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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2章 宮廷篇 虐妖孽帝王一 文 / 宜輕游

    楚週三年,上元佳節。

    一粒火星衝上天空,「砰」的一聲,炸開朵朵火花,自高空墜下,疾若流星,似虹如日,砰砰砰砰……接連數十聲炸開,漫天火焰盛放,七彩般的炫麗,華美異常。簌簌,陳舊的殿前飛簷一大塊積塵被震落,「娘娘,快看,煙花,好漂亮的煙火。」一位粉腮柳眉,素色宮裝的宮女指著夜空上的歡呼道。

    「咳咳咳,」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屋裡一片黑暗,瀰漫著濃濃的苦澀藥味,一個面容蒼白的女子伸出頭來,未施粉黛,露出一張清麗容顏,蹙眉籠煙,一臉病容,秋眸靜靜盯著窗外,乍起的煙花在天空中劃下絢麗的色彩,半晌,「是啊,好漂亮的煙火,又到上元了。」她聲音如煙,是那麼蒼涼、枯敗。

    「垂籮,扶我起身。」她的身子似柳枝,幾乎全部的重量都癱軟在垂籮身上,她輕的宛如一張薄紙,脆弱的一戳即破,垂籮很輕鬆的將她帶到庭外,坐在簷前台階上,「娘娘,風大,我們還是回去……」她的話在看到女子絕然的眼神時戛然而止。

    女子把目光投向遠處燈火璀璨之處,那裡,不時有絲竹管弦、女子的嬌笑聲傳來。

    「娘娘,別看了。」垂籮語帶哽噎。

    「也只有你還喚我一聲娘娘。」她的眼神驟然迸發異光,流光溢彩的煙火投進她的眼中,「那一年,也是上元節。燈燭齊燃,火樹銀花,他就在煙火下,紅著臉,蹭到我耳邊,他說,」她似乎氣力不支,微微喘吁,揚起一個微笑,像是回想起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阿離,嫁我可好?」一滴溫熱的淚水落在垂籮脖頸間,卻冰涼入骨,「他說,永不相負。」

    十年的青梅竹馬,他陪她,走過楚京的每一條街道;他知道,哪裡的胭脂最好看;他為她,在隆冬大雪中長跪……他愛她,恨不得將她含在嘴裡,籠在手心,時時護著。

    但,那些都是曾經。

    四年前,玉無邪在漫天煙火下向季離求親,他雙臉通紅,眼中是羞澀,是期待。她從心裡開出歡喜,她怎麼會不願意,就算當時她是左相之女,最好的太子妃人選。就算他只是令聖上厭棄的十三皇子,卑賤如泥。可她還是用力,用力的點頭。

    那一天,也是季離十六歲的生日,她覺得,那是上天送給她最好的禮物。那一天,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那一天,她十六歲,如花般的年華,卻已心如死灰。

    她悔婚,他在門口守了三天三夜,成為楚京最大的笑話。她卻不敢見他,她怕見了他,她會忍不住。

    不久,他被流放到苦寒之地。她隔著城牆偷偷打量,望著他遠去的寥落背影,淚流滿面。

    一年後,他攻入皇宮,逼父弒兄,成為新皇。一召聖旨,她入宮為後,大婚之夜,他眉目妖嬈,微微透著肅殺之氣,對她說,「阿離,你只能嫁我。」拂袖而去,不帶有一絲留戀。

    那一夜,鴛鴦交頸,那一夜,紅燭泣血。

    他迎進一個又一個妃子,夜夜笙歌,卻視她如無物,她名為皇后,卻人人可欺。

    她想,這樣就足夠了,至少,她還在他身邊。

    然而,就連這最微小的願望上天也不成全她。

    一朝大變,季家滿門被屠,罪定逆謀。

    她在雪地跪了一晝夜,換來的是他的冷漠嘲諷,「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威脅我。」

    「行刑!」熾日刺痛雙目,鮮血染紅清眸。

    他竟然把行刑之日定在上元節——她的生辰,他是有多麼殘忍。

    爺爺的苦勸,父親的音容笑貌,母親的那雙溫柔的大手,小弟的撒嬌……最終淪為無邊的哭喊,滿地的鮮血,她餘生的噩夢。

    若不是她,若不是她堅持……

    她被廢後位,囚於朝華殿,獨嘗自己種下的苦果。

    她曾是沒有機會告訴他真相,不忍告訴他,而現在卻是,不想。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鴉黑的睫毛綴露,雙目微微闔上。她念,「春心溺恨,相思成灰。若有來世……」她的聲音如一縷煙絲,被漫天煙火化開,飄散。

