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 文 / 斷刃天涯
開完常委會，楊帆去了一趟公安局，瞭解一下案情的進展。沈寧領著人在門口迎接，領著楊帆到了辦公室，笑嘻嘻的說：「領導，你的手段高明啊。省廳那邊的車子批下來了，原來是兩輛，現在給了三輛。」
楊帆自得的笑笑，接受了沈寧這個奉承後，笑著從黎季手裡拿過兩條煙往桌子上一丟說：「大家辛苦了！韓國遊客那個案子辦的怎麼樣了？」
張鶴過來笑著說：「已經完事了，下午就移交檢察機關。」
楊帆滿意的點點頭說：「行，你們的動作很快。對了，沒有採取什麼暴力手段吧，我都忘記提醒你們了，這是外國人。」
沈寧笑嘻嘻的說：「還要什麼暴力手段，海濱市蚊子的熱情就讓他們吃不消了。」
說起這個，楊帆倒是想起當年整治顧同他們幾個事情來，心裡閃過莊小蝶的影子，微微的一聲歎息說：「檢察和法院那邊，讓他們動作快一點。對了，晚上記得給點點蚊香，別整出疾來。」
希望這個玩意是挺害人的，至少張博是這麼看的。這些日子有點吃不香睡不好的狀態，人大這個地方雖然權柄不甚，但是能夠有機會再升一級，以正廳的身份退休誰不想？張博很想，但是這個想法有點像陽光下的肥皂泡，不太經得起折騰。事情說白了很簡單，只要楊書記調整一下人事，張博這個人大副主任認為自己幾乎沒有抵抗的能力。
已經下班了，收拾好東西準備撤退的張博，聽見電話鈴聲響起時心情更為糟糕。本不想接的，不過還是過來拿起電話，語氣很不爽的問：「喂，誰啊？下班了！」
「我是省人大陳主任的秘書小吳，陳主任讓我通知張主任，週五陳主任到海濱市去視察。」
張博心中暗暗叫苦，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這幾天忙暈頭了，有點上火。」
「不要緊。我通知到了啊。掛了。再見！」
掛了電話。張博額頭上泛起一層汗珠。心說小秘書小吳別再陳主任跟前上眼藥啊。
省人大地陳主任。此刻正與江上雲一起吃飯。關心海濱市人大地人不少。江上雲算一個。江上雲有兩個關心點。一個是曹穎元。一個是楊帆。
秘書回報後。陳主任笑著看看江上雲說：「江書記。你對下面地同志就是關心啊。」
包間裡就兩個人。今天是江上雲請客。給陳主任倒了一杯酒後。江上雲笑著說：「老陳。這幾年人大在人事提拔上地權限有所增加。說真我有點擔心海濱市成為某些人地一言堂啊。」
都是體制內地老賊了。陳主任一下就明白江上雲地擔心所在。之前江上雲表示了對曹穎元地關心。陳主任也給了面子。週五去看看。為曹穎元做點準備工作。可是江上雲提到什麼一言堂。陳主任就不好說什麼了。兩人地關係一直很好。陳主任猶豫了一下。低聲說：「趙書記是什麼意思？」
陳主任的情況跟張博類似，都是副主任。省人大主任由趙越兼任，按以前海濱市的習慣，市委書記兼任人大主任很正常。
「趙書記那邊，我還沒問。我就是有點擔心，曹穎元同志顯得太弱勢了。」江上雲擺出一副為手下著想的語氣，陳主任聽了點點頭說：「這的是這樣的話，確實有這個擔心。不過人大召開還有一段時間，老江你還是想辦法通過趙書記那邊。」
陳主任這個話，多少有點太極推手的意思。幫忙挺一下曹穎元不難，畢竟江上雲分管黨群，大家關係也還不錯。不過想左右海濱市人大主任的位置，陳主任可不敢輕易冒險。得罪楊帆倒是小事，讓趙書記看著覺得陳主任是個喜歡亂伸手的人，那可就吧太妙了。
陳主任是塊退休了，不過還有兒子在省委辦呢。
江上雲笑笑沒再說啥，總之是給陳主任提前打個招呼就是。具體的該怎麼運作，江上雲另有安排。江上雲對楊帆的看法，隨著本地派系沒鬧起來，越變得刺眼了。目無領導這個概念，已經深入江書記的心裡。
楊帆收拾好東西也準備下班了，桌子上的電話這個時候也響了。拿起電話楊帆頗為客氣的問：「你好，哪一位？」
「老同學你好啊！我是於青萍。」電話這頭，酒店房間的於青萍笑著問候，楊帆聽著一愣，心說她打電話來能有什麼事情？按說兩人沒啥太大的關係，沒必要經常聯繫。
「呵呵，是你啊，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啊？」楊帆加了一分小心，心說這個女人沒準有啥事情。楊帆還真的沒猜錯，於青萍是為了毛宇的事情打這個電話的。上次在家聽說毛宇和楊帆有點不對勁，於青萍多少有點擔心，畢竟和一個年輕的市委副書記較勁，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趕上有機會來海濱市出差，於青萍住下之後便想約楊帆見個面，有的話當面說好一點。於是便打了這個電話。
