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東海 第四百三十一章 白族滅亡 上 文 / 葉夢
「現在,應該說是追殺你們了。」
正當白起星等六人還在商量著的時候,突然就有一個聲音傳來。
「什麼人!」「是誰?」
幾乎就在這一刻,在場的六人全部將眼神看向了聲音的來源處,就見在他們的不遠處,一棵大樹之上,站著一個年輕人,確切的說,這是一個很年輕很年輕的年輕人。
「你是什麼人?」白蠻一族這邊的剛過來的五人之中為首的那人眉頭微微一皺,便是冷冷的問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傲氣,也帶著殺意。
對面的那個年輕人不過才築基境界的實力而已,在他的眼中其實並不算什麼。
就算是其他的人不出手,他也完全有能力將這個築基境界的年輕人給輕鬆的殺掉。
作為白蠻一族所有的隊長之中實力最強的幾人之一,他絕對是有這個自信的,再者說了,對方還如此的年輕人,就即便是築基境界的實力又如何?能比得過他這個在築基大圓滿境界已經許多年的白蠻一族隊長嗎?
所以,他說話很是不客氣,甚至充滿了傲意和殺氣,就像是完全沒將對方放在眼裡一般。
「他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十二部落派來追殺我的人。」這時候,一旁的那位白起星突然便是插嘴了,他如此的說道,說著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是緊緊的盯著劉昊陽,這一次,他的眼眸之中沒有了那種輕鬆之色,反而是多了一抹凝重之色。
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判斷似乎出了點問題,無他,只因為,原本在他看來,自己這一次逃脫之後,那邊的那個年輕人是絕對不可能追上來的。
要知道,自己畢竟和對方是同等級境界的存在,兩人在境界相同的情況之下,自己提前四十息的時間動身,按理說他是絕對不可能追得上自己的。
除非,是他一直就跟在自己的身後,可是,他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在他離開之後的二十息時間之內,對方根本就沒有動身,這一點,他是非常非常確定的,因為,在他離開莫族的同時,他還在莫族那邊留下了一點藥粉,這些藥粉的作用不大,但是,卻可以瀰漫在空氣,就好像是一堵風牆一般,存在於那兒。
只要有人從那兒通過,那麼,他就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然而,在他離開四十息的時間之後,那兒卻並沒有任何人通過,那些藥粉也是並沒有傳來任何的信息。
四十息之後,他雖然失去了那些藥粉提供的信息,但是,他卻非常清楚的知道,那莫族並沒有任何人出來,是的,是任何人,不僅僅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也包括整個莫族的任何人。
四十息的時間之內,只要有人通過那兒,他都是有可能知道的,要知道,他本身將這些藥粉施放在那兒的另一個原因,也是因為害怕莫族派出更多的人來追殺於他。
但,很明顯的是,四十息時間之後,自己在全力而為的情況之下,還激發了一部分的潛力,徹底的超過了那藥粉提供信息的距離,可卻依然是沒有任何人從那兒出來。
這也就是說,他的身後並沒有任何人跟來。
拋開這一點不談,就單是這個年輕人在他心中的人品而言,他也覺得對方不可能會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破壞這個規矩。
要知道,當初在莫族大殿之內的時候,他要殺自己同樣也是很容易的,可是,他卻並沒有殺自己,這是為什麼?還不就像對方自己所說的那樣,他說出來的話,一是一,二是二,既然說出來,自然就不會違反。
當初,在莫族大殿之中,有那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殺自己,他自然就更加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來動手腳,畢竟,對方真想要違反規則來殺自己,完全就沒必要浪費這樣的時間,直接殺了自己便是了,又何需等到現在。
所以,白起星幾乎可以肯定,對方並沒有在四十息的時間之內來找自己的麻煩,而是確實在四十息的時間過後,才追著自己而來的。
既然是如此,那麼,四十息時間的距離那得是多遠啊?在兩人實力相同的情況之下,就算對方的速度比自己要快許多,也絕對不可能說這麼快就追上來。
要知道,就剛才他們之間的交談,二十息的時間都不到啊,而且,看對方那樣子,很明顯也不像是費了多大力氣的樣子,說不定,人家還在那兒已經等了一會兒了呢?