    轟地一聲,一道白光炸開璀璨的夜空。

    「娘娘。」垂籮小臉慘白,驚叫道。

    整個大殿,絲竹笙歌,醉酒鋪地。美人舞姿美妙,曲線玲瓏,腰肢似雪,小蠻腰上墜著的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酥胸若隱若現,媚眼如絲,一時間。殿中無論男女都口乾舌燥,欲罷不能。

    年輕的帝王側躺在金椅上,姿態慵懶,身著紅色龍紋玄袍,續任鉤邊,腰間玉帶描金繪線。金冠束髮,發如墨緞,如流水般淌開,美得讓人抽氣。扶著暖榻的手,中指套有一枚翠綠扳指,更顯纖白如玉,宛若青蔥。他雙眼微瞇,幽幽打量著眾人的醉生夢死。美人端著酒杯盈盈走向帝王,軟倒在他的懷裡……

    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從外面滾進來,直愣愣道,「死人了,死人了。」驚破了這氤氳旖旎。「誰死了啊?真是掃興。」一人不滿道。

    「放肆。」帝王身邊的大太監魏舒海豎起眉梢,怒喝。

    來人語氣中帶著哭腔,「皇上,是皇后啊,皇后娘娘薨了。」尖細的嗓音劃破沉寂的夜空。

    「皇后」二字一出,眾人臉色劇變,齊齊望向帝王的反應。

    一旁的美人捂嘴嗤嗤笑道,「皇后,這宮裡哪還有什麼皇后?」

    帝王面沉如水,聲音冰冷,帶著帝王的威懾,掩去了心底的顫抖,「你說什麼?」

    「是朝華殿,朝華殿的那位薨了。」

    帝王只感覺驚天霹靂,喉嚨發緊,聲音瘖啞,「你說什麼?」身子微微搖晃,緊握的雙手青筋爆出。

    「皇上,皇后薨了。」太監咬咬牙,撲通跪倒在地。

    「她死了,死了。」帝王眼中惘然,聲音在發抖。「皇上,你節哀。」一旁的美人傾身欲趁機表達自己的柔情。

    「不可能,我還沒死你怎麼可以死。」他一把推開投懷的美人,踉踉蹌蹌衝出大殿。

    留下的人面面相覷,寒意從心中沁出。

    轟隆一聲,又是一擊驚雷悶響,一道青色閃電劈上宮宇飛簷,啪地一聲,碎裂的石塊砸落於地。

    烏雲翻騰,悶雷炸響,夜空一匹將被壓斷的黑幕。

    他們知道,這位瘋狂的帝王又要血染宮殿了。

    「娘娘,你好生去吧,來世定要投戶好人家,不要再入這宮廷中了,更不要再愛上那個人。」垂籮掩面抽泣。

    「小小宮女,竟敢在宮中胡言亂語,編排朕的妃子,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匆匆趕來的玉無邪一進門便聽到這些話,怒火中燒。

    他的衣冠略有凌亂,眉目淡淡,遮不住的妖嬈傾色,目光懾人,透著帝王的威嚴和凌厲。似乎要逼垂籮承認他的話。

    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在帝王的威懾下瑟瑟發抖。

    他打量眼前一切,處處灰塵堆積,廊柱上明漆剝落,屋內空空蕩蕩,陰寒刺骨,又怒又憐,她竟然住這種地方。

    卻想到一切都是自己害的,他憑什麼?

    垂籮低垂著頭,專注的看著床上宛若生人的女子,面露悲傷,「她死了。」

    玉無邪腳步徐晃,嘴唇發白,「我不相信。」躥上前猛地推開垂籮,掀開簾蔓,看清床中的面色發青的人時,再也受不住的向後踉蹌幾步,伸出發顫的手去探她的鼻息,他的動作是那麼慢,那麼緩,不住的發抖,生怕一觸他就再也找不到借口騙自己。

    「疼死了。」驀然一聲低嗔,熱乎乎的氣體噴上他的手指。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如大海奔湧的驚喜淹沒了他,他霍然將她擁入懷中,死死扣住,發顫的聲音帶著無限的愛戀,「阿離。」

    他的熱情讓檀雅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她意識剛剛清醒,便感覺整個身體如同被碾碎再拼和一般,想要暢快的呼吸一口新鮮口氣都不行,疼得不一般,弱的不一般,真不知道季離是怎麼堅持了兩年的。

