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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主,夫人來了》一世安寧 第十四章 淵,不能叫葉二狗或葉狗頭 文 / 原妖

    八個月後,祈莊。

    「葉鏡淵,你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啊!」

    「夫人,千萬要努力,加油。」

    侍書和司琴在旁端著血水手有些發麻。

    這麼多年來,他們殺過的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見過的血就更不必說了。侍書更是,身為飛羽宮最傑出的一輩,就算是同胞的血她也只是難過從來沒有向現在一樣嚇得手腳發麻。

    「快,將水端出去,再換一盆過來。現在的這些小姑娘們啊,就是嬌生慣養,見點血就嚇得發抖了。你們兩個現在這麼怕做什麼,你們以後也會流那麼多的。去啊,還不快去,愣看著我幹什麼!」

    穩婆有始有序的安排,直接將侍書和司琴定為「沒見過世面」的「嬌弱」女人。

    侍書回過神來馬上將那盆子的血水端出去。

    一盆子的血水,其實只是看著恐怖,裡面卻有一大部分全是水。只是浸紅了,滿盆的血色讓人心驚膽戰,更是讓原本就緊張的人猶如繃緊了的弓。

    葉鏡淵看著那端出來的血水,面色一下有些發白,雖然隱忍著,沒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從那緊握的有些發白的指關節來看,他是用了多大的壓制力才能忍住沒有衝進去。藍影楓和無名兩也在一旁攔著,生怕這個男人一衝動就自制力報廢。

    因為穩婆說了,女人生孩子,男人不得進入。要不然,大人和小孩都有危險。

    這也不知道哪來的迷信,但是這個從來不信神佛的男人卻因為這句話而生生的克制著。

    宮月蕪聽著穩婆的話按住藍傾顏的身體,在三個女人裡面她的功力是最深的,也只有她才能將藍傾顏穩住。所以現在無論心裡是多恐懼,看著那盆血水面色發白的不只是侍書和司琴,還有她甚至腿腳都有些打顫,可是她現在卻不能鬆動。就怕藍傾顏失去了控制會將自己傷害到。

    再一聽那個穩婆威嚇的話,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這樣,就忍不住頭腳發麻。怎麼,怎麼生個娃感覺比中槍還痛的樣子。

    另一個穩婆則是動作熟練的按住藍傾顏的雙腿,讓她努力做深呼吸。

    不過,宮月蕪卻是把藍傾顏想得太弱了,以至於手下的力道只重不輕,氣得藍傾顏直咬牙。這點痛雖然讓她身如刀割,但是她還不至於脆弱到傷害自己吧。

    只是那腹部傳來的一陣陣的痛感,讓她忍不住喊叫出聲。忍不住將葉鏡淵罵了個通遍。在這異世的十七個年頭舒適得快要讓她忘了疼痛是什麼感覺了,現在一疼就給她來了這麼一出。

    穩婆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門外的男人都一字不差的聽了個遍,想到自己的女人也要經歷這些。頓時面色直接跟著葉鏡淵一樣,一起發白。

    血影守在門口,那慘叫一聲聲的就只隔著門板,聽著他更是膽顫,下意識的望向那剛換了水走過來的侍書。

    侍書也看了他一眼,卻也沒說什麼。匆忙就推開門進去,將剛想衝進去的葉鏡淵直接關在了門外。

    雖然……看宮主的樣子是很痛很痛,就算是她這個旁觀者也覺得……害怕。但是若是可以為自己心愛的男人生孩子,就算是要承受這麼大的痛,她,也是願意的。

    在旁的兩個女人雖然什麼話也沒說,但其實心裡想得也是和侍書一樣的。只要那個人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她們是願意誕下屬於他們之間的證明的。

    雖然痛,但是心裡的感覺卻絕不會是苦的。

    「夫人,您底子好你一定可以的,加油啊。來,深呼吸。」

    「啊……」

    藍傾顏照做,可是她卻感覺每吸一口氣整個身體都是疼的。

    穩婆在一旁鼓勵:「您這是第一胎,困難是難免的。但是您現在做得已經很好了,來,繼續。」

    這兩個穩婆都是帝都最有經驗的穩婆。本來葉鏡淵是把整個月洛城的穩婆都找來的,而藍影楓則是把手都伸到了烈焰,將烈焰一個最有名的穩婆抓了過來,據說這名穩婆一直都是在接生皇室之人。

