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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折騰 文 / 斷刃天涯

    很明顯李軍認為楊帆不想說的太明白,不說明白就對了。結合最近從省裡得到的消息,李軍很容易就的出一個結論,楊帆肯定是事先得到了消息。楊帆關心統計數據,自然也是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但是順手給統計局送了個人情,這一招就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了。

    李軍為人一貫低調,將後輩引見給楊帆,自然是有拜託關照的意思。這麼做自然是因為看好楊帆,同時一條關係脈絡也建立了起來。

    晚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了,楊帆把李軍等人送下樓上來,回頭看見侯大勇正在大裡找自己笑,便邁步走了過去。

    「楊市長好快的動作!」侯大勇讚了一句,楊帆淡淡的說:「下午碰巧遇見了,順手提出請李部長吃飯,畢竟是舊識,他給了個面子。」

    楊帆說的很隨意,侯大勇卻不這麼想。市委常委組織部長,是誰都能請的到的?我倒是想請李軍吃飯呢,他不是多次找借口推脫掉了麼?咱家那個臭小子,都快三十了,想提正科都卡在那裡呢。

    侯大勇熱情的招呼楊帆在樓下的一個茶座裡坐下後,寧雨笑瞇瞇的端過茶水,挨著兩侯大勇坐下。楊帆當作沒看見這兩人親熱的舉動似的,只是回頭看了看門是不是關上了。楊帆這個舉動,引得侯大勇跟著看了一眼,發現門是虛掩的時候,侯大勇不動聲色的咳嗽了一聲。

    寧雨立刻站立起來說:「你們聊,我去端個果盤來。」

    等寧雨出去了,楊帆才笑著說:「寧老闆很聰明!」楊帆話裡有話,侯大勇聽出來了,不由微微苦笑說:「女人,都好個顯擺。」

    楊帆笑著說:「做給下面的人看也好,做給外人看也罷,這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侯大勇苦笑著說:「以後我說說她,其實她也不容易。跟了我五年了。一直沒能給她個說法,心裡有點怨氣也是能理解的。」

    楊帆吃驚的看著侯大勇說:「老侯,別說我沒提醒你,她跟你得到的肯定不會少。女人真東西,還是要保持一點距離的好。還有,千萬不要輕易的承諾什麼。即便是開玩笑也不能說。女人有時候是啥話都當真的!」

    侯大勇苦笑著搖頭說:「不說這個了。我心裡有說。我們說別地。城南所地指導員快退休了。我想讓少強上。可是南平一直作梗。他是主持工作地副局長局黨委副書記。在公安系統威望很高。」

    楊帆聽了這話。一時間不好表態。難道侯大勇所圖者非公安系統。而是市委副書記地位置。而市委副書記這個位子。對楊帆而言。拿下趙德明接任地可能性也是很大地。

    楊帆不說話。侯大勇臉上閃過一道疑惑。心裡也搞不清楚楊帆在想什麼。還以為楊帆在算計得失利害呢。

    「假如趙德明出事情了。侯書記以為誰接任比較合適?」楊帆決定還是試探一下侯大勇。不然大家為了一個位置鬧翻了。這張關係網就出現裂縫裡。從楊帆地立場上來看。要想在宛陵站住腳跟並且做出點成績來。這個事情是萬萬不能小看地。別搞地跟趙德明似地。該得罪地都得罪了。

    侯大勇歎息一聲說:「以前楊市長沒來地時候。我還有點想法。現在你來了。情況就不一樣了。三五年內我打算在這個位置上安心地呆著。水漲船自然就高了。這個道理我還是清楚地。」

    侯大勇多少有點無奈地表明心跡。不是他不想。而是想也白想。看看省委組織部朱部長親自送來為楊帆上任壓陣。因為董中華地事情連午飯都沒吃。就可以看出一點端倪來了。想當市委副書記。怎麼也繞不開組織部這一關地。

