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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將哥哥,別愛我》章 節目錄 【37】無法公開的禁忌之戀 文 / 若竹

    無法公開的禁忌之戀

    到家的時候,寧之允依舊睡得很沉,寧希唯將車一直開到家門口,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座打開門。看著睡相甜美的妹妹,毫無防備地在他面前擺出這種令人嚮往的姿態,寧希唯無奈地搖搖頭。

    這丫頭,該說她是過於小覷了她自己的吸引力,還是過於低估他寧希唯作為男人的衝動力?

    很多時候,他都暗自慶幸,這麼多年來,圍繞著妹妹身邊的,都是些謙謙君子。自己這個感情上遲鈍得要命的妹妹,才會一直被那些人小心地呵護著,即使像區楚凡那樣的花心大少,也甘心為她默默地努力改過,甚至想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不敢魯莽地動她半根指頭。

    只是,他們的謙讓顯然用錯了地方。男人對女人,從來就該像獅子狩獵獵物一樣,只要看中了,就應該毫不猶豫地撲向獵物,兇猛準確一招命中,絕不給對方思考拒絕的餘地。

    也多虧這一幫人的謙讓及妹妹看似遲鈍卻決絕的抗拒,才得以保存最純美的她留待他一人獨享!

    男人,其實都是自私的、也是絕對的感情潔癖動物!想自己愛的女人由始至終愛的只有自己!想自己愛的人,無論身或心都只屬於自己!想自已愛的人口裡心裡除了自己之外絕不會出現其他男人的名字!

    這種自私及情感潔癖,即使是寧希唯,也不能逃離這種俗套。

    甚至,他覺得,自己比起其他男人更加地俗套,因為,惡魔的他甚至想過,如果這個世界的男人,都不能窺見自己妹妹的真正面目,該有多好!

    心裡在暗自譏笑著自己的沒用及俗套的寧希唯,將睡得香甜的妹妹小心地抱了起來,懷裡的寧之允動了動,睜開朦朧的睡眼。

    等她清醒了些反應過來的時候,寧希唯已經抱著她行至大門前,準備推門而入。寧之允這些天心裡暗暗滋生瘋長的顧忌和警惕之心一下驚醒了過來。

    掙扎著,要從寧希唯的懷裡掙脫。

    「哥哥,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

    她小聲地說,生怕驚動了家裡的人。其實,寧希唯這樣抱著她,又不是第一次,就算被傭人或者興叔,甚至寧沛毅夫婦看到,也不會懷疑什麼。

    但寧之允心裡已經有了忌諱,就很難像從前一樣乖巧得像個小狗一般窩在哥哥懷裡。

    寧希唯見她掙扎得厲害,無奈,只得彎腰將她放下,但一隻手卻仍舊有力地扶著她的腰,生怕她睡得迷糊了,腳步不穩會摔著。

    寧之允卻像條件反射一樣,手一拍,將他的手拍開。這個動作,很是無心,但卻讓寧希唯楞住了。

    心頭美滋滋的暖意,彷彿被這一拍,給通通拍飛。

    寧之允感覺到身後的沉默,轉頭,對上寧希唯眼裡的不解和受傷。

    心一緊,知道自己過度的反應無意中傷害了哥哥,伸手挽起他的手臂。

    「哥哥!」細若蚊蠅的低喚,讓寧希唯實在不忍心也無法真正地對她生氣。不過是片刻的對視,她眼裡的掙扎和痛苦,已盡收進他眼底。

    她的心情,他豈會不明白?看來,那個屬於二人的親密無間隙的世界,並沒有真正地來臨。起碼,在這個兄妹二人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寧家,她的心無法真正放開,更無法像在遊艇那晚一樣,完全地放開身心地對待他接納他。