    現在,這裡一個是明蘭帝國最出色的穩婆,另一個是聞名烈焰的。

    若不是明蘭帝國接生皇帝的穩婆早就入了棺材,還真怕葉鏡淵直接將手伸進皇室要人。

    一窩子的穩婆,讓秦絲顏看著直皺眉。

    最後,若不是秦絲顏這個過來人說:「這麼多穩婆,一窩子的全亂的。到時候手忙腳亂的,指不定還誤了事!」

    反應過來岳母說得話有理,葉鏡淵就直接將那些抓過來的穩婆,只留下一個經驗最盛的。將那些驚魂未定的穩婆都放走。

    而藍影楓也覺得自己是做得過了,就留下了那名最有名的放在了祈莊,等待著小公子小小姐的來臨。

    「鏡淵,你沒事吧?」無名看著那個手關節泛白的男人,有些擔憂。就怕他一個控制不住衝進去。

    葉鏡淵淡漠地瞟了他一眼:「沒事,我很冷靜。」

    「……」就是因為你冷靜所以我才更不放心啊!

    反正不管怎麼說,這下身後的兩個一左一右扣住了他。

    「啊——怎麼……還,不出來……好痛。」

    聽著那傳來的一陣又一陣的痛苦的慘叫聲,整個人都有些發抖。顏兒在他面前一直很能忍,也很堅強,她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能讓那麼堅強的人喊痛,那麼,他不敢想像現在顏兒是有多痛。

    「葉鏡淵……嗚嗚……淵……」

    藍傾顏不斷得深呼吸,努力。

    她不想這孩子出什麼事啊,所以現在為了雙重保險她不僅要忍著自身的痛,還要啟用三千殺的功訣來保護這肚子裡的一塊肉。

    聽見心愛之人叫著自己,葉鏡淵忍無可忍。一手揮開攔著自己的兩個男人。將血影扔向那追上來的兩人。

    藍影楓和無名沒想到那個剛剛還不動聲色的人,卻在一時間掙開了他們。再加上他們原本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竟讓葉鏡淵跑了進去。

    藍影楓最先反應過來就準備去攔,卻被迎面而來的血影攔住了路。皺了皺眉,只好伸出手將血影穩好。看著後他一步的無名,藍影楓輕歎一聲:「先讓他進去吧,這樣讓他等實在是一種折磨。更何況,顏兒也需要她。」

    他的那個妹妹,基本上是他看著長大的,她的性格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外表內心都是最堅強獨立的,但是恰恰是此,在最脆弱的時候最需要人的關心。

    而現在顯然已經有了一個可以隨時隨地給她的男人了,所以現在這個時候讓葉鏡淵進去又何嘗不是好事呢。

    無名聞言,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是司琴在裡面,他可能也直接就衝了進去。而閣主能忍到現在已經是最他的一種考驗了。

    「淵……」藍傾顏看著破門而入的男人,有些蒼白的面容,緩緩勾起了笑靨。

    葉鏡淵提步上前,修長如玉的指骨握住那雙有些無力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別怕,我陪著你。」

    說著,繞過身,頂替了宮月蕪的位置。坐在床頭,一手有力的按住她的雙肩。一手與她緊握交纏,那因為疼痛而更大力的手,在他的指背上劃下數道指痕。

    可他卻不在意,沒有再說任何話,雙手緊握住她,給她沉默的安慰和鼓勵。

    最後一波陣痛,藍傾顏「啊」地一聲慘叫,伴隨著的是嬰兒的啼哭聲。

    宮月蕪驚喜地看著那個被抱出來的混身紅通通的嬰兒,卻又不敢伸手去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穩波有條不紊的將那個嬰兒包裹好。突然之間感歎了世界的神奇。

    「主子,是個小公子。」

    葉鏡淵卻無暇去看剛生下來的孩子,看著眼前滿是虛弱的女人:「顏兒,沒事了。」

    話剛說完,藍傾顏卻又緊皺了眉頭,剛鬆下來的臉色又被疼痛所覆蓋。

    「還……還有一個。」

    葉鏡淵剛放下的心又因為這句話提了起來,面色緊張地看著她。比她更惶然。

    天知道,剛剛在門外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衝過來,沒有反應那麼激烈。只是在她的面色,尤其是現在看到她他的一切克制的力氣都瓦解。

    厲色衝著那個穩婆命令:「快點過來!還有一個!」

    這兩個小混蛋!看出來了他不一個個的抽死他們!

