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不相離 第八十一章 有話好說 文 / 漓雲
第八十一章有話好說
官雲璃想站起來，媚生卻拉住了她，自己站起來了。她插著腰，無賴地斜睨著那妖問：「憑什麼你認為是我們偷了你的雞？」
官雲璃眼角抽搐，地上不是一堆雞骨頭麼？還問憑什麼……
那妖思索了一會兒，說：「就是你們偷的！偶認得偶們那雞的味道！」
媚生笑問：「那是什麼味道？雞屎味兒還是雞肉味兒？」說著，媚生就抬腳踩住了一地的雞骨頭，隱隱往地裡碾。
可是這一動作卻被那妖給瞅見了，他看到地上的骨頭，還有雞毛，還有血和內臟……他全身發抖，瞪著眼睛狂吼：「你們……你們偷吃了偶的雞！偶要宰了你們！」
「你吼什麼吼！」官雲璃站了起來，衝著那妖吼了起來。
那妖頓時被她吼閉嘴了。
她雙手環胸，問：「媚生都說了，你憑什麼認為是我們偷的雞？」
「這……這些……」那妖紅著眼睛顫顫地指著一地的證據，「你們還敢抵賴？」
「這雞是你的？」
「怎麼不是！」
「好吧，就算是你的吧。」官雲璃移了些步子，「可你怎麼能說是我們偷的呢？」
那妖急了：「難不成偶們的雞自己長了翅膀飛來的？！」
「雞有翅膀啊！」官雲璃瞇著眼，「而且它不光有翅膀，還有腳呢！」
「你……你……」
官雲璃側過頭叫媚生：「媚生，你說，那雞是怎麼來的？」
媚生俏皮地吐吐舌頭：「我都說我看見雞在地上走了。」
「對嘛，雞它自己有腳。」
得出結論後，官雲璃和媚生斜著眼珠，鄙視地看著那妖。
那妖忍無可忍了，他提起棍子就要衝上來：「你…你們……流氓！偶要收拾你們！」
「等等！」官雲璃即使喝住了他。
那妖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官雲璃。
官雲璃笑著說：「想幹架是不是？」
「……是！」
「你看我們兩個人呢，你一個人豈不是吃了虧？」
那妖不服了：「偶都沒吼虧，你吼什麼！」
「我們才不以強凌弱呢！」
媚生咧著嘴乾笑，她拉拉官雲璃的衣袖，示意她差不多就算了。什麼以強凌弱，看那妖……怎麼說至少活了有一千多年了……呈呈嘴皮子就算了……
那妖精問：「那你想怎麼樣？」
「我說，你是這裡的老大嗎？」
「不…不是。」
「要幹架的話，當然要找你們老大來了！」
媚生被嚇得不輕。吵嘴就算了，現在要打架也就算了……可人家的老大……要是真有老大的話，她們肯定是鬥不過人家的……
她拉著官雲璃低聲說：「算了，我們先走吧！」
「嘿，你等等。」官雲璃朝那妖努努嘴，說，「那傢伙很好唬弄。」
結果那妖真的信了官雲璃的話，他指著她倆說：「你們……你們別想跑，偶現在就去找偶們老大！雞的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哼！」
說著他就一溜煙兒不見了。
官雲璃看著那滑稽的背影，笑瞇瞇地說：「看吧，很好忽悠吧。」
媚生黑著臉：「是好忽悠，但是再不走的話，被揍的就是我們了。那妖精起碼活了一千多年了，他們老大就更不用說了。」
「而且……」
官雲璃豎著耳朵問：「而且？」
「這個地方似乎有點兒糟糕了……」
「怎麼糟糕了？你知道這裡是哪兒了？」官雲璃一臉興奮之色，知道是什麼地方就好辦了，這樣離回去就又近了一步。
媚生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官雲璃，說：「有妖精的地方除了現世，還有一個地方，那就是魔界亂空。」
「魔界亂空？」
「而且，魔界亂空的妖精都是一千年前被封印進來的叛妖。」
「叛妖？！一千年前？！」
「所以……」媚生拉起了官雲璃，轉身就跑，「我們快跑吧！」
可是她們剛跑沒幾步呢，後面就有人說話了：「喂，我說，想跑哪兒去呀？」
官雲璃和媚生互看了一眼：怎麼動作這麼快？！她倆悻悻地轉過身來，看見一大夥兒妖精手裡操著傢伙，正邪氣兒地笑著往這邊看呢！
可那群妖精看見官雲璃和媚生，眼睛都直了，怎麼是倆女娃？！
為首的老大，一身黑衣袍子勾勒出頎長的身材，藍黑的長髮被高高綁了起來，眼瞳也呈墨藍色；他白皙的臉上染上歲月風霜的痕跡，但仍還算俊朗剛毅。
顯然他看見官雲璃和媚生也吃了一驚。他瞪了一眼剛剛帶路的那妖精，一掌大力地拍在他腦門兒上，低罵：「蠢貨！不是說是邪魔嗎，怎麼是兩個女的？！」
那妖精委屈地捂著腦袋，說：「您……您不知道，她們比邪魔還……還可怕……」
「哦？」老大清了清聲，沖媚生和官雲璃喊道，「聽說，你倆偷了我們的雞是不是？」
媚生看見那老大，聲音像是被堵在喉嚨裡一樣，怎麼都說不出話來。她扯了扯官雲璃，官雲璃立即將媚生拉到身後，「嘿嘿」地笑：「老大，有話好說嘛……您看……我們這哪是偷啊？」
對方是一群男妖，而且個個看起來都歷經滄桑，搞不好這次真得吃虧誒。官雲璃嚥了嚥口水，誰叫她剛剛嘴賤！
老大挑了挑劍眉，說：「這樣吧，好男不跟女鬥，你把雞還給我們就不跟你計較了。」