    進退取捨之間,侯大勇也猶豫過,不過既然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就只能耐心地等下去。沒這點耐心,結果往往是事與願違不說,搞不好還四面樹敵。

    楊帆不說話,侯大勇只好接著說:「政法委系統,老人太多,不好弄啊。」

    這個話楊帆相信是真話,以前曹穎元在的時候,把個政法委系統經營的鐵打似的,李樹在的時候都弄不下來。現在曹穎元和李樹調走了。沒當上市委副書記的侯大勇有點退而結網的意思了。

    這一退,首先盯上的就是公安系統!拿下南平。給沈寧騰出一個位置來,不管將來常務副局長的位置是誰地,總之跑不掉沈寧調回來的一個副局長的位置。宛陵公安局有六個副局長,分別兼任四個分局局長,還有一個常務,一兼任個交警支隊隊長。其中常務的權利最大,現在的南平就是一個例子。

    「材料你找人送,王晨那裡我去談。」楊帆終於鬆口了,侯大勇長出一氣,坐直了身子說:「材料的事情我來辦。」

    一場交易在私下裡達成了,寧雨端著果盤也進來了。見兩人談笑風生的說著閒話,寧雨發現這兩人心情都不錯,便笑著說:「老侯,我家小弟人還在德光呢,是不是拜託楊市長幫個忙?」

    侯大勇不快的掃了寧雨一眼,楊帆也覺得寧雨有點持嬌自寵的意思在裡面,不過這些事情不是楊帆該操心地。要幫忙,也該侯大勇開口了,楊帆才還說話。

    見楊帆面無表情的,侯大勇心裡微微的歎息一聲,心說這個年輕人當真是沉的住氣,自己裝模作樣的表情,一點都不接茬。

    「你自己去求楊市長吧。」侯大勇淡淡的笑了笑說,寧雨立刻端起侯大勇的啤酒杯子,朝楊帆舉起說:「楊市長,有事求您,我先乾一杯在說事行不?」

    楊帆這才笑著說:「先說事情吧,酒喝不喝都不要緊,老侯的面子我是要給的。」

    楊帆這個話讓侯大勇臉上泛起一陣得意,心說這個年輕會做人。之前自己沒表態地時候,那坐地穩的跟座山似地,臉上一點表情變化都看不出來。

    寧雨順著楊帆的話放下酒杯說:「我家小弟畢業兩年了。分在德光市財政局。按說這個單位也不錯了,不過我們家就姐弟倆相依為命地,我想把他帶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楊帆吃驚的看了侯大勇一眼說:「這事情找閔局啊,老侯你開什麼玩笑呢。」

    侯大勇笑著說:「寧雨小弟是學經濟的,他的意思想借調動提一級。這個我就沒辦法了,只好求你楊市長了。你的面子夠大。」

    楊帆算是明白了,閔建和侯大勇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到那種程度。所以,侯大勇不好意思開口。一個才畢業兩年地年輕人,在體制內就想提一級,換成一般人想都不敢想。多少人在體制內混亂一輩子,都還不過是個副科。

    楊帆淡淡的說:「我試試看!」沒有把話說死,不過以楊帆的身份,能說到這個地步。已經是很給面子了。侯大勇也只能笑著對還有點失望的寧雨說:「還不趕緊謝謝楊市長。」

    寧雨乾了一杯酒,然後才說:「多謝楊市長幫忙。」

    侯大勇接著說:「雨燕大廈失火的事情,我已經跟消防那邊打了招呼。他們表示。一定好好關照天美在宛陵的買賣。」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回到住所,楊帆發現對面的門是開的,裡頭好像是來了客人。隱隱的還聽見筱月不快地在說:「過去我們家有困難的時候,你們在哪裡呢?現在我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上門來這個那個的,……。」

