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章 死戰 文 / 張小凡
看著這些望著自己的戰士，背後是那硝煙瀰漫箭雨飛舞的前線，羽林軍與滿人的喊殺聲響徹天空！
崇禎沉默一會，對著這八萬的衛所軍人大聲的說道：「大戰已經開始，身為將士，能經歷如此大戰，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機會，也是上天給予我們的榮耀，大丈夫當臨戰死，豈可病死於那臥榻之上！此戰，我大明，我崇禎，為諸位賀！」
說完後崇禎下的馬來直接便是一拜，這一拜沒有風雲湧動，沒有雷鳴電閃，也沒有鬼神驚哭，但是卻有那八萬男兒熱血呼喊
「為大明賀，為陛下賀！」
「為大明賀，為陛下賀！」
「為大明賀，為陛下賀！」
八萬男兒的呼聲響徹天地，連續三遍的呼聲將他們的心氣提升到了頂點，而一隊早已分好的隊伍走出了隊列，他們有五千人，每一個人的頭上都綁有一個紅線，以此來明死志，明人尚紅，以火德自居，此時的紅繩正是他們決心的體現，他們會在隨後衝過羽林軍的火槍陣，直接與那滿清面對面的作戰，而羽林軍則會抓住這一次的機會，向後後退，在留出足夠的距離後再一次的結陣迎敵，而那五千的衛所軍要是在羽林軍重新列陣後還沒有全員陣亡的話，他們便可以向著兩邊退去，崇禎甚至許諾他們不再需要加入到戰場之上，可以直接向著京城的方向退去！
但是想要在近戰中安全離開被自己糾纏許久的滿人，而且不是向後而是兩邊，你覺得會成功嗎？即便有著羽林軍火槍的掩護，但是蘸水棉甲可以從死人身上拔下來，穿在活著的人身上繼續衝鋒，羽林軍可能會掩護的了嗎？而且，皇太極不相信崇禎羽林軍的火藥或是無限，打了這麼久，羽林軍又還可以持續多久的射擊時間？
崇禎不會將這寶貴的彈藥浪費在倆百步的距離，而是在那一百步內，，只有在這一百步內才可以將戰果最大化，兩百步外的火槍打在棉甲之上的威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崇禎必須要節約使用自己的彈藥！
所以說這五千的衛所軍士兵的命運早已注定！他們說好一點是去支援羽林軍作戰，但是歸根到底還是拖延時間，又或者說，是去送死的！
那領兵的一名將領領著這五千的兵士先向著崇禎一拜，接著又轉過身來向著家鄉的方向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響頭，他們就算是死也會是背對著家鄉，這一跪會是他們最後一次可以正面面對家鄉的機會，此跪已過，便是人死命消！
崇禎在莊嚴的回了一禮後，這五千的衛所軍人，一人喝了一碗崇禎專門從附近徵收而來的酒，將碗遞給了身邊的人，他們沒有將碗故作豪氣的摔爛，因為後面還會有人喝這碗酒，他們是第一個，但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那為大明賀，為陛下賀的呼喊中，他們義無返顧的跨入戰場，他們的加入為羽林軍爭取了難得的整頓時間，羽林軍抱起倒在身邊的戰友，向著後方快速的退去，每一個路過這五千衛所軍人的羽林軍都會莊重的行一注目禮，此時羽林軍早已放下了對這些衛所軍人的藐視，他們成功的贏得了羽林軍的尊重，這尊重只給他們認同的人，那些人是崇禎一直告訴他們的，真正的戰士，那國之脊樑，國之精髓！
身後喊殺震天，五千爆發了血性的衛所軍人給滿清造成了極大的震撼，或許他們無法殺死一個面對自己的敵人，但是他們那一往無前的決心讓滿清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這以前被自己肆意砍殺的大明軍人，他們贏得的不僅僅是羽林軍的尊重，還有那滿清的尊重，滿人尊重勇士將那勇士稱為巴圖魯，而這五千的明人便是那當之無愧的巴圖魯！
烽火連天，這一戰一打便是一天，在這一天中皇太極抱著極大的傷亡與疲憊猛攻著崇禎的方向，因為他知道自己累，但是崇禎會更累，崇禎靠著前前後後連續的五次的派出衛所軍去拖延時間，每一次出去的衛所軍都沒有回來過一個人，他們全部面向滿清的死去，沒有一個不是背對著家鄉的方向！
夜色已降臨大地，暗沉的雲越來越厚，咆哮的雷越來越多，帶來了燥熱的同時，也帶來了狂風暴雨！鄒友宇已經不知道自己射出了多少發子彈，只知道自己的彈藥袋已是見底，在換他們休整的時候他領取了最後的一袋，後勤處現在除了菜刀可以用來殺敵外已沒有任何武器，
頂著雨水他們向著滿清麻木的射擊，在下雨時皇太極還十分高興的以為上天給了他大清的一個機會，因為他以為華夏一式步槍也會像其他的火槍一樣無法在雨夜作戰，但是卻殊不知羽林軍用的火槍是燧發槍，這一突然的狀況讓皇太極多損失了不少的人，但是現在！
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早已只剩下麻木，明軍麻木的射擊，而滿清則麻木的衝擊，太慘了，這一仗打的太慘了，崇禎與皇太極都沒有想到這一仗會打成眼下這一種狀況，大地滿是屍體，有清軍的也有明軍的，十八萬人纏鬥了整整一天，十八萬人現在也只剩下不到十萬人，一天之中戰死者多達八萬人，記住，是當場戰死，而不是戰後屠殺！
