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 趙越想不通 文 / 斷刃天涯
常委會召開的很急，江上雲的情緒不是很高，中i息太突然了。
江上雲想不聯想都不行，關鍵這次匯報不是層層上報，而是李孝義先匯報給趙越後，然後才讓阮秀秀給江上雲做的匯報。阮秀秀匯報的內容，自然不會那麼精確了，就是說中組部突然要來，打探來的消息一概沒說。
會議上李孝義提起視要來採訪，侯笑天提起改委和社科院的聯合調研組要來，這兩個消息讓江上雲的**一直在微微的扭動。尤其是結合了中組部的消息的後，江上雲的右手中指開始習慣性的猛跳。這讓坐在他身邊的李孝義心裡很是暢快，甚至惡意的想到了別的方面去了。新一屆人大固然不會影響到江上雲的位置，但是今後呢？
江上雲心裡非常清楚，請個把兩個副部長下來，以他的能力也不是做不到的。不過想請動中組部的部級領導，那就有點難度了，甚至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肖部長到海濱市考察，是臨時增加的行程，這個事情江上雲也打聽清楚了。問題是，換成自己，能讓人家「臨時」一下麼？答案江上雲心裡清楚，不能！
自己不能辦到的事情，人家別人辦到了！想到這點時，江上雲偷偷的看看趙越，現省委書記大人的臉上也帶著一種淡淡的愁思時，江上雲否定了這是書記大人的動作。剩下地事情就很明白了，央視的採訪，調研組隨後的來到，一切一切，都是要給海濱市塗脂抹粉。這個時候出來唱反調使絆子，結果別說京城裡的人不答應了，趙越第一個就不答應。別看趙越和江上雲現在是緊密的結盟，江上雲心裡清楚，一旦有必要，這個結盟隨時是可以撕毀的。
事情越想越不是味道，越想越心驚。江上雲面無表情的坐著，趙越在說啥根本聽不進，就是看見趙書記神色嚴峻地在說話。
「想辦法補救一下麼？」江上雲的心裡露出這麼一個念頭的時候，著實把自己嚇了一跳，身子微微的一挺，這個動作被趙越看見，很自然的微微一皺眉頭說：「上雲同志又啥不同意見麼？」
被點名了，江上雲不禁暗暗慚愧，心說怎麼這個時候鬧出動靜來了。
「沒有不同意見，我在想，央視的同志下來了，錄製地新聞萬一要是播放了，在全國的影響可就大了。所以，宣傳部的同志一定要把好關。」
宣傳部長不是省委常委，所以這個話說出來還沒啥。趙越聽了覺得江上雲是不是要暗示什麼呢？仔細一想，心說這個採訪地中心問題，確實值得推敲一下啊。假如能上央視的新聞聯播，那個就是意義非凡了。
「嗯，這個想法很及時！上雲同志盯一下！」趙越順口給江上雲丟過來一個差事，江上雲心裡頓時暗暗叫苦，心說央視的人能下來，那是因為楊帆家裡有人啊。央視的人就算當面答應點啥，到時候有地是借口不能播出吧？
盯一下就盯一下。反正到時候讓宣傳部地人去弄好了。達不到目地自然有人背黑鍋。搞不好趙越還因此嫉恨楊帆也未可知！
江上雲地齷齪心態。自然不足為外人道。萬一央視地人或楊帆再配合一點。到時候出盡風頭地是楊帆。省委書記地光芒反而被遮掩了。那才是精彩瞬間。
一號車在緩緩開進公安局。裡頭一片緊張地氣氛。偶爾看見一個人。走路也都是帶著風地。關於安全問題地會議。正在會議室裡緊張地召開。
「讓方圓去接阮秀秀。你覺得合適麼？」叢麗麗在楊帆下車地時候。輕聲問了一句。楊帆頓了一下說：「這次動靜太大。大家都在忙著。每個領導都全體出動去接。顯不出差別來。」
剛下車手機就響了。楊帆摸出來一看是孟光遠打來地。立刻笑著接聽：「孟哥。有啥指示？」孟光遠對這個稱呼果然大為滿意。哈哈大笑兩聲說：「沒啥大事。就是南粵省這邊為了體現對上級領導地尊重。特意包了一個航班。南粵省委副書記記鋼。親自送中組部考察團下去。」說到這裡。孟光遠突然壓低聲音說：「海濱市關於科學展觀地學習。據說開展地很不錯。要繼續保持啊。」
楊帆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說：「瞭解！」