    楊帆楞了一下,心說筱月這丫頭心不錯地,走路都不忍心踩螞蟻的主。啥人讓她這麼激動了?想著楊帆笑著走進門去。

    「呵呵,家裡來客人了?」楊帆站在玄關處,看見客廳裡烏煙瘴氣的樣子,心裡已經非常的不快了。客廳裡坐著4男3女,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客廳,空氣中瀰漫著劣質煙草的氣味。楊帆保持著微笑,找到站在臥室門口表情極度不快的筱

    「她大哥來了!」筱月的爺爺看見楊帆進來,立刻緊張的站了起來。老人並不知道楊帆地真實身份,筱月只是告訴爺爺奶奶。哥哥是在政府裡做事情的,具體的職務也沒說。

    楊帆保持的笑容,笑著朝老人說:「您坐!」說著也不理睬其他人,朝筱月招手說:「筱月,到我屋裡來。」

    說著楊帆轉身回自己的屋子去了,這時候屋子裡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楊帆的背影低聲問筱月的爺爺:「這就是看上筱月那個有錢的男人?」

    筱月聽了這話立刻扭頭朝那個男子說:「三叔公,你怎麼說話地,他是我哥。照顧我們一家。不圖別的。」

    三叔公身邊的一個中年婦女。跟著嘀咕一聲說:「不圖別的?這年頭還有這樣的好人?人家是見你年輕漂亮!筱月,別怪我多嘴。我還是勸你趁年輕漂亮,多撈幾個錢防身的好。」

    筱月的臉立刻就黑了,沖那個女人說:「三姑,今天這話,我以後不想聽見了。不然我們家不歡迎你上門!」說著筱月氣呼呼的衝出門去了。

    進來楊帆的屋子,筱月狠狠地把門帶上了。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地楊帆見這一幕就笑這問:「怎麼回事?還是頭一回見你們家來這麼多客人。」

    筱月氣呼呼的往楊帆身後一站,自覺地伸手給楊帆捏著肩膀說:「提起這些癩皮狗我就生氣。以前我們家窮的都揭不開鍋的時候,我上門去找他們,一個一個的嘴臉難看的。現在有好處了,都上門來了。」

    楊帆笑著問:「你們家能有啥好處?」

    筱月說:「我們那一帶在搞拆遷,我們的老房子也要拆,房地產公司說了,不要房子的話,能補40萬呢。就這錢,把屋子裡的臭蟲蒼蠅全招來了。」

    楊帆笑著問:「他們是什麼意思?」

    筱月憤憤的說:「還能是啥意思?分錢唄!房子是我爺爺***,以前的老宅。三叔公一家人幾十年前就分家了,現在跑上門來說,那是祖產有三叔公一份。」

    楊帆笑著說:「既然是這樣,就通過法律解決吧。」

    筱月說:「我都明說了。讓他們去告我們。可是爺爺的意思,三叔公是他的親弟弟,拉不下這個臉來。偏偏這些人臭不要臉的,賴在家裡,攆都攆不走,開水都喝了三瓶!」

    楊帆一聽這個。立刻哈哈大笑,指著一副痛心疾首地樣子的筱月笑著說:「心疼錢了?」

    筱月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那是,一毛五一瓶呢!」

    楊帆笑著站起來說:「那我來做這個惡人吧。」說著楊帆開門,走到對面。

    「各位,這屋子的房產是我名下的,你們在這裡影響到樓上樓下的住戶休息了,我希望你們立刻離開。」楊帆臉色帶著微微地不快,筱月跟在後面得意的偷著笑。

    之前那個三姑跳了起來,指著楊帆說:「你算什麼東西。來管我們家的事情。我告訴你,我家小子是警察,我們可不怕你。」

    這個表情讓楊帆想起了《七十二家房客》裡面那個包租婆。就是嘴角差了一支煙。

    楊帆不動聲色的說:「好,你們不走,我報警告你們擾民。」

    筱月的爺爺奶奶趕緊起來沖楊帆笑著,然後勸其他人別吵。這一屋子的人,還真的沒有走的意思,反而仗著人多,氣勢洶洶的朝楊帆圍了上來。楊帆一看這架勢,尤其是那個三姑張牙舞爪地要撲上來,立刻退了出去。這個地方跟這些人鬧起來,吃虧都是白吃的。

