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十九章 五雷掌法 文 / 趙公明
只是刀刃割到一半,我卻清晰地感受到那蠱師猶豫了。
人在死之將至的時候,能夠察覺到除本人外其他人根本察覺不到的信息,有的人六感上升,能夠洞悉一個人的心裡想法,也有的人感覺到時間在這一刻過的極度緩慢,僅僅一秒鐘,就回憶起了很多很多往事。
這就是所謂的走馬燈,而我此刻便是如此。
我能夠感覺到蠱師那微不可查的心理活動,以及她的手在割下去的同時,稍微停頓了半晌。
她在猶豫是否殺我,這是常人所無法體會到的東西。
最後,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是,蠱師居然收刀了。
「如果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考慮不殺你,若你想繼續留在這裡,那我就親手把你毀了。」蠱師背對著我說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現在身不能動,所以只能任由脖子上的傷口流出鮮血,好在傷口並不是非常深。
我也是一個倔脾氣,一直受制於蠱師,倒不如死了痛快。
「你!」蠱師顯然非常憤怒,而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發出陰陽怪氣的笑聲,「你知道對於男人來說,毀了代表著什麼嗎?」
「你……」這一次輪到我氣憤地說不出話來。
被閹割的話,如果割得到位,對於男人來說,是可以起到固陽的作用的,但是割得不到位,比如說把精囊也割去了,那麼情況比破了身更加糟糕。
有很多武俠小說裡面提到,要練一種絕世武功,必須先揮刀自宮,這也是有考究的,如果從小便是童子之身,在閹割的同時沒有割去精囊,那麼依舊會有陽氣產生。
所以某些氣功,只有宦官才能練到高深之處,就是這麼個道理。
如此一來,我就很害怕了,我遲遲不肯破身,為的是什麼?只想在茅山道術的領域上走得更高,要是這蠱師真的把我閹割,那還不如讓我去死。
「你忍心破壞我這具身軀嗎?到時候練出來的蠱具,想必就會有缺憾吧?」我故作不屑地說道,挺了挺胸,其實心裡已經怕得要死了,但是起碼嘴上不能顯露出來。
「是嗎?一點點缺陷,對於我來說根本不足為道,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來了。」蠱師笑了,聲音居然還他娘的有一點好聽,我也是醉了。
隨著她把刀子慢慢從我的胸膛上一路下滑,我能夠感覺到心臟撲通撲通地劇烈跳動。
「呀!」
「恩——」我以為蠱師要動手了,連忙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發出憋氣之聲,但是良久,我都沒有感覺到有刀子落下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只見那蠱師竟是捂嘴而笑,雙肩輕微抖動,看樣子笑得還非常開心。
我老臉一紅,又羞又怒,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嘴上說不害怕,但是身體卻已經在瑟瑟發抖了。」蠱師搖了搖頭,彎下腰來,試圖將我直接抱起帶走。
我看到不遠處突然閃過一道白光,而後迅速出現在蠱師的身後,一掌打在了她的後背上。
「噗!」蠱師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踉踉蹌蹌跌出去好幾步,而後捂著胸口,看到來人之後,恨恨地深呼吸,繼而離開了。
與此同時,我發現身體總算恢復了行動能力,連忙用手摀住脖子上的傷口,打眼看向來人,才發現是一身白衣,頭纏緞帶的蔣生。
「哼,沒出息的東西,要是我晚來一步,你就小命不保了!」蔣生氣急。
我沒有反駁,回到別墅當中,拿了一些冰袋,以求先把鮮血止住,之後又用繃帶將脖子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那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前他不是站在你那一邊的嗎?」蔣生坐在客廳當中一臉疑惑地問我。
「她從來就沒有跟我一邊過。」我一臉心有餘悸地說道,雖然這蔣生比那蠱師好不到哪裡去,不過這次能夠脫險,也幸虧有他偷襲得手,我雖說不出謝謝二字,但也沒有對他惡言相向。
「如今要不是你跟素素已經聯繫到了一起,說實話,我才懶得管你死活。」蔣生瞪了我一眼,而後看我的眼神當中有一絲異樣在裡面。
就在我忍不住想出口說他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你的身體裡面似乎有什麼異物。」
我整個人一凜,心想:難道這蔣生看出了我身上的定位蠱?
「把上衣脫了。」蔣生說道。
「你想做什麼?」我警惕道。
「幫你把那東西取出來。」
「不必了,我不想欠你人情。」我不屑地笑道。
這個時候,韋恬走了下來,看到蔣生與我面對面而坐,不禁有一絲擔憂。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身體裡的應該是一種苗疆的蠱物,它先從你的脖子處鑽入,繼而一路下移,慢慢潛入肺部,你最近是不是感覺到呼吸偶有不暢?如果讓那蠱物堵住你的呼吸管道,屆時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你。」蔣生憤憤地說道,「我現在不是想救你,而是救素素,你難道想害死素素?」
聽完蔣生的話,我看了一眼韋恬,只得恨恨地說了一句:「等有機會,我一定要收了你!」
「等到時候再說吧,別呈口舌之能,現在把衣服脫下。」蔣生沒好氣道。
很快,韋恬便上樓迴避,我脫下身上的衣服,坐在客廳當中,只見那蔣生拿出一根銀針,將手搭在我的後背上,似乎正在找下針的地方。
他的身子比較陰冷,手掌觸碰到我的後背,讓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的皮膚太過蒼白,體格顯瘦,就是那蠱物導致,想必這東西在你身上已經有些年頭了。」
「少廢話,快點完事!」我怒道。
當下,蔣生不再囉嗦,將銀針扎入了我的喉下三寸處,我只感覺到那邊一疼,繼而整個人一陣舒爽,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蔣生將銀針拔出,我看到銀針的尾部是發黑的。
「完了?」我詫異道。
「完了。」蔣生站了起來,將銀針扔進了垃圾桶,「以後你自己小心點,如果哪天你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導致韋恬為你陪葬,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這一刻,蔣生那張帥氣的臉上一陣陰暗,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
待蔣生離開之後,我將衣服穿戴完畢,回想著蔣生剛才的話語。
確實,我即使不考慮自己的性命,也要考慮到韋恬,剛才與蠱師之間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過魯莽了一點。
時間如梭,在蔣生變相的保護之下,那蠱師倒也不敢以一敵二。
我不認為蠱師的道行比不過蔣生,但是他們兩人真要打起來,估計也會是兩敗俱傷而已,這雖然是我所樂意看到的,但是他們兩人顯然不是傻瓜,必定不會讓我如願。
我們三人就彷彿形成了三角之勢,互相牽制著。
就這樣,時間如梭,一晃便過去三個月,春季降臨。
這一天,天上雷雲湧動,怕是要下起新年的第一場雷雨。
我在手心上畫下五雷掌法的咒文。
其實咒文很簡單,就是在每根手指頭上從上至下寫上「子、午、時」三字,而後在掌心中畫上五雷掌法。
當然了,描畫的材料需硃砂而非平凡的墨水,因為墨水不懼法力,亦或是承載的法力較少。
在這三個月中,我並沒有虛度,而是每時每刻都想著將自己的道行提上去。
如今,我的道行也算初入門道,乘此佳際,是該學習五雷掌法了。
五雷掌,是一種雷法,修煉需要接雷,特別是立春後第一個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