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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無花愛 第四十七章 附庸風雅 文 / 漓雲

    第四十七章附庸風雅

    官雲璃和蕭然一路來到有面具的地方,只見一位花白鬍子的老者獨自坐在那裡。他身後的布展上貼著各類水墨詩畫。

    官雲璃整了整衣裳,富有女子雅韻一般地走過去,微笑著問老者:「老先生,請問如何才能拿到您手裡的面具呢?」

    老者看著官雲璃,眼睛一亮,立即有禮地回答說:「姑娘只需為此次花燈節題一首詩詞或是獻一卷墨畫即可。」

    就這樣?官雲璃拉過蕭然來,將筆墨擺在眼前,說:「蕭然,你先。」

    蕭然打趣她:「我先?要是一會兒我進去了你只得留在外面,那怎麼辦?」

    「廢話少說,你只管做就是。」

    蕭然提起筆,問:「作詩還是作畫?」

    「哪樣簡單作哪樣。」

    隨之,蕭然悠悠寫道:湖光瀲灩道天晴,晚風曉夢弄畫屏。水凝青眉承千願,執手與子賞光景。

    老者將蕭然的詩晾在布屏上,微微笑看他身旁的女子。他的詩意,她可明白?

    官雲璃問老者:「他這樣的可以進去了嗎?」

    老者笑:「當然可以。」

    「那現在該我了。」

    蕭然看著官雲璃錯誤的拿筆姿勢,笑著直點頭。是該你了,該看你的好戲了。

    「這是今年的第二個煙花燈會了吧?」官雲璃邊寫邊問。

    蕭然說:「是啊,你來之前第一個燈會剛剛結束。」聽官雲璃那麼一問,蕭然才猛然發覺,官雲璃已經來了一個夏天了,而今已快是末夏了。

    「哦,看來是有一段時間了呢。」

    不知為什麼,蕭然總能感覺出官雲璃說話時浸著淡淡的涼意。

    雖然官雲璃不太會用毛筆,但她依然能寫得出詩句。只見她晃悠悠地寫:夜念煙幕起,花火兩重天。驚詫易更年,流光難惺惜。

    官雲璃接過老者遞上來的面具,指著蕭然對老者說:「老先生今晚若是能遇上詩比他寫得好的男子,就讓他來找我,穿白色衣服的女子,可好?」

    蕭然愣愣地看著官雲璃戴上面具朝前走去。果然官雲璃給了他太多的意外,他想像不出她究竟有著怎樣細膩而婉傷的心思。

    蕭然上前問:「為什麼要找比我寫得好的人?」

    官雲璃眨眨眼睛:「這不是相親會嗎?所謂以文會友當然要好好會會了。」

    「你認真的?」蕭然驚訝不小。

    「那當然,只要比你有才,長得又不賴的,我會仔細考慮一下的。」官雲璃說這話的時候,分明覺得自己的心境淡然了。如水青所說,她若繼續呆在這裡也是該找個人相伴了,這段日子她害怕了寂寞;可是水青說的蕭然,她要不起,因為她只是想找個人陪,而不是想找個人愛。

    蕭然認真地說:「若是沒有呢,不如考慮下我吧。我也是認真的。」

    「你呀,太嫩了。」官雲璃譏笑他。

    老者看著官雲璃和蕭然的背影,兀自歎了口氣,搖頭。看來,佳人的心不在才子的身上咯。

    官雲璃和蕭然來到畫雅會場,裡面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水墨畫,官雲璃看得眼花繚亂。不僅如此,台上還有不少人正在作畫,有男的也有女的,只是都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因為這裡的所有人都戴上了面具。