掛了電話，楊帆慢慢的往樓上走，表情有點古怪。孟光遠最後一句話是啥意思？楊帆自然是沒徹底的弄明白，不過時間匆忙也不好多問，再說問多了也顯色自己理解力不夠。想來想去，都走到沈寧的辦公室門口了，楊帆才想明白，原來中組部是臨時找個借口下來的。楊帆搞的那個幹部黨校培訓班，借口就是加強幹部科學展觀的學習。學習班都結束了，市委還掀起了一個全市範圍內學習科學展觀的成績匯報。真實目的就是為了讓一些人看清楚形勢，然後趁機進行全市範圍的人事調整。
沒想到，打著冠冕堂皇借口還有這種好處。這個政治智慧，真是活到老學到老。中組部的人到南省本來是給祝東風壯聲勢的，沒想到祝東風順手牽羊。誠然這裡頭到底還包含了多少幕後的內容，祝東風不會說，楊帆也不會問，知道太多了沒好處。
沈寧帶著一群人從裡頭的會議室裡衝出來，老遠就說：「楊書記下來視察，怎麼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們好下去迎接啊！」
楊帆微微一笑擺手說：「時間緊迫，不要那麼多虛禮了。會議開的怎麼樣？這次你們有得忙了。」說完楊帆回頭對叢麗麗說：「你向省委匯報一下，南省記書記也會隨中組部地團來，另外一些細節上的事情，你徵求一下省委的意見。」
叢麗麗笑著點點頭，沒有跟進會議室。楊帆不是讓她直接向省委主要領導匯報，而是和省委辦聯繫一下，是對口單位直接的協調，趙書記要下來嘛。
會議室內各自落座，沈寧大聲說：「歡迎楊書記給大家講話！」掌聲響起，總
還是都是自內心的。楊帆對公安工作的支持，大地。
抬抬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楊帆微微一笑說：「大道理大家都清楚，我就不說了。一句話，這是政治任務，做好保衛工作，是檢驗海濱市公安隊伍戰鬥力的實彈演戲。我的話講完了，下面請沈局長繼續佈置任務，大家當我不存在。」
話音剛落，先是一陣開心的笑容，隨即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一般的官員不瞭解，有資格經常聽楊帆在會議上講話地官員都習慣楊帆這個講話風格了。
其實這個會已經開的差不多了，沈寧接著說了不到十分鐘就停下了，然後看看楊帆，現在點頭的時候，沈寧手一揮說：「散會！」
一干領導出門地時候，紛紛過來和楊帆握手告別，這可是進入領導視線的機會。楊帆也不擺架子，一一握手說：「辛苦大家了！」
剛準備到軍分區去的時候，沈寧追出來說：「省政法委書記李燦親自帶隊下來，主持安全保衛工作！」楊帆頓住了，皺著眉頭嘀咕說：「搞什麼名堂？這是不信任海濱市兩套班子的能力嘛。」
沈寧在邊上嘿嘿一笑說：「這話怎麼說呢，機會難得啊，誰不想露臉？」
楊帆把臉一板說：「瞎說，都是為了工作嘛。」說著楊帆拿出電話，撥了曹穎元地號碼說：「老曹嘛，省政法委書記李燦同志要下來主持安保工作，辛苦你接一下。另外公安局的沈寧要向你做匯報，我讓他直接過你那裡。」
掛了電話，沈寧笑嘻嘻的問：「領導，什麼意思啊？」
楊帆淡淡一笑說：「讓老曹多露臉沒壞處，副市長兼任公安局長也是常有的事情。」
沈寧心領神會的笑了笑，點點頭說：「那我去了！」
爭取曹穎元的支持，借此次東風讓沈寧上一個台階，也算是一個補償吧。楊帆沒有在沈寧面前遮遮掩掩地習慣，沈寧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敬禮！」軍分區大門口，警衛看見一號車立刻一個立正！等在門口的雷司令笑瞇瞇站在幾步之外，龍崗過來開門。楊帆下車後，雷司令才兩個大步上來握手。
「楊書記好！抱歉抱歉，一直抽不出時間到市委拜訪！」
楊帆笑著說：「雷司令是大忙人，可以理解。」說楊帆看看後面一群軍官說：「搞那麼大地陣仗做啥，我是來談公事的。」
雷司令微微一笑說：「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他們來拜見上級領導，你不能不給面子吧？」
楊帆苦笑著擺手說：「還沒正式任命呢，到時候再說吧。」
雷司令一一介紹握手之後，一干人等往裡走，到了會議室楊帆坐下之後搶先說：「今天是來軍分區搬兵來了，中組部地考察團，省委主要領導先後達到，人手實在是緊張！」
