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 第四章 冰火 文 / 長嘯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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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個小時，雲飛揚已經趕到現場。這還是山路，要不然速度更快。

    雲飛揚自然不會站出來大叫一聲「住手，不許打架」，那是傻瓜才做的事情。現在情勢不明，自是先躲到一邊將事情看個究竟，何況他對管閒事也不是那麼有興趣。

    這是光禿禿的山頭，山體不高，山頂較平，但卻是人跡罕至之處。周圍群山包圍，誰沒事會跑到這兒來？

    此刻山上正有兩個老頭打在一起，一著紅衣，一著藍衣，都是鬍子一大把的人了。

    紅鬍子似乎脾氣不好，口中不停吆喝著；藍裳人卻是一言不發，不過手底可是一點都不軟，招招不離那紅鬍子的要害。

    仔細一打量兩人的動作，雲飛揚才大吃一驚。

    高手啊！都是從未見過的高手！

    兩人轉體騰移間的動作，正符合武林高手的境界，正所謂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便是對他們的最佳形容。

    就在眨眼間，兩人的位置已經換了不下五六次，若非雲飛揚靈覺已經到了相當地步，都未必能看清楚。

    雲飛揚雖然對太行山一行抱有一定的幻想和希望，但也萬沒想到在這兒居然真能遇到傳說中的江湖人物。僅此偶遇，就值回票價了。

    這還不是誇張的，兩人手上功夫才叫一個好。

    紅鬍子雙掌通紅，每一掌擊出都帶著大量熱風，即使離他們數十米遠的雲飛揚都能感覺到其中所含的炙熱。掌風掃過地面，殘留的些許野草就焦黃一片。

    藍衣服正好相反，一雙手就如白玉一樣蒼白，每一掌都帶有大量寒氣，掌風在草地上掠過，留下的就是滿地寒霜。偶爾掌風對著雲飛揚那邊，他就感到一股寒意撲面而來，猶如寒冬降臨。

    經歷著冰火考驗的雲飛揚不禁大歎晦氣：都說冰火兩重天是男人的最大享受，卻想不到他第一次享受居然是在這荒郊野外，而且不是享受而是折磨。

    兩人勁力所到之處，掌風呼嘯，飛沙走石，如同電影中描寫的一樣，詭異中帶著神奇。

    兩人火氣越來越盛，牙齒都咬得緊緊的，恨不能一掌就將對放打死。可惜，正所謂棋逢敵手，將遇良才，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看了半晌的雲飛揚清楚，面前這兩個老頭要分出勝負，只怕不是幾個小時就行的。兩者功法正好相生相剋，而且能量指數也在伯仲之間，想分出勝負怕不是打鬥就能決定的，還是要看運氣。比如說像現在雲飛揚出去幫一下誰，那他肯定立馬獲勝。

    自然，雲飛揚是不可能跑出去的，他現在正對兩人的功法產生了一點興趣。這種純粹極端的武學只在傳說中聽過，除了今天從沒見誰使過。

    現代人練的跟雲飛揚差不多一樣，全是大而化之的東西，而且還大都是外家的一些玩意兒，沒有誰想過精通哪一樣，即使雲飛揚也想著什麼時候能多學兩門功夫。當然，這功夫指的是眼前這種只在傳說中存在的東東，一般的還引不起他的興趣。

    雲飛揚也知道就這樣跑出去說想學功夫，怕是不但學不成，挨一頓打說不定免不了。雖然不害怕他們，不過沒有目的的打架還是算了，更何況，得罪了他們，想學功夫就更難了。

    那就……偷學！

    雲飛揚眼前一亮，現在可不正是最好的偷學機會？以他的靈覺，偷學最合適不過了。

    想要偷學別人的內功心法，對一般學武之人來說那是不可想像的，若是誰都能如此，那還要師父幹嘛？乾脆大家都去偷學算了。

    但這條定律對雲飛揚來說卻不合適。他靈覺能觀人體內，而且又對能量的動向極其敏感，這樣他就能看到任身體內部真氣的流動。所以，偷學內功對他來說，自是簡單之極的東西。

    嘿，若不趁此機會將這兩門功夫學到手，他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雖說這兩門功夫的殺傷力還不如氣劍，不過有了它們，以後夏天就不怕熱了，做做冷飲也是件簡單的事，揮手即可，不用再把水放到冰箱裡凍半天；冬天再冷自己也有個電暖氣，呃，錯了，是人體暖氣。

    雖然他自己本身無需為冷熱操心，不過有了這東西以後泡mm就方便多了。一念及此，雲飛揚兩眼放光，靈覺便掃瞄過去……

    實際上，偷學功夫對他來說實是很簡單的事情，只需記住真氣在別人體內流經的途徑就夠了。以他體內全通的經脈，想練，還不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說不定只練一兩次就比那些練了幾十年的人還要厲害，畢竟他體內的金丹不是誰都有的，以它提供的能量，又有誰能跟自他相比？

