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東海 第四百四十二章 坦然認錯 文 / 葉夢
面對著十二部落眾人的質問，無論是楊風也好，還是白銀兩位長老也罷，都顯得有些糾結了。
因為，他們的回答，對於這些人來說，似乎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在他們的眼中，劉昊陽剛才的那個行動，無疑已經觸怒到了他們，讓他們覺得劉昊陽就是一個小人了，他之前的所有表現都只是表像，只是在做給他們看的而已。
現在的劉昊陽，才是真正的劉昊陽，一個真正的小人劉昊陽。
白銀兩位長老的眉頭緊緊的皺著，他們顯得很難堪，這一刻，他們是真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畢竟，他們已經回答了他們的問題，可是，他們的回答，在這些人的眼中，明顯是破綻百出的，就算不是破綻百出，他們也能強行讓其破綻百出。
當然，真正難堪而糾結的還要屬楊風了，因為之前白銀兩位長老的行為，讓楊風有點像是驚弓之鳥，完全沒了當初的那份強勢，也更害怕出了問題之後，眾人的指責。
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十二部落之人，也不是真正的蠻族之人，到時候，真要面對大家的指責，他完全可以想像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翻場景，所以，這時候，他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銀兩位長老還好，畢竟，這個決定不是他來做，可楊風卻不同，這個決定必須要讓他來做，而且，還不得不做，可是，做了這個決定的後果，也是需要他來負責的，這個責任他可以承擔，可那也是以前的他，現在的他，確實是不想去負這個責任了。
要知道，白銀兩位長老確實是給了他很大的打擊，讓他覺得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都白做了，做好了是功勞，最多也就是一聲你做得好，可是，暗地裡還是有人對他不服，雖然說，現在已經變了，可是，那也畢竟成了他的心傷。
他無法想像，若是他做錯了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後果，所以，這一刻，他是真的不敢做決定了，因為，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真要做決定，就是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就是得罪了十二部落的眾人，另一種可能就是讓十二部落陷入一種可能會滅亡的境地，當然，相比於第二種可能，第一種可能要更好一些，而且，他也更願意接受一點。
到時候，就哪怕是受到一點指責，他也不在乎，可是，那也要是之前的他才會做的事情，現在的他，是根本不敢做這樣的事情了。
而第一種可能在他看來，也是最好的結果，因為，不管劉昊陽是不是真的對他們十二部落的傳承有想法，總之有一點是不可改變的，那就是劉昊陽擁有著直接團滅他們的本事。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敢有任何的異動，都有可能直接招來劉昊陽的屠殺。
若說劉昊陽真有著搶奪那傳承的想法，他們這樣做到也沒錯，可若對方沒有呢？那他們就算是有苦，也只能是自己吃了。
而就楊風的理解，劉昊陽應該也是不可能真對那傳承有什麼想法的，就即便是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劉昊陽對這傳承真有什麼想法，而且，已經在行動了，那麼，也絕對不可能說放著他們不管，去對那傳承動手腳。
畢竟，他完全有實力將他們屠殺掉的，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先解決掉他們，再去接手那傳承，豈不是更好嗎？而且，還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
所以說，他是完全有理由相信劉昊陽對他們十二部落的情況是完全沒有任何想法的。
可是，這樣的話，後面的那些十二部落族人會相信嗎？連白銀兩位長老的話，他們都不相信，他這個族長的話，他們會相信嗎？
「族長，您到是發句話啊？現在的情況可容不得我們這麼思考了？」
「就是啊，族長，您說句話吧，再這樣等下去，我怕我們可能連拼一把的機會都沒有了。」
「族長，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猶豫了？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以前，這樣的時候，您可是說一不二的，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猶豫起來了？」
