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 親疏有別 文 / 斷刃天涯
球不過是個載體，再說楊帆也不喜歡打高爾夫。借把章宇寧引進這個圈子裡來，才是最終目的。
聯繫上丁睿，提起章宇寧一起打球的事情，丁睿自然沒有不答應的。省委書記的絕對親信，交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上了阮秀秀的車，阮部長親自駕車往城外的球場來，到了地方看見等在外面的阮平和，楊帆的嘴角不由微微的**了一下。
這個阮秀秀，真是好算計。先搬丁睿來說話，再親自請客道歉，最後讓阮平和出現，把事情徹底解決了。楊帆心裡如是想，下車後卻是笑著與阮平和握了握手說：「平和同志先來了？」
阮秀秀這個時候接過話說：「我讓他送球桿來。」說著轉頭對阮平和說：「東西放下吧，沒事先回去了。」話是這麼說，阮秀秀的眼睛卻一直在楊帆的臉上打轉，知道的明白這是在看楊帆的反應，不知道的還以為阮秀秀想老牛吃嫩草的。
阮平和當然不肯就這麼走了，露出討好的笑容低聲說：「楊書記，我姐姐已經狠狠的批評過我了，讓我深刻的反省沒有大局觀的錯誤。」這話自然是阮秀秀事先授意的，楊帆聽了遞給阮秀秀一個笑容。
「知道錯誤就好，工作中誰不會犯點小錯誤？知錯能改就是好同志嘛，眼下海濱市正處在一個關鍵時刻，在此重大的展機遇面前，我希望黨政班子成員，一定要精誠團結。」
「一定一定。」阮平和連連點頭，楊帆笑著看看阮秀秀，那意思很明白，可以了沒？我不計較了，你也該讓這礙眼地小子走人了吧？
阮秀秀多少有點失望，楊帆沒有邀請阮平和一起玩。其實阮秀秀可以找個借口讓阮平和留下，畢竟與丁睿和章宇寧見面的機會難得。不過既然楊帆沒這個意思，自然是有的事情不想太多人的看見。
「平和你回去吧，以後好好聽領導的。」揮揮手阮秀秀無奈的把不是很甘心的阮平和打走了，阮秀秀其實心裡也挺鬱悶的。心說阮平和這個混球，人在海濱市，大把機會向領導靠攏，居然不知道把握，有點時間就知道琢磨玩女人。
雖然不甘心，阮平和還是和清醒的認識到，至少目前楊帆的善意只是停留在表面上，本質上還是不怎麼待見自己地。唯一的選擇就是灰溜溜的離開，否則剛化解的危機，搞不好又要死灰復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阮平和坑人跑官都不算太大地問題。關鍵是這小子居然暗示楊帆該怎麼做事情。這就是不能原諒地人品問題了。
推卸責任找替死鬼可以。領導沒有問你。主動找上門這就是身為下屬地不對了。至於什麼大局觀。那都是扯淡。阮秀秀非常明確地告誡阮平和。「你地問題是在領導已經做了決定後。還在那裡妄想藉機往上爬。」
這個事情地後果很嚴重。所以阮秀秀苦心安排了這一串動作。暫時化解了阮平和地危機。換位思考地話。阮秀秀要是在楊帆地位置上。得出地結論是這樣地手下必須剷除。所以阮秀秀氣急敗壞地。昨天晚上足足罵了一個小時。總算是讓阮平和充分認識到問題地嚴重性。當然了。阮秀秀現在是楊帆圈子裡地人。這才有了楊帆摔茶杯地舉動。否則。楊帆絕對不會讓阮平和知道自己很生氣。只會悄無聲息地準備。找機會一舉拿下他。
這裡頭地凶險阮秀秀是知道地。要不怎麼著急上火地來找楊帆。一是領會到楊帆留下地餘地。二是擔心一旦處理不好。以前結好楊帆地努力就算付之東流了。阮秀秀還是想進步地。
阮平和地凌志車消失在遠處。楊帆收回目光淡淡地笑著說：「阮部長。令弟地車子不錯啊。恐怕要不少錢吧？」
阮秀秀哆嗦了一下。連忙笑著說：「借朋友地車子。呵呵。」話是這麼說。阮秀秀已經在心裡暗暗地臭罵阮平和。不顯擺會死啊。