    「嗯,允兒放心,我都明白。快進去吧,你我都累了好多天,好好泡個香薰浴,睡個好覺吧。」

    這個過程,他早已料到,現在再覺受傷,也於事無補。

    迅速整理好心情的寧希唯說著,恢復沒事人一般挽著寧之允進了家門。家裡家火通明,寧沛毅夫婦都不在家,只是,興叔讓廚師特意準備了很多兄妹倆喜歡吃的食物。

    兄妹倆自然不好逆了興叔及廚師的一片好意,坐下吃了些東西,寧希唯便送寧之允回睡房。敦促著她去洗澡,等寧之允洗完澡出來,房內一片暖意洋洋。而寧希唯已一身清爽地正坐在床沿翻看著她在韓國買給他的禮物。

    聽見腳步聲,寧希唯抬起頭,見寧之允又赤著腳,頭髮濕漉漉地披散在肩上。

    寧希唯皺皺眉,跑去找了雙毛毛拖鞋走到她跟前彎身給她套上。

    「丫頭,我說過多少次了,天氣冷的時候,別老是光著腳在屋裡走來走去,腳上有很多重要的穴位,需要好好的保養!」

    寧之允順從地任由寧希唯給她套上鞋子,在這個空間之內,她倒沒什麼顧忌,因為知道,沒有人會打擾兩人。

    「哥哥,房內不是開了暖氣嗎?而且,地上有地毯,一點也不冷。」

    對哥哥這個多年不變的嘮叨和婆媽的舉動,寧之允的答案,這麼多年來,也只有這一個,但她口裡雖然這樣說,身體卻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哥哥對她關懷備至的服務。

    有時,她會想,或者,她根本就不是喜歡赤腳在屋裡亂走,而是單純喜歡哥哥無微不至地寵著她,或是喜歡看著哥哥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彎腰為她套上鞋子的樣子。

    腳上暖哄哄的,她知道,這麼多年來,她已經被哥哥寵壞了。

    「哥哥,你知不知道?我病了!」

    這時的寧之允被寧希唯按坐在椅子上,正在用毛巾給她擦著頭髮。一聽妹妹這樣說,寧希唯連忙蹲下,自然地用寬闊的額頭貼上她額頭,極近的眼眸滿是緊張和關愛。

    「感冒了?還是累得頭痛?」

    寧希唯在用額頭確認過她沒有發燒之後,臉離開了一點,緊張地問。

    「哥哥,我想,我是得了嚴重的病,這個病,大概已經病入膏肓。」

    寧希唯定定地望進妹妹的眼裡,似乎,想要確定她是不是在講笑,還是因為勞累過度而胡言亂語。

    「丫頭,你別嚇哥哥,你究竟是哪裡不舒服,要不,哥哥送你去醫院做個全面檢查?」

    都說,過於關心則易亂,寧希唯當下,正是這種情況,因為過於關心寧之允,思維完全沒往正常的方向去想,傻乎乎地被寧之允的話牽著鼻子走。

    「哥哥,我這病,真要去醫生那看,無論那個醫生都會說,我無藥可醫!」

    寧之允依舊一本正經,看不出半分調倪或是玩笑的神色。寧希唯急了,彎身就要抱起她。

    「不行,我想,你大概真的精神錯亂了,我猜你是被累壞了,那個區楚凡,我明天再跟他算帳!」說到後邊,寧希唯明顯地咬著牙切著齒。

    寧之允被抱了起來,捏捏哥哥有點消瘦卻絲毫不減英俊的臉,慢悠悠地說。

    「哥哥,我不是精神病,我是得了嚴重的公主病!哥哥,都是因為你太寵我了,才寵出我這嚴重的公主病,現在可好,估計這世上,只有一種叫寧希唯的藥,才能治我這種病。」

    寧希唯一聽妹妹這答案,差點,要被氣得吐血。這個丫頭,是從一開始就設好圈套耍著自己玩麼?