    「哥,你沒事吧。」筱月追了出來,臉上問楊帆。

    楊帆笑了笑說:「沒事,我撤的夠快。」說著楊帆一臉地苦笑,想來想拿出手機來,撥了110。對門屋子裡的人,正在以勝利者的姿態,發出一陣一陣笑聲。

    還能聽見那個三姑在說:「這個小白臉。嚇一下就跑了,跟老娘鬥。」

    楊帆和筱月面面相覷,搞的筱月一陣怒氣沖沖的說:「哥,我去替你罵他們。」

    楊帆趕緊拉著筱月說:「你別去,小姑娘家家的,沒事吵架做啥?要學會用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

    沒一會兩個警察就上來了,找到楊帆的屋子門口,看見楊帆一個警察就嚴肅的問:「是你報地警麼?」

    楊帆還沒說話呢,那個警察身後一個年輕一點的警察。已經搶上前來笑著朝楊帆說:「楊市長。原來是您報的警啊!怎麼不直接給侯所打電話?」

    聽到這個年輕警察的話,之前那個年長一點的警察。臉上立刻就從黑臉變小臉,那個熟練程度,川劇中變臉的演員都比不上。

    楊帆笑著朝警察說:「對面屋子裡來了一群人,一直在吵鬧,搞的左鄰右舍的不得安寧的。」年輕那個警察立刻衝過去開門,發現對面地門被扣上了,立刻使勁的拍著門喊。

    「開門,警察!」

    楊帆笑著對筱月說:「開門去吧。」筱月熟練的摸出鑰匙來,把門給打開了。那個年輕的警察一馬當先衝浪進去。

    「媽,怎麼你也在啊?」年輕的警察失聲叫了起來,楊帆在後面聽著不由微微一笑,慢慢的跟了進去。

    三姑看見兒子來了,又看見楊帆跟著進來,立刻得意洋洋的說:「兒子,你來的正好,就是這個小子,看上咱們家筱月長的漂亮,………………。」年輕地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捂著母親地嘴巴,無視正在嗚嗚呀呀的母親,回頭朝楊帆賣力地笑著說:「楊市長,我媽是文盲,不會說話,您別介意。」

    彷彿這屋子裡劈下一個驚雷,之前那些氣焰囂張的親戚們,瞬間都慌了神。剛才他們罵的很嗨,現在估計正在擔心,晚上被警察帶回去,會不是被特別照顧一下呢。

    楊帆一臉的陰沉,嗯了一聲說:「不早了,都帶回去吧,樓上樓下的都要休息了。」說著楊帆慢慢的轉身走人,年輕的警察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朝楊帆的背影喊:「楊市長您走好。」

    楊帆剛剛把門關上,這邊的警察就板著臉,沖大家說:「你們怎麼能這樣?立刻給我離開。不然我全部帶回派出所去!」

    三姑一臉的驚慌失措地樣子,拉著兒子的手低聲問:「兒子,不會……。」年輕的警察瞪了她一眼說:「還不走?被你害死了!」

    一干親人如同鬥敗的公雞似的魚貫而出,臨下樓的時候。年長一點地警察還陰森森的說「走路的時候輕一點!」人都走光露,年輕的警察朝年長的警察嘀咕兩句,各自點點頭後,兩個警察先走了。剩下年輕一點的警察,朝在邊上一直冷笑的筱月說:「筱月,你怎麼不早說,你認的乾哥哥是楊市長?」

