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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百章 愛她瘋魔 文 / 雍樨

    池小淺順著他的目光往下看,臉卻騰地紅了,「現在哪有奶啊……」

    雖然已經當媽媽了,但是畢竟早婚,說起來年紀還小,說起餵奶什麼的,還不能像別人那麼深感光榮大大方方的。

    陸少勳在軍營裡呆久了,對這些女人家的事情也知之甚少,又掃了她懷孕以來格外豐滿堅*挺的胸口一眼,突然就一陣口乾舌燥,「那……要什麼時候才有奶?」

    「好像要一兩天以後吧。」池小淺實在受不了他那灼灼的目光,下意識地就把自己的手臂擋到了胸前。陸少勳也強迫自己挪開眼,湊近過來,俯身罩在她上方,輕輕攬住她肩膀,一隻手去撩她臉頰邊的髮絲:「你都疼成這樣了?乾脆不餵奶了,聽說餵奶很耗母體營養的。」

    池小淺倒吸一口冷氣,瞪大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了她的營養,就不餵奶?「你這是……是當爸爸的人說的話嗎?都提倡母乳餵養,你不懂嗎!禾」

    他哽住了沒吭聲,她說的都沒錯,看著那一團軟軟小小的肉肉,那沉睡著都能看出來和他那樣相像的小小五官,他也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給他,但是……他心裡有小小私念——雖然兩個都是他願意拿命去呵護的寶貝,但她九死一生為他生下兒子,本來身體就盈盈弱弱,又流那麼多的血,受了這麼大的罪,他真的捨不得她再損耗一點點。看她這樣大的反應,就知道自己這個念頭說出來,她肯定會覺得他是腦子被門夾了,所以,肩上兩槓三星的堂堂一團之長,此時卻立起身子,扶額蹙眉,歎了一句:「男人能產奶就好了……」

    咳咳……池小淺本來正要說話,猛地聽到他這句一下子嗆到,猛地咳嗽起來,而這一咳,又帶動了腹肌,扯到了傷口,一瞬間又疼得她臉色泛青,汗如漿出妲。()

    「該死!」陸少勳趕緊扶住她肩膀不讓她亂動。一陣咳帶來的劇痛好一會兒才消停下去,而這麼大動靜,卻吵醒了本來睡得香甜的小寶貝。他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咧嘴一扯,哇啦哇啦地就哭了起來。兩個才上崗的笨蛋爸媽被嚇了一大跳。陸少勳走上前去,伸手笨拙地在襁褓上拍著,語調輕柔得他自己都覺得陌生:「乖,乖你不哭啊,乖啊……」

    缺少上崗培訓的奶爸,那樣拍哄寶寶根本不管用,臭小子越哭越洪亮,池小淺有點兒犯著急,說:「他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要不喊護士過來看看?」「哦哦哦。」陸少勳趕緊按了呼叫鈴。護士站哪敢怠慢,立刻就奔了過來。護士伸手在寶寶嘴邊逗逗,果然那小傢伙就循著護士的手指頭,偏過頭張著嘴要吸,護士笑了:「他是餓了。」

    「餓了!」陸少勳眉角一跳,「她才做完手術,怎麼餵奶!」

    護士倒被他這麼冷地語氣唬了一跳,忙說:「可以先喂點奶粉的,等夫人過兩天下奶了,再餵奶。」

    池小淺聞言就朝前面桌子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裡有奶粉,你去沖一點。」

    「哦……」他悶頭走過去翻出奶粉來。

    可是,那雙頂尖黑客的手,嘖嘖,沖不好一罐奶。水溫燙了,奶粉撒了,動作慢了,奶嘴不會裝……總之,等那瓶景奶西天取經回來,寶貝哭得屋頂都要漏了。

    「你倒是快點啊……」池小淺聽著心疼,怨惱地催他。()

    此刻陸媽陸爸領著池老爺子走了進來了,趕緊抱起大孫子哄,又幫著餵了奶。一幫長輩看到小孫子鼓著腮幫子咕咚咕咚吸奶嘴的樣子,都笑得合不攏嘴,陸爸指著說:「這小子,跟他爸一個德行,從小能吃!跟個飯桶似的!」

    「哈哈哈哈!」池老爺子摸摸鬍子大笑,「這次飯桶可立了一等功啊!部裡論功行賞,馬上新一屆班子上來論資排輩,飯桶恐怕要連跳幾級了喲!」

    「……」陸少勳黑臉,再誇他又怎麼樣,飯桶這個外號,他很!不!喜!歡!