    寧之允彎著唇輕笑著瞅著哥柯,本來以為,會看到哥哥冒火三丈的樣子,卻意外地,看到哥哥幽深的眸光閃了閃,好看的唇角不由得又揚了起來,寧之允一看這眸光及那唇角上揚的弧度,深知不妙,自己,好像又在不經意間,拔到了老虎鬚了?

    只是,寧之允這個認知,有點太遲了,寧希唯已經抱著她三兩步就邁到床邊,用力一拋,就將她拋在床上。

    「唉!哥哥,我頭髮還濕漉漉的,會弄濕床單的。」被摔得有點痛的寧之允,嘟囔著想要坐起來。

    寧希唯扯唇一笑,哪會給她坐起來的機會?

    「那就讓它濕,濕多少都無所謂。」

    說著,極具壓迫感的身軀已重重地欺了下來,一下子,將她整個死死地壓在床上。

    「哥哥,不帶你這樣欺負人!」寧之允慌了神,手腳胡亂地向他身上招呼。

    男人挑眉,妹妹那手腳的力度,撓癢都嫌她力度輕了點。

    「哦?!剛才你不是說,我寵你寵得過了頭?現在,我怎麼又變成了欺負你了?」

    說著,大手已經撫上她柔軟的身體上。隔著極薄的浴衣,手指像熾熱的烙鐵,瞬間就將她的肌膚烙得刺痛。

    「哥哥,我錯了!」

    寧之允哪會不明白,現在這個姿勢意味著什麼?而哥哥那雙手正帶著欲求在她身上點著火!

    「允兒,你是想,將晚上在酒店裡沒做完的事,全套做完?」暗啞的嗓音、曖昧的語調詢問著,手已經放在浴衣腰間結著的帶子上。

    寧希唯的臉欺得極近,眼裡除了隱忍的渴求,還有一絲寧之允沒有察覺的調倪。

    寧之允又掙扎了幾下,語氣明顯地帶著哀求和哭腔,眼角,已經開始泛著紅意。

    「哥哥……」

    寧希唯一看妹妹眼角泛濕,櫻紅的小嘴扁了扁,那聲哥哥,好像鼻音極重,怔了一下,手重新扶著她的腰將她扶坐了起來,頭湊過去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

    「丫頭,乖,哥哥錯了!」

    本來,寧希唯也沒想過真要完成在酒店裡沒做完的全套,那樣做、那樣說,只不過是被她玩弄了一下,情急之下又覺心有不甘,想要嚇嚇她以報復一下她。

    哪裡知道,妹妹好像真的嚇壞了,還哭了!

    他寧希唯從來自詡心腸硬得像大理石,但他這塊大理石心臟,最見不得的,卻是妹妹的哭,從小到大,只要這丫頭嘴巴一扁,眼睛一紅,淚水一滴,他就徹底沒轍!

    無論手裡拿的是大炮還是核彈,都只會乖乖地棄械投降!

    寧之允眼角骨碌碌地滾下兩滴淚珠,無聲地,滾落在床單上,一下子就不見了,然後像是強忍著的抽泣聲一下一下地在房內微弱地響起來。

    寧希唯心像被絞著一般,大手撫上她的臉,小心地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濕潤。

    「允兒,別哭,哥哥是壞蛋,哥哥自我懲罰還不行?」

    寧之允咬著牙,用眼角偷偷瞄了哥哥一眼,斷斷續續地問。

    「怎麼…罰?」

    「呃,寶貝允兒要怎麼罰?」

    寧之允眨了眨沾著淚珠的睫毛,小聲地說。

    「哥哥是軍人,就用軍人的方式?」

    寧希唯看著妹妹紅著眼,眨著濕濕的長睫毛,就像個被惡人欺負的小狗一樣楚楚可憐。

    「好吧,哥哥自罰三百個單手俯臥撐?行不?」

    寧之允咬著牙,點點頭。

    寧希唯也不含糊,一個轉身離開床,單手支在地上快速地做起來。

    三百個俯臥撐對寧希唯來說,其實是很容易很簡單的事,但他痛恨自己欺負弱小,於是自我懲罰地,自我要求用單手俯臥撐來完成懲罰。

    單手俯臥撐,這對普通人來說,基本是無法做到的事,對寧希唯來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寧之允坐在床沿,聽著寧希唯一邊做一邊用雄壯有力的嗓音數著。

