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文 / 江漁
「,你起來了嗎?」於媽輕輕的在我的房門上敲了敲。
「於媽,你進來吧,我已經起來了。」我輕快的回應。
於媽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我神采奕奕的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頭髮,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也感到很欣慰。
「,你精神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整天愁眉苦臉回老的更快的,我已經快30歲了,也要好好保養一下啊。」我向於媽撒嬌著。
「……小少爺們在樓下等你……他們……你們……」於媽的臉上再次湧起為難。
我知道於媽想說什麼,我走過去把頭輕輕靠在她的肩上。
「於媽,你別為我們擔心,我已經有決定了。」
客廳裡,趙沂博和趙沂軒已經衣著筆挺的等在樓下,他們臉上的神情都十分陰鬱,精神也都十分不好,看的出來應該是一夜沒睡,我的心你裡湧起一陣小小的報復。
我沒有理會他們,直接經過他們身邊走進餐廳,坐在餐桌前開始慢條斯理的吃起早餐。他們並沒有跟進來,餐桌上其它的幾分早餐還沒有動過,他們應該還沒吃早餐。
我不理他們,繼續吃著自己喜歡的食物。心情一放開,頓時覺得食物變得美味起來。等我吃完早餐,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我走出餐廳,坐在沙發上沉默著的雙胞胎立刻站了起來,兩雙看不出想法的眼睛同時盯在我的臉上。
沉默了片刻。趙沂博張口說:「青夏,和醫生約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又檢查身體嗎?昨天不是檢查過了?」我故作無知的說。
「不……是手術,你去拿掉這個孩子。」趙沂博困難的說,眼光從我的臉上移開,似乎不敢與我對視。
「流產手術啊?聽說很痛的。」我的故作驚恐的說:「我在報紙上看到過關於流產手術的報道,聽說人工流產是以一種類似湯匙的機器伸入子宮裡面,然後抓住胚胎,絞成爛泥,然後再導流出來,不然就是以大鉗子探入子宮刮刮弄弄,將小胚胎夾出來。如果沒有掌握好深度就會造成終身不孕,嚴重的話會有大出血……」
他們的臉色在聽到我的話後變的更加難看,似乎這個可怕的場面正在他們眼前上演。
看著他們鐵青的臉色,我的心裡湧起一股小小的報復。他們把我囚禁了九個月,就這麼小小的報復他們一下算是便宜他們了,以後還有他們受的。
「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趙沂博僵硬的說:「劉醫生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很有經驗,不會有意外發生的。」他不知道是想說服我,還是想說服自己。
「任何手術都不能確保百分之百的安全吧,說不定我就不能離開醫院了。我爸媽……」我假哭了起來。
「……」他們沉默的站在客廳中,沒有再繼續要求我和他們一起去醫院。
「你好好休息吧。」
最後他們留下這句話,就匆匆的落荒而逃了。
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我放聲大笑起來,笑的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你可真聰明,我頭一次看見小少爺們這麼狼狽呢。」於媽也笑呵呵的看著他們逃離的慌張背影。「你打算留下孩子是嗎?」
「是啊。我也不年輕了,再不生就生不出來了。」我笑瞇瞇的打趣。
「那你原諒小少爺他們……」於媽小心翼翼的看著我,似乎不願意提起以前讓彼此都痛苦的往事。
「原諒他們?沒門!我一直都在受欺負,不報復回來我不甘心。」我小孩子氣的記恨著。
於媽看著我「呵呵」的笑了起來,似乎沒有把我的話當真,走進廚房收拾餐具去了。
經過我的一番嚇唬,趙沂博和趙沂軒很久沒有提起過墮胎的事情,他們開始翻閱大量的婦產科方面的醫學書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趙氏要跨了,他們要改行從醫去了呢。
但是四個月以後,他們又在此為我預約了醫生。
該死,他們就那麼相當殺人兇手嗎?我在心裡狠狠的道。
「聽說四個多月的時候孩子已經基本發育完全了,這時候墮胎很危險呢,很容易造成感染和大出血,而且被從體內的孩子已經能夠看得出四肢和軀體了,血肉模糊……」
他們的臉色再次變得鐵青,喉頭上下滾動著,像是快要吐出來了。
活該!看著他們難看的臉色,我在心裡幸災樂禍的笑道。
經過這番恐怖的描述,他們再沒有膽量提起墮胎,但隨著我預產期的接近,他們變的十分的焦躁不安,但我沒有精力去安慰他們,懷孕所帶來的疲倦感讓我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臥床休息,我也不想去安慰他們,雖然我願意再給他們一次機會,與他們從頭再來,但多半的原因是為了腹中的小生命,我並沒有那麼大的肚量真正忘記他們對我做的一切。
雖說生命的意義在於未來而不數去,但過去仍然是不可抹殺的。
很快,我的預產期到了,再經過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一個白白胖胖、重9磅的男孩降生到了這個世界上。
雖然在同一時間我和兩個男人都保持著關係,但我知道這個孩子只有一個血緣上的父親,我不想去追究究竟趙沂博和趙沂軒哪個是我的兒子的父親,我只想握住手中現在握有的。
趙沂博和趙沂軒在產房外等待了一天一夜,他們疲憊的神情比我這個產婦更加難看,讓我忍不住懷疑究竟是他們生孩子還是我生孩子。
因為寶寶父親們顯赫的身份,寶寶的降生收到了很大的關注。政商界的知名人士都送來了花籃表示祝賀,許久不見的顏水琳親自送來了禮物。
「青夏,祝賀你喜得貴子。」她雖然極力自持,但仍看得出她神情中得落寞。
「水琳……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才能安慰她,只能說出一聲抱歉。
「沒什麼,你幸福就好。」她笑了笑,俯下身子都弄寶寶,「他可真可愛。」
「水琳,他們後來沒有為難你吧?」我擔心的問。
「他們只是通告我老爸,讓他把我調到國外分公司去,否則就要對絕世開戰,所以我就被調到國外去了。」她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們已經是很手下留情了,不然絕世船業現在就不存在了,我很感激。」
「……」都是我害了她。這筆帳有機會一定要和他們算。
「我大哥已經回家了,這件事還多虧了他們,要不是他們威脅我大哥的話,他還不知道要在那個小村子裡窩多久呢。」她笑瞇瞇的提起顏伯年。
「你大哥還好嗎?」我關心的問,雖然沒有和他深交過,但是他畢竟在我最失落的時候收留過我。
「還好吧,心傷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癒合,至少他已經回家了。」她說,言語中似乎也在影射她自己。
「你呢?這是你想要的嗎?你現在幸福嗎?」她把話題轉向我,專注的盯著我。
幸福嗎?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幸福的?我不知道,我想她也不能給我確切的答案吧。
看著兩個提著補品和水果的男人一邊朝我快步走來,一邊防備不悅的盯著坐在我病床邊的顏水琳,我想,至少現在我是幸福的吧。
「我很幸福。」我笑著回答她。
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有各自幸福的方式,幸福是沒有模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