楊帆沒有在車子地問題上糾纏，剛才那句話不過是淺嘗即止的意思，等於在暗示阮秀秀，你弟弟一身地毛病，想收拾他很容易。
章宇寧和丁睿各自駕車先後來到，四人一番寒暄，大家都是認識的，只是難得有這樣地機會相處罷了。今天因為楊帆，大家算是走到一起了，章宇寧的加入讓圈子地實力有所增加，這都是大家願意看見的。當然了，也沒人把這個圈子當做牢不可破的同盟，頂多關鍵的時候幫著說一句話，透露一個消息就算是很不錯了。
四人分兩輛電瓶車，楊帆和阮秀秀一輛，丁睿和章宇寧一輛。一邊玩一邊聊，慢悠悠的走在草地上，這是高爾夫球的一大特色。見楊帆和阮秀秀聊在一處，走路的時候都故意落在後面，章宇寧心靈省會的笑了笑。
「丁部長，我聽說海濱市的魯山同志，身體一直不好，在省城住院已經有兩三個月了。」章宇寧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丁睿這種老江湖很自然的就聯想到最近聽到的一。心說章宇寧還會找機會，海濱市這個順風車，不啊。
「章主任怎麼也關心起組織部的工作來了？」丁睿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結交章宇寧是一回事，但是省委書記的秘書想使喚一個省委常委，則是絕對不能忍的事情。所以，丁睿的話裡帶上了一點火藥味。人家魯山現在正在生病，你小子讓我落井下石，事情不是不能做，話要看怎麼說，事情要看怎麼做了。
章宇寧秘書出身，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了，丁睿話裡的不滿當然聽的出來。
「丁部長誤會了，我是聽楊帆老弟說地。大家都是江南省老鄉，楊帆一直很照顧我。」章宇寧依舊笑瞇瞇的說著，丁睿聽出話裡的味道來了，什麼叫「楊帆一直很照顧我」？丁睿稍微動了動腦子，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哦，原來這個招是楊帆交給你的，那就另當別論。
「原來章主任是楊老弟的同鄉，相互關照倒是很正常的。不過，有的話我也不好說的。」丁睿的臉上又有了輕鬆的笑容，輕輕地推了一桿，白色的球在草地上滾動著，差一點進洞。歎息一聲丁睿叫了聲：「可惜，這就是高爾夫球的魅力啊，力量差那麼一點都不行。」
這話裡有話的，章宇寧聽著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又不好追問。丁睿是省委常委，兩人能在一起打球是不假，但是誰也不會忘記雙方級別上的差距，現在的章宇寧不過是個正處。假如他不是趙越地秘書，別說一起打球了，在丁睿跟前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裡，章宇寧在推一個不足2米的球時，角度暗暗的調整了一下，平時想想打不進都很難的球，今天居然偏洞而過。章宇寧使勁的拍了一下大腿說：「可惜，角度沒把握好。」
丁睿笑了笑，回頭看看慢慢走過來的楊帆和阮秀秀，然後推一桿球進洞說：「呵呵，標準桿。章主任剛才要是進了，就是小鳥球。」
章宇寧還在想之前丁睿話裡的暗示呢，楊帆和阮秀秀已經上來了。阮秀秀還好一點，低於標準桿三竿完成這個洞，楊帆則低了六桿，這個成績真是慘不忍睹了。
「今天就到這吧。」章宇寧提出建議，心裡惦記著丁睿說的話，沒心情打球了。
四人往回去的時候，章宇寧拉著楊帆上了電瓶車，車子開動之後，章宇寧才笑著低聲問：「丁部長似乎有所顧忌啊，說什麼有地話他也不太好說。」