這得要是什麼樣的速度,才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如此之快的追上自己啊?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對面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憑藉著什麼追上自己的,或者說,對方到底是怎麼確定自己逃跑的方向的?
要知道,就自己剛才的速度,就算是要追上十二部落之前離開的人,也不是可能,甚至,在某一段距離之時,他的靈魂境界還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那些人的存在。
正是因為,為此,他還刻意換了方向,走得正是他來的那條路,那條路,可是他們白蠻一族特別指定的路線,一旦他白起星回去的話,只要朝著那條路走,就肯定可以找到白蠻一族的人,而白蠻一族的人若是解決了十二部落的事情之後,再往這邊趕過來的話,那麼,也同樣是可以在路和他遇到的,就像現在這樣的情況一樣。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方又是憑什麼就能夠確定自己的方向的呢?難道說,對方在自己的身上施了什麼手腳嗎?不,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對方從頭到尾就沒靠近過自己,就即便是靠近過自己,真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他也是絕對會知道的。
既然白蠻一族的族長會將他派出來,讓他來到莫族談判,自然也是非常看重他的本事的。
若是他連這一點本事都沒有,他又有什麼資格來到莫族當這個談判之人呢?
所以,這一刻,當他在聯想到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臉色也是瞬間就變成了慘白之色,目光之中也是露出了凝重之色,他現在已經隱約的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有些不簡單了,這種不簡單,也許還真像對方自己所說的那樣,要殺他是很容易的。
不然,憑什麼解釋莫長風對他如此的言聽計從?莫長風又憑什麼會將莫族的話語權交到他的手上?他才只是一個築基境界的人物,讓一個凝元大圓滿境界的高手,將自己的話語權交給他,而且,還是在他們莫族,這是絕對不可能。
仔細再想想,剛才十二部落的人也正好就在他們莫族之中,按理說,十二部落的人在他們莫族是不應該如此放肆的,更不敢如此放肆的,可事實上,十二部落的人確實很放肆,甚至還敢在莫長風的面前就要殺自己。
要知道,如果自己死在莫族,那麼,白蠻一族和莫族之間肯定就形成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算是短時間內不會發生戰鬥,以後,也一定是會發生的。
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莫族的族長莫長風和長老莫黑卻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甚至,還都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自己,若說這一切很正常,那未免也太可笑了一點吧?
白起星不是白癡,之前是沒有去深想這些,總覺得一個築基境界之人,完全沒必要讓他放在眼裡,然而,現在,真的將這些東西想到的時候,他也是感覺到了害怕。
莫長風身為莫族的現任族長,作為方圓千里之內的第一強者,他憑什麼將自己的話語權交給別人,他又如何會甘心將自己的話語權交給別人?
如果說,單就這一點還有解釋之地的話,那麼,他在自己的地盤之上,向別人如此的低聲下氣,就實在是沒地方可以解釋了。
前者,至少還能說是他莫長風看得起十二部落,願意給十二部落一個面子,這雖然有點說不通,但至少還是勉強可以有一個解釋。
但後者呢?就絕對是解釋不通的,他身為莫族的族長,方圓千里之內最強的強者,怎麼就可能在自己的地盤之上向別人低頭,對別人低聲下氣。
