。
司炎早些年在這邊拍攝,跟教堂的教士認識,等司漠帶著蘇米過來時,婚禮的一些相關事宜他都提前打通了關係,安排好了。
這是一家小教堂,有著幾百年的歷史,當地很多新人舉辦婚禮都來這裡。
司炎幫他們安排好相關事宜便孤身離開了。臨走時只給司漠留了一句話:婚禮他不參加了,最美的新娘永遠是留給新郎的。
司漠沉默,他大約是不願意見到那樣的蘇米,不願意記住那樣美麗的新娘吧。
他們到達小鎮時,離婚禮還有幾天時間。司炎走後,老爺子還有叔伯阿姨是在的,大家大多是自由活動,司漠也整日陪在蘇米的身邊,帶著她去小鎮上四處溜躂。
蘇米去租了輛自行車,騎著單車環遊小鎮。自從離開了司家,到了愛爾蘭以來,她每一天都是極開心的,她感覺骨子裡似乎有什麼復甦了起來,鼓鼓的,滿滿的都是自由的味道。
她對於未知的明天不再恐懼,對於遺忘的事實也不再驚慌,她感覺每一天都是一個全新的開始,她整個人在這裡開始重生。
蘇米每天騎單車環遊小鎮,常常一去便是半天,司漠總是能在小鎮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貪看美景而不知歸路的她。
他常常站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看著這樣快樂,自由,肆意就像是要飛起來的蘇米,內心複雜歡喜兼疼痛,她一直是個渴望自由的孩子,這些年從空中跌落,折斷了翅膀,想必是極疼極疼的。
今時今日,他才明白,他愛上的這個女人,骨子裡是自由肆意的風,奈何被困泥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