楊帆聽了心理暗暗歎息一聲，心說章宇寧看來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在趙越身邊呆久了的人，就是有優越感啊。要是一般的副廳位置，楊帆也不說啥了，海濱市眼看就要升格的，這不是提半級了，是提一級啊。這麼敏感的時候，丁睿怎麼可能亂說話？
「呵呵，別著急嘛。中午章兄做個東，叫上丁部長一起好好親近親近，明天我們一起去看望一下魯山同志。作為市委書記，我對同志的關心不夠啊。」楊帆慢悠悠的說罷，張玉寧的臉色瞬間便的凝重起來，沉吟了一番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章宇寧興奮的朝楊帆一拱手說：「楊書記，心領了。」
什麼意思呢？章宇寧突然想明白了幾件事情，第一件是楊帆在教他怎麼運作，具體的辦法是丁睿不好開口，可以讓魯山開口嘛。反正一個老病號，長期不在工作崗位上的，幫忙說說話，某個清閒的位子抱住級別去養病就是了。家裡有什麼困難，跟組織開口嘛，楊帆還跟著去壓陣地。只要魯山主動申請病退，那麼丁睿就能說話了。第二件事情，章宇寧反應過來一點，丁睿對自己多少有點不滿了。為啥不滿呢？就是因為章宇寧稱呼楊帆是老弟，這話丁睿不高興了。趙越的秘書很牛麼？要不丁睿怎麼在說到「標準」兩個字地時候，加重了語氣呢？這是在提醒章宇寧，擺正位置啊！第三件事情，章宇寧認清了一個事實，在跑官的這麼問題上，自己太想當然了。以為有趙越罩著自己，就可以暢通無阻了。眼前地楊帆何等背景，對自己一個正處還如此的客氣，這就是學習地榜樣啊。
心態生變化後，章宇寧立刻糾正剛才犯的錯誤了，今後可是要在楊帆的手下混的。楊帆聽到章宇寧瞬間稱呼變了，不再老弟老弟的，心裡不由微微一樂。心說這小子，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看來在領導身邊當秘書的，沒一個省油的燈。總的來說，章宇寧給楊帆的感官不錯，沒有因為是趙越的秘書而太自矜，還是一個不錯的交往對象。不是這樣，今天這一幕，是絕對不會生的。說起來章宇寧態度轉變之快都令楊帆吃驚了，這個人的悟性很強。
「呵呵，太客氣了，大家同鄉，今後相互間多多幫襯。」楊帆笑著回了一句，臉上地表情看不出變化來。實際上章宇寧已經感受到語氣上的變化。這表示什麼？等於在告訴章宇寧，你是趙越的秘書啊。
下了電瓶車
頭後，章宇寧便笑著對大家說：「今天中午算我的，知道一個不錯的地方，一定要給面子啊。」
說這話的時候，章宇寧的目光若有若無的在阮秀秀身上飄，阮秀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聽見丁睿說：「呵呵，那就叨擾了。今天的主要客人是楊書記，章主任中午要多敬兩杯了。」丁睿說話的時候，也拿眼睛在阮秀秀身上瞄了幾下。
「丁部長太客氣了，叫我小章就行。」章宇寧自謙地笑著說，姿態上的變化，讓丁睿微微的吃了一驚。在邊上的楊帆笑著說：「天氣很熱啊，等下要先去洗一下。」
阮秀秀瞬間反應過來了，心裡暗暗的啐了一聲，臉上則是笑瞇瞇的說：「我就不湊熱鬧了，走了一身地汗，渾身不舒服，回去洗一洗。」
章宇寧自然要做出留人的姿態，一口一個阮部長的叫著，阮秀秀執意要走，章宇寧也就不說留的話了。目送著阮秀秀的車子消失後，章宇寧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回頭對兩人說：「二位領導，上我的車吧。」