    「娘娘,你又活過來了!」是垂籮興奮的聲音。

    「詐屍啊,詐屍。」跪在地上太監宮女齊聲尖叫,四處亂竄,悲寂的宮殿一時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玉無邪漸漸平靜下來,反應過後的是滔天怒火,他凶狠的擒住她的玉頸,眼中帶煞,惡聲道,「你騙我!」,令他驚訝的是,那秀頸細的不像話,似乎只要他微微用力,就會被折斷。

    「咳咳……」她艱難的咳嗽,因為呼吸不暢讓她眼角湧出淚光,氣喘連連。他不由自主的放開手,妖嬈的眉目透著凜凜殺氣,「季離,你可知道欺君的下場。」

    「株連九族?真可惜,季家只有我一個人了,滿足不了你的殺戮了。」她漾一個微笑,如冬天了飄零的雪花,明明脆弱,卻又淒美,冷漠,看向他的目光平靜的一汪深潭。

    她的神情刺痛了他,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眼裡沒有了他的她,以前無論如何,她的眼中都清晰的映入他的倒影。

    「你恨我?」他神情冷漠,嗓子發緊。

    她微微偏頭,似乎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聲音如煙,「你說呢?」她略略一頓,望向窗外,「又是上元節,可再也沒有人記得了,他們,都死了。」

    他冷漠的表情驟然裂開,悲傷蔓延全身,噌的一下躥起,背對著她冷冷道,「這是他們自找的。」身後傳來她的聲音,「是啊!他們該死。」笑聲隱隱響起。

    那笑聲,透著無比的蒼涼和絕望。

    刺穿他的心。

    他再也受不住的倉皇逃開。

    我沒有錯,是你先對不起我,你自找的。這麼一想,讓他漸漸挺起脊背,最後一眼望向荒涼的殿宇,又化為冷漠威儀的帝王,一步一步,堅定的離開那個擾亂他心神的地方。

    檀雅望著他倉皇的背影,目光冰冷。

    「娘娘,你還好嗎?」也許是檀雅此時的目光有些駭人,垂籮的聲音顫顫,檀雅將眼中的冰冷隱去,聲音透著脆弱,「垂籮,我好難過。」

    「娘娘。」垂籮眼中泛出心疼,欲言又止。檀雅微微闔眼,吸進一口新鮮空氣,忍著胸口的疼痛,微微笑開,「可是我不會在折磨自己了,垂籮,我要好好活下去。」

    垂籮用力的點頭,高興道,「娘娘,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檀雅微微點頭,「垂籮,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娘娘,你放心睡吧!我去外面守著。」

    垂籮輕輕關上房門,殿宇裡只剩下她一人。

    「嘶——」她又疼吸氣。「怎麼這麼疼。」

    「不疼才怪勒,」系統賣萌的聲音響起,「你附在她的身上,現在你就是她了,疼痛也一併繼承,」系統又爆料,「那麼疼是因為她中了劇毒,劇毒加上心郁成疾於是死翹翹了。」

    「少廢話,快點幫我消除痛苦。」

    「宿主你越來越囂張了,上個世界也是,突然就跳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你……」

    檀雅微微一笑,「我不是沒死嗎?不這樣做,怎麼讓鍾子清心傷,害死了他最愛的人和最愛他的人,永遠都得不到諒解……」她突兀擊掌,讚歎道,「有什麼比這個設定更讓他痛苦。」她撫了撫胸口,恨恨道,「他害死了卿九,又害了花柳色,像他那樣的人,我如果不死,他絕對不會放過我。」一頓,「可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

    系統疑惑,「為什麼。」

    「因為我不愛他呀!愛他的夜千尋已經被他害死了。」

    系統:……

    檀雅斂起笑容,因為,我和他是同類呀!多疑、敏感、猜忌、絕不容許背叛。為了任務,她不得不扮演癡心女子讓鍾子清愛上她後再來虐他。為什麼對他那麼好呢?一是為了夜千尋,看看在同等情況下他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二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厭惡溫暖,卻又最渴望陽光。他們渴望一個全心全意的人。

    多麼矛盾複雜,擁有不同的面具。為了不惹鍾子清的懷疑,她戴上癡心的假面,連她自己都快被她的面具騙過去了。但是她可不想戴著癡心的面具一輩子,她是檀雅,擁有多重假面內心卻自私自利的檀雅,是用不同面具掩蓋讓人害怕的自己。

    她將手放在雙眼上,掩去眼中的陰鷙。

    看,王恆之,你把我教得多麼出色。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之前女主心理路程太少,她陰暗面我只是一筆帶過,所以親們誤會她是白蓮花了,是也是偽白蓮啊!我換了人稱,避免親們認為是純古言,很多話明天再說,我是那手機流量發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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