    嘿嘿，憑他的能力，想來都能將江湖中除了不適合男人練的功夫都偷光……雲飛揚嘴角不由溢出一絲微笑。

    當下，雲飛揚就將靈覺提升到頂點，開始觀察起兩個老頭身體內真氣的流向來。

    現在兩人熱戰正酣，衣服早已在瘋狂的掌風下成了袋袋裝。躲在幾十米外一塊石頭邊的雲飛揚也不擔心兩人會發現他，不說他們的精力根本無暇他顧，光是他在功力上的境界就不知比他們高了多少，想發現他還真不容易。

    這一觀察，雲飛揚對體內經絡的認識又提高了一大步。

    原來他們的功夫光從運行的經脈上來說也算不得什麼高深之作。藍裳老頭所練的寒屬性真氣其實專攻的是陰脈，如手太陰肺經，足少陰腎經等等。當然也不是光走這幾脈，其中還經過帶脈，還有任督二脈。不過他們的功力雖深，但依雲飛揚的觀察，兩人任督二脈還都未通，之所以發出那麼大的能量純粹是功力到家。

    紅鬍子老頭正好相反，他專攻的是陽脈，如足陽明胃經，手少陽三焦經等幾脈，其他的都相差不多。

    只是看他們真氣運行的路線，雲飛揚忽然有一種直覺：這兩人的功夫雖然屬性正好相反，但在真氣運行上卻也有許多相通之處，說不定還同出一源，只是因為某些原因而成了兩家絕學。

    不過片刻，兩種功夫運行路線便深刻雲飛揚腦海中，再難或忘。然後，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始了實驗。

    先將真氣全部集中在陰脈運行，果然，運行的時間越長，體內就越感到一陣陰涼。當這陰涼運行到手臂上時，整個胳膊就已經是冰涼一片，不過卻沒因此而感到難受，反而是相當舒服的感覺。

    緩緩將手上真氣散去，那兒兩人還在爭鬥不休，目前還不是他表現的時候。

    換另一種功法再試一下，路線差不多，只是感覺與剛剛恰恰相反，真氣在陽脈上運行一陣，便感到全身一片火熱。隨著真氣往手上運行，那種灼熱感越來越盛，便如手上抱著個火爐子，不過這爐子將他烤得正舒服。

    這時場上兩人也已到了緊要關頭，紅鬍子大喝一聲：

    「咱們就拼功力，我就不信都幾十年了還分不出個勝負？」

    藍衣老頭冷冷說了句：

    「正好，求之不得。」

    說著兩人的手掌就在轟然巨響，再夾著一陣水澆到火上時的那種滋滋聲音中碰撞在一起。

    這一碰兩掌就再沒分開過，由於兩種功夫的極端屬性，雙掌之間更是升起了一陣陣霧氣。

    雲飛揚看得目不轉睛，這種情況可不容易見，不說現代，即使是在古代江湖中想見到這種情景也是不容易的事。

    比拚真氣，那是相當危險的事情，消耗的都是本源力量，而且幾乎都是不死不休的結局。即使最後雙方平手收場，那消耗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補回來的。

    何況火拚之後，全身勁力全無，一點防護力都沒有，極易為他人所趁，所以江湖人物輕易不會讓自己進入這樣的境地。

    今天要不是兩人都打出真火了，而且他們之間早拼了幾十年也沒見過誰來打擾，只怕他們誰也不會選擇這樣做。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幾十年都沒人來的地方卻偏偏這一次有人見到了他們的火拚，好在雲飛揚還沒有惡意。不過也正虧了今天被雲飛揚見著這一場龍爭虎鬥，要不然他們兩人的最終結局究竟如何還真不好說。說不定一不小心，後人來時就只能見到這荒山上兩具白骨了。

    就在雲飛揚的觀察中，兩人都已到了緊要關頭。

    紅鬍子老傢伙頭上汗是往下直流，不過流得快揮發的也快，整個身體都在熱氣蒸騰中，誰讓他練得是陽剛之氣。只是看他臉上的那副樣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臉上肉都抖，怕是支持不了多長時間了。藍衣服老頭汗倒是沒流，臉上卻結了好多寒晶，那汗還沒來得及流下來，就已被凍成了冰晶，臉色也是更加蒼白，如同虛弱到快要死了的人。

    雲飛揚估計兩人的情形已經差不多了，再等下去結果就不怎麼好收拾了。

    「哈哈哈……」

    如同唱戲的一般，雲飛揚大笑三聲，從石頭後面施施然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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