楊帆利用身體擋出章宇寧的視線，悄悄的朝丁睿豎起大拇指。丁睿見了心裡一陣得意，心說楊帆真是個明白人，不愧是陳家未來的接班人。從隻言片語之間，就明白了自己地意思。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手段，讓章宇寧的態度生巨大的轉變，而且還心甘情願的。
想到這裡，丁睿搶上一步，拉開車門笑著說：「請。」楊帆朝丁睿笑了笑，很配合的淡淡的說：「客氣。」說著就鑽進了車子，正準備上車的章宇寧心裡頓時心潮翻滾，心說我還真是個糊塗膽大的主。
章宇寧開車在前，楊帆和丁睿在後，一邊開著車子，章宇寧一邊笑著說：「等下去的地方不錯，那裡有幾個地方戲唱地不錯的妹子，可以一邊吃一邊欣賞地方戲曲。」
「是麼？那等下要好好欣賞一番了。」丁睿笑著說，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他了。
「呵呵，這個地方菜館不錯，裡頭請的妹子吹拉彈唱都是好手。等下兩位領導一定要好好的欣賞。」章宇寧回頭曖昧地笑了笑，丁睿心知肚明的扭頭看看楊帆，看見一個面無表情都楊帆。丁睿心裡微微一顫，心說難道楊帆不好這個調子？想是這麼想，不過楊帆既然沒有提出異議，丁睿也不好挑明了說，等下到了地方見機行事就是。
章宇寧把車子都開到海邊上了，遠遠地就能看見椰林後面的大海，車子轉上一條通往一片綠蔭中地道路，過了一片防風林後，一片建築豁然而出現在眼簾裡。
「這個地方說起來跟楊書記還有點關係。」章宇寧笑著說，丁睿聽了來了精神，不由追問：「此話怎講？」
章宇寧笑著解釋說：「這個度假村，原來是海濱市一個叫康河的毒~名下地產業，這廝落網之後，這個度假村被人頂下來了。裡頭一切都是現成的，這裡的老闆接手之後，不過半個月就對外開業了。而且還是會員制。」
楊帆心裡暗暗吃驚，心說這樣的產業一般情況下，沒個一年時間，怎麼好說處理就處理的？看來，接手這個買賣的人，本事還不小啊。也不知道是走了誰的路子，居然這麼快就開業了。從章宇寧的語氣來看，應該是走的趙越一系的關係。
這個時候章宇寧笑著繼續說：「這裡的老闆是本地人，手下還經營著省城的地方劇院。名字叫王小虎，跟李燦的關係不一般。」
楊帆心說章宇寧果然聰明，知道大家想知道啥，立刻就給出答案。想到這裡是李燦的關係，楊帆心想也知道這小子在裡面佔了多少干股。這個老闆還真的有能耐，居然掛上了李燦的關係，做這種半黑半灰的買賣，自然是沒有人敢來找麻煩。
楊帆和李燦的關係說起來挺微妙，大致跟楊帆和章宇寧的關係類似。相互交好，但有不適是那種死黨。趙越不找楊帆的麻煩，他們自然都是哥兄老弟的，趙越要跟楊帆不對付了，相互間就算不動刀動槍的，也要保持一點距離。當然從主觀意願上來說，李燦和章宇寧都希望天下太平，誰吃飽了沒事幹才招惹楊帆這種人。將來即便是趙越跟楊帆對上了，搞不好還會在形勢生傾斜的時候暗通款曲一番，做事都要留後路的。
從丁睿的角度來說，現在還是跟著趙越的旗號走的。在這個前提下，領導心裡想的啥，丁睿有想不明白的時候，不適可以找人問一下麼？章宇寧得了丁睿的好處，將來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敢不提前知會一聲？官場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搞不好那天就要用到對方。當然這裡頭還有個前提，那就是楊帆在中間起的作用。從感情上來說，丁睿能下來，陳家是出了大力氣的。本能的丁睿自覺跟楊帆的關係要更近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