此戰足以載入史冊，但是此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皇太極還有四萬人，崇禎還有六萬，而羽林軍卻只剩下不到六千，好幾次面對衝上來的清軍，後面的接應部隊還沒有到來的情況下羽林軍已是多次短兵相接，戰況日益激烈！
鄒友宇再一次射出自己的子彈後，將手伸向了自己的彈藥包，但是那早已熟悉的動作沒有為他帶來那熟悉的定裝彈藥，帶來的只有那飄渺的空氣與潮濕的雨水，彈藥以盡！鄒友宇是第一個沒有了彈藥的人，但不是最後一個，整個羽林軍的火槍陣沒有了剛剛的威勢，火力以極快的速度降了下來！
皇太極與崇禎疲憊的騎在各自的戰馬之上，兩人都是一動不動，他們在各自發完最後的命令後便等著對方露出破綻，這一等便是一天，此時沒有了火槍聲響的戰場突然在一瞬間完全的安靜了下來，詭異的安靜，崇禎的嘴角浮現一絲苦澀，而皇太極的嘴角卻流露出了一絲笑容，這笑容最開始還只是一絲，但是卻跟著越來越大，整個人發出了極大的笑聲！
在皇太極笑聲響起的同時清軍也爆發出了極大的呼喊，明軍已無彈藥，清軍終於可以不再擔心羽林軍那奪人生命的槍響，明軍也再也無法避免與清軍的貼身肉搏戰，勝利的天平開始向著清軍傾斜！
皇太極高興的看著崇禎的方向，這一仗打的太久太慘，現在終於到了結束的時刻，崇禎早已沒有了後手，但是皇太極卻一直保留著一隻生力軍沒有加入到戰場之中，那就是他自己的貼身衛隊，那一千精銳異常的哈士林，他們此時沒有以他們傳統的重步作戰而是跨上了戰馬，他們每人身披三重重甲，就**馬也覆蓋著厚厚的披甲，除了沒有騎槍以外，他們整個就一中世紀鐵罐頭的翻版！
平坦的平原最適合騎兵的衝擊，一千重裝騎兵帶來的殺傷極為恐怖，崇禎沒有長槍兵，也沒有任何可以防備重騎兵的道具，眼下除了直面皇太極的衝擊外，崇禎以沒有任何的辦法！
更主要的是，崇禎根本就不知道皇太極還留了一隻多達一千人的重裝騎兵，直到那大地的震懾與那轟隆的聲響傳來，但是他們帶來的不僅僅只是這單純的聲響與震懾，還有那厚重的死亡陰影！
黑色的夜幕，黑色的暴雨，在那迷霧中有著一隻黑色的騎士軍團，他們為自己帶來榮耀功勳，為敵人帶來死亡絕望，他們是大清哈士林！
崇禎臉色白了起來，但是卻並沒有失神，有過第一次的失敗，崇禎不會允許自己有第二次的失敗！但是眼下已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資源來抵抗這一千足以左右戰局的重裝騎士了，失敗的陰影覆蓋了崇禎！
難道自己準備了這麼久到底還是無法與命運對抗嗎？崇禎嘴角的苦澀，更多了！
楊林一隻守在崇禎的身邊，深知伴君如伴虎的楊林沒有過多的干涉過崇禎帶領軍隊，而且崇禎帶領的也沒有錯誤，可以算的上完美，但是楊林一直感覺崇禎在害怕著什麼，不是滿清，不是大臣，更多的感覺彷彿是那，冥冥中的命運，崇禎一直都害怕著命運！
這是楊林的感覺，看著仿若無神的崇禎，就在楊林準備再一次的接過了指揮權時，崇禎的眼，重新擁有了神采，在望了一眼楊林後，他騎著馬來到整個隊列的前面，滿清的步兵早已讓到了兩邊，為那一千的重裝騎兵騰出了衝刺的空間，但崇禎來到陣前時，哈士林以是臨近到了一千步的距離！
崇禎在人群前面騎著馬跑了起來，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戰士，有羽林軍也有衛所軍，在到了整個明軍大陣中心時，崇禎驟然停下了戰馬，馬匹高高的立起前肢，崇禎也隨著立了起來，身後是一道閃亮的雷光！在那雷光的烘托下，崇禎整個人顯得神秘，高貴，與英武！
「我知道你們怕！我也害怕！」崇禎在這雨夜中大聲的喊起話來，而此時，那一千哈士林以經不足五百步！
「但是我們能後退嗎？我們可以後退嗎？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你們是大明的脊樑，你們是大明的守護，你們會在在這狂風驟雨中完成你們最後一次的蛻變，跨過去是那真正的戰士，到時，即便是死亡也會因為你們的出場而顫抖不已{小法哦}！」
「我皇家羽林軍！」崇禎握拳高高的舉起自己的一隻手臂
「榮耀即吾命！」人群傳來不大的迴響
「我皇家羽林軍！」
「榮耀即吾命！」崇禎的話語彷彿感染一般，所以的羽林軍都呼喊了起來
「我皇家羽林軍！」
「榮耀即吾命！」這是羽林軍的咆哮，這是大明的咆哮，這是崖山之後無中國的咆哮
六千戰士的大喝迴盪在天地之間，他們的目光沒有面對死亡的恐懼，沒有面對重騎的驚顫，擁有的只有那震天的昂然與沖天的傲意！
崇禎拔出自己的長劍，在那雨夜之中指向著那遠遠襲來的滿清哈士林！
六千男兒拿起上好刺刀的火槍，面對襲來的滿清騎士，在那冷兵器時代，在那暗沉雨夜，羽林軍發起了這個時代面對重騎衝鋒時絕無僅有的，步兵反衝鋒，以步兵衝擊騎兵！
夜，很暗；氣，很膩；黑白色的人潮即將碰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