    「一、二、三、四、……三十……四十……」

    寧之允眼也不眨地望著男人,身體筆挺地直,兩腳尖沾地,一個手背在腰上,只憑一手撐在地上,一下一下曲伸,利索地將身子貼近地面,然後撐起,隨著這無數重複的動作,他只穿著背心的身體,果露的地方突顯出一塊塊結實健美的肌肉,運動之後,有汗水開始微微滲於麥色的肌膚之下,泛著晶瑩的健美肌膚,在寧之允眼裡一寸寸地放大,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晚,兩人共攀高峰時他那果露的胸膛,也是像現在這們,滴著汗珠……

    「一百二十、一百二十一……」寧之允這邊因看著哥哥健美的軀體而誘發了某段讓她羞澀卻極美好的回憶,那邊的寧希唯卻一刻不曾放鬆地繼續做著俯臥撐。

    「一百五十、一百五十一……」

    寧希唯的聲音依舊雄壯有力,手臂依舊曲伸有力,身板依舊畢挺地直……

    但寧之允看著男人身上的汗越冒越多,連背心都已濕透,不由得又心疼起來。

    從床上蹦地跳下床,伸手要拉著寧希唯擱在背上的手。

    「哥哥,停下來吧,別做了!」

    寧希唯沒有停下來,卻仰起頭盯著妹妹,見她一臉心疼的樣子。知道她原諒自己了,但他卻沒有原諒自己!

    寧之允見哥哥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往地毯上一坐,賭氣地說。

    「你停不?不停,我可要生氣了啊!」

    寧希唯打量一下妹妹,好像真的又要生氣的樣子,連忙一個躍起,然後,敏捷地坐在她身旁,一把將她摟住。

    「你真的不氣啦?」

    「是呀,不氣啦!下次再欺負我,要不,看我怎麼整你!」寧之允裝作惡狠狠的樣子,瞪了寧希唯一眼。

    「是的,長官!」寧希唯恭敬地朝寧之允敬了個軍禮。

    然後,將沾滿汗的手臂環上她雪白光潔的脖子上。

    「咦……哥哥,你快去洗個澡,渾身臭哄哄的!」說著,皺皺眉一臉嫌棄狀,其實,不過是擔心哥哥被汗水沾著容易感冒而已。

    「什麼,這叫臭哄哄?這叫男人味!」

    寧希唯捏了捏她皺著的鼻子,說完,卻自覺地站起來朝寧之允的浴室走去。

    「唉……」

    寧之允想提醒他,這是她的浴室,裡面沒有他沐浴用的用品呀!他卻呯地一下關了門,將她的話全關在了門外。

    寧之允心裡一驚,他不會是打算像那天在船艙裡一樣,洗完澡光溜溜地跑出來吧?

    汗!她得阻止他。

    這樣想著,人已行動了起來,她站起來想要沖去他睡房幫他拿衣物來給他穿。浴室門卻在這時「吱呀」一下打開了,她一驚,媽呀,這洗澡速度也忒快了吧!