    筱月冷笑著說:「我沒有仗勢欺人的習慣!」

    年輕地警察訕笑了兩聲說:「楊市長那邊,拜託說兩句好話,讓他別介意。不然哥哥我的日子就難過了。」

    筱月說:「你讓三姑他們別來煩我家。我就幫你說說看。」

    年輕的警察連聲說:「這個一點問題都沒有!」說著一再拜託地笑著下樓去了,到了小區門口,三姑他們還站在那裡等著呢。

    「筱月那個丫頭。什麼時候被楊市長看上了,難怪能住這麼大的房子。馬勒隔壁的,隱藏的還真好,一點風聲都沒露。」三姑還在那裡唧唧歪歪的,年輕的警察一聽就火了,走過去大聲說:「媽!怎麼還不回家,在這裡亂講話。」

    三叔公這個時候說:「就是,人家楊市長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一群人一陣議論的,語氣裡多了幾分酸溜溜的味道。心裡都在想。咱家怎麼不生一個筱月這樣地,被楊市長看上的丫頭啊。

    春天的夜晚有點涼,街上沒幾個行人,楊帆站在陽台上抽煙,筱月躡手躡腳的進來時,不由微微的笑了笑,想起有一次回家時,筱月舉著掃把的樣子。

    「哥,你沒真生氣吧?」筱月過來笑著問。

    楊帆搖搖頭說:「跟他們有什麼氣好生的?」

    筱月不好意思的說:「三姑說話難聽。你別往心裡去啊。」

    楊帆笑著摸著筱月的腦袋說:「回去吧,別胡思亂想地,安心學習,考個好大學。」

    天美在宛陵的苦日子開始了,次日一大早,消防隊的幾個人,門一開就進來了。直接找到天美的負責人,要檢查有沒有存在消防隱患。雞蛋裡面挑骨頭的手藝,官場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熟練。查了一個上午後。這些人連水都沒喝人家一口。

    消防的人走的時候,開了一張單子。讓天美商場即日起停業,達不到要求不能開門。這年頭,做買賣的有幾個有消防意識地,真地要較真的時候,他們地就難過了。什麼消防通道啊,什麼滅火器,什麼消防栓,總之你要備齊了。

    雨燕大廈那邊更熱鬧了,該上門的單位都上門了,總之雨燕大廈要停工了,啥時候能開工,要各衙門都打點好了才行。

    楊帆剛到辦公室,閔建的電話就打來進來,笑嘻嘻的說:「質監局那邊昨天去雨燕大廈走路一趟,找了幾個小毛病,讓那邊返

    楊帆笑著說:「意思一下就行了!」

    秋雨燕在辦公室裡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剛畢業半年,到企業裡幫忙,結果被老爸打發到宛陵來了,說是要從基層幹起。剛開始一段時間還沒什麼,畢竟宛陵上上下下的,之前都是打點好的。

    誰曾想最近幾天,真是禍不單行了。首先是那天遇見了楊帆,結果要打車回家。奔馳車給扣在交警隊裡,交了罰款不說,還要交停車費,一天五十。錢的事情倒是小事,心愛的跑車,不知道被哪家缺德的孩子,用石頭給砸了個小坑。為這個,秋雨燕心疼的三天沒順過氣來。接著是商場門口發生的事情,同一天以秋雨燕的名字命名的雨燕大廈。居然失火了。

    秋雨燕作為宛陵地區的負責人,真是忙的焦頭爛額地。要不是一點自尊心在作怪,秋雨燕都想撂挑子走人了。一切都是在敬亭山上遇見楊帆開始的,那個男人,真是自己命裡的剋星。怎麼見到他,企業就跟著倒霉呢?

    秋雨燕在辦公室裡耐著性子。聽幾個部門經理匯報完後,心裡一陣翻騰。雨燕大廈停工也就算了,怎麼商場也要停業。這個事情要是被爸爸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說自己呢。

    「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花多少錢。三天之內商場必須重新營業。半個月內,雨燕大廈必須繼續施工!」秋雨燕黑著臉,朝幾個手下大聲的說。

    這個時候,商場那個負責的女經理,上前怯怯的低聲說:「秋總。您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了?我找人打聽過,消防那邊好像是有市裡領導打了招呼地,一定要從嚴處理。不然。就商場裡那點事情,肯定不會勒令停業的!」

    秋雨燕不耐煩的說:「我能得罪什麼人?我才來幾天啊?我……。」秋雨燕頓住了,心說不對啊,我不是把那個姓楊的給得罪了麼?不會是他在中間給我使絆子吧?

