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86章 一觸即發 文 / 張小凡
明亡中國亡！
明亡於滿州？
明亡於流賊？
明亡於自己本身！
沒有流賊，滿清永遠無法征服一個擁有著近億人口，科技發達，商業繁盛的強大國度，可是沒有大明，就沒有流賊！明亡於自己本身的制度完全無法跟上時代的步伐！
張獻忠帶著十一萬的流賊大軍向著廣元而去，從出山後剿滅的幾個村之中，張獻忠得知了在廣元城中有著數量極其龐大的糧食儲備，而且守城的軍隊，只有不到三千人，這對於長時間沒有吃過一頓飽飯的流賊大軍而言，那是一個莫大的誘惑，而對於張獻忠來說，那又是一次擴編手下軍隊的機會！
張獻忠身穿精良的黑金色鎧甲騎在健壯的戰馬之上，這戰馬與鎧甲都是從那幾個鎮落中的黑甲軍人處繳獲的，張獻忠繳獲過無數的鎧甲，也不是沒有見到過比這鎧甲還要華麗的存在，只不過那種鎧甲的防護力基本等於零，眼下這身鎧甲不僅華麗異常而且還有著極強的防護力，讓人用了都說好！
張獻忠站在一面山坡之上，腳下是密密麻麻前進的流賊大軍，他們排的十分的緊密，從遠處看去就好像一道在大地之上湧動的海洋！他們經過了近一年的群山中的生活，進去了十五萬人，死在山中的就高達四萬人，劫後餘生的他們臉上不再是剛剛加入流賊時的膽小怕事，而是洋溢著濃密的黑氣。
這黑氣中包含著殺氣，怨念，以及那深入骨髓的恨意！他們憎恨著將他們逼入絕境的一切，不論是官還是民，張獻忠雖然被逼入了群山，卻也因禍得福，他得到了十一萬煞氣昂然的大軍，只要給他他們良好的裝備與充分的訓練，他們也會成為天下間可數的強軍！
張獻忠看著加下氣勢昂然的大軍，一股豪氣頓生，誰說我張獻忠就坐不得天下，有著如此多的強軍，他張獻忠也要去拚一拚那九五至尊，去做一做那千古一帝！就在張獻忠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時，一名游騎跑到了張獻忠的護衛之外！
「將軍，前面發現了一隻敵軍！」
張獻忠哦了一聲問道：「有多少人，在什麼地方？可知何人的部隊？」
「有四千多人，在一個叫做麵包山的地方駐防！看其裝束，似乎是我們剛入蜀時碰見的那伙黑甲軍人！」
「也就是說，是皇帝的新軍！「張獻忠的心中流露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麵包山地形狹長，正好恆在進入川南的要道上，我軍共有四千五百人，防守住這長度近兩百米的山坡，兵力分配並不充足，不過因為我們從各地村莊中緊急召集了一萬訓練成果最為優秀的預備役，配發給他們大量的簡易長槍，按照平時訓練的長槍陣型進行作戰，可以為我軍提供極大的支援！與人力上的補充！」
「與此同時，我軍分發出去了五百人的軍官隊伍，負責下鄉組建五百支大規模預備兵團，對張獻忠的外圍進行迂迴包圍，我軍眼下的目標就是完全扼守住麵包山以北，為我友軍部隊提供迂迴時間，與掩護！」
「我軍優勢在於武器裝備比對方先進，擁有火炮與火槍，敵軍優勢在於其龐大的人數優勢，而且根據我的推測，敵軍剛剛從如此險惡的環境中出來，他們的作戰意志會比我們想像中的強，可以說他們有著絲毫不弱於我軍的作戰意志！」
段俊鑫在沙盤上講解著接下來的作戰方略，同時將敵我雙方的作戰優勢給詳細的列了出來，崇禎與一桿軍官都是聽得十分明白，崇禎也對段俊鑫不禁刮目相看，這是標準的參謀型人才啊，看來自己計劃的參謀團初期人選中，要多一個段俊鑫！
「很好，我軍放棄麵包山以北的大量土地，為了就是眼下的決戰機會，此戰，為大明賀！」
「為陛下賀！」眾將齊聲的回道！
整個麵包山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工地，縱深挖掘了五條壕溝，在壕溝之外還佈置了不少的鐵釘與陷阱，崇禎在前面只佈置了四千人的隊伍，在手中還留了五百人的隊伍用以更換前面疲勞的人馬，畢竟這會是一場持久的戰鬥！
遠處，黑色的人潮慢慢的出現在目光之中，如同一片深沉的烏雲壓向禁衛軍的陣地，天色也隨著這烏雲而變暗，幾隻灰色的烏鴉盤旋在雙方的上空，那刺耳的鳴叫就好像死亡的喪鐘敲在眾人的心中！