如果說,不是因為讓他低頭的這個人,確實是有著那樣的本事和背景,那麼,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而在本事和背景這兩者之中,他又更傾向於前者。
因為,單就後者背景而言,不管這個年輕人的背景有多厚,那畢竟也不是他自己的本事,也不可能真讓莫長風如此心甘心情願的低頭,就算他是低頭,也不可能會那麼聽話,更不可能會那麼信服,所以,他覺得,最可能的情況還是前者。
那就是此人的實力,絕對可以讓那莫長風信服,而且,到了一種讓莫長風都害怕的地步。
想到這兒的時候,他猛然又是想到了當初莫長風所說的一句話,那句話是這樣的,莫長風當時說,「我殺你,至少還能給你留個全屍,如果讓昊陽兄弟來殺你,你就連全屍也不可能留下來,所以,你最好還是聽話一點,老老實實的,昊陽兄弟問你什麼就答什麼,不然,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你們白蠻一族滅族,你可就成了罪人了。」
這句話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在沒有過劉昊陽的實力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會擁有著那樣的本事的,然而,現在,他雖然依然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相信,可是,卻已經不是完全不相信,而只是有那麼一點不相信了。
畢竟,莫長風敢說出那樣的話來,就肯定不會是空穴來風,無地放矢了。
所以,這一刻,他是真的感覺到一絲害怕,目光看向劉昊陽的時候,那抹凝重之色,也漸漸的變成了沉重之色,隱隱約約帶著一抹恐懼之色了。
而此刻站在他身旁的那位領頭之人,很明顯並沒有將他的眼神放在眼裡,而是一直在盯著那邊那顆樹上的劉昊陽,在聽到他的這話之時,還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便是說道:「我說白起星,你好歹也和我一樣,乃是咱們白蠻一族最強的幾位隊長之一,用得怕了一個十二部落的築基境界人物嗎?十二部落要實力沒實力,要背景沒背景,要資源沒資源,就即便是他們培養出來的築基境界人物,你覺得又能有多強呢?何至於讓你如此的大驚小怪?」
雖然,他並沒有去注意白起星的眼神,卻可以從白起星的語氣之中聽得出來,白起星分明就是非常的重視不遠處,那棵樹上的那個年輕人的。
只是,他實在是想不通,就這樣的一個年輕人,一個他完全有資格不將對方放在眼裡的年輕人,他白蠻一族的隊長白起星,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若是眼前的這個人乃是十二部落的族長,那位據說擁有著凝元境界實力的人,那還好說一點,雖然說,就算是那位族長已經沒幾年好活,實力也大退了,可畢竟凝元境界的境界還擺在那兒,看重對方還是有點道理,可就是眼前這樣的一個年輕人,他又何必太過看重呢?
「就是啊,白隊長,你未免也太膽小了吧?就這樣一個築基境界的年輕人,你居然如此害怕?這可不是咱們白蠻一族的大隊長應該有的樣子啊。」
「若說這個人是莫族走出來的,那麼,你會害怕還有點道理,可這個人是十二部落出來的啊,十二部落有什麼?十二部落除了人,還有什麼?這樣一個垃圾的部落,出來一個築基境界之人,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啊,我現在還記得,就是在去年吧,也是他們十二部落一個築基頂峰境界之人帶的隊,在蠻山之中打獵,碰上了我們的一個小隊,當時,我們小隊領頭的還是一位築基中期境界的人物,而且,還是剛剛達到了築基中期境界,結果呢?還是被我們那個小隊給殺得到處亂逃。」
「我們白蠻一族的築基中期境界之人,都能夠比他們十二部落的一位築基頂峰境界之人要強,現在,一個和我們同等級的築基大圓滿境界之人,我們又何必太過放在眼裡?別說我們這裡現在還有六個人,就算只有一個人,也根本就沒有害怕的理由啊?」
當即,剛剛過來的那幾個人便也是跟著附合道,一邊附合著,也是一邊哈哈大笑著。
很明顯,他們這是在嘲笑著白起星太過膽小了。
如果,是正常情況之下,這樣一個十二部落的年輕人,他們確實也是沒必要放在心上的,可現在這個情況正常嗎?
