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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6章 幫她洗腳 文 / 火焰者

    「別亂動。」東方朔一手輕力握著她的腳踝,讓她整個腳泡浸溫熱的水底,一手用著布巾擦拭著她腳底上沾到的些許污泥。

    東方朔這麼一個心高氣傲的王爺竟然放下身段幫她端洗腳水,還幫她洗腳……

    夏漪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從未想過一項高高在上的他會為她做出這事,幫她洗腳的輕柔動作和專注就像是在洗件珍貴的寶物一樣輕柔,深怕把她傷著。

    看著他一語不發的俊臉和專注的神情,這男人分明氣的想一把掐死她,卻強壓下自己滿腔的怒氣不顧自己一身濕濡在這深夜可能會受寒,幫他準備熱水讓他湯腳驅寒,還心細的為她擦拭掉腳上的污泥,她心頭瞬間盈滿一陣感動,鼻尖甚至還泛著微酸。

    這份感動讓自己決定先放軟,其實自己想想是自己太過尖銳敏感,是自己太無理取鬧,東方朔就算有錯當下都已經向她道歉,她自己卻一個勁的灑潑使性子,抓著這點不肯輕易原諒他。

    現在又鬧出這麼打大動靜,難怪他會氣得不想理她,不想再同她說話,不管她跳湖這事是不是東方朔自己想太多,自己誤解。

    但,當下大半夜的一艘船在湖心,湖面上飄著一隻繡花鞋卻不見人影,任誰都會誤認她跳湖自殺了。

    她猶豫片刻抿了抿嘴唇,吶納的開口。」……我沒有要跳湖,也沒有像你想的故意跳湖嚇人……我是待淨室裡悶……可是又氣又腦又不想跟你待一個屋子,想出去透透氣見淨室通氣窗大小剛好……我就從那裡爬出去……會到湖邊去是因為那裡涼……可是,我才剛坐在小船塢上一支繡鞋就掉水裡,我下到小扁舟想撈那只繡鞋,那繡鞋卻愈飄愈遠,我只好爬回小船塢上想去找根竹竿來鞋子……另一隻繡鞋也在那時候掉到扁舟上,裙襬也是那時候勾破的……真的沒有想要嚇任何人……」她解釋的其間一直忐忑不安小心地觀察著東方朔的表情,可是他那張臉就像撲克老k一樣。

    「爺……」她扭著手指輕聲叫喚。

    可這東方朔像是恍若未聞似的,依舊一言不發逕自替她洗著腳,甚至連抬眼看她一眼也沒有。

    看他這樣不理睬她,夏漪的心都慌了,她真的不是故意要造成他誤解,可陰錯陽差的誤會,卻讓她好像是在推托責任在為自己故意嚇人而辯解。

    東方朔抽過一旁的干布巾幫她把腳擦乾,端著她的洗腳水便往後邊沐浴間方向走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那就像是從北極來的冰塊臉,冷硬又透心沁脾的冰寒,這下更把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連忙彎身取出床下的夾腳木屐套上,尾隨著東方朔要進入沐浴間,可是卻發現沐浴間的門扇被門閂給閂上。

    他從來沒有這樣子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門從不上閂的,任由她可以自由進入,她從未覺得這有什麼,可當她這門一推不開,她頓時有一種被門拒絕於千里之外被人拋棄在門外的感覺……

    心情感受很不好,好悶,好想哭,當時她待在淨室不想理他把東方朔鎖在門外之時,她也是這種感受吧……

    現世報來的真快,才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就輪到她嘗這苦果了。

    她敲了敲門膳,低聲地對著沐浴間裡的東方朔喊著,」爺,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只是響應她的是嘩啦啦的水聲……

    片刻的,裡頭沒有半點動靜,她也得不到響應,她洩氣的將額頭抵在門扇上輕撞著幾下,可是裡頭依舊是除了水聲外毫無其她一點聲響。

    她垂下肩洩氣萬分的往內廳走回去,現在她算是能夠瞭解東方朔當下的心情了,好難過……她怎麼會用這冷暴力對待自己愛的人,現在自食惡果了,唔、唔、唔,好想哭……

    仰頸靠躺在浴池邊的東方朔聽著門外逐漸遠去的木屐聲音,睜開眼冷然地看著天花板上的圖紋雕刻。

    他們倆人即使以前發生讓他惱火的想一掌拍死她的爭執,也未曾像今天這般讓她感到無力挫敗,到後來甚至不想面對她,他們倆人是怎麼了?

    不過是為了一點毫不足到的小是竟然演變成為夫妻兩人冷戰,他也百思不解,更不解自己為何會這般失去理智……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她並沒有要跳湖尋短的意思,從他怒氣匆匆從湖底上來衝向前想對她怒喝。

    看到她手中的竹竿根一雙泥濘的小腳,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自己猜錯了,這小女人只是鞋子不小心跳到湖裡……

    他不說話他生氣,氣的都是自己,氣自己竟然會為了漪漪而失去判斷力,失去理智,這今天是在王府幸好沒釀成大禍。

    今日如若是在戰事之中呢?恐怕已釀成大禍,造成一切無法挽回的悲劇!

