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七章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文 / 清湮驚塵
說著,她心情舒暢地哼著小曲出去,處理好手尾,發現他似乎又睡了。舒榒駑襻她傾下身,伸手探探他額頭,似乎沒有那麼燙手了。她滿意地收回手,一個不小心被身下的男人攬住腰身,迅速地壓在身下。
熟悉又狂囂的氣息瞬間充斥鼻翼,驚愕取代了原本的得意。
兩人是這般近,近到只有對方的存在。
陸景凌細碎的墨發垂下來,落在她額前,炙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絲質襯衫傳到尹羽婕身上,兩人鼻尖相抵,微醺的熱氣一***地拂過她臉上,湧上她心間,暈紅她臉頰。
「陸景凌,你……」她啞著聲音姍。
他微扯薄唇,略微粗糙的指腹細細摩挲她額頭,打斷她的話,「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尹羽婕愣住了,她分明從他黑曜石般的墨眸中看到了許多東西,歉意、矛盾、憐惜甚至還有一絲懇求,所有的一切一切逼入她眸底,彷彿看透了一切,令她無所遁藏,眼睛發澀。
她緩緩別開眸光,垂下眼瞼掩去眸底洶湧的波濤,努力控制語氣,「你剛吃完藥,休息一會兒吧。硝」
她扭頭剛想起身,只一瞬間又被他勾著腰壓在身下,黑色的瞳孔幽深凝重,既寵溺又無奈,「膽小鬼。」
尹羽婕被他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只好瞪大眼睛,小手爬到他腰間,惡狠狠地擰他腰間的皮肉,精緻的俊臉立即變得扭曲,但他沒扯開她小手,任她蹂躪,反而將她頭壓向強壯的胸膛,特有的男性馨香撲鼻而去,不停地擾亂她心神。
怎麼說她也是他被罷免的導火線,於情於理,也該照顧他。
嗯,是這樣的。
找到理由的她緩緩鬆開擰住他腰間的小手,小臉像只小貓一樣在他胸膛蹭了蹭,懷念又依戀。可能察覺她溫順,尹羽婕覺得他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堅硬的下巴頂著她額頭,一隻手揉揉地撫著她長髮,許久,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我對母親的印象只停留在十三歲。」
尹羽婕本來還蠢蠢欲動的心立即靜了下來,說不出的感覺湧上胸口,靜靜地聽他訴說。
「說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絲毫不誇張,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珠寶設計。除去照顧我的時間,她經常呆書房裡,有時是一個下午,有時是一整天。當然也有例外,陸擎天回來,母親就將我鎖在身邊,不知道的還以為那個人不是我父親。」
陸擎天?有人這樣直呼爸爸的名字麼?看來顧憐夢跟陸擎天情感不和的緋聞是真的。尹羽婕微微斂眉,為他態度不解,也為他童年感到不幸。從某種程度來講,她的童年是幸福的。
「七歲時,母親和我搬進陸氏旗下的度假村,即便有專業的醫護人員照料,病情也不見好轉,反而愈發狂躁,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你不知道,在母親五米內,一定會看到我身影。有次展卿來度假村,我在外面逗留一會,回去就聽到母親吞安眠藥自殺的消息。」
尹羽婕壓下心間的詫異,纖細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圈住他的腰肢,將自己的小臉深深地埋在他火熱的胸膛,像在給予他安慰和溫暖。
「直到十三歲那年的生日,我趁著母親睡著了偷溜出去,在樹林裡遇見一個小女孩,兩人約定次日同一時間相見,可她爽約了……」
一層不變的語氣卻令尹羽婕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果其不然,陸景凌收緊雙臂,幾乎要將她嵌入體內,耳邊聽到他陰沉沙啞的聲音,像鐵錘敲在心底,一聲聲,沉得喘不過氣,「隔日,母親倒在血泊中,再也沒睜過眼。」
瞬間,時間彷彿靜止一般,瀰漫著詭異的氣息,陰森、壓抑。尹羽婕努力調整紊亂的呼吸,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仰著脖子向他看去,恰好對上他直勾勾的黑眸,只見他眸底浮光掠影,寒氣逼人,令她有種自己就是那個女孩的錯覺,頓時心咯登一跳,莫名地慌了起來。
「陸景凌啊……」