    陸少勳給池小淺開得是產科最好的住院病房,是裡外兩個套件,外間方便來探視的親友們談話休息,裡間則專供池小淺休息。大家怕影響小淺休息,逗了一會兒小寶貝,就退到外間去泡茶。陸少勳則照陸媽教的姿勢,抱著已經吃飽喝足的兒子坐在床頭陪小淺。

    孩子很快又睡著了,陸少勳小心翼翼地將他放進小床,隔著小被子請輕拍著。

    池小淺看著眼前一大一小,他的表情是無措的,動作是生疏的,但週身都籠著一層淡淡的光芒,以前她從未在他身上見到過的一種光芒,不是來自軍裝上的勳章,也不是來自他將能擁有的潑天權勢,而僅僅是因為,他從此多了父親這個稱謂。而這一幕,不可避免地讓池小淺又想到了,那件讓她至今不願意直面的殘酷事實。

    所有親朋好友幾乎都來看過她了,可是,父親至今還沒露面。她不信他是不想來看她,縱然沒有血緣關係,但這麼多年父女情分早已深入骨髓,她知道父親遲遲不來的原因,他必定比她還恐慌,也許在她出生之時就已經知道她不是自己的骨血,所以他不敢來看,二十幾年來的自我麻痺,經不起眼前場景的刺激。她出生的時候,父親是什麼樣的心情?喜?恨?怨?池小淺靈魂出竅,呆呆看著陸少勳手足無措地哄孩子,連腹部的刀口都比不上心口的悶痛,只覺得自己的手越來越冰涼麻木。她的唇不受控制地開啟,問了一句讓陸少勳如墮冰窖的話語,她平躺著,側過臉朝著他的方向問:「如果這孩子不是你親手的,你還會對他好嗎?」

    ……

    陸少勳瞳孔一收,血絲迅速爬滿他的眼底,他的意念裡瞬間變成一片血紅,他猛然抬頭,不可置信,一字一句問:「你,說,什,麼。」那語氣分明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他聽清楚了的。他只是不明白,她怎麼能在這樣寧和靜好的氛圍下,這麼平靜地問出,這種能將他挫骨揚灰又入十八泥犁的話?他手上拍哄孩子的動作一點一點僵硬,最後停住,那目光彷彿狙擊手中的槍,一個觸動之下,就會讓對方一招斃命。而她才從紛繁思緒裡回過神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多麼破壞氣氛的話,忙搖搖頭,扯出一朵冷硬的笑,「呵,怎麼可能呢,我亂說的。」

    亂說的?陸少勳卻已經渾身猶如霜染般冰凍,血脈倒流。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猶如一桶浸滿冰凌的雪水,兜頭而下,一切因為新生命而帶來的喜悅歡騰,都被狠狠澆滅,徒留刺骨的疼和冷。他不明白她要做什麼?試探?坦白?也就是說,有那樣的可能性?她說出來,是要他有點心理準備,盼他接受嗎?

    他的聲音像被尖刀刺著喉嚨而發出的呻吟,沙啞,絕望,「池小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一步一步走到她床頭,伸手撫上她側臉纖美的輪廓,冰涼的指腹爬上她的唇瓣,用力地撫揉她的下唇。她有多久沒有見過他這樣冷肅如暗夜修羅的表情了?整個人猛地僵住,想張口問陸少勳你怎麼了,可是他手上的力氣卻更大,她唇上生孩子時咬的傷口被弄得再次破裂開來,血絲滲出,點染她的唇,他的指。

    「陸少勳……」她驚恐地睜著眼,喊出他的名字後就微張著唇,不明白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樣脆弱敏感,為什麼那樣一句問話,他就這樣怒意深冷,甚至是……一身殺氣。

    他胸口是灼化萬物毀天滅地的怒火,就怕傷了她,所以硬憋著不曾完全發出來,卻將自己的心最深處那座住著她的小小城堡,燒成焦牆殘垣,一片淒惶。愛她瘋魔,所以她和盛澤之間哪怕一點點的可能性,他也不能承受。而她怎會明白,自己那一句話,就壓垮了他極力撐著的搖搖欲墜的安全感。他看到了指尖的血,看到了她唇上的傷口。她那麼疼那麼疼,是為了誰?他猛地俯下身子,一隻手控住她的頭,盛怒的吻壓上她唇上傷口,啃吮撕咬,任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池小淺掙扎起來,動作拉扯到腹部傷口,一聲悶哼,淚順著眼角滑下,沒入他死死摁住她的手指尖。他這才放開她,看到她蹙眉痛苦的表情,他心裡疼,哪裡都疼。

    「你瘋了嗎……」痛楚還未退下,池小淺咬牙切齒地問。他總是這樣,怒火說來就來,前一秒對她百般疼惜,下一秒就可能突然風雲大作,她看看一旁還睡得安穩的小小身子,噙著淚低低控訴:「陸少勳!我沒有義務和責任,隨時隨地承受你突如其來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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