    藍傾顏衝著他費力地搖了搖頭,示意她沒事。

    除了疼痛外,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了,只是有點無力而已。不過為了那個小不點,她也會打起力氣的。

    葉鏡淵也看出了她的體力不支,斂下眉眼的心疼,現在就算再不支也只能讓她生下來了,抬掌,一手撐住她,一手透過掌心將源源不斷的內力輸送進去。只為給她更多的支持。

    有了那股渾厚的內力,藍傾顏的臉色總算有了些許的好轉。咬牙,最後將那個混崽子生下。

    是誰說的,生娃就像便秘,尼瑪,她現在就當是在排便好了。

    有了第一個示範,第二個崽子出來明顯是容易多了。沒有之前那麼痛了,藍傾顏整個人癱倒在身後男人的懷裡。

    「恭喜二位,是個龍鳳胎。」

    「孩子……讓我看看。」

    兩個穩婆負責將孩子抱了過來,而剩下的三個沒經歷早已嚇得腿軟的女人,在看到母子平安後終於覺得自己得到了解救。一下子奔到了外面,將這個消息帶給了門外照樣膽顫的三個男人。

    兩個小小的一團,被裹在紅布裡,整個面色都沒張開。張大沒有牙齒的小嘴兒將腦袋東晃西晃的尋著什麼,被裹著的小手在紅褥子裡面不安分的卻又有些遲緩地動了動,整個人就像個毛毛蟲。

    而妹妹因為太費,一裹就嚎,穩婆也不敢將她全裹住,再加上現在是第二年的秋天,雖然有些涼,但是在屋裡倒也並不是太過。況且,小傢伙一逮到有人準備將她裹起來好似有感應般就特別得不開心,張大牙齒蹦兒都沒一個的小嘴嚎,肥嘟嘟的小腿還時不時的亂蹬,抱著她的穩婆沒少挨她的無影腳。

    不過這個動作在這個孩子做起來倒只顯得可愛,穩婆也只是笑笑,剛出生的孩子再怎麼用力又能重到哪去呢。

    哥哥和妹妹的眼睛都沒張開,小眉眼兒都是淡淡的看上去就是一小老頭兒。

    許是察覺到了要到母親身邊了,哥哥緊閉著眼睛不願張開,湊著那股柔和的味道就往自家母親身上蹭,小肥爪子一把就『啪嗒』一下搭在了藍傾顏的胸口上。

    頭好似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得東西,往那隆起的胸部就蹭了蹭。不亦樂乎。

    蒼白的面容上終於展開了舒心的笑靨,雖然樣子還沒長開,她卻覺得自己的孩子是世上最漂亮的孩子。

    小女娃終於把眼睛張開,看著自家哥哥霸著母親,頓時就不依了手腳亂揮,就是嚎著。自己也要去。

    穩婆被這舉動逗笑了,也將又返回來眼巴巴盯著這兩娃的三個女人逗得『咯咯』直笑。這麼皮這麼聰明的娃兒就是惹人愛啊,小小年紀就知道爭寵是怎麼回事了,不錯,有錢途!

    小胖娃子剛一到母親那裡和自家哥哥並排,手腳仍舊不安分,肥嘟嘟的小肉手和小肉腿兒推推嚷嚷的試圖將自家哥哥推下去。

    小孩子的力氣能有多重啊,小男娃不理繼續蹭著。

    一旁的藍傾顏看著這兩個小鬼頭忍不住失笑,一手捏住胖女娃的鼻子。寵溺地低斥:「你丫,長大了肯定是一個不省心的。」這麼小就知道欺負人,絕對不是一個好惹得料。

    剛剛在差不多在鬼門關的那一圈,原本有些無力的臉色在看到這兩個孩子的時候,傾城的面容上光彩令人眩目。

    肥娃子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看到自己被老娘教訓了。低著頭委屈咬著自己的拳頭,一邊用水汪汪的眼睛瞄著她。