「這……嘿嘿……」官雲璃伸手擦擦額頭，手指很委屈地指著地面，「您看，都在這裡了，我們現在就走，成麼？」
老大往地上一瞧，一堆雞毛內臟和骨頭！他有些不淡定了，冷著一張冰霜臉低吼：「你們果然偷了我們的雞！居然還吃了它！」
官雲璃一聽不樂意了，她衝著老大指指手：「誒誒誒，你說什麼呢？這是偷麼？說話注意語氣啊！」
「就是偷！」先前那個妖怪壯著膽子大喊。
「你！」官雲璃撈起衣袖就要往前去，嘴裡還念叨，「你再說偷，我就弄死你！」
身後的媚生及時地拉住了她，低聲嘀咕：「別打架，要吃虧的！」
可對方見官雲璃要過來了，個個揚起手裡的傢伙，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老大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他走上前去，冷靜地好脾氣地問官雲璃：「你說不是偷，那我們的雞為什麼被你們吃了？」
「我都說了雞它有腳！難道你不允許人家到處晃悠啊！」官雲璃不甘示弱地回道。
「哈！好笑，到處晃悠就晃悠到你們肚子裡去了？」
「那也是人家心甘情願！你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嫉妒！」
「心甘情願？有本事你把它吐出來，我親自問問它到底是不是心甘情願！」
官雲璃眼睛一斜：「人家死都死了你也不讓它安生啊？哪有你這麼狠心眼兒的？你問它它能回答你麼？」
「你！」老大潰敗了。
身後一群妖起哄了，他們作勢就要上前幹架了。
官雲璃來勁兒了，她伸長了脖子把他們一排排狠狠鄙視了一番。
媚生一急，她將官雲璃拉了過來，悄聲有些吞吞吐吐地說：「你少說兩句，我們打不贏的。那個……我忘了告訴你……」
「什麼？」官雲璃側過耳朵去，問。
「之前我不是說我看見雞在地上走嘛……」
「嗯……剛剛你說了……」
「我看見它在走，一個不小心我就把它擄來了……」
哪知官雲璃還沒說話，那老大不知什麼時候湊在她們身後，還歪著一個耳朵，裝作沒聽清一樣地大叫：「哈？你說什麼？你說你看見雞在走就把它給擄來了？」
「啊！」官雲璃和媚生不約而同大叫一聲，被嚇的。
「嘿嘿……看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官雲璃沒了氣勢，脾氣也軟了。她笑呵呵地湊過身去，點頭哈腰：「老大，您真是……呵呵……咱先不說那雞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怎麼說我倆也是初來此地，而且咱和老大又是同道中人，怎麼說也應該……」
「同道中人？誰跟你是同道中人？」
媚生看著老大，有些小緊張，她捏著小手指，硬笑著說：「我們……我們是從外面掉進來的！」
那老大怎麼說也有一千多年的閱歷了，這兩個丫頭的來歷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見媚生說了真話，他便睨了官雲璃一眼，指著媚生說：「還是這丫頭比你乖。」
去你丫的！
官雲璃向來是心裡一套，嘴上一套：「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媚生聽老大那麼一說，突然變得侷促不安起來。她臉紅了。
老大看看天色，空中開始變得烏黑起來，空氣渾厚而污濁。夜晚來臨了，意味著邪魔要出窩了。他仰著頭問：「那你們現在去哪兒吶？」
官雲璃哼聲：「我們當然是要回去了。話說你知道怎麼回去嗎？」
老大眼一橫：「我當然知道。」
官雲璃納悶：「那你們怎麼不出去？」雖然媚生說這些都是叛妖，但她總覺得他們並沒有多壞，倒是一群愛虛張聲勢的傢伙。
老大歎了口氣：「雖然魔界亂空的封印已解，但亂空與現世的對接點在魔殿之頂。這是你說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了的麼？」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官雲璃瞇著眼睛對老大狡猾一笑，「謝謝你的雞，但咱不會說後會有期的。」
說罷，官雲璃拉著媚生就要走。總不能因為一隻雞跟這些個傢伙糾纏一晚上吧。
可是那老大卻叫住了她們：「等等，給我回來！」
官雲璃笑得諂媚極了：「老大您還有啥吩咐？」
「你們想往哪兒走？」
「當然是想辦法去那個啥的魔殿了。」
「蠢貨！就你這樣兒，還沒走出去就得成為邪魔的開胃菜了！現在天黑了，邪魔也要出來覓食了。你們去吧，給人家送吃的去！」
官雲璃一聽聾拉著腦袋，沒了精神。
其實媚生也沒了分寸，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半晌，官雲璃才抬起頭，看著老大，鼻涕眼淚橫流：「老大，求您收留小的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