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那些不堪回首的舊事 第十章 曲家不會有第二個男孩 文 / 付壯壯

    雖然那晚曲蕩漾的笑聲讓曲春情一度噩夢連連，但是這絲毫不影響她積極的搬出去的動作。

    很快的，星期一到了。

    這時，發生了一件事，讓她永遠沒可能在搬出去。

    那天，為了搬東西。下課之後，她早早的往家走去。

    馬上就要逃離了惡魔大少了，馬上就要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了！只是一想到這個事實，曲春情就興奮得合不攏嘴。

    人生啊。果然是處處陽光啊！輝煌燦爛啊！

    還沒到家，就接到司機小馬的電話。

    「，夫人出事了，現在在醫院，你快過來。」說著迅速報了個地址。

    城中頂級的醫院，很好找。

    曲春情甩下錢，飛快的朝醫院跑去。

    「請問，黎雪兒在哪間病房？」

    「401。」

    在路上，曲春情曾經想過了許多可能，比如寶寶不乖不穩定，或是什麼吃壞肚子影響到寶寶的發育……但是惟獨不敢猜想關於那個寶寶是否存活的可能。

    那寶寶現在是母親的命，要是……

    要是他不在了，那不是要了母親的命。

    推開房門，曲春情覺得心被狠狠的刺了一刀。

    這是她的母親麼？

    這是她溫柔可愛的母親麼？

    只是短短的一天沒見，母親紅潤的小臉已經是慘白如白紙，一雙大大的眼睛腫的想核桃，曾經靈動的雙眸只剩下呆滯與茫然。她嬌小的身子無比虛弱的躺在大大的病，彷彿沒了任何生氣。

    如果不是那被子在隱隱著，她幾乎會認為那裡已經沒了生命的跡象。

    「媽媽，」曲春情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輕輕喚了一聲。

    的母親沒有答應，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媽媽！」曲春情加大聲量，再叫了一聲。

    依然沒有答應，母親只是虛空的看著前方，眼神一片渙散。

    「小情，她聽不到的。你別叫了。自從知道孩子沒了，她就一直這樣不吃不喝誰都不理。」一旁的繼父提到心愛的人兒和孩子，又是紅了眼眶。

    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的，只是未到情深處。

    從繼父口中，錢春情陸陸續續的瞭解了大概。

    原來今天中午的時候，母親想下來到院子走賺不小心在院子的石階上看到了一隻毛毛蟲，驚嚇過度，從階梯上摔了下去，丟了孩子。

    說道最後，一向冷靜的繼父也不由得淚眼婆娑。

    母親體質弱，懷上這個寶寶已是不易，經過這次，此生再無有孩子的機會。

    曲春情坐在床邊看著她依然茫然的母親。歎了口氣。

    她是在逃避吧？

    不願意接受失去孩子的事實，所以任性的留在以往的幸福回憶了，再不願回到現實。

    不願見到她親生的女兒，連自己心愛的男人也不見了麼？

    一個女人再是嬌弱，殘忍起來也不讓一個強壯的男人。

    「媽媽，你不再醒了麼？不想看到我也就算了，反正對你來說，我從來就是可有可無的人，但是爸呢，你深愛的男人了呢，你也不要了麼？」

    歎了口氣，曲春情實在難掩自己的委屈與心傷，索性趁她沒了意識，說個痛快。

    「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我的親生父親是誰？為什麼你從小就不待見我，為什麼你可以對任何人溫柔，對任何人友善，但是為什麼對我是那麼的漠不關心，對我是這麼的殘忍，明明我是你的親生女兒，明明我是你唯一的血親親人？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是我自己不乖，是我不討人喜歡，為什麼……為什麼……」說道最後，眼淚已經是忍不住的滑了下來。

    的母親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曲春情再也忍不住，起身衝出門外。

    所以，她沒看見的是等她走後，那空洞無神的大眼裡緩緩流下的眼淚。

    曲春情一直衝到了花園才停下來，靠在大樹，她放聲大哭。

    不知道過了很久，她哭累了，順著大樹幹慢慢的坐了下來。

    終於說出來了，雖然她並不知道。

    她那麼幸福那就讓她永遠不知道好了。

    她愛著她的母親，這就足夠。

    「怎麼，很傷心麼，姐？」突然，身後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

    是曲蕩漾。

    「你什麼意思？」看見對方言笑晏晏的走過來，曲春情心中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和猜想。

    曲蕩漾依然招牌的溫柔一笑，「姐，我知道你的弱點是芹菜，和你的母親，當然我也知道你母親的弱點是孩子和毛毛蟲。」

    「你。」預想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真實，曲春情站了起來，逼視著面前的少年，「你到底做了什麼？」

    曲蕩漾擺擺手，「如你所想，我做了什麼，你現在心中不是有底了。」

    「啊……」曲春情好像突然爆發一樣似的，猛地撲向面前的少年，使勁的捶打著，「你這個惡魔，你為什麼要去傷害她，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殺人兇手……」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曲春情看著自己通紅的手，然後又把視線移到少年俊逸臉上的紅痕，一時呆在原地，不能動彈。

    少年毫不在乎的摸了摸臉，說道：「事不過三，我不會給你第三次傷到我的機會。」

    「你殺了寶寶。」

    「那又怎麼樣？」

    「你是殺人兇手。」

    「不，我不是，你才是。我早就告訴你不要反抗我，我早就告訴你不要搬出去，我說了，但是你不乖，你不聽話……你才是害死孩子的兇手！」曲蕩漾一臉平淡的說著，把責任都推到曲春情身上，面不改色。

    「你胡說……你胡說……我要告訴爸去……對……我要告訴爸去……」曲春情尖叫著，她決不能原諒，決不能饒恕！

    「看來你還不清楚曲家的狀態。你難道不知道你那溫文儒雅的繼父只是曲家的入贅女婿麼？掌握曲家大權的是我的外公，將來也是我……他只不過是個可憐蟲……十五年前保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十五年之後也保不住他心愛的孩子……」

    「你……惡魔……你是惡魔……那麼小的寶寶……你……他還那麼小……他也是你的弟弟……」

    「不，曲家沒有第二個男孩，在他有生之年，沒有。」少年冷漠的看著面前哭泣的女孩，淡淡的說著，「現在，你還要反抗我麼？要相信，在曲家，我要一個人生，她就生存，要他死，他就絕對不能活著。」

    聞言，曲春情頹然跪在地下，淚雨滂沱，絕望的哭道：「不了，我再也不反抗了。你不要再傷害她，不要……」

    少年蹲下身，捏起少女一張淚臉，笑得溫柔，「這才是我的乖寶貝。噓，不要哭了，乖，不要哭了……」

    再是溫柔的話，聽在曲春情的耳裡，卻是寒到極點的冷冰，迅速凍結了整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