    那萌到爆的樣子頓時戳中了在場女性的萌點,就連藍影楓的面容上也不自覺的露出幾絲真實的溫柔。

    藍傾顏只覺得這孩子實在可愛的緊,一旁的哥哥看著妹妹那樣子。終於肯張開高貴的眼睛,黝黑的眸色和一旁的男人一樣幽深,如同漩渦將人吸入其中。

    一旁的眾人幾乎可以預定,這又是一個和他老子一樣的禍害。

    藍傾顏將女娃子提了提,讓她到自己的身邊來一點。女娃眼中的光彩瞬間亮了,主動蠕動著肥肥的因為剛剛的磨蹭而將自己露光的身子朝著自家娘親那裡拱。

    一旁的侍書生怕這小祖宗著涼了,立刻又將小被子給她包住。

    兄妹兩人蹭得舒服閒適,一旁的老子不幹了。面色陰沉,厲目掃向那蹭得不亦樂乎的兩小只:「沒看見你娘被你們兩個小崽子折騰得沒力氣了嗎?把這兩個抱下去!」

    早知道生了孩子會讓他的女人遭這麼大的罪,他就算是死也不會在知道她懷孕的一刻那麼高興。而且,生下來就是來和他搶他妻子的!

    他現在才想起來,嬰兒都是吃母親的奶水長大的……那豈不是他的領地要被這兩個個兔崽子給佔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自己那父親的話,兩個小傢伙同時停下動作,嘴一扁,小嘴一張「哇」得一下嚎了起來。

    這下好了,洪水氾濫。

    在場的四個女人有些無語地看著那個在吃自己孩子醋的父親,臉冒黑線。

    其餘三個男人將目光投向那個一臉冷漠無動於衷的人,表示理解。男人最不能讓的是什麼?除了自己的領土就是女人,無非就是這兩樣。現在這兩個小傢伙一來就直接將這兩樣給搶走了,能不炸嗎?

    藍傾顏躺在床上,看著兩個啼哭不止的人,再看看上方若無其事給自己輸送內力的人……無語。

    三個女人紛紛上來抱著,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穩婆早在一開始藍影楓的示意下已經出去了。

    藍墨亭和秦絲顏也匆匆趕到,因為怕秦絲顏受不住,所以藍影楓讓自家老爹將她看好以免她突然跑過來。也省得兩個年過半百的人擔心了。

    小哥哥在哄了兩句之後,意思意思的抽了兩下鼻子之後就直接打起了小呼嚕,弄得一旁眾人石化。怎麼感覺這哥哥好像很陰險呢?

    呃,是錯覺吧?這麼小的孩子哪能和他那個無良的父親掛上邊兒啊。

    而一旁的另一隻還在嚎著,一邊哭,一邊的小肥腿還朝著葉鏡淵的方向亂蹬。大有不跟她低頭她不服輸的架勢,讓一旁的眾人頭疼。怎麼感覺這兩個人生了兩隻不惡魔出來了呢?真不知道像誰。

    秦絲顏抱起一旁哭個不停的女娃,女娃大概是看到了外婆外公,停了一下,被淚水沖刷地晶亮的眼睛抬眼望向她。肥嘟嘟的小手舉起來,晃了一下,應該是在和外婆外公打招呼。

    就在眾人以為這小祖宗消停了的時候,晃了兩下的小肥爪放下,扁嘴。小嘴兒繼續「哇」

    「……」眾人。

    這下眾人皆將指責的目光望向一旁只在照顧著妻子的男人,男人對四面八方送過來的指責目光視而不見。

    現在,妻子最重要!

    想他都沒讓這個女人這麼難受過,那兩個小崽子一出生就把他女人折磨成這樣,他沒對著那胖嘟嘟的小屁股抽兩下已經是他仁慈了!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自家女兒哭了,她應該跟著難受的。但是藍傾顏聽著聽著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淵,你看,這孩子多有體力啊。小小年紀就有這麼大的潛力,不錯,以後是塊料。」藍傾顏頗為滿意。

    她不覺得女孩子只要文才好就好,她一直覺得實力才是說話的根本。所以,她從來沒打算讓這個孩子只學琴棋書畫,她會將她所會的所有都教給她,就算他們血尊閣和飛羽宮有足夠的能力護著她讓這個孩子不受傷害。

    但是再怎麼樣那也不是可以依賴的,凡事還是要靠自己,不拖累人不用依靠附屬。

    而且現在她已經將宮主之位傳給了夙夜,所以她想讓她的孩子可以養成獨立的習慣。發生任何事都能靠著自己的解決,而不是依賴於父母。

    這話一出,除了葉鏡淵面色好轉之外,其餘眾人只覺得自己被雷劈了。這是什麼老娘啊!