「族長，這可不是你的風格，這麼重要的事情，向來都應該是需要您站出來的時候，您可不能什麼話都不說啊，至少，也讓我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啊！」
「就是啊，族長，你至少也說一說的意見啊？我們說了這麼多，你若不下命令，我們也不敢動手啊？你若是不想讓我們動手，您至少也要給我們一個理由啊？」
大家雖然一直在逼迫著楊風這個族長和白銀兩位長老，可是，他們卻從來沒有行動過，說完話語之後，就一直在沉默著，而此刻，見到他們的族長楊風一直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他們也是覺得有點奇怪，紛紛向著他們的族長楊風問道。
聽得此話的楊風有點無奈，苦笑著，卻也沉默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家的問題。
他總不能說因為某些人的關係，他心中有了陰影，不敢隨便做決定了吧？這樣一說的話，白銀兩位長老肯定是不可能在十二部落有容身之地了，到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可能沒臉再見十二部落的眾人了，畢竟，是他逼走了兩位長老，也是他自己的心裡想太多了。
所以，他顯得很無奈，也很鬱悶，目光不經意間又看向了那邊的劉昊陽，他試途想要從劉昊陽的身上找到一點什麼，至少，是一點可以解決眼前這個問題的東西，可是，事實上，他卻什麼也沒有找到，只是看到劉昊陽眉頭緊皺的站在那兒。
「族長，您是不是心裡還有什麼問題？」這時候，銀長老突然站了出來，如此的問道。
「族長，如果您對我們真有什麼看法的話，直接說出來便是了。」白長老這時候也是說道，「我們是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意見的，也不敢有任何意見的。」
聽得此話，楊風知道他已經沒有退路了，假如，他再不說話，這無疑就是在逼迫白銀兩位長老把醜事說出來了，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將兩人逼上絕路，他是絕對不願意看到的，這只會讓大家覺得他這個族長有點過分了，也會讓白銀兩位長老看不起他，所以，在微微的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就說道：「這件事情，畢竟是一件大事，而且，還是一件事關整個十二部落的大事，不管怎麼樣，這個決定，如果讓我一個人來做，我是肯定不敢做的，所以，我在這兒，就只是說說我的觀點，聽完我的觀點之後，大家想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尊重你們。」
說完之後，便是頓了頓，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再一次說道：「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就像之前白銀兩位長老說的那樣，我對昊陽兄弟的看法就是，他是我們十二部落的恩人，同是，他確實也是一個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的人，既然他肯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更改，至於說大家認為他並沒有給我們什麼承諾，可是，之前他的問話在我看來，就已經是一種態度了，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始終認為，他既然如此的尊重我們，就不可能再對我們十二部落的傳承有什麼太多的想法。」
頓了頓，又是說道：「其次，是第二點，在我看來，昊陽兄弟的實力之強，乃是方圓千里之內的第一人，在莫族的時候，我就見到他只用一個術法，就將莫族的將近百人輕鬆秒殺，而且，還是當著莫族現任族長莫長風的面，將這些人屠殺掉的。還有一點，你們可能暫時還不知道的是，莫族的族老，就是昊陽兄弟的殺掉的，他是在殺了莫族的族老之後，帶著我們前往莫族的，至於目的，也很簡單，他說不給我們十二部落留下什麼後患，他可能在此地不會呆太久的時間，在離開之前，他要幫我們解決掉這個後患，因此，他打算一個人前往莫族，他當時還說，他的實力並不足已保護我們，甚至，對上那莫長風他的把握也不是很高，所以，不想讓我們跟著前往冒險，後來，是在我們的執意之下，他才答應讓我們跟著去的。所以……」
又道：「在我看來，像他這樣一個救了我們部落之後，還願意為我們部落如此付出的人，不管他做什麼，都是值得我們相信的，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反正，就我個人而言，如果說能夠用這樣的一個傳承，換取一個這樣的朋友，我覺得也是值得的，至少，他願意為我們部落付出這麼多，這一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說到這兒的時候，楊風的目光便是掃向了眾人，在看到眾人臉色古怪的看著劉昊陽之時，楊風就知道的話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便是繼續說道：「至於說，他是否真的對我們的傳承有想法，我現在也不好說，我不能確定這一點，也不能就一口否定這一點，我只能說，我相信昊陽兄弟的人品，哪怕就是因此丟失傳承，我也認了，就當是為對方為我們付出了這麼多買的單，能交到這個朋友，那也算是不錯了，畢竟，沒有他，就沒有我們十二部落的現在，甚至連傳承也不可能出來，現在，至少我們十二部落的人還在接受著傳承，不管結果如何，這個傳承，我們總歸還是拿到一些的，不是嗎？」