    台下難免有人對這些畫作評頭論足,官雲璃也不例外。她拉著蕭然悄悄問:「誒,你覺得台上的他們誰畫得最好?」

    蕭然說:「倒數第二位女子的畫風清新活潑,從她的畫裡能窺看得出她此刻的心境,我覺得那個最好。」

    「真有那麼好?」官雲璃疑惑地說,「該不會是人家是女孩兒,所以你才這麼說的吧?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般齷齪的心思?我就覺得除了那女的,所有的男的都畫的好。」

    蕭然挑眉:「到底是誰有齷齪的心思?」

    「除了你還能有誰。」

    「……」

    這時,有人從官雲璃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官雲璃拂開了對方的手,以為是蕭然,便沖蕭然罵:「蕭然,你這色狼,覬覦我的美色。」

    蕭然一陣莫名其妙:「我怎麼了?我看你才是色女,覬覦所有男人的美色。」

    身後一陣輕笑聲。

    官雲璃轉頭,這才看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正對著她笑。於是她問:「剛剛是你拍的我嗎?」

    那男子擺出一副很顯然的樣子:「那還用問?」

    雖然官雲璃是比較色,但對於主動送上門來的陌生男人還是有一點警惕心的。她問:「你找我有事?」

    「沒事。」對方很乾脆地回答。

    官雲璃心裡一陣惱,說:「那你拍我幹什麼?」

    白衣男子笑:「你叫官雲璃是嗎?」

    官雲璃更加警惕:「你怎麼知道?」

    蕭然牽起了官雲璃的手,準備拉著她離開。他並不想別人瞧上官雲璃。

    可是那男子看到蕭然握上官雲璃的手,臉色微不可覺地冷了冷,但還是被蕭然給察覺了。眼看官雲璃就要被蕭然拉走了,他忽然說:「是門口那位老先生叫我來找你,你是官雲璃嗎?一位白衣女子?」

    官雲璃恍然大悟:「哦,是有這回事。」

    男子卻說:「那姑娘想在下找你幹什麼呢?求親然後娶你嗎?」

    「是有這個打算。」官雲璃睨了他一眼,「不過突然發現,我還看不上你。」她最討厭自恃有幾個才華就自以為是的人了。

    「可我看上你了。」

    「看上我了我就嫁你?回家做夢去吧。」

    男子抓住重點,一語擊中:「只要你答應了就可以嫁我啊。」

    官雲璃覺得好笑了:「那你說我憑什麼答應你啊?」她可沒想過要找這麼個狂妄自大的人。

    男子眼珠一轉,說:「不如我們比試比試?」

    「怎麼比?」

    「在這個地方,除了詩詞歌賦、畫棋琴舞,還能比什麼?」

    官雲璃接下挑釁:「若你輸了就給我滾遠點。」

    「若我贏了你就乖乖跟我走。」

    蕭然拉著官雲璃走,說:「走吧,別理他。」

    官雲璃拋給蕭然一個安心的眼神,說:「放心吧,我讓他輸得心服口服。」

    蕭然知道,官雲璃可能會輸的,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他問官雲璃:「要是你不小心輸了把自己賣了怎麼辦?」

    官雲璃附在蕭然耳邊說:「輸了就跑唄,到時候你可得跑快點啊。」

    官雲璃的話讓蕭然一陣無力,就差當場暈厥了。果然她只是經不得別人刺激,想要玩一玩;她是在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在玩。

    可是在官雲璃眼裡,她不在意這些。終身大事算什麼,若能讓她暢快一把,隨它去。反正現在,她沒了在意的人,沒了惱人的牽絆,沒了想相伴的私心,怎麼樣都可以。

    官雲璃尾隨男子來到書香會場,男子做出邀請的手勢:「姑娘,請。」

    官雲璃優雅地走進去,問:「想對對子還是和詩?」

    「和詩。」

    結果兩人上台後,官雲璃才猛然台上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男子對著下面圍觀的人朗聲說道:「各位,在下與這位姑娘今日相遇,卻一見傾心,因此在下才得與這位姑娘詩聯切磋,以求抱得美人歸。不知各位可否為在下做個見證?」