    小傢伙哭得更大聲了,抽抽嗒嗒的好不可憐。秦絲顏有些責備地看著自家女兒,這丫頭對著這麼小的孩子說啥呢!「你給我好好休息!」

    藍傾顏無辜的眨眼,早在一開始的時候內力已經回息調轉,再加上葉鏡淵那個不知比她精淳了多少倍的內力在幫她運轉。現在已經遠沒有剛開始時的疲憊了。

    對那還在哭嚎的女兒藍傾顏採取了無視,因為她相信這樣有利於孩子長大後的聲音清脆度。曾經有個聲帶主治醫師開玩笑似的說過,有些女孩子的嗓音天生清脆如鈴般動聽,那是因為小時候哭得多了。於是……

    「淵,還沒給孩子取名呢。」啼哭聲是背景音樂。

    說到取名,她突然想到那個美得天怒人怨的曲重,這樣一個美人取得名字……藍傾顏拽了拽男人的衣袖:「淵,不能叫葉二狗和葉狗頭之類的!」

    「……」啼哭聲停頓了一下,打著小呼嚕的奶娃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

    在場的人顯然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整個人有些抽。

    葉鏡淵無奈地輕敲一計:「你想什麼呢?」曲重的那個二狗他是知道的,在這丫頭一回來就直接當笑料說給他聽了。

    他是曲重那個不知道多少年沒接觸過外界的奇葩嗎?

    「嗯,那你想吧。」

    沉思了片刻,葉鏡淵抬眸看向那個明顯乖一點的男娃子:「那個,叫葉梵絕。至於那個一直吵個不停的,你來取。」

    兒女是愛妻受了那麼多折磨才得來的,取名的事自然也需要她這個母親。而且,女兒家比較懂怎麼取女兒家的名,他也不是很懂。

    藍傾顏白了他一眼,什麼叫吵個不停的?不也是他留下的種嗎?!「我沒取過名字,不會!就叫葉希陌吧。」

    「好,按你說的。」

    就在這時,門清冷的嗓音傳來,不過眨眼便已經進了房間內室。擰眉:「看來,我又算錯時間了。」

    葉鏡淵的主臥是整個祈莊最大的一間,光是內室就有一百個坪,更別說外室了。所以就算是來了這麼多人在內室,也不顯得擁擠。

    藍傾顏嘴角抽了抽。

    奇跡地,那原本吵個不停的奶娃子在扭頭看到曲重的那一刻,哭聲就直接頓住了。把小拳頭塞到嘴裡,口水就像水龍頭失控一樣,嘩嘩的往下流。

    「……」包括夫妻兩人的眾人在內,突然覺得額頭上隱隱有著四角符號在跳動。

    為什麼感覺那就是一個小色女?明明她老娘還算是正常的!這小魔頭到底是從了誰的性子啊!

    藍傾顏直接扭了抱著自己的男人一下,眼神略帶不滿,都說懷孕期間要注重胎教,房事最好不宜過多。可是這個男人居然在一知道自己可以的時候……小希兒肯定是那個時候被教壞的。

    ……雖然她不知道房事過多和下一代好色什麼關聯。

    於是,縱谷欠的男人的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小希陌抬手兩隻肥嘟嘟的爪子,張開,眼神晶亮地看著曲重的方向。

    被這如同探照燈一般注視著,別說曲重這種能力極致的老妖怪了,就算是平常人也能被探照得徹底不能忽視了。

    金光流轉的眼眸在對上那晶亮如同黑葡萄般圓溜溜的大眼時,眸色閃了閃。指骨修長如玉,微涼的指尖劃過,輕輕將那小人兒在秦絲顏的幫助下抱入自己的懷中。

    這次一停,小希陌就難得的沒再覆水重收。一直安分,直到……

    「咯咯咯……」小希陌笑得手舞足蹈,眾人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小魔女又在抽什麼風。

    而曲重只感覺自己的腰腹處一片溫熱的濡濕……

    直到看到地上滴出來的不明液體,眾人石化。

    接著便是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這位跟個仙人似的男人是被他們家的寶貝給……那啥的,所以出於道義,他們也不能笑。會失了禮數的!

