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護花篇 第17章 「呆霸王」薛蟠 文 / 中原三寸丁
薛家大爺?那還能有哪個,跑不了是那個「呆霸王」薛蟠!
知道了薛蟠的身份,賈環連忙打眼往他的身邊瞧,果然看到在他的身後,有兩個小廝,正拽著一個哭得梨花帶雨的俏麗少女。
看到此處,賈環心中再無疑慮,心中感歎——莫非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竟然讓自己撞見了薛蟠和那馮淵爭奪甄英蓮,也就是後來的香菱的這次故事!
說實在,要說曹雪芹的《紅樓夢》裡,那些濃墨重彩描述的青春少女中,那些人的命運最為悲慘,這個原名甄英蓮,諧音「真應憐」,後來被賜名「香菱」的,《紅樓夢》中第一個出場「金陵十二釵」中的少女,絕對能排到前幾名!
這樣的少女,自然是在賈環的拯救名單中的,本來還想著,日後在京都見到薛蟠的時候,怎麼也要想方設法地把香菱討過來——左右不過是個強買來的丫頭,薛蟠不過是圖一時新鮮,過後對她也沒有多看重,只要想個法子投其所好了,哄得他一時高興了,趁機把香菱討過來,料來應該不難。
誰曾想,竟然在這裡就遇到了,對香菱來說,落入薛蟠之手,一開始雖然也沒有受什麼罪,但終究沒有被賈環救了好——這麼如花似玉的一個青春少女,就那麼被薛蟠給糟蹋了,任誰想到都會心痛!
更不用說,再想到香菱最後的淒慘命運了。
想到此處,賈環不再遲疑,當即越眾擠入人群,揚聲笑道:「這位可是薛家大哥?」
薛蟠正在這裡作興,視人命如草介一般,感受到周圍人群中敬畏的目光,自感得意,興頭忽然被人打斷,皺著眉頭看過來,只看到是一個從未曾見過的少年,當即沉聲問道:「你是哪個?我不管你是誰,要是存著給這個小娘養的貨色求情,我勸你趁早死了這個心思!這龜兒子竟然敢跟我搶女人,不讓他見識一下本大爺的厲害,他就不知道馬王爺生了幾隻眼!」
賈環拱手笑著說道:「這人是誰,與我無關!小弟只是認出了薛大哥,一時覺得親切,上來相認,薛大哥如果不想認我這個兄弟,那就罷了,只當我自作多情,今天沒有見過吧!」
薛蟠聽了,心中納罕,聽這話音,這小子應該和自己大有關係,印象中卻又沒有這個人,他究竟是何來歷呢?
薛蟠人雖然渾了點,但並不是真傻,對親朋舊故,也有幾分真心,當下暫且收住性子,皺眉問道:「請問,這位兄弟是誰?咱倆以前見過嗎?」
賈環笑著說道:「以前雖然不曾見過,但是小弟早就聽聞薛大哥的威名了!小弟姓賈,單名一個環字,論起來,和薛大哥算得上是兩姨兄弟,只是……不知道高攀得還是攀不得。」
薛蟠聽到賈環自稱姓「賈」,立即就想到了賈府,雖然不曾聽說過賈環的名號,但是前些日子,卻在金陵賈氏子弟口中,聽說了,有一個京城賈府的人,突然回金陵來了。
薛蟠這些日子正在準備攜家上京,對京城賈府的情況,多少瞭解了一些,知道他姨丈賈政膝下,共有五個子女,長女賈迎春被選進了宮中,嫡長子賈珠前幾年就過世了,嫡次子賈寶玉的名頭,不僅是在賈府,就是在親朋好友中,也是極響亮的。
下面,還有一對庶出的子女,可巧還是一母同胞的,女兒在一眾姊妹中排行第三,名叫賈探春,兒子,可不就叫賈環麼!
要說兩姨兄弟,薛蟠正經的兩姨兄弟自然是賈政嫡子賈寶玉,但是賈環,也算是養在他姨母王夫人的名下,說和他是兩姨兄弟,倒也不算為過。
薛蟠這次攜母帶妹進京,雖然不算是投奔賈府,但是在京中的一應行事,需要仰仗賈府的地方不少,他母親早就在他耳邊念叨過幾百遍了,進京之後,見了賈府的人,可不能再像之前那麼蠻橫無禮,雖然不用卑躬屈膝,態度終究要好些。
先前聽說賈環回到金陵的時候,薛蟠就曾起過心思,找過來親近一番,但是聽聞賈環齋戒,為祖先盡孝,就暫且放下了那個心思,諸事繁忙,過後就把這個事情給忘了。
現在看到賈環自己找上來了,也沒有繼續懲治馮淵的心思上,連忙走過來,親熱地攬住賈環的肩膀,哈哈笑著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環兄弟!早就聽說環兄弟到金陵來了,想要找你親近親近,但是哥哥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一時竟不得空。」
「可巧,今兒個竟然在這裡見到了,走走,咱兄弟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喝酒吃菜,好好地親近親近。」
賈環也沒有推辭,跟著薛蟠往前走,經過香菱身邊的時候,略頓了頓步子,問了一句,「薛大哥,在這裡是……」
薛蟠擺手,蠻不在乎地說道:「沒什麼,昨天在街上逛的時候,碰見一個買丫頭的,我看那個小丫頭天可憐見的,就給了她老子幾兩銀子,把那個丫頭買了來,也算是做件好事,給那個丫頭一場造化。」
「說好了今天來領那個丫頭回去,誰知道,他老子貪財,竟然轉手又把那個丫頭賣給了另外一個人家,想要捲了銀子跑路,被哥哥撞見了,先把他捶打了一頓。」
「本來想著,把後面那一家買丫頭的錢退給他,我把人領回去,這件事就算完了,誰知道那小子不知好歹,竟然執意不要錢,只要人!」
「這個丫頭本來已經是賣給了哥哥我的,賣身的銀子哥哥都給過了,那個丫頭已經算是哥哥的人了,怎麼可能再讓給他人?」
「且不說那個丫頭的造化,如果我真是把人讓了,這個事情傳揚出去,哥哥還有什麼臉面?」
「所以,少不得,給那個給臉不要,不知好歹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讓他見識一下哥哥是誰!」
賈環聽了,故作恍然道:「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那人實在是沒所謂,左右不過是個丫頭,這裡沒買到,還有那裡的,值得什麼,白為此挨了一頓打,真是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