十一萬人就好像是一群望不到邊的細微螞蟻聚集在麵包山下，彷彿只需要一個衝鋒，麵包山就會在勢不可擋的人潮之下就好像一塊鬆軟的沙堆而土崩瓦解！
幾名游騎騎著馬離開了黑色的大隊中向著麵包山的兩側跑去沒過多久又回到了隊伍之中，沒過一會，黑色的人潮向著麵包山緩慢的壓來，張獻忠在收到了哨探的匯報後也知道想要進入川南，就必須拔掉眼前的這顆釘子，不然自己的側翼與尾翼會時時刻刻的收到威脅！
看著黑色的人潮來到了麵包山下，饒是經歷過與滿人一戰的禁衛軍也不禁喘起了粗氣，人上一萬無邊無際，更何況十萬，而且這一次崇禎的手上只有一萬四千多人，這裡面還有一萬人是沒有經歷過戰鬥的預備役，他們甚至連新兵都算不上！
張獻忠看著遠處的麵包山，眉頭微微皺起，這山並不高，坡度也不陡峭，只不過安了那五道壕溝讓張獻忠十分的惱火，張獻忠雖然被困在了群山之中多達一年的時間，可是也知道崇禎與皇太極的那一場大戰，更是知道崇禎手上那只新軍的火槍戰力如何，這一點更是在出山後剿滅的額幾個村落中收穫的武器上得到了證實！
不過這也就只能讓張獻忠稍有苦惱而已，如果再沒進山之前，張獻忠還會懷疑自己手下這些人嗎有沒有衝擊這種防護的能力，眼下張獻忠可是毫不懷疑他們的戰鬥力，即便你的壕溝再多，火槍威力再大，也掩蓋不了你只有四千多人的事實！張獻忠並不知道崇禎還藏了一萬的預備役民兵！
張獻忠有十一萬人，就是用人海去堆，也堆得死嚴陣以待的崇禎，就是用屍體去填，也填的平那五道幽深的壕溝！
張獻忠叫過來自己的一個義子，這是明末的特色，凡是有能力的寒室子弟都會被看中的官員或是將軍收為義子，用親情來羈絆雙方的關係，這一點在流賊中也同樣有用！
「平兒，為父給你兩萬人去沖這小山，你有沒有把握？」
那被叫到的年輕將軍穿著禁衛軍的鎧甲，跪在地上：「兒臣定不辱命！」
可就在那平兒剛剛走出去不久，山坡上亮起了五道不大的閃光，六磅野戰炮的有效殺傷只有九百米，可那是在平行時的數據，而眼下崇禎處於高出，藉著強大的慣性勢能，這五門炮完全可以達到遠處的流賊大軍！
因為他們的目標實在是太過明顯，方東宇甚至不需要校準就打出了這五炮，你見過攪拌機攪拌水果時的場景嗎？那紛飛的肢體，飆射的血漿，再帶著清脆的爆裂聲，五道粘稠的血肉胡同在人群中打了出來，可是這五條血色的通道不僅沒有打擊流賊的士氣，反而激發出了他們的血腥與殺氣，有了這五條通道中人命的獻祭，流賊的氣焰，燃燒了起來！
兩萬靠前的黑色人群分離出了大部隊，他們排成分散的陣型向著麵包山發起攻擊，與此同時，後方的大部隊向著遠處退去，對於不必要的損失，能避免，則多多避免！
而與此同時在麵包山上，崇禎大發雷霆的訓斥著方東宇，還沒開打就把火炮暴露，這等於是直接減少了崇禎手中一張王牌，不過方東宇也有自己的解釋，按照他以往的經驗，這種流賊只要碰到了火炮這類的大殺器，他們的作戰意志就會被大幅度的消弱，可是眼下卻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不僅沒有消弱，還得到了極大的加強！
崇禎也知道眼下不是訓斥方東宇的時候，既然已經暴露了火炮，那麼眼下就應該讓火炮的作用發揮到最大，崇禎讓方東宇繼續射擊，要求盡可能多的將敵人消滅在衝鋒的路上！
這一次的五門火炮是胡桂拿來檢驗其性能的，這其中就有一項最大使用壽命，也就是最多可以打多少發，不過胡桂對於自己的火炮似乎十分的有自信，居然給每一門炮配發了整整二十個基數的彈藥，要知道，按照胡桂的配置，一個基數的彈藥足夠打一門快速火炮不停的打一個小時！
不過不得不說，這也從側面解決了火炮的彈藥問題！
五門火炮開始自由射擊，不斷掀起的火炮轟鳴，一刻不停的迴盪在眾人的頭頂之上！
山下的流賊頂著火炮向前衝，雖然隊形散漫，可是兩萬人的大隊伍攤鋪在不到兩百米的進攻線上，就是再散漫，那一發炮彈下去也會獲得及其高額的殺傷數據，崇禎手下的火槍手第一次感受到了火炮身為戰場之王的無上權威，捫心自問，即便是禁衛軍也會為如此的殺傷而感到心驚！
終於，流賊的身影越來越明顯，在各自長官的命令下，舉起了自己的火槍，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