    但是……一個跟個謫仙般的人兒,居然有一天會被人當著面在他身上撒尿,恐怕這個男人活了這麼久都沒有過的吧。想想就覺得挺自豪的,還是自家寶貝厲害。

    曲重薄唇緊抿,似有金光流轉的深眸盯著那個沒心沒肺「咯咯」直笑的丫頭。小丫頭小胖腿兒蹬啊蹬的蹦躂著,好似在得意。

    作為幹壞事者的母親——藍同志愣了一下,接著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活該!誰讓這個男人那時候還打著她孩子的主意的?別以為當時她不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就是想打掉她的孩子,雖然最後沒打,但不代表他沒有過這念頭。從他那次看她肚腹那似有深意的目光就能猜到了。

    小梵絕終於被那一會哭一會兒笑的聲音吵得忍不了了,睜開眼睛清幽深的眸光好似一汪大海又似清泉般的清澈見底。

    「哇……」

    聽到自家哥哥的聲音,小希陌的笑聲頓時停了下來,將小脖子往曲重懷裡縮了縮。

    就在眾人以為這小祖宗要哭的時候,哪知道這小祖宗就嚎了一下,把自家妹妹的雜音嚎沒了之後,頭一歪,眼一閉,繼續睡。

    「……」

    秦絲顏有些尷尬卻又有些自豪。將小梵絕抱了過來:「顏兒剛剛才產子,就算你給了她內功護著,但是做月子啊不是武功高就行了的,還是得好好休息。這一個月,淵兒,顏兒就先交給你了。沒讓她皮,知道嗎?」

    葉鏡淵淡淡地頷首。目光又落回懷中女人的身上,依言將她放下,躺好。動作輕柔。

    秦絲顏看著就覺得放心,有這麼個女婿,她也就放心了。又看向那個被自家寶貝的「花露」所澆蓋的男人:「遠來是客,這個,希陌還小,不懂事不要介意啊。快去廂房換件衣服吧。」

    曲重看看那還拿著晶亮的葡萄眼注視著他的孩子,感受著懷中的小小柔軟的軀體,清冷的眼眸不覺得柔了下來。面對秦絲顏的話也沒說什麼,抱著懷中的小娃子走了出去。

    呃……

    藍傾顏看著他們的背影眨了眨眼,她也想抱。

    守在一旁的男人似是知曉了她的心思,和衣入被,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你現在要好好休息,孩子就先讓娘抱過去,孩子是我們的,等你休息好了再抱也不遲。乖,先睡會兒。」

    藍傾顏看著,點了點頭,便靠在這個似乎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帶給她安心的懷抱中沉沉睡去。

    ……

    「琴兒……」無名送著司琴回院,看了眼一旁低垂著頭的女人。跟著走了進來,低聲喚了一聲。

    司琴抬眸看著跟進來的男人,原本冷冰的眸色在看到他的時候柔化。

    「什麼事?」

    「如果……我們成親了,我們不要孩子。好嗎?」

    藍傾顏的那一幕簡直將他嚇怕了,再有就是穩婆那一句每個女人都要經歷的,也就是說他愛著的人有一天也會經歷這些。

    一想到現在的女人在某天也會那般疼痛,連藍傾顏那般的人都忍不了,他不敢想像那是有多痛苦。雖然他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曾經幻想有一天會有一個他們的共同體一起承歡膝下,可若是那是要他愛的人承受著那麼大的痛才換來的,他寧願從來都沒有過。

    司琴沒想到他會說這些,有些愣神。而後轉過身,輕輕抱住他勁瘦的腰間,頭輕倚在他的胸膛,柔色如水,她明白這個男人的想法,理解了之後才更為感動。

    無名被她的舉動誤解了,性感的薄唇動了動:「你放心,我不會娶別的女人,從前現在以後只要你願意,我的女人永遠只有你一個,唯一的一個。」

    環抱住他的女人,聽到這句話的弦外之意,面色不自覺的紅了。他……這是在和她求親嗎?

    在這個以娶女子只為傳宗接代的年代裡,這個男人的話是有多麼的難得。就算有些男子甚至讓她感動的有落淚的衝動。她相信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說得出做得到,也不屑於欺騙一個女人感情。這點她見到他在飛羽宮選舉大會上擋在她身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的。他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她那時想其實如果有哪個女人有幸嫁給了他應該會很幸福吧?