    「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秋雨燕留下女經理,低聲的問她:「你的消息可靠麼?」

    女經理笑著說:「絕對可靠,我托政府裡一個親戚打聽的。他說了,天美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了。這是消防那邊說的原話。」

    秋雨燕一時心頭怒起,朝女經理揮揮手。示意她出去後,坐在椅子上皺著眉頭,腦子裡出現楊帆那可謂地面容。

    下午下班之後,楊帆拎著一點茶葉和一條煙,搖搖晃晃的往王晨的家裡來了。

    敲開門之後,楊帆笑呵呵地朝開門的王晨老婆說:「王書記在家麼?」

    王晨的老婆對楊帆還是有點印象的,看來一眼說:「你不是緯縣那個小楊書記麼?」

    這個時候王晨從裡面出來了,站在客廳裡笑著說:「現在是楊市長了!」

    楊帆笑著在玄關處換來拖鞋,走進客廳和王晨握手說:「王書記。冒昧來訪。」

    指著楊帆手裡的袋子,王晨笑著說:「幹啥呢?」

    楊帆笑著說:「沒啥,來蹭晚飯的,不好意思空手,帶點茶葉和一條煙。」

    王晨笑著說:「到書房裡去說話吧。」

    兩人進來書房,王晨招呼楊帆坐下後,頗為感慨的說:「一眨眼,你就是常務副市長了!」

    楊帆平靜的說:「最近有沒有田叔叔的消息?我一直挺掛記他地。」

    王晨笑著遞給楊帆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後說:「現在是蘇省副書記代省長了。估計下一屆人大之後。就是正職了。」

    楊帆見王晨似乎話裡有話,不由微微一笑問:「怎麼。王書記是不是也該動一動了?在宛陵干滿了一屆了吧?」

    王晨笑著說:「紀委這條線,哪有那麼好動的。最多是調省裡任個副職!我現在能在這個位置上做住了,就偷著笑了,哪裡還想別的。」

    人和人之間,當身份發生了變化,說話的語氣也就變了。以前的的王晨,對楊帆雖然也很客氣,但是多少帶點上級的味道。現在說話,則完全是一副平等的語氣裡。王晨說的是實話,像他這樣地,能在副廳的位置上干個兩屆,五十出頭的時候提半級,就非常的不錯了。

    楊帆笑著轉移話題說:「上次緯縣的事情,多謝王書記在會上仗義執言。」

    王晨撲哧一笑說:「你什麼時候跟我也來這一套了?你我之間走動雖然少,說穿了都是自己人。過年的時候我去蘇省給老領導拜年,田省長還提到你的事情了,說你要回宛陵了。」

    能夠和田仲說上話的,自然是鐵桿親信一類的,王晨透露這個信息,無形中拉近了兩人地關係。楊帆明白他地意思後,立刻笑著說:「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地。對了,昨天和政法委的侯大勇一起吃飯,聽說公安局地南局長。似乎被人舉報了,他那收到一份舉報材料,已經轉給紀委了。」

    王晨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說:「你的消息倒是很快啊,我還沒來得及向董書記匯報呢。從材料上來看,雖然是匿名的,但是涉案金額不小。其中很多事情不得不引起紀委的重視。楊帆淡淡的樣子說:「如今許多官員,手裡有點權就折騰。」