「出差呢，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你怕我讓你請客啊！」於青萍媚笑一聲，聲音倒是很甜。
「呵呵，請客是小事。不過今天沒時間。這樣吧，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楊帆小心的選擇了一個中午來請客是有原因的。中午請客嘛，因為下午要上班，酒不能喝，另外也沒必要安排什麼娛樂節目。
「沒問題，不過能不能改在明天晚上請啊！明天中午我有安排。」
楊帆心裡暗暗的不快，想想還是沒有露出來。大家老同學了，這點要求也不過分，於是淡淡的說：「那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我打你電話。」
剛剛把電話放下，手機響了。楊帆歎息一聲，趕緊的從口袋裡摸出手機來，看看是祝雨涵打來的，不由笑的極其溫柔的說：「姐，啥事？」
祝雨涵在電話裡說：「我的車壞了，你來我辦公室接我，有個蒼蠅老圍著我轉，討厭死了，趕都幹不走。」
「行，我這就來，你說地址。」
祝雨涵來天涯省上班，從級別上來說是啥都不是，正廳級這回事祝雨涵還不讓別人知道的，總公司知道的就是一個老總。待遇問題祝雨涵不在乎，只要能經常看見楊帆就行了。純心低調的祝雨涵，上任之後做事頗為低調。青年旅行社以前是團中央分出來的國企，祝雨涵掛著天涯省分公司的總經理頭銜，實際上不怎麼管業務，就管管辦公室。主要負責人是另外兩個副總葛雲、邱志華。不過這個葛雲有點不是東西，見祝雨涵是個女的，在配車問題上試探了祝雨涵一下，弄了輛老掉牙的奔馳給祝雨涵開。
祝雨涵對這些也不在意，總之有車開就行。不過有的人就是下賤，你讓他一分他就敢蹬鼻子上臉。這個葛雲就是這樣的人，之前他一門心思的想扶正，沒想到天上掉下一個祝總。本來對祝雨涵有情緒，沒想到還是一個很好欺負的女同志，所以這個葛雲就越的肆無忌憚了，在公司裡面肆無忌憚的大權獨攬，另外一個副總也是個好脾氣，就知道搞業務的主，對葛雲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啥反抗的意思。當然葛雲這點小伎倆，在祝雨涵面前時不夠看，只不過祝雨涵根本就不在乎那些。
趕上昨天從京城總公司來來了一個什麼市場規劃部的主任郭曉曉，說是來視察工作的。這個郭主任的父親是京城裡某部的副職，在京城裡副部是在不值一提，不過到了地方上就能顯擺一下了。郭主任下來了，第一天開會的時候就盯上了祝雨涵。要不怎麼說葛雲這個傢伙下賤呢，他為了討好郭曉曉，居然暗地裡煽動郭曉曉追祝雨涵。
感覺良好的郭曉曉，居然真的來勁了。今天一天幾乎都是圍著祝雨涵轉的，搞的祝雨涵不勝其煩，眼看下班了，祝雨涵偷偷的跑下樓要回家，沒想到車子居然打不著火。這個公司的大樓有點偏，想打車這個點還真不容易。偏偏這個時候郭曉曉捧著一束花來了，肉麻話說了一堆，祝雨涵想翻臉來著，考慮到要繼續低調下去的原則，祝雨涵還是決定不理睬他，回辦公室關上門給楊帆打電話。
楊帆下樓來，想想不能開著一號車去接人啊，那樣太招搖了。乾脆打個電話讓女兵小張開著林肯車過來，然後一起去接祝雨涵。
到了祝雨涵的總司樓下，門衛看見林肯車倒是不敢攔的。楊帆下車來往打聽了一下祝雨涵的辦公室，領著小張上樓去。到了地方看見個子不太高，一個乾乾瘦瘦油頭粉面的三十來歲的男子，捧著一束花在辦公室門口轉悠，人長的很一般，無關單獨拿出來，倒是不破壞環境。不過湊在一起，就顯得非常的不協調，讓人看著說不出的怪異。關鍵是這個傢伙的目光和表情搭配後，顯示出來一種非常猥瑣的效果。
這個男人就是郭曉曉，看見楊帆過來，不禁警惕的攔著問：「你找誰？」
楊帆看看他，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手機被祝雨涵撥過去，笑著說：「姐，我在你辦公室門口，有人不讓過去。」這個時候小張跟上來了，看見郭曉曉竟敢攔著楊帆，眉毛一皺捏緊拳頭就上來了。楊帆現的及時，趕緊回頭目光制止了一下。