    目光躲閃著,不敢看向他,只是低著頭說。

    「哥哥,你等一會,我給你拿換洗的衣服過來。」

    說著,人急急地向外衝,卻被身後的大手一把扯住。

    「拿什麼衣服,不用那麼麻煩,我回我房間再洗,現在,我先幫你吹乾頭髮!」

    寧之允這才回頭一看,只見男人並非如她想像那般光溜溜的不著寸縷,而是仍舊好好地穿著背心運動褲,該遮的地方,都遮得嚴嚴實實。

    她這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聽話地坐在椅子上。

    這才想明白,寧希唯進去並不是洗澡而是去將手洗乾淨而已。

    寧希唯一邊幫她吹頭髮,一邊,又忍不住問她。

    「允兒,這些年來,哥哥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這頭髮,不會一直就這樣濕漉漉的自然晾乾吧?」

    寧之允想也沒想,點點頭。

    「嗯!那是當然,吹頭髮多麻煩!」

    寧希唯曲起手指在她頭上狠敲了她幾下,直敲得寧之允連連呼痛。

    「你這懶丫頭,我說多少次了,這樣很容易引至頭風痛。」

    寧之允摸著被敲痛的頭殼,不服氣嘟囔著。

    「大不了,我明天去將這麻煩的頭髮給剪短了!」

    「不行!不許剪!以後哥哥幫你吹!」

    寧希唯霸道地說道。

    從小,這丫頭就很懶打理這一頭漂亮的黑髮,六歲的時候,自個梳頭髮梳到一半,就將梳子扔一邊,哭著鼻子嚷嚷:「這頭髮太討厭了,總不聽允兒的話,我要剪掉它!」

    一旁的寧希唯,只得認命地撿起梳子,細心地幫她將頭髮梳好,末了,還一再叮囑並嚇唬著妹妹。

    「允兒,這頭髮不能剪,剪了,允兒就會變男孩子了!」

    剛剛哭完鼻子的小允兒,睜著像小白兔一樣的紅眼睛,小聲地問。

    「男孩子就不能做哥哥的新娘了,是吧?」

    「當然。哥哥可不會娶男孩子做新娘子!」

    ……

    寧希唯只以為,那些多年前的發白舊記憶,早已淡忘,卻不知,在某個相似的點上,便會清晰地記起。

    現在回看孩童時代那些童真的對話,他才發現,或者在六歲的妹妹和十歲的自己心目中,已經,一早就認定了彼此!

    「不剪就不剪嘛,那麼凶幹嘛!」

    寧希唯假裝沒看到她的不滿,很快就幫她將頭髮吹乾梳理好。見她那雙美目已經開始變得迷離無神,看來,渴睡的丫頭,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周公約會了。而他自己連續忙了十多天,其實也和寶貝妹妹一樣,早就累壞了。

    俊朗的臉上浮上寵溺的笑意,低頭在她甜美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軟聲哄道。

    「好了,頭髮干了,允兒快去睡覺!」

    等寧希唯離開之後,寧之允躺在床上,迷糊間頭貼在枕頭上的時候,卻在偷笑。原來,她這陣子因為錄製了好幾首曲子的mv,演技大增,剛才那一哭,不過是情急之下,拿來掩蓋自己慌亂和無措而已……

    只可憐,隔壁睡房裡,頭貼在枕頭上的寧希唯,雖然很疲勞卻還在不停地懊惱,為自己的壞心眼惹哭了妹妹而自責不已……

    接下來的幾天,寧家一家四口依舊各自忙碌著。一家人,能真正聚在一起的時間基本沒有,而自寧希唯從空軍基地回來之後,一家人,還沒有真正地聚在一起吃過一頓飯。

    寧希唯依舊很忙,但這種忙比起前段時間那種忙算是稍微消停了一些。起碼在中午吃完午餐,他可以擠出點時間看看報紙網頁新聞,也是這時,在事件發生十多天之後,他這個為人兒子的才終於從報紙和網站上鋪天蓋地的關於自己爸爸的新聞中,瞭解到爸爸目前的艱難處境。

    或者,也不能確切地算是艱難,因為這些報道,全部是媒體或網站的猜測,寧沛毅又或是政府部門,從來沒有就相關的報道回應過一句。而寧希唯亦從來沒有收到關於爸爸被雙規或者被立案調查的傳聞。

