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 那些不堪回首的舊事 第十九章 天台上的真相 文 / 付壯壯
這裡的天台並不是常人認為的大樓頂樓的高台，它不高。說是天台，還不如說是三樓的一個小陽台，只是站在那裡，平視可以遠遠的看著底下那些蔥蔥鬱郁的綠，抬頭可以頭上白白淨淨的天，每每站到這兒，吹著微風，曲春情感覺所有的煩惱與不安都會隨著風兒吹散，很有高樓天台的暢爽感，所以曲春情才一廂情願的叫它天台。
夏日已近，樓下的大片樹木已經蔥蔥鬱郁，一片旺盛，從上面看去倒有點綠色海洋的感覺。
曲春情望著那隨著風起而皺著綠痕的綠色海洋，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藉以放鬆下自己緊張的心情，但是事與願違，就算再怎麼深呼吸，她的一雙手卻是緊緊的絞著衣角，好像死都不能放開。
「姐，」曲蕩漾插著手，不知不覺已經悄然站到了她的後面，沉重的吐息隨說話聲重重的噴在她潔白的頸後，「找我什麼事？」
曲春情轉過頭，看著面前的曲蕩漾，依然一副溫柔可親的翩翩公子樣，著實的讓人厭惡。
曲春情心中又是厭煩又是忐忑不安，以至於沒了和他廢話的心情，直接步入主題，「我……懷孕了！」
「哦。」曲蕩漾好像完全沒有意外的樣子，輕步走到天台邊緣，側身打量著近日來消瘦不少的女孩，強忍住心裡的那絲隱隱的悸動，輕浮的笑著說道：「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那又怎麼樣？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好像晴天振雷一樣，咚咚的震得她心臟隱隱的發著疼。
曲春情一顆心沉入谷底，雖然她從來沒有期待過曲蕩漾對著孩子有多大的愛意和期待，就連她自己對這突兀而來的孩子也是抱著一抹複雜的感覺。
有些惶恐，有些不爽，有些不安，更多的是憤怒……
她從沒想到曲蕩漾會是一副談論貓狗的樣子。
對，就是談論路邊的貓貓狗狗一樣，毫不在乎。
那又怎麼樣？
那又怎麼樣？
曲春情要咬緊貝齒，才能讓自己的憤怒不要不受控制的傾瀉而出。
這一刻，她首次厭惡自己為什麼要來天台，為什麼要自取其辱，為什麼要過著不堪的一刻，又或是一生……
許是曲蕩漾很久沒看見她憤怒的模樣很是驚奇的樣子，他甩甩頭，調侃道：「難道姐，你想生下這個孩子？」話雖這樣無賴的說著，但是語氣中卻帶有一絲不容置疑的認真，可是顯然盛怒中的曲春情根本不會注意到。
曲春情氣到極點，話想也沒想的衝口而出：「誰想給你生孩子！我告訴你，曲蕩漾，就算是為一個乞丐一個流氓生孩子，也不會給你生！你這種惡魔也配做一個父親，你這樣殘忍無情，你這樣的變態噁心，誰會給你生孩子！我告訴你，曲蕩漾，終其一生都沒有人願意做你孩子的！」曲春情憤怒到了極點，又或是壓抑了太久，像碰到一個發洩機會一樣，狠狠的傷著對面的男孩。她太憤怒了，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和理智，不顧一切的痛罵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越來越蒼白的臉色。
憤怒的罵聲過後，天台上一片沉默。
不知道過了好久，曲蕩漾的聲音才幽幽的響起：「可是，姐，我想要這個孩子呢。畢竟亂*倫生下的孩子，我還沒見識到呢……」
「你說什麼？」曲春情被那兩個字震得許久才反應過來，亂*倫，什麼玩意，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亂*倫的產物，那不就意味著他和她是親兄妹麼？
不對，不可能，她明明是……
曲春情搖，不能接受曲蕩漾的說辭，他和她怎麼可能是親兄妹？
但是……
曲春情腦子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她從來沒有看見過自己的父親，甚至那兩個字至於對她家來說都是禁忌。
母親對那兩個字的避而不提，甚至是暴怒以待……
繼父卻對她千百疼愛……
難道……自己真的是……
所以繼父放著外面千嬌百媚的年輕女子不動心，偏偏死纏著她的母親。
所以繼父像親生女兒一樣關心著她，愛護著她……
親生女兒……親生女兒……
一個可怕的可能性在她心頭緩緩升起。
「看來你也想到了是麼？」曲蕩漾撐著不高的欄杆，盯著她狠狠的說道：「你的母親就是我那個父親的初戀情人！當年他為了得到曲家的權力拋棄了你母親和你，入贅到曲家，還跟了曲家的姓，成了曲氏的好女婿……然而十五年後，在我母親死後還不到一個月，就笑容滿面和他的舊情人雙宿雙飛……」
「你說謊……這不可能……我不可能是他的女兒，我不可能……」曲春情喃喃，臉色煞白，搖著頭往後退去。
「骸」曲蕩漾冷笑一聲：「有什麼不可能，難道你不知道他對你這個繼女可比我這個親生兒子好多了？」
曲春情強自辯解，「可是，我母親對你不是照樣很好……」
「骸」曲蕩漾輕蔑一笑，「你母親從來都不是笨蛋。她知道在曲家站穩腳，討好曲家的大少爺有多麼的重要……」
「不……你說謊……」曲春情大受打擊，她天真善良的母親怎麼會是曲蕩漾口中說的工於心計的女人。
「我說沒說謊，我們去問當事人不就清楚了？」母親的恨，對父親的怨，讓曲蕩漾完全被惡魔附身，一心只想著報復，不倫任何代價。
他策劃了七年的計劃不是馬上就要成功了麼？
親兄妹亂*倫，這對一個負心薄情的父親不是最大的打擊和報復麼。
「哈哈哈哈……」曲蕩漾猖狂大笑，大步走到曲春情身爆扯住那曲春情，拉著她就要往樓下走去。
「我的好姐姐，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見那張臉上會出現的表情了……哈哈哈……」曲蕩漾笑得猙獰，「父親應該是很高興吧？這麼快就抱上孫子了……哈哈哈……我真是很期待啊……」
「我……不去……曲蕩漾，你放開我……我不去……」曲春情死死的摟著欄杆。
她要保護她的母親，還有她的……父親，她不會讓這惡魔得逞的。
一個強行拉扯著，一個奮力的保持不動著……
天台有風隱隱吹過。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一絲衣物撕開的脆響生生的響起。在微微風中聽得是那麼的清楚，明瞭。
曲蕩漾握著手中的半截衣袖，獨自立在天台上。
好冷，好冷，明明是五月，為什麼還這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