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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6章 雲睿寒番外 文 / 宜輕游

    很小的時候,雲睿寒就知道,他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樣。

    別人家的孩子或父母疼愛,就算失去了父母,他們還有親戚朋友,每次過年的時候,小鎮上的其他人家都是熱熱鬧鬧的。唯有他,背著書包慢條斯理的回到家,落日拉出長長的一條線,面對的是冷清頹敗的牆壁。他沒有父母,沒有朋友,除了一個舅父他什麼親人也沒有,就像憑空冒出的。

    雲睿寒是小鎮上最窮的人,但這不代表他的舅父不富裕,他的舅父是小鎮上最富裕的人,但卻不願意給他,寧肯把這些錢拿去賭博找女人也不願給他多買一件衣服,多給一點食物,不過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他還肯拿錢讓雲睿寒去上學。

    那個時候,學費對小鎮上的人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開支,在大家眼裡,他的舅父對他還算不錯。

    他很小的時候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他瘦的像顆豆芽菜,套著不合身形的破爛衣服,沉默而又冷淡,使他總是成為欺負的對象。在她們欺負他的時候,他只是冷冷的看著,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這讓那些人欺負他更狠了。

    可這些都沒有讓他覺得太難過或者太痛苦。

    他每天按時上學,認真聽課,放學後去撿垃圾作為自己的生活來源,回家做飯。除了自己,他有時還得為舅父做飯,因為他指不定什麼時候會醉醺醺的回到家中,如果回來時,面對的是冷鍋冷灶,那麼,雲睿寒會很慘。他的衣服雖然破爛,但打滿了補丁,整潔而又乾淨;他的成績是永遠是最好的,他急切的想要擺脫自己的命運。

    那時候,他的內心沉默而又平靜,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

    從小學升到初中,雲睿寒慢慢長開,他長得不像舅父,他也已經忘記了父母的模樣,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一樣,他的記憶一片空白,心裡好像裝不下任何東西,他不敢告訴任何人,怕別人會指責他涼薄,他的心裡很恐懼。他開始喜歡每次對著鏡子,去猜測父母的樣子,他們也有著十分白致細膩的皮膚,五官如同水墨熏染在畫紙上,笑起的時候,寡淡的四壁一下子變得色彩斑斕。他是這麼想的。一直這麼想著,這樣心裡又會變得幸福、平靜。

    但漂亮的外表給他帶來了無窮無盡的麻煩,他開始吸引班上女生的注意,洗的發白的衣服和悲慘的身世只會為他增添更多的魅力,他就是電視劇中落難的王子,每個女生都認為自己是公主。

    她們喜歡把情書塞到他的手裡,甜甜的叫他的名字,不過她們在他的眼前都是模糊一片,他記不得她們的名字、模樣,甚至他感覺自己和班上的所有人似乎隔了一個天地,他們再畫裡,他在畫外,看著這虛假的一切。他只能用冷漠應對,她們越發喜歡他。

    這惹得班上的男生不平,他們看不慣雲睿寒那副高傲的態度。他們經常把在放學路上截住他,欺負他後張揚而去。雲睿寒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擦去嘴角的血漬,撿垃圾、買菜、做飯,當熱騰騰的飯菜滾入自己的胃裡,溫暖傳遍全身,一切就都好了。

    時光撲扇著灰色的翅膀飛過,轉眼他上了初二,那個時候是盛夏,那天的天特別熱,蟬蟲的鳴叫聲撕心裂肺。雲睿寒在家裡單著一件背心,肥大的短褲衩茲茲灌進熱風,這短褲還是隔壁的老爺爺送給他的,隔壁傳來嘩啦嘩啦的風扇聲,他揩去臉上的汗珠,呼出一口熱氣,又專注在書本上他必須努力,考出去,他憧憬著,考上省上最好的高中,成為小鎮上最有出息的人。

    舅父就在這個時候衝進來,嘴裡噴出嗆人的酒氣,赤紅的雙眼一看見雲睿寒驀地睜大,提起手中的酒瓶就向他打去,啪地一聲碎裂,他的額頭似乎被螃蟹夾了一下,一抹,紅色的血液沾滿雙手,白與紅襯得分明,劇痛開始蔓延,舅父好像還不放過他,紅色的液體讓舅父更加興奮,臉上青筋畢露猙獰的操起板凳向他砸來,他被砸的腦袋發昏,全身都很痛。他開始是躲,後來他下意識的推了一下,猛地往門外沖,身後傳來身體砸在地上的聲音。