    王晨地老婆這個時候進來說:「吃飯了!」

    楊帆能到王晨的家裡來「蹭」飯吃,這無疑是一種態度。王晨的心裡非常清楚,楊帆這個舉動背後的意思,更明白楊帆關心公安系統,應該是和侯大勇達成了什麼交易了。仔細一想,王晨的心裡就在暗暗的吃驚了。算了算常委的票數,加上軍區的一票,楊帆手裡居然悄悄的握了四票了。萬一別地地方還有那麼一兩票的。你就要過半了。

    吃過晚飯楊帆就告辭走人了,王晨回到書房裡,一支一支的煙接著抽。南平地案子他在考慮怎麼向董中華匯報。公安系統要動盪的話,市委書記會不會想往裡面插人,問題是能不能插進去。這其中關鍵要看政法委書記和組織部推薦的是什麼人。

    想來想去王晨不禁笑了心說這些事情和自己的關係不大,何必費那個腦筋呢。

    次日,楊帆繼續著正常的生活,上班,開會。剛到辦公室裡坐了一個小時,正看一份回憶材料呢,林頓急匆匆的進來了。

    「楊市長。董書記的秘書通知,召開一個臨時的常委會。」

    楊帆收拾了一下,立刻來到市委的會議室,到了裡面才發現,市裡常委該來地都來了。楊帆倒是到的最晚的,抱歉的朝眾人笑了笑,楊帆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紀委王書記,可以開始了。」董中華一臉嚴肅的說,王晨冷峻的站起來。朝眾人點點頭,一場嚴肅的說:「紀委接到一份檢舉材料,是關於公安局常務副局長南平的,市委董書記指示要要素查處,紀委已經對南平實行了雙規。」

    會議上地事情,楊帆下班後腦子裡還一再的浮現。南平這個倒霉蛋,倒霉就倒霉在一直抱著曹穎元的大腿不放,人都調走了,他還死心塌地的。結果成了舅舅不親姥姥不愛的主。倒霉的時候。居然一個替他說話的人都沒有。

    會議上最興奮的就是柳正陽了,他弟弟柳正坤好像是城南分局副局長吧。惦記著提正呢。

    沈寧一個電話,把正在客廳沙發上抽煙的楊帆給喚醒了。

    「在哪?到劉鐵這裡來,一起喝兩杯。」

    楊帆心說這死胖子倒是嗅覺靈敏啊,南平地事情傳地還真快啊,這小子聞風而動了。楊帆笑著掛了電話,驅車前往以前劉鐵名下的一家夜總會,找到頂樓地一個包間。

    推開門進去,裡頭居然安靜的很,一個小姐也沒有。沈寧和劉鐵正在裡面喝酒,看那表情好像不怎麼開心啊。

    「嗯?怎麼回事?」楊帆笑著問,劉鐵看見楊帆,立刻大喜過望的站起來說:「就等你來了,老大。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幫混蛋!」

    楊帆笑著坐下說:「幹啥呢?都愁眉苦臉的。」

    劉鐵憤怒的說:「地稅局那幫混蛋,每個月吃喝拿要,到頭來居然說我偷稅漏稅,要罰款一百萬。」

    楊帆一聽就愣住了,朝沈寧笑著問:「你生氣啥?又不是罰你的錢。」

    沈寧氣哼哼的說:「我打電話給地稅的夏曉冬說情,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買賬,這個王八蛋,以前要提正的時候,見天的往我家老頭跟前湊。」

    楊帆明白了,朝劉鐵笑著問:「你有沒有偷稅漏稅呢?」

    劉鐵苦笑說:「做買賣的,誰沒有搞點小動作的?不然上哪賺錢去啊?」

    楊帆微微的一想,就明白其中的一點關竅了,不動聲色的看著劉鐵說:「你說實話,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劉鐵臉上閃過一道怒火說:「我得罪個屁,夏曉冬的兒子夏嶺,利用親戚的名義開了家超市。就在我那不遠處,夏曉冬是在給我上眼藥呢。整治地我關門,他兒子才開心呢。馬勒隔壁的,逼急眼了,我找人下來夏嶺的大腿去。」