    雖然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浪蕩公子的形象,桃花眼中的多情,可她就是相信嫁給他的女人一定會很幸福。

    而她沒想到,她就是那有幸的一個。

    緊抱著那高大的身軀,笑了。其實人這一生,只要有個陪自己度過餘生,有個兩碗三碗飯就是知足了。她以前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一直都是照顧著小姐,也從來沒想過要什麼。本以為自己會終生如此,卻沒想到會出現了這個男人。

    司琴從他的懷中抬起頭,素手輕輕捧起那俊美的容顏,聲音因為剛剛的壓抑而有些低啞:「可是,我想要孩子。」怕他沒有聽清楚,又開口重複了一遍:「無名,我愛你,所以我想要孩子,我們之間的孩子。」

    說完,不給他開口的時間踮起腳尖,吻上微薄的唇口,丁香小舌試探著探入其口中第一次的主動讓她略顯羞澀。

    無名在她的主動下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扣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抵在一旁的牆上不容她抗拒的吻席捲而來。

    有些害怕這種狂烈的吻勢,卻又在那害怕中尋找到了一絲絲的安全感,伸手環緊了他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

    無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吻勢狂熱而迅猛。只感覺自己的喜悅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樣,一寸一寸的掠奪她的呼吸,她的美好。

    「唔……名……」

    衣衫盡褪的那一刻,他看著身下雪白的體,眼神充血。隱忍著:「琴兒,你現在就願意嗎……」他問這句話,是想讓她想清楚。雖然娶她是遲早的事,可,那是一碼歸一碼。

    司琴頭腦有點迷濛,抬眼看著他,媚眼如絲:「我說了,無名,我想要,只屬於我們的孩子。」

    這話無疑就是在本來就被磨得沒定力的男人身上再加了一把火,似要將整個上下都燒著了。覆身而上,主動環住他。與他共度。

    衝破最後一步之時,她還是忍不住低聲落淚:「痛……」

    「乖,一會兒就好……」

    ……

    侍書剛離開墨閣,後腳便被一道墨色身影錮住,轉向祈莊內專門種值的竹林。

    本來想反抗的侍書,在聞到那道熟悉的氣息時停止了抗拒,安心的閉上雙眼。

    她感覺到,原本抱著她的人輕輕地將她放下,讓她坐在一處稍顯粗大竹子之下。抬眸,淡然地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墨色頎長的身影,唇角含笑:「血影大人將侍書擄來是何事?」

    四周的風景,同樣是竹林,只是不在同一個地方而已。她依稀記得上次也是這個男人將自己帶到竹林,結果糾結了半晌也沒說出什麼的事情。想想便在心下有些好笑。

    墨色深瞳緊鎖住地上笑靨如花的女人,頎長的身影立於前方,而坐在地上的女人卻剛好被他高大的身影覆蓋住。

    墨色的流光劃過,逆著光看不清此刻的表情:「繼續上次沒有做好的事。」

    她驚愕地抬眸,上次未完的事……

    其實她隱隱是知道那次他是想說什麼的,那……

    不知道為什麼,平時在飛羽宮掌教面前一直嚴謹苛守的她,卻在聽到這話後有種竊喜的韻味圍繞在心頭。

    「血影大人是什麼事?」斂下心裡的思緒,不著痕跡的問道。

    雖然這些個相處的日日夜夜來,這個男人一直都在明示或暗示,她一直在想這個木頭什麼時候能開竅?卻沒想會在今天,還將自己帶來那曾經似曾相識的地方。

    竹林那次是他第一次想說的時候吧?所以他選擇了在這個地方,就是想從那次開始。

    雖然不是同一個地點卻也是同樣的一片綠,綠得生機盎然,綠得純粹。就如這個木頭的眼底的情意一樣。

    他不善表達,甚至在感情上就像是個木頭。可這樣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來說卻是最安全的一個男人,凡是不喜歡說,不喜歡表達,卻能在背後為你默默的做好。

    不似俗世的花言巧語,他愛得純粹,就算是做好了所有的事,他也不一定會跑到你面前有著炫耀式的張狂。

    她喜歡這個男人,在一開始接觸的時候。

    不是一見鍾情,只是在心裡為他的那種寡淡中的凌厲所折服也是敬佩。飛羽宮的卷宗裡形形色色的色彩,出任務時她自小就看過世間百態,所以這份純粹最是她該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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