    事件中的主角,不澄清也不作任何評論,彷彿,那報紙和網站上說的,都只是捏造出來的一個人而不是活生生的現任省長。

    「少將,這些報道,在報紙和網站上已經很多天了,奇怪的是,寧省長居然一直沒站出來說過話。」

    王沐青給寧希唯倒了杯咖啡,放桌上的時候,看寧希唯一動不動地盯著屏幕上關於寧沛毅的報道,低聲地說了句。

    「嗯,還好!」

    王沐青見少將一臉凝重的表情,彷彿,事情挺嚴重。但少將這樣的回答,卻讓他捉摸不透,少將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寧希唯作為寧沛毅的兒子,即使從來缺乏溝通,但父子二人的思維方式始終有著相似的地方,爸爸心裡的想法和現在的做法,寧希唯大概理解。

    他其實也和寧沛毅一樣,對這種捕風捉影的新聞無動於衷。這種風度和氣量,大概就是這兩父子都兼備的所謂大將之風——相信清者自清,不為週遭閒言碎語所影響,只執著地做自己該做的。

    只是,作為寧沛毅的兒子,寧希唯卻又不得不在意,因為他重要的人受到了無理的干擾和傷害,這種事情,就這樣發生在他眼皮底下,他是絕對不能容忍!

    雖然他對這個爸爸身為人父的做法一直都很不滿,但同樣作為一個男人的目光去審視爸爸,他不得不承認,在事業上,爸爸是個值得自己敬重和尊敬的男人。

    而且,他無法抹殺,自己骨子裡,流著的是寧沛毅的血液而自己的身體裡亦有太多和他相似的基因。

    現在這個男人,遭到別人的誹謗和傷害,作為當事者的寧沛毅可以很清高地將這些無聊的傳聞都視而不見,但作為他兒子的自己,卻無法容忍有其他人去傷害自己的爸爸。

    寧希唯的心裡,開始暗暗地盤算著,要如何去揪出導演這出事件的真兇,甚至,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確定嫌疑人。

    王沐青哪裡知道他的想法,卻又想起剛才舒佩文來了一趟。

    「少將,你中午好像吃得不多,舒姐剛才送了些烤蛋糕來,你要嘗嘗嗎?」

    寧希唯搖搖頭,自從空軍基地回來之後,在允兒口中知道舒佩文愈來愈頻繁的入侵到他身邊的人和生活,以借此達到接近他的目的之後,他就明白,自己萬萬不能對她有任何善意的回應。