    東方朔整個人煩躁的沉進水底,直到整個人幾乎已經無法呼吸了才浮上水面,雙手將垂落額前的濕發撩至後腦抹去臉上的水漬。

    跨步離開沐浴池,抽過一條放在架上的干布巾將身上的水漬及一頭濕髮隨意略為擦乾,簡單套上底褲便離開沐浴間。

    他一踏進內廳裡頭的照明燈已經熄滅了幾盞,他瞄了眼已經放下的床幔,看來夏漪已經先睡了。

    這樣也好,自己胸口那股跟自己過意不去的氣仍然無法消弭,要是繼續有接觸他擔心自己又會在無意中傷到她。

    他站到窗邊推開窗欞任由銀色月光灑進一室的斑斕,負手沉靜地望著外頭被薄雲遮掩住的部分半月,和不斷閃耀著銀色光芒的星子。

    任由夜風拂吹將他的發吹乾,任由夜風拂過將盤旋在胸口的煩躁與懊惱一絲一絲的抽離帶走遠離。

    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的夏漪,等了半天竟沒等到東方朔上床,怎麼,難道他真的要待在沐浴間裡一整晚。

    她坐起身氣呼呼的掀開薄絲被,打算找個鎯頭還是燭台之類的要去撬開沐浴間的門,大聲問他東方朔究竟想怎麼樣!

    有什麼對她感到不高興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不要這樣跟她冷暴力,如果不願意說見她也煩,那就給她一封休書,她絕對會走的瀟灑不帶走他東方朔的一分一毫。

    可是,當她掀開床幔下床看到的便是站在窗邊,仰頸遙望著夜空的東方朔她心就軟了,什麼氣也沒了。

    他冷硬的神情已退去,在月光照映下的俊容顯得那般心事重重,她從未見過他這般凝重的表情。

    公事上他從不讓自己的神情洩漏他的內心真實心思與想法,整個就像是冰雕一樣的那般不盡人情。

    唯有與她在一起時才能讓他卸下所有冰冷偽裝,他們倆在一起時,他不曾露出過這般懊惱的神情,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此困擾著他?

    希望不會因為是她,但在公事上東方朔一向是游刃有餘的,看來會讓她如此困擾的原因也就只有一個了,就是她!

    夏漪心疼的望著那被月光拖曳得長長顯得十分寂寥的身影,深吸口氣決定再試一次,誠心誠意的跟他道歉,畢竟夫妻兩人相處總不能老是針尖對麥芒的,總要有一個先退讓一步。

    以往總是東方朔坐那個率先退一步的人,今天換她了,就算被他碰的一鼻子灰他也認了。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向喵咪一樣躡手躡腳的朝東方朔走去,其實當床榻裡傳來隱隱約約的翻身聲音,他便知道夏漪同他一樣因與對方發生的不愉快而無法入睡。

    心情的紊亂煩燥讓他也不想開口詢問她為何這麼晚了她還不休息,便隨她像個鱉腳的偷襲者一樣偷偷來到他身後。

    夏漪見他一動也不動的也沒有注意到她,瞄了眼的上的距離後,撩高裙襬助跑。

    這傢伙在做什麼?

    還量距離是要助跑嗎?

    就在東方朔還在揣測之時,後背傳來一陣巨大撞擊力,他的脖子被一個猛勁往後一勾一勒讓沒有絲毫防的他差點岔氣。

    他連忙暗中運氣護身,這才剛運氣便感覺到有一雙腿像是在踹人一樣的,用力使勁毫無章法的,使盡辦法的盤上他的腰身。

    一番折騰的,某個女人終於如願的像只無尾熊一樣的攀掛在他身上,一雙盤勾在他腰上的美腿更是毫無形象的曝露在他眼前。

    東方朔額頭瞬間冒出一記黑煙,想要將她吼下去,身後便傳來她示弱的軟綿聲音。

    「爺,不要生我的氣好了嗎,人家知道錯了,你要打我罵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東方朔依舊冷著臉不理她,氣也沒吭一聲的。

    「你真的打算不理我了嗎?」她勾著他的脖子的雙手用力晃著。

    東方朔眉尾劇烈抽了兩下,這女人是把她當樹幹還是把她自己當猴子,這樣晃的!

    「爺,你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我都說了我沒有要跳湖為什麼你就不相信我!」她想了半天也就只有這事會讓他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她決定再次捍衛自己的清白。

    他卻依然是像做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甚至連從鼻腔裡吭個氣也沒有的。

    面對一座冰雕雕像自言自語這讓夏漪都不知怎麼接下去。「你不相信我是吧,那你也別再管我了。」她這話一說完本盤在他身上盤的緊緊的雙手雙腳,兀地,一鬆,整個人往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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