    他不敢去看。

    雲睿寒跑到班主任的家裡。這個老師,總是一副清秀溫和的模樣,最重要的是,他看雲睿寒的眼神是那麼的溫柔,似一灘春水。他跑出家門的時候,天空打了一個悶雷,白色的閃電劃開黑幕,雨淅淅瀝瀝的落下,雨滴落在他的身上。雲睿寒想,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大雨洗淨了他身上的血跡。

    雲睿寒一身狼狽的敲開老師的門,看著老師心疼的眼神,他知道,他會成功的。

    當他還手的似乎就已經知道,舅父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的,他必須做一點什麼來保護自己。老師帶著雲睿寒,敲遍了學校領導的門,終於,他們答應了免除他的學費,以他來年優異的成績做保證。

    雲睿寒推開家門時,內心很忐忑,他怕舅父一下子跳出來打他。但他走進去後,只看見地上一灘已經干了的暗紅色血跡。

    舅父住進了醫院,他們說,因為那次摔倒引發了他的疾病。出殯那天,舅父的臉色白得嚇人,小鎮上的人說那是死人的面孔。他這輩子都沒有成家,所以送終只有我去送。雲睿寒想起他走之前,舅父的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和藹和愧疚,他說,對不起。他說,他也很痛苦。他說,沒有照顧好他。

    他說,今後只有你一個人了。

    那時,雲睿寒不懂他的意思。

    舅父走後,雲睿寒的生活還過更多,他萬萬沒有想到,舅父還留下了一大筆財產,這筆財產,他就藏在舅父睡覺的發舊的床下,是一箱子金條,雲睿寒數了一下,足足有二十多條,舅父的錢,不是都賭了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

    很久以後,當雲睿寒知道自己的病,他才知道,舅父這些錢,是用來幹什麼的。

    他一如既往的生活學習,期待考出去。直到,偶然撞破了班主任和一個男人的私情。那天,他去辦公室在班主任,門為完全關上,露出一條縫,他瞧見班主任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發出一種聽起來讓人討厭而又迷亂的呻吟,他們口齒相交……他的心裡有一種憤怒的東西在滋長,他沒有想到班主任竟然這麼放蕩骯髒,但他沉默著,慢慢關上門,離開。

    之後,雲睿寒找到班主任,以一種厭惡的語氣說出他看到的一切,他看著班主任的臉霎然變得比舅父的那張臉還要蒼白,顫抖著嘴哀求他不要說出這一切。

    一個大男人在他的面前下跪哭得淚流滿面。

    他答應了,真的隱瞞了一切。

    因為他知道,和班主任在一起的男人是校長的兒子。

    他想,這一切本與他無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多久就是中考,等他考上了高中,他就再也不回來。

    那個男人竟然來找他,色瞇瞇的眼神在雲睿寒的眼神來回游弋。他看見了門外的雲睿寒,他的大手摸上了他的屁股,來回揉弄,噁心湧上喉嚨,他推開那個男人,衝出門外,抵著大樹大口大口的嘔吐。

    雲睿寒很快迎來了男人的報復,學校開始傳出他是同性戀的流言,因為有人看到他和校長的兒子在一起舉止親密的畫面,而他曾經對班上所有女生的拒絕,也成為了證據。班主任找到雲睿寒,說他要說出真相,他阻止了班主任。因為他知道,那沒有用,就算班主任承認了一切那個男人也不會放過他。

    他最終被輟學了,那時,離中考還剩下兩天。

    雲睿寒永遠記得他離開時那個男人的眼神,裡面充滿了讓他厭惡的□和**,男人的眼神分明在說,雲睿寒會回來的,回來對他屈服。

    那一年,他如同喪家之犬般輟學逃竄,離開前,沒有一個人來送他。多年之後,他有著億萬身家,被眾星捧月般歡迎,無人再敢提曾經的流言。可他,已經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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