    在機房裡,他和她的說話內容,只圍繞工作內容。而她,還算是個敬業的人,自從被他嚴厲警告過之後,在機房裡,也沒再說過私事。

    雖然他知道,這樣的自己看起來很決絕。但正是這種強硬的決絕,才是對一個你不愛的女人該有的態度。讓她對你絕望,讓她對你死心,比起任何拒絕的話語更能讓一個女人醒悟。

    於是他吩咐王沐青,如果舒佩文來找,一律以他在忙為理由去拒絕。所以,現在的舒佩文基本是沒有辦法踏進寧司令官的辦公室一步。

    下午的時候,寧希唯意外地接到莊雨菲的電話。

    「小唯,今天晚上,你有時間嗎?」

    母子倆上次見面的時間,是兄妹二人從海上獲救回來那晚。莊雨菲這樣問,寧希唯當然以為,是媽媽想念自己這個兒子了。

    雖然,他始終無法很信任父母,但這些天,聽妹妹說了些父母的事,也隨著妹妹的態度而對父母有了些改觀。

    「嗯,今天應該不用加班,本來是約了允兒回家吃飯,但她剛才跟我說,晚上要加班錄製專輯,媽你有事找我?」

    寧希唯會這麼問,自然是,剛才看了爸爸在網上報紙上那些報導,他很在意!但他沒打算直接去問爸爸,因為知道,即使問了,爸爸也不會解釋什麼或是特別去說明什麼。

    因為,爸爸肯定不屑於去解釋這種無聊的事情。被最親近的親人,用這種無聊的事情去質問的感受並不好過,甚至,會產生強烈的反感。

    「是有些事想找你談談,你大概什麼時間能回到t市,我們約個地方在外面談吧!」

    媽媽會這樣說,幾乎讓寧希唯更加地肯定,媽媽找他,是想要和他私下聊聊關於爸爸的事。

    「好,我八點左右能到,媽媽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邊吃飯邊談,是吧?那不如就在景天會所酒店吧,我現在打電話去訂包間。」

    莊雨菲「嗯,好的!」簡短地應了一聲,彼此都忙,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掛了電話。

    六點左右,寧希唯將手頭的工作大致處理好,發了個信息給妹妹。

    「允兒,我今晚約了媽媽去吃飯,你自己記得好好吃晚飯,錄製完了,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很快,寧之允便回了個信息。

    「好!」

    看來,她是正在忙。

    快到景天酒店的時候,寧希唯拔了個電話給莊雨菲。

    「媽,我大概再十分鐘就到。」

    對於寧家的每個人來說,時間都很寶貴,所以,他們習慣了按約好的時間進行一切事情。即使是家人之間的共進晚餐也不例外。

    「好!我等你!」莊雨菲的語氣很是正常,這讓寧希唯聽不出有任何異常。

    等他到了酒店前台,姿客告訴他。

    「寧先生,你訂的包間已經有一位小姐在等候。」

    到這個時候,寧希唯仍舊沒有多在意,只以為,這姿客說話比較客氣,喜歡無論何種年齡,都用小姐來稱呼女性,而不是用「女士」來稱呼年長一點的女性。

    直到他禮貌性地敲了敲包間的門,然後推門而入,見到坐在座位上那高挑的身影。他才有了不好的想法,然後身影的主人迅速扭過頭,那張年輕佼好的臉孔對著他露出迷人的笑容,他才明白。

    他,被自己媽媽擺了一道。

    沒錯,坐在座位上的,正是他這些天盡量避免和她私下接觸的助手舒佩文。

    他臉色一凜,冷然地說。

    「看來,我走錯房間了!」

    說著,想要關上門離開,他心裡當然明白這內裡的曲折緣由,但他,只想裝傻,即使這很沒禮貌,但總比真實面對她然後再說些決絕的話要來得好一些。

    「希唯!」

    舒佩文急急站了起來,一把就拉著他的手。這時,走廊外的服務生三三兩兩地端著托盤走來走去,門大開著,舒佩文這情急之下的叫聲,叫得很急而且大聲。

    於是,引來好幾個服務生停下腳步,並對兩人行起了注目禮,一副等看熱鬧的姿態。這種情形之下,寧希唯就算再狠心,也沒有辦法做到一甩手扔下她獨自走人。

    無奈之下的寧希唯,只得用力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裡抽了出來,被迫步入包間,關上門,挑了離她最遠的位置坐下。

