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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和好(1) 文 / 芥末綠

    病床上的人兒即使被迫借助藥物的鎮定入睡,眉間仍殘留一抹散不去的愁。

    言情

    顧筠堯望著睡夢中的小東西,那張姣好的容顏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

    看了眼她身側還空下大半的床鋪,他脫下外套在她身側躺下。

    因為藥物的原因,小東西連他搬動她的身體都沒反應,纖巧的身子被他納入懷裡,長臂環過她的肩擁住。懶

    也許是因為太久沒這樣抱過她,當抱她入懷,兩人的身體緊密相偎的那刻,顧筠堯感到心裡從未有過的激動和溫暖。

    有多久沒見面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只悄悄讓人照顧她,卻從未與她聯繫過。

    而這麼做不是不想她。只是清楚她心裡在糾結什麼。

    不論是她父親還是杜可唯那件事,如果她不自己去瞭解事情的真相從而釋懷對他的責怪,那麼就算是他當初告訴她一切,她也學不會對他百分百的信任。

    人總是要受過傷經歷過風雨後才會成長,被迫成熟。

    所以明知道她會在知道真相後痛苦難受,他也只能按捺著心疼看她痛苦傷心。

    分別的這些日子他每日借助工作不讓自己有想太多的空閒時間,但每回夜裡總會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刻的她在做什麼。

    ——顧叔,其實我很喜歡你。

    猶記得她第一次對他告白。

    因為一個陸珩,她搭上自己的幸福而改投他的懷抱。蟲

    那樣一副視死如歸豁出去的姿態,當真是吸引住了他的心()。

    而在被他揭穿時,那張倔強的小臉上流露的慌亂和無措,讓他心疼又氣惱。

    心疼她的傻,氣她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

    ——我愛你呀,顧叔。

    每一次聽她這樣說,心裡總是忍不住滋生一股陌生的情緒。

    他不是懷疑她對他的感情,只是因為對他缺乏完全的信任,所以那份感情才顯得脆弱而不堪一擊,一旦兩人之間發生點什麼,她的立場就會搖擺。

    那日聽烙軒在電話裡講起她因高燒又哭又鬧的說夢話,每一句都是有關他的事,那一刻真有種想即刻回到她身邊的念頭。

    可最終沒有。

    有得有失,只看能不能堅持。

    一覺睡到凌晨五點多,念桐才昏昏沉醒來。

    還未睜開眼,身體被禁錮的感覺已經傳遞到大腦。

    她這是怎麼了?

    皺眉動了動,腰上的禁錮又緊了緊,這熟悉的互動讓她心頭一驚,猛然睜開眼,頓時雙眸瞪得大大的,一副被雷擊的樣子。

    「早啊,桐桐。」懷裡的人兒一動便醒來的顧筠堯開口和她招呼,因為剛醒來的緣故,聲音磁性迷人得不像話,讓人聞之臉紅心跳。

    念桐點頭,傻氣道,「早。」

    怎麼回事?

    消失了近一個月的男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她的床上?

    她眨眨眼,眼角餘光瞥到一片刺目的白,猛然想起這是醫院()。

    那麼,他是夢遊來到醫院爬上她的床的?

    「我確定我昨晚來的時候很清醒,沒有睡著。」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顧筠堯開口給她解惑,「你大哥打了電話給我,所以我才過來的。」

    聽他這麼說,那些暫時忘卻的記憶再次傾入腦海,一幕幕都是傷人痛苦的畫面,每晃過一幕臉色都白一分。

    她僵著身子微仰頭望著頭頂那張多日不見的俊顏,思念如潮翻湧漫過胸口,眼眶隨即一紅,眼裡頓時一片酸熱。

    心情很激動。

    好想抱著他傾訴分別這些日子對他的思念。

    好想哭鬧著對他撒嬌埋怨他為什麼這麼久不和她聯繫,是不是不要她了。

    好想把心裡的委屈和難受統統發洩出來,讓他安慰自己。

    可是再多的好想她都沒付諸行動,只是靜靜凝望著他,而視野越來越模糊。

    「你如果還要哭,我不保證被醫生看到會不會再給你來一針,又讓你睡上七八個小時。」

    顧筠堯稍稍抬了抬上半身,傾過身子從床頭櫃上的紙盒裡抽出兩張紙替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來一針?」念桐一時沒意會他的意思。

    「沒什麼,還要不要睡?」

    念桐搖頭。

    「那我們回家吧。」顧筠堯鬆開環住她身子的手,下床拿過外套穿上。

    「回家?」念桐呆了呆。

    他不生她的氣了?

    ——你愛的是我的人愛是我的身體()。

    ——如果有需要,歡迎下次光臨。

    那日他冷漠且傷人的話語還記憶猶新。

    接著又是將近一個月的玩失蹤,對她不聞不問。

    可是這次卻一整晚在醫院陪著她,而且還要接她回家?

    怎麼突然轉變這麼大?

    「你的行李在慕家?」顧筠堯在病房沒看到她的行李,於是問。

    念桐搖頭,說出一個酒店的名字。

    「你回a市不是先回家,而是去住酒店?」顧筠堯眉挑了挑,又道,「我先送你回家,再過去酒店拿你的行李。」

    「你沒力氣吧?我抱你去車上。」說著彎身作勢要來抱,念桐連忙捉住他的手。

    「顧叔,你……你別因為同情我就對我這麼好,我……」她咬咬唇,心裡難受的把臉埋入被子裡,喉嚨痛得說不出話來。

    「同情?」顧筠堯啼笑皆非。

    「桐桐,心狠手辣的我怎麼會有同情心這種東西?」

    念桐臉色白了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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