祝雨涵這個時候出來了，笑瞇瞇的無視郭曉曉，過來挽著楊帆手說：「來了。」
楊帆在郭曉曉充滿了嫉妒的目光注視下，微微點頭回了一個笑容，轉身和祝雨涵一起往樓下走。事情原本到這就該告一段落的，可是這個時候葛雲突然出現了，看見葛雲出現郭曉曉臉上有點掛不住了。
心裡覺得很丟人的郭曉曉，嘴上衝著楊帆的背影狠狠的啐了一口，惡狠狠的罵：「蕩婦！吃軟飯的小白臉！」
楊帆站住，笑著看看祝雨涵說：「我揍他你沒意見吧？」祝雨涵抿嘴一笑，往邊上一讓說：「那是他的榮幸！」
楊帆這才笑著對小張說：「幫我壓場子！」說吧一個大步衝到郭曉曉面前，不等這個傢伙反應過來，啪啪啪啪連扇了四個耳光，打完之後不屑的看著他說：「一個人嘴巴賤是要倒霉的！」
要說郭曉曉這個體格，跟楊帆確實有一定的差距，叫上這傢伙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在楊帆狂風暴雨一般的耳光面前，絲毫沒有抵抗能力。
葛雲站在走廊上看見這一幕當時就傻了，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口中大聲喊：「你是誰啊，敢在這裡大人。祝雨涵，你怎麼也不管管！」
祝雨涵臉色一沉，不屑的看著葛雲，冷冷的說：「我的名字也是你叫得的麼？叫祝總！」
「你個，我叫你……。」葛雲擼了擼袖子，罵罵咧咧的當口，女兵小張一個上步，一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往牆上狠狠的一按，掐的葛雲白眼直翻的喊救命。
「找抽！」祝雨涵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再看葛雲。女兵小張聽到找抽這兩個字，立刻堅決的執行，抬手啪啪啪啪的四個耳光扇過去。小張下手就黑多了，葛雲被扇的嘴角流血，狗急跳牆之下抬腳要踢人，結果給小張腳尖在膝蓋上點了一下，葛雲哎喲一聲。小張鬆手了，直接癱坐在地板上。
「保安！保安！救命啊，大死人了。」被楊帆打的轉了兩圈的郭曉曉，這個時候大聲的喊了起來。本來想住手的楊帆，聽見他這麼喊，露出一臉凶相說：「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說罷，楊書記很沒形象的衝上去，一腳就把郭曉曉踹翻在地。還好這個時候祝雨涵開口說：「算了！」楊帆這才悻悻的收手，祝雨涵過來笑著給楊帆整理了一下衣服，笑著說：「你啊，隨便打幾下就夠了，也不怕髒了手。」
楊帆淡淡的笑著說：「他罵我不要緊，罵姐姐就該揍。」祝雨涵報以楊帆一個溫柔的笑容，很氣人的說：「手打疼沒？」
楊帆配合的笑著說：「不行了，身體不如以前了，手還真的有點疼。」
幾個保安上來，但是看看祝總在場，也沒人敢攔。就這樣看著三人大，還不自覺的讓開，只是趕過來把躺在地板上的葛雲被保安扶起來後，氣的大聲喊：「你們怎麼不報警？」
「都是自己人，沒必要了吧？」
走到樓梯口的楊帆這個時候站住了，看看祝雨涵笑著說：「既然來了，就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吧。」祝雨涵笑著點點頭說：「隨便你，總之以後沒人煩我就行。」
楊帆笑著說：「那就在樓下等警察來吧！」
三人下樓來，站在停車場裡乾脆不走了。葛雲扶著郭曉曉也下樓來，不過只是遠遠的站著沒敢過來。沒等一會，一輛110車進來了。帶隊的警察下車後大聲問：「葛總，出什麼事情了？電話裡喊快被打死了，我看你好的很嘛。
這個警察是附近派出所的趙指導員，青旅是大企業，平時給地方上的贊助不少。葛雲跟趙指導員還是很熟的，所以才打電話把他請來了。
捂著臉葛雲正要說話呢，沒想到趙指導員看見邊上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楊帆，立刻臉色大變。揉揉眼睛看清楚是誰後，想都沒想跑步到楊帆的面前，啪的一個標準的敬禮：「報告楊書記，濱海派出所指導員趙一鳴，向您敬禮！」
別的系統不好說，公安系統現在沒人不認識楊帆的這個敢於下令公安少數民族群體騷亂的市委書記，更別說楊帆在處理韓國遊客的問題上強硬的態度，更是贏得了廣大公安幹警的尊敬。