聽得此話，大家都是沉默了下來，臉色都是顯得有點古怪，他們的目光也是看向劉昊陽，不過，卻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就這樣沉默著。
楊風的目光也是看向了劉昊陽，此刻的劉昊陽依然還保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並沒有任何的改變，眉頭依然是緊緊的鎖著，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現在，這個決定到底要怎麼做，大家自己決定吧。」楊風這時候總結道：「不管你們做什麼決定，我都尊重你們。」
這話的意思就是告訴他們，我不做決定，這個做決定的權力交到你們手上。
可是，大家在這一刻，都是顯得有些沉默，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們的目光才是全部都凝聚到了白銀兩位長老的身上，有人就問道：「白長老，您之前為什麼說族長對你們有意見？」
「就是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之前我就感覺不對勁了，為什麼族長好像突然變了個人一樣，變得很怕事了，很多事情做決定都沒那麼果斷了，好像在忌憚著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能不能知道？」
頓時，大家就將矛頭直接便是指向了白銀兩位長老，他們不是笨蛋，自然也是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畢竟，他們的族長變了，而且，變化很大，這怎麼能讓他們沒有反應呢？
「沒什麼事情。」就在此時，楊風卻是說道：「你們不需要多想了，只是這段時間以來，我覺得有點累了而已，也正好要將族長之位傳下去了，所以，就顯得有點不夠果斷了，而且，你們也要理解我，我畢竟是老了啊！」
若說這話沒有說服力，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這話現在說出來，說服力自然就弱了許多。
畢竟，大家都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而且，很明顯，只要族長不對勁，只要白銀兩位長老一開口，族長就總會給大家指一條路，這說明了什麼？說明，問題還是出在白銀兩位長老的身上。
「真是這樣嗎？」有人就如此的問了一句，不過，問完之後，便是再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算了，不管怎麼樣，既然族長這樣說了，那麼，我們也就不需要再問了。」
「沒錯，族長都已經說了，我們也就沒必要再追問了，至於說劉昊陽的事情，我們就靜觀奇變吧，正如族長所說的，對於這樣的一位恩人，我們理應給予足夠的相信，就算對方真的拿走了我們的傳承，也就當是我們用這傳承交一個朋友吧。」
大家似乎都很理解他們的族長，紛紛表示再不追問了，同時，他們也從族長的話語之中，感受到了族長對於劉昊陽的認可。
這樣的認可，再加上族長的為人，他的話還是很值得人相信的，所以，他們也是跟著認可了劉昊陽，自然，也就不會再提為難劉昊陽的事情了。
「族長。」然而，就在此時，銀長老卻是突然說道：「關於那一次的事情，我覺得還是說出來吧，如果不說出來，在我們的心裡是一根刺，對於你來說，也是一根刺。」
聽得此話，楊風愣了愣，隨即，便是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無奈的道：「隨你們吧。」
他知道，既然銀長老已經主動提出來了，他再反對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首先，銀長老已經把信息傳出去了，確實是有事情的，這和之前自己說的沒事情是不同的。
這本身就是在否定他楊風，這到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大家給予了他足夠的尊重，並沒有追問，可是，銀長老還是要說出來，這同樣也是一種尊重，在銀長老的尊重之下，如果他要反對的話，那就是對楊長老和眾人的不尊重了，所以，他只能隨他們去了。
再者說了，正如銀長老所說的那樣，這件事情在雙方的心裡都是留下了陰影，這種陰影已經形成了一根刺，如果，這根刺不拔掉的話，對於他們來說，將會永遠是一個傷口。
「各位族人，事情其實是這樣，我想你們應該也知道，最近這兩年，我們十二部落也是出現了兩個外人的。而這兩個外人，還都或多或少幫了我們。」