    台下頓時一片火熱,大夥一致表示支持他。

    官雲璃嘴角猛抽,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男子轉過身來,笑睨著官雲璃,說:「開始吧,以詩骨附詩魂,你先還是我先?」

    官雲璃說:「我以我的入門詩前兩句作上聯,夜念煙幕起,花火兩重天。」

    「那我便以我的入門詩後兩句下聯如何?今宵有酒醉,臥牽陌路人。」

    「後兩句,驚詫易更年,流光難惺惜。」

    男子笑:「那便是我的上兩句了,輕羨如月影,燈火已闌珊。」

    台下一陣哄鬧,皆說:「公子絕對啊,眼下佳人非公子莫屬啊!」

    官雲璃眼一橫,起唇輕念:「紫樹垂煙黃昏後,清風畫夜月明中。」

    「白玉籠紗不勝寒,涼骨又見人匆匆。」

    「月下誰人臨風歎?」

    「心無哀處無處哀。」

    「該我先出了。」第一回合結束,男子認真地看著官雲璃,出聲,「翠顰釵搖明月璫,清雪水顏比紅妝。」

    官雲璃順口拈來:「蟬紗滑落玉凝脂,眸沿低垂掩流光。」

    「青竹漫雨繞,微涼。玉凝露,遺落,花無香,空現滿地紅。」

    「亂風蛛絲斜,晶透。葉滾珠,滴碎,流瑩光,盡洗浮生華。」

    「好!妙!」台下一片掌聲。

    男子又出:「晚風渡月入水殘,暗天遠闊孤星寒。曉夜拂夢驚坐起,千載一日已荒年。」

    官雲璃對:「青天微雨人空落,苔沿木上浸哀寞。擬把桃花紅飛雪,染透遠天人間惑。」

    「那這段呢?夜挑燈芯無燭淚,芯落成灰。冷劍橫眉,夜更獨孤不勝寒。輕狂已褪歲月痕,醉臥陰櫆。峰巔朝暮,俯瞰天下與心歸。」

    「風逐紅顏沾雨濕,紫階殘痕。頑石已醉,青枝霧纏憐花遲。卻道花落空無情,傲天狂逸。人若輕拾,香未近襲魂骨蝕。」

    這時台下的人完全不淡定了,他們直喊:「良辰美景相伴,如此才子佳人理應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官雲璃剜了男子一眼,這才是他讓大伙做見證的目的吧。她對台下的人說:「各位的好意小女早已心領。若今晚這位公子能憑他的才學贏過小女的話,小女甘願應了大家的話。」

    結果,官雲璃悲劇地發現她說這些簡直是自掘墳墓。

    這時台下有人故作思忖地說:「如此看來,兩位的才學大伙今日均是得以見識了一番。但依在下覺得,這位公子更勝一籌,大伙覺得呢?」

    「是啊是啊……」

    誒?!這擺明不是坑人嘛!那賤男哪裡更勝一籌了?

    男子轉眼對官雲璃笑得一臉燦爛:「你還有什麼話說?」

    官雲璃眼睛從他臉上一掃而過,說:「摘下你的面具吧,我不嫁醜男。」

    台下一陣嘩然。

    「那也得你足夠羞煞旁人才是。」

    「好啊!」官雲璃說著就伸手取下面具,說,「不是姑奶奶配不上你就是你奇醜無比。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別逼我動手揍你。」

    又一片嘩然。沒人敢相信這話是從剛才還大方有禮的姑娘嘴裡說出的。

    結果,大家看到官雲璃的真面目之後,整個會場一片寂靜。

    官雲璃將面具扔下台,說:「我玩膩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別妨礙我就成。」

    男子伸手解下面具,看向官雲璃,說:「那怎麼行,說話可是要算話的。」

    官雲璃看到了他的樣子,倏地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

    蕭然神色一陣黯然,他就知道官雲璃是贏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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