陸景凌俯下頭,眼眸如同清輝乍洩的星辰,可黑色的痛苦比冬日夜晚還要陰冷,指腹細細摩挲她柔軟的下唇,輕聲道,「你說,我該拿她怎麼辦?」
按照他的性格,那個女孩一定很慘。尹羽婕當然不會這麼說,她舔舔乾澀的唇,衡量道,「這不能全怪她,至始至終,她只是一個導火線,從某種角度來說,她也是受害者。」
「那你還要怪我嗎?」
聽到這句話時,尹羽婕徒然明白了過來,他說這麼多無非是要證明自己跟小女孩情況相似。
半響,她輕輕地搖搖頭,眸光流露出絲絲憂傷,「不一樣,不一樣……她爽約是她的錯,而你完全可以預料廂廂知道真相的反應,現在只是出現最壞的結果。」
她緩緩伸手撫上他俊臉,黑色的瞳孔凝住悲慼,幽深迷離,微顫的睫毛難掩痛楚,「我不停地問自己,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我哪裡礙你眼了,你要這樣對我?我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下場?你要報復,要折磨,衝著我來啊,為什麼要傷及無辜……」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她酸澀的眼角,他輕輕地抵著她額際,黑寂的眼眸緊緊地鎖住她目光,聲音幽長低緩,「當初這麼說,僅僅是為了留住你。」
「你這種留人方式,真有風範。」
「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想過傷害你身邊的人,包括顧沫廂。」
「無論如何,我不殺伯仁,伯仁由我而死,這是事實。」她冷冷地陳述。
「你就選擇漠視我,折磨自己?!」精湛的黑眸微微瞇起,隱含冷銳。
尹羽婕黛眉擰成一條線,美眸佈滿倔色,「那你想我怎麼樣?逼迫自己忘記一切?強顏歡笑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然後呢?撲入你懷裡?繼續當你的地下情人?」說到這裡,她扯扯唇角,勾勒出苦澀的淺笑,「如果感情在你眼中只是一場你追我趕的遊戲,我真的玩不起。」
「你變了。」
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眼眸,她很坦誠地承認,「是的,我變了,變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我要小心翼翼地面對週遭的人和事,卑微到塵埃裡,就怕哪天又發生一個廂廂事件,而這些都是你賜予的,我該感謝嗎?」
面對她明嘲暗諷,陸景凌輕輕撥弄她額際的髮絲,漫不經心地勾起一抹舒緩的弧度,「還是那麼喜歡口是心非。恨,遮住你視線,無所謂,你的世界,只有我就夠了。」
聞言,尹羽婕瞪向那雙黑暗霸道的雙眸,磨牙道,「你混蛋!」
陸景凌收緊雙臂,禁錮住亂動的小身子,語氣悠遠,「既然恨我,就更該留在我身邊,這樣才有機會報復,不是嗎?」
感覺她掙扎的幅度減緩,黑曜石的雙眸閃過一抹暢快的銳光,低低的聲音像錚錚發響的提琴音,「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她橫了他一眼。
「自己權衡得失吧。」
說完,他雙眸一閉,事不關己的樣子。
「喂!」尹羽婕推推他胸膛。
「睡覺!」毋庸置疑的口吻。
美眸圓溜溜地瞪著健美的胸膛,他這樣她怎麼睡喔?何況,她才不想跟他睡。
半響,弱弱的聲音再度響起,「陸景凌……」
「要不我們做個睡前運動,有助睡眠。」他說著,寬大的手掌從她背後探進衣服,沿著細膩的美背來回滑動,一路灼傷她清涼的肌膚。
果其不然,尹羽婕全身僵硬,機械性回答,「其實我想說晚安,真的,睡了,晚安,好夢。」
似乎想證明真實性,她還特地緊閉雙眸,以示自己真的很努力在睡覺。
陸景凌低眸,用目光細細臨摹她清麗的五官,唇邊泛起柔柔的漣漪。
父母給了他生命,卻沒人教他怎麼關心人。在這條路上,他越走越遠,也越陷越深,幾乎難以自拔,但又如何?他還會留住她,只是這次,他懂得別的方式。
藥物作用下,他雙眸緩緩垂下,感受懷中的溫暖,漸漸舒展緊蹙的眉峰,精緻的俊臉愈顯柔和。
窗外月光如水,溫馨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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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停更那麼久,抱歉。
ps:劇透一下,接下來無限溫情,至少持續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