不,一點也不正常,完全不正常,這個年輕人他既然敢在面對這麼多人的時候還出現,還敢站在這兒,這就已經不正常,再加上莫長風對他的評價,自然就顯得更不正常。
而且,這一刻,白起星突然又想到了另外的一個點,那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他似乎從來就沒有見過,是的,從來沒有在十二部落見到過。
這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很有可能並不是十二部落本地的,而是突然來到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一切就都好解釋了。
可越是如此,他的心中卻反而越是不安了起來,臉色在這一刻,也是變得越發的凝重了起來,目光微寒,冷冷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人在莫族的時候,得到了莫族現任族長的看重,並且,那莫長風族長,還直接說,此人要殺我很容易呢?」
「笑話,這是開玩笑的吧?」白起星此話一出,當即,便是遭到了那位領頭之人的反駁,他不屑的冷笑著,指了指那這的劉昊陽,道:「就憑他,一個十二部落的年輕人,要殺你很容易?我說白起星,你不會是在玩我們吧?」
「就是啊,白起星,好歹我們也是一個部落出來的,你就算是害怕也沒什麼,反正,我們也不會去亂說,可是,你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不是顯得有點太小提大作了。」
「你說莫長風會說這個人可以隨便殺我們,這話也就只有鬼會相信,你覺得我們是鬼嗎?我們會相信嗎?你就算騙,也騙不到我們吧?」
「說實話,白起星,你這話很讓我懷疑你的動機所在,是不是你和那個人達成了什麼協議?」
白起星的一句話,頓時,便是引來了大家的瘋狂猜測,當然,伴隨著這猜測而來的,還有大家毫不客氣的反機。
在他們看來,這白起星要不是瘋了就是傻了,不然,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一個築基境界的人物,最多也不過是和他們同級別的存在而已,要說殺他們,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別說還只是一個來自十二部落的築基境界人物,就即便是來自莫族的人,只要和他們同等級的存在,想要殺他們也是絕對沒有任何可能性的,除非是,他們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就算是非要拚個你死我活,也絕對是慘勝的結果,絕對不可能說輕鬆殺了他們這麼簡單。
所以,在他們看來,白起星說出那樣的話,很明顯就是居心不安了。
白起星的眉頭微微皺著,看了一眼劉雲風,冷聲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的話,畢竟,就連我自己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也是根本不相信的,甚至,在你們來之前,我也不相信,我始終覺得這樣的一個築基境界之人,再強,又能強到什麼地方去呢?要殺我這個和他同等級存在的人物,我想也不是他說殺就能殺的吧?但,現在我的想法卻不同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白起星還故意停了一下,並沒有直接說下去,似乎還猶豫著什麼。
「為什麼?」那邊的為首之人聽到這兒,也是來了興趣,微微一笑,便是問道。
「就是啊,為什麼現在的想法又不同了呢?說來聽聽,看看你的想法,我們會不會認同。」
「沒錯,說出你的想法來,讓大家聽聽,看一看大家會不會認同。」
當即,一行數人都是看向了白起星,向他發起了尋問。
白起星想了想,便是說道:「本來,我在莫族大殿之中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死人了,因為,當時的莫長風一出現,就直接對暴露了他的殺意,而且,已經對我下了殺手,只差最後一下,他就可以解決掉我,但,他最終卻沒有這麼做,而說了剛才我說的那翻話,他說,他殺我,能給我留個全屍,若是讓那個年輕人殺我,可能就是魂飛魄散的局面了,當時,我並不相信,但,我也知道,在那樣的情況之下,我如果不妥協,那就只能死亡,所以,我忍了下來,什麼也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他們的條件。」
說到這兒的時候,白起星抬頭,看向了那些人,問道:「你們知道我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嗎?」
「為什麼?」那邊的為首之人下意識的便是問道。
「還是因為那個年輕人,就是這個年輕人說讓我活著,所以,莫長風便鬆了手,所以,我現在還活著。」白起星一臉凝重的說道。
「你開玩笑的吧?」那為首之人不屑的笑了笑,道:「你這是在講故事嗎?他居然能夠指揮得動莫長風,還能讓莫長風為他辦事?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這個故事聽起來,怎麼就感覺那麼怪怪的,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呢?」
「白起星,你編,你繼續編,我看你還能編多久。」「……」這時,旁邊的幾人也是傳來了不屑的冷笑之聲,他們似乎也完全沒有將白起星的話放在心上,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也就罷,還在不斷的嘲笑著白起星。對此,白起星並沒有任何的責怪,相反,他的目光依然凝重的看著遠處的劉昊陽,只是很嚴肅的說道:「準確來說,我能活著到達此地,也只是他給我的一個機會而已,他並沒有打算放過我,所以,他出現在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