    楊帆一瞪眼說:「放你媽的屁!好不容易洗白了,還往裡面跳?豬!」

    沈寧這個時候反倒笑了。朝楊帆說:「你說怎麼辦?」

    楊帆冷笑著說:「證據確鑿的話,主動去把罰款交了。還能怎麼辦?政府又不是我家開的,現在道理在人家那裡,說什麼都是虛地。」

    沈寧又笑了,低聲說:「這口氣你能嚥下去?」

    楊帆說:「錢是小事,現在還有別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先讓夏曉冬得意幾天!」

    沈寧一聽這個話,立刻坐直了身子,看著楊帆說:「怎麼?南平的事情有你在裡面伸手?」這小子的反應真快,楊帆聽著不由微微一笑。就是不表態。

    沈寧急了,做到楊帆身邊,擺出一副審問犯人的表情說:「你招還是不招?」

    楊帆瞪了他一眼說:「給我坐回去!怎麼跟領導說話的。」這句話說的楊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劉鐵和沈寧也都笑了,兩人往楊帆跟前湊了湊,沈寧低聲說:「到底是怎麼弄的?趕緊說。」

    楊帆笑了笑,指了指面前地酒杯說:「倒酒!」

    沈寧笑嘻嘻的說:「沒問題,領導!」說著給楊帆滿上一杯啤酒後,還端到楊帆的面前。楊帆接過喝了一口,這才放下酒杯,看來一眼兩個耳朵都豎起來地傢伙說:「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你回去之後。搞出一點聲勢來。然後準備等著組織找你談話吧!」

    沈寧明白楊帆已經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不由笑著說:「需要打點的錢,我來出。」

    楊帆瞟了他一眼說:「你很有錢麼?我靠!我辦事要花錢的話,你家老頭那邊我還有臉去見他?扯淡!」

    沈寧算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了,往回一坐笑著說:「一切聽領導的。」說著沈寧朝劉鐵笑著說:「去安排幾個小妹來,一定要嫩的。媽的,老婆懷孕了,碰都不讓碰。」

    楊帆笑著舉起杯子說:「那就要恭喜了,男的還是女地。照了沒有?」

    沈寧說:「照是照了,不過男的女的我都要,許潔想要個男孩,我無所謂。」

    劉鐵站起來就要出去叫小姐,楊帆抬手說:「別去了,如今是非常時期,也不怕被人抓了把柄。」說著楊帆對沈寧說:「你要玩我也不攔你,不過我建議你最好收斂一點,晚上還是回家過夜吧。」

    沈寧收起下流的嘴臉。歎息一聲說:「媽的。回去聽老婆吹簫去。」說著站了起來,拍拍**對楊帆說:「我回去了。許潔最近火氣大的很。」

    楊帆點點頭表示理解說:「我不送你了。」

    沈寧出去後,楊帆招呼劉鐵坐下,這才低聲說:「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劉鐵知道瞞不過楊帆,歎息一聲說:「媽的,夏嶺仗著他老子,去年六月份的時候,居然開口要超市地三成股份,還要汽車銷售點的三成干股。那小子,我們以前還是同學呢。老子不答應,他就來陰的。拿個一百萬,就想要這麼多,怎麼不去搶?我沒答應,他當時也沒說啥,沒想到上個月他突然開了家超市,可能是生意不好的原因,事情就來了。」

    劉鐵的超市,楊帆是有兩成股份在裡面的,汽車銷售那邊就更不要說了。聽了劉鐵的話,楊帆連連冷笑說:「這小子也不怕撐死了!」

    劉鐵說:「夏曉冬的老婆梅小文,是工商局的什麼副科長,最近工商局地人也經常上我那去轉悠。」

    楊帆笑著說:「先忍一段時間吧,夏嶺那個超市,沒有五六百萬折騰不出什麼花樣來。」

    劉鐵笑著說:「我最近打算來個優惠大酬賓,我折騰不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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