    「小舒,是不是我傳達的意思不夠清楚?還是說,即使明知道我有喜歡的人,你也硬要插足進來?」

    才坐下,他沒說一句廢話,而是直入主題。冷著的一張臉,即使仍是很英俊但加上那樣的表情,仍舊是顯得森冷凌厲。

    他從來都認為,就算一個男人再好,也不值得一個女人為他而放棄自尊、甚至不惜去傷害別人也要執著地得到。

    舒佩文被這樣質問,心裡自然很不好受,黯然低著頭,似是,在作著痛苦的交戰。良久,她才抬起頭,美目裡閃著可怕的偏執。

    「對,沒錯,就算明知你有喜歡的人,我也無法阻止自己喜歡你。只要你一天沒有結婚,我都會一直這樣纏著你!」

    寧希唯冷著眼,打量著這個已經近於瘋狂的女人,縱是美麗,卻也變得猙獰。

    「小舒,由此至終,我都很明白地告訴你,我有喜歡的女人,而且,我喜歡這個女人已經很多年,遠比你喜歡我的時間要長。」

    他的語氣開始變得緩和了一些,不是因為他對她生了憐憫之心,而是怕過激的言語會引起她更加偏激的言行。

    「希唯,你總說有喜歡的女人,但莊阿姨說,你沒有喜歡的人。你為什麼要騙我?難道說,我真的如此差如此不濟?差到連讓你給我一點點嘗試的機會也不行?」

    舒佩文一直盯著寧希唯,似是,想從那張冷然的臉上捕捉到那怕是一絲說謊的痕跡。

    「小舒,你很好!真的,你很優秀也很漂亮,但就算你再優秀再漂亮,都與我無關,因為我有喜歡的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絕不是為了搪塞你、拒絕你才生的借口,至於我和我媽之間存在的不同說法,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感情的事,難道不是由當事人說的,更具有說服力嗎?」

    寧希唯皺著眉解釋到,他的耐性有限,對他來說,喜歡與不喜歡,都是個人的事,絕不能強加到別人身上,強迫別人也對你付出對等的感情。

    而舒佩文現在這種死死相纏的做法強迫他的做法,正是犯了他的大忌!別說他真的深愛著妹妹,就算不是,估計這樣的女人,他寧希唯也會避之如蛇蠍。

    舒佩文不是沒有感覺到,寧希唯的眼裡冷意越來越甚,但這時的她已經豁了出去。她不是不明白,這種冷意代表什麼。她也明白,愛與不愛,強求不得。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真正的心死,又是另一回事。

    「希唯,我答應你,只要你讓我看一眼你喜歡的女人,我就會無條件退出!否則,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心死!」

    舒佩文咬著牙道,這時的她仍舊苦苦相逼。在她看來,寧希唯口裡所說的喜歡的女人,由此至終,不過是個虛構的存在罷了!

    既然是這樣,她為什麼要退出?她有什麼理由為了一個虛構的存在而退出?

    寧希唯真想像不到,原來一個女人可以執著到這種程度,但無論怎麼樣,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小舒,對不起!我沒有為你的任性負責的義務!」

    見她如此執迷不悔,明白就算他現在耐心地陪著她理論到天明,他不答應她的要求,她的固執都依然不會改變。於是,他決定不再理她,索性起了身,快步地走至門前打開門就向外走。

    舒佩文顯然不曾想過他真的如此決絕,呆了一下,卻仍不死心緊追而至,在走廊之上,大踏步地跨上前不顧眾人的眼光狠命地拽住寧希唯的手。

    「希唯,我求求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寧希唯正要甩開她的手回答,卻聽到一聲和他剛才說話一樣冷的叫喚。

    「哥哥!」

    這一聲叫喚,不止讓寧希唯嚇了一跳,就連死拽著寧希唯手腕的舒佩文,也嚇得手一鬆,就放開了手。

    寧希唯雖是驚愕,卻仍是平靜地尋著那聲音望去,只見隔了十米左右的包間門口,站著的,正是自己的寶貝妹妹,寧之允。

    墨黑的眸子在接觸到站在她身旁的男人的時候,瞬間變得不再平靜,那個男人,正是她的大學同學,那個數月前被他列為敵軍一號的花美男安漘!

    「允兒,你不是在錄音?怎麼會和他在一起?」聲音,不再淡然。

    「是!我是在錄音,但你不也是和媽媽吃晚飯?怎麼媽媽變得成了一個漂亮的女生了?」寧之允的嗓音,也充滿了火藥味。

    兄妹二人,彼此都用探究且極冷的眼光看著對方!

    這時,舒佩文和安漘,倒成了徹底的局外人!

    ------題外話------

    怎麼,沒有票票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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