楊帆呵呵一笑說：「趙一鳴是吧，這兩個傢伙調戲女同事，我親眼看見的。我阻攔他們，居然還敢報警。人我就交給你們了，帶回去好好的審一審。」
說罷楊帆拉著祝雨涵上車了，小張按了按喇叭，揚長而去。趙一鳴站在門口筆直的目送楊帆車子離開，一直到車子都看不見了，這才回頭。
「葛總，對不起了！」趙一鳴陰森森的笑了笑，楊書記話了，這兩個傢伙只能自認倒霉了。葛雲還沒從看見的一幕中回過神來的，等兩個警察夾著他的時候，這才急了。
「是他們打人是，你抓我？趙指導員，我要投訴你徇私枉法。」
趙一鳴笑了，指著楊帆離去的方向說：「你連楊書記都不認識，還好意思在海濱市混？市委楊書記親口說你調戲女同事，還能有假？你當楊書記很清閒啊，跑來這裡誣陷你。我看你是腦子裡進了洗澡水了，帶走！」
坐在車上，楊帆苦笑連連說：「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祝雨涵笑著把經過說了一下，楊帆聽著眉頭直皺說：「你手下這個副總很操蛋啊，換個人吧。還有那個什麼京城來的主人，你打個電話跟京城裡說一聲。派出所那邊，我想下黑手，讓那個小子加深一下記憶。」
祝雨涵點點頭說：「行，不過別搞出傷殘人士來啊。」
楊帆笑著說：「不會，我不過是讓郭主任領略一下海濱市蚊子的熱情。」
既然是一下，楊帆就沒有太過分的意思，回家後給黎季打電話，讓他通知派出所，隨便罰點款，明天就放人。
……………………………………………………
一段小插曲，並沒有楊帆的生活帶來太大的變化。隨著文海縣人事問題的確定，市委大院裡的味道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平時上班都是昂著頭板著臉的譚雪波，第二天上班的時候，臉上有了笑容，下巴也被抬的那麼高了。副書記吳地金，平時倒是一貫笑瞇瞇，今天的笑的更隨和了。
楊帆倒是很平時一樣，帶著淡淡的微笑的自信的表情，一路與問候打招呼。走進辦公室剛開始工作不久，市人大副主任張博出現在門口，笑瞇瞇的對黎季招呼：「黎秘書，楊書記忙麼？」
楊帆正在往茶杯裡倒水，聽到門口的聲音立刻出來，笑呵呵的站在裡屋門口招呼：「張主任來了。」
張博趕緊搶上一步，伸出雙手。兩人看著非常親熱的握手，張博頗為恭敬的說：「沒有打擾您的工作吧？」
楊帆笑著說：「張主任太客氣了，我還是人大常委成員嘛。新一屆人大在即，我這邊忙的不顧過來，張主任辛苦了。」
楊帆不動聲色點了一下人大常委成員，聽的張博是一陣心驚肉跳。楊帆作為市委書記，想奪人大的權難度不是很大。
一番寒暄，兩人落座。客氣兩句後張博笑著說：「昨天接到省人大的通知，省人大陳主任，週五下來視察，我特意來通知您一聲，順便請示一下接待的相關事宜。」
「呵呵，我這邊忙的走不開，接待的準備張主任負責好了。陳主任下來的時候招呼我一聲。」楊帆說著心裡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的，人大正在籌備中，省委領導下來看看也是很正常的。估計過一段時間，趙越肯定要召開一個會議暗示一下他的意圖，人大召開前至少要下來一個省委常委坐鎮，確保省委在人事上的意圖。人大主任這個位置，楊帆倒是比張博看的開，當不當的了還是要看趙越的態度。
當然，某些時候會出現一些特殊情況，這個也不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情況少之又少！
有了楊帆的表態，張博自然不會多留，起身告辭回去。
一天的忙碌很快過去，臨下班前楊帆掃了一眼檯曆，看見上面記錄的請於青萍吃飯的事情，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打個電話把叢麗麗叫來，讓她去安排一下，地點就選在胡嘉英哪裡。叢麗麗順口問了一句：「請的是誰？」
楊帆笑著說：「一個女的，高中同學。省公安廳毛宇的老婆！」
叢麗麗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詭異的笑著說：「一定很漂亮，我給你出個主意，毛宇不是給你添堵麼，給他帶綠帽子。」
「放屁！你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