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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護花篇 第124章 平兒無端被遷怒 文 / 中原三寸丁

    王熙鳳撞進賈璉背著她偷腥,嘴裡還都是對她的詛咒、埋怨,直氣了個倒仰,一併遷怒到被他們稱讚的平兒,先打了平兒幾下,再過去一腳把門踹開,衝進去,打眼看到正和賈璉纏綿在一起的,不是別個,竟然是府中下人鮑二家的,更是怒火中燒,抓住那婦人的頭髮,便廝打開來。

    邊打邊叫罵道:「不要臉的****!你偷主子漢子,還要合計著治死主子老婆!你的心腸都黑掉了!丟給狗,狗也不吃!」

    又看到跟進來的平兒,遷怒道:「平兒!你也和他們是一條籐兒上的,心裡都嫌我礙事,巴不得我早死,你們都遂了心願!卻又在那裡哄著我,讓我看不出你們包藏的壞人之心!多早晚,我非得死在你們手裡不可!」

    說著,在廝打鮑二家的的同時,也抽出空來,在平兒的身上也狠狠拍打了幾下。

    平兒被他們牽累,無端被王熙鳳遷怒,有冤無處訴,氣得哭出來,也罵道:「你們做出這樣沒臉的事情,好好的把我牽扯進來做什麼?」說著,也伸手廝打鮑二家的。

    賈璉酒後失態,醜事被王熙鳳撞破,心中有愧,見王熙鳳廝打鮑二家的,自己也手足無措,現在看到平兒也廝打起來,他在王熙鳳面前不敢抖威風,把一肚子氣都往平兒身上撒,上來踢罵平兒,「好娼婦!你也動手打人?」

    平兒氣怯,邊往後躲著,邊哭道:「你們背地裡說話,為什麼要把我扯進去?」

    王熙鳳見賈璉還敢使性兒逞威風,捨了鮑二家的,一頭撞在賈璉的懷裡,嘴裡叫道:「你不用在我眼前演戲,你們都是一條籐上的,合起伙來打定主意要害我!現在我已經聽見了,你們也不用另想他法了,現在就勒死我吧!」

    平兒在旁邊聽到這話,也哭著要去找刀子尋死。

    屋裡鬧得不可開交,早驚動了外邊的婆子丫鬟,大家見不是事兒,忙湧進來,有人去攔著已經抓刀在手的平兒,也有過來勸王熙鳳的。

    賈璉看到屋裡進來這麼多人,今天的醜事是遮掩不住了,酒氣上湧,熱血一起,從牆上摘下寶劍,拔出來劍來,橫在面前,嘴裡叫道:「你們都著意尋死,我也急了,不用你們動手,我這裡把你們都殺了,我也給你們償了命,大家乾淨!」

    賈環早在聽到院裡鬧開的時候,就抽身跑回賈母院子,把事情跟尤氏說了,尤氏聽了,忙帶了人過來,進屋先把王熙鳳摟住,問是怎麼回事。

    賈璉見尤氏過來,知道王熙鳳撒不起潑來了,他倒開始作興起來,揮舞著手裡的劍,擺出樣子,故意要殺王熙鳳。

    王熙鳳見屋裡來了人,也知道和賈璉鬧不起來了,便從尤氏懷裡掙出來,出門往賈母那邊跑。

    來到賈母院裡,這時戲已經散了,院裡還有許多人,正在議論紛紛的往外走,見王熙鳳披頭散髮的闖進來,都不由愣住,讓開一條路。

    王熙鳳也沒有理會,一徑跑進上房,一頭扎進賈母的懷中,哭叫道:「老祖宗救我!璉二爺要殺我呢!」

    賈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媽等人正在一處說話,忽見王熙鳳衣衫不整、髮髻凌亂地跑進來,嘴裡這樣說話,忙問原由。

    王熙鳳伶牙俐齒地說道:「我剛才回去要換身衣裳,不妨在門外聽見璉二爺在裡面和人說話,我只當是有客過來,一時不敢進去,就在外邊聽了一聽,誰知道屋裡的竟是鮑二家的的,他們兩個正在商議,說我厲害,要拿毒藥給我吃了治死我,然後把平兒扶了正!」

    「我一聽這個,哪還有不氣的,就進去問他們為什麼要害我,他見醜事被我撞破,自己臉上也臊得慌,又怕我把事情宣揚出去,他沒了臉面,就要殺我!」

    賈母等人聽了,都把她這番經過修飾的話信以為真了,說道:「這還了得!快把那個下流種子給拿了來!」

    一語未了,只見賈璉敞衣散懷,腳上提拉著鞋,手裡抓著寶劍,面臉醉態,搖晃著身子,追了過來。

    賈璉這時酒氣上湧,行事本來就失了體度,又仗著平素賈母疼惜他,連母親嬸母都無妨礙,故意逞強,作興鬧了過來。

    邢夫人、王夫人見了,又氣又急,忙起身把他拉住,嘴裡罵道:「這沒有臉面的下流種子!你這是要造反不成?你看這是哪裡?這可不是你自己的院裡!老太太還在上面坐著呢!」

    賈璉乜斜著眼睛,滿口酒氣地說道:「都是老太太平素慣著她,才把她慣出這麼多的毛病,如果連我的臉面也不留分毫,想罵就罵,想打就打了!」

    邢夫人氣的劈手從他的手裡把劍奪下來,扔到地上,嘴裡喝罵道:「還不快出去!」

    賈璉又撒潑打賴了一番,才被賈寶玉、賈環二人拽著出去了。

    後面賈母等人是如何安慰王熙鳳的,賈環便不再理會,和賈寶玉一起回大觀園,找到在這場鬧劇中,最是無辜受累的平兒。

    尤氏、李紈、薛寶釵、林黛玉、史湘雲等人都在安慰平兒,不一時,賈母也命琥珀過來傳話道:「老太太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明兒叫二奶奶給你單賠不是,你且在這裡消消氣吧。」

    平兒聽說這話是賈母說的,心中就是仍有氣沒散去,卻不好表現出來了,只能勉強撐出一個笑臉來。

    尤氏等人安慰好平兒,又過去探看王熙鳳。

    平兒不想這個時候就過去,賈寶玉見了,忙把她邀到去,賈環本也有心邀她到清堂茅舍去,卻被賈寶玉搶了先,只能住嘴,跟著過去。

    平兒經過前面一番慌亂,衣裳已亂,妝容已花,便借了襲人的衣服換了一身,又重新梳理了一番妝容,在說了一會兒閒話,李紈那邊打發丫頭來叫,平兒便告辭,忙忙去了,晚上也沒有回前邊去,就在李紈的稻香村裡歇了一晚。

    王熙鳳這一晚也沒有回去住,跟著賈母歇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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