雷司令立刻嚴肅的說：「責無旁貸！楊書記這是看得起我們！」
楊帆點點頭說：「主要是省委領導沿途地保衛工作，還有機場，相關的酒店。回頭讓具體負責的同志跟公安局聯繫，他們會提出詳細的分工。」
雷司令咂咂嘴說：「就這點事情，打個電話就是了，我派警衛連出動，龍崗帶隊。」
楊帆微微一笑說：「就不興我來認認家門啊？」
雷司令聽了哈哈大笑說：「楊書記是乾脆人，可惜今天不能留下，不然一定好好喝幾杯。」見楊帆默認了自己的安排，沒有挑毛病和大道理，雷司令這話也算有感而。
雷司令帶隊把楊帆送出軍分區，接著又到各單位轉了一圈，回到市委的時候阮秀秀已經先到了，李燦也進了市區。當著眾人的面，阮秀秀有的話就不好說了，只能是跟著楊帆一起到市委樓下等李燦地車進來。
又是一番客氣後，楊帆握著李燦的手說：「不好意思啊，我到軍分區和各部門走了一趟，沒能及時迎接李書記。」
李燦倒沒有擺架子的意思，心裡也清楚真的是市委班子都去接人了，他在趙越那裡才是有罪說不清楚呢。突出領導這個話，不是白說的。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李燦是打著坐鎮安保工作的旗號下來的，所以廢話也不多，一番座談之後，立刻上路去了公安局，倒是留下楊帆、曹穎元和阮秀秀一起送走李燦後回到會議室繼續談工作。
說了一番接待上地事情後，趁著曹穎元出去上洗手間的間歇，阮秀秀突然話鋒一轉說：「常務副市長的人選省委要求盡快敲定！」
楊帆知道她想說啥，眉頭微微一皺，回頭看看門口後，露出一絲苦笑壓低了聲音說：「這次的推薦權不在我手裡，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提的那個女同志，我準備讓她接任團市委書記。
至於平和，我想讓他接替三個候選人之一。說心裡話，沒有省委領導的點頭和曹市長地大力推薦，平和的機會不大。」
阮秀秀臉上閃過一道黯然，心裡也知道楊帆說的是真話。當然阮秀秀沒想到，曹穎元私下裡和楊帆達成了妥協，推薦地時候會重點推薦柳葉。原因很簡單，柳葉是個女的，上了常務副市長的位置後，不會太難把握。楊帆在最後加上這個名字自然是有深意的，一是提醒曹穎元用女人比較好對付，二是為阮平和接任柳葉地位置鋪路，三是為沈寧補副市長的缺定下一個調子。
楊帆把話說在明處，阮秀秀也不好說啥，尋思了一會看看門口沒人，接著低聲問：「三個人選，曹市長會大力推薦誰？」
楊帆正要回答，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用手倒點茶水在桌子上，沾了沾手指飛快的的寫了個進來的人不是曹穎元，而是楊帆的秘書李勝利。
「阮部長好，楊書記好。剛才曹市長讓我通知您，說是到公安局那邊看看心裡才放心。」楊帆聽了臉色微微一怔，隨即看看阮秀秀笑著說：「老曹很敬業啊！」
和不能趁機上位，只能調整到稍微好一點地位置上，麼也算不到楊帆的頭上。當然了，阮秀秀也不能嫉恨曹穎元，畢竟最後還是由省委來決定。推薦人選之前，阮秀秀和曹穎元關係不夠，這個話也好說。算來算去只能是阮平和地運氣問題。再說楊帆也給了阮秀秀兩點補償了，也能說的過去了。
曹穎元這個時候不告而別，自然還有另外地意思，那就是做給兩人看。「我很自覺啊，我也很為難啊，大家都理解一下吧。」這個弦外之音兩人自然很容易理解，所以相視一笑沒有在上面糾纏了。
「海濱市的班子盡快穩定下來，這是省委地統一認識。估計也就是兩三天的事情！」阮秀秀再次透露一點內幕，算是給楊帆一點回報。當然，更主要的是阮秀秀看到了楊帆的潛力之巨大，她這種聰明女人，求不是一時的利益。
順著阮秀秀的話，楊帆微微露出苦笑說：「班子穩定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市政府那邊的事情，我不好說太多。
空出來的一個缺，我倒是想讓沈寧補上去，兼任公安局長算是名正言順，可是這個話領導不問，我不好開口。」
楊帆的意思阮秀秀自然聽的清楚明白，廳級幹部的決定權還是在省裡的。尤其是省委組織部，有相當的言權。