這時候，銀長老便是站了出來，開始說道：「這件事情，一直以來我們都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也沒有大肆議論，因為，對方雖然幫了我們，可是，我們也同樣幫了他們，甚至，還放走了他們，當然，這個只是我讓人傳出來的消息，事實上……」
頓了頓，銀長老才再一次說道：「這兩個外人，其實都被我們抓起來了，第一年，我們抓到的外人死在了我們的手上，第二年，我們抓到的外人還是死在了我們的手上。而且，我們都以同樣的手法，先逼迫，折磨了一翻之後，才將人殺掉的。」
說完，再一次看向眾人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內疚，是慚愧，也有一種坦然，道：「這件事情，一直以來，大家都是不知道的，而因為族長有一半外人血統的關係，我們這主要也是瞞著族長，在我們的心裡，始終覺得族長是一個外人，所以，很多的時候，其實我們都並沒有太過將族長放在心上。這件事情，直到不久之前，那頭中級靈獸被打回來之時，我們才被天龍被罵醒了。」
說完，抬起了頭，看向了眾人，道：「是的，我們也正是在那天才真正的醒悟過來，不管是外族之人也好，蠻族之人也罷，救了我們的人，終究是我們的恩人，就像族長和其父親一樣，他們為我們部落付出了這麼多，圖的是什麼？」
又道：「我不知道他們圖什麼，以我們十二部落這樣的一個小部落，隨時都有可能滅亡，以他們的本事，完全沒必要在我們這兒落腳，他們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地方，可能這當中有著許多其他的因素，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或許就是一種緣分吧。但不管怎麼說，他終究是在我們十二部落，也確實為我們十二部落付出了那麼多，可是，我們卻還在懷疑他，還是把他當成了外人，甚至於，把十二部落當成了自家的花園，他在我們的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
又道：「那一刻，在天龍罵我們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了，無他，只是覺得自己真的不是人，我完全能夠想像得到，如果換個位置，我們的心裡會是怎麼想的。拋開之前或多或少幫了我們的外族之人不談，就說我們現在的族長，他辛辛苦苦為這部落付出了這麼多，一直以來，都是拼盡全力，乃至壽元急降，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任何怨言，甚至，一直以來都很自豪，可是，卻被這個部落的人當成了外人，當成了棋子，一枚為他們賣命的棋子，這是多麼殘酷的一個現實啊？」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已經從族人們的眼中看到一抹殺人的憤怒目光，看到這抹目光的時候，銀長老顯得很坦然，並無任何的顧慮和害怕，依然說道：「也正是因為那一天的事情，族長的心裡留下了陰影，他不敢做決定的原因，我知道就是因為我們傷了他的心，他害怕因為一個決定做錯了，可能會讓我們恨他一輩子，他害怕大家指著他的臉罵他，他畢竟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帶領大家走向失敗，乃至滅亡。因此，我感到很內疚，也感到很慚愧，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消除他內心的那根刺，同樣的，我也知道，這件事情一說出來，大家也肯定會恨我們兩人了，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我還是說出來了，因為，我覺得我有必要說出來，我不能讓咱們族長在退位之前，心裡留下一根刺，在這兒，我向族長道歉，我向大家道歉。」
說著，銀長老雙膝一彎，直接便是跪了下去，向著楊風直接就是一拜。
而白長老這時候也是跪了下來，同樣是向著楊風族長一拜，拜完之後，他抬頭，直接便是說道：「這件事情讓銀長老說出來之後，我心裡也確實坦然了許多，但我也知道，我們的過錯已經造成，可能無法彌補，我們也不知道要怎麼彌補，所以，在這兒，我們只能是做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說完，看了一眼族人，再一次看向了楊風，道：「族長，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只要我能做到的，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你要我的命，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怪罪於你，只要能求得你的原諒，我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了。」這一刻，白銀兩位長老顯得很坦然，也很平靜，他們彷彿不是在面對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