「嗯，如果省委領導問起合適人選，我會留心的。」阮秀秀給了一個不太明確的承諾，當然這已經很夠意思了，省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楊帆沒有出演感謝，而是微微一笑就算意思到了。阮秀秀想起團市委書記的事情，不由笑著低聲問：「朱佳去崖山縣的事情決定了吧？」
楊帆默默的點點頭，阮秀秀目光曖昧的在楊帆的臉上掃了一圈，低著頭好一會才撲哧一下笑低聲說：「水夠混的！」
李勝利這個時候又敲門進來說：「方部長來匯報！」
接下來的匯報可以說沒停過，不是有人親自來，就是電話不停的打進來，全市都在為這兩天的事情忙活。阮秀秀的話說的很有水平，下來是配合市委搞好接待工作的。不想李燦，直接要接管安保工作。這裡頭的區別當然有性格因素，但是主要還是位置決定的。
五點前後各路人馬不約而同的來到市委大院內，但凡是有資格的都到了。一番寒暄客氣後大家各自上車，直奔高速路口。
到了地方等了不到十分鐘，警車開道的車隊出現，省委一二三號領導的車依次下來。
「楊帆同志辛苦了，幹的不錯！」握手時趙越的語氣顯得有點怪，楊帆似乎能感覺到其中的一點苦澀。尤其是楊帆個子比趙越高一個頭，儘管彎著腰，還是有點平視的意思。
侯笑天握手的時候，目光裡透著的味道就更意味深長了，手裡微微的使勁時面色淡然的說：「後生可畏啊！海濱市的局面這下算是打開了！」
輪到江上雲的時候，江書記的目光就有點躲閃了，飛快的沾手後江書記面無表情的笑著說：「辛苦了！」
臨上車的時候，趙越喊了一句：「楊帆同志到我車上來，有點事情談。」
這個舉動引起眾人側目的同志，還很讓侯笑天心裡一陣翻騰，當然只能暗自在心裡嘀咕：「這麼明目張膽？看來是真的著急了，顧不上避人了，當我是空氣麼？」嘀咕之後，心裡只能是苦澀的味道，趙越是省委書記，楊帆是市委書記，人家談工作名正言順啊。
江上雲的心裡也在想這個舉動背後的意思，看來一連竄突然井噴式的力量展現，帶來的衝擊力是巨大的，趙越也沉不住氣了。變化就在眼前啊，江上雲心裡多少有點不甘心，但是也只能默默的接受這個變化，同時暗暗的告誡自己，這一段時間還是風平浪靜的好一點。楊帆有點勢不可擋的意思了！仔細想想，江上雲內心深處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透的。楊帆到任之後，做事手法強硬，但是總的來說還是相對低調的。這個假象帶來的後果，就是江上雲認為楊帆也就那樣，有點背景的紈褲子弟，當然工作能力確實也很強。
不過這次表現出來的背景強大，江上雲多少有點瞠目結舌的意思了。
車子繼續前進，並排而坐的趙越和楊帆短暫的沉默後，趙越露出關切的目光低聲問：「陳老爺子的身體還好吧？」
楊帆的心裡微微一陣歎息，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看來有的事情趙越是知道的，這才導致了一些變數。老爺子的影響力果然強大，父親陳政和雖然進入中樞，但現在還是勉強站穩腳跟的階段，行事做派肯定是不能和在省委書記的位置上比較的。天子腳下耳目無數，一言一行都是要小心再小心的處境，楊帆也是能理解的。
「老爺子身體還好，最近在做個檢查，結果還沒出來。」楊帆不能實話實話，只能含蓄的表達了一下。
趙越聽著摸不著頭腦，他的想法是中組部這個考察組大動干戈的下來，還搭上一個南粵省委副書記。這個動靜之大就太令人深思了，中組部肖部長就不說了，南粵省是全國數一數二的省份，省委副書記拿出來不比天涯省委書記的份量差多少。
宣傳部那邊也打聽清楚了，中宣部閔部長親自打的招呼，改委和社科院是老陳家的一次總動員，這個可以理解。不過兩邊湊一起，就不是很好理解的事情了。至少趙越理解不了，甚至可以說是實在想不通，祝東風怎麼就跳出來了。
事實擺在眼前，趙越即便是想不通，也得接受這個事實。難道說祝東風在跟老陳家做交易？這個可能性很大啊，要成為頂尖集團的一員，祝東風肯定是要排除一些隱患，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