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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7 竟然是他(四) 文 / 淺笑落落

    茗心話一說完,大廳中的眾人立刻就靜了下來。小聲交談的人們都停了下來,或錯愕或諷刺的注視向茗心,跳舞的舞姬和奏樂的樂視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恭敬的退到一旁。茗心發現眾人都注視向了自己,也有點後悔剛才的衝動。但是現在話已經說出口,想要收回已經不可能。茗心索性挺直了背脊,抬高下巴看向主位。

    菩心城城主的臉上即使沒有對著寒鴉和寒莫他們,仍然帶著討好的諂媚的笑意,此時也沒見有什麼動怒的現象。二領主倒是帶著饒有興趣的目光從茗心身上掃過,又掃了一眼寒鴉和寒莫,看好戲一般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等著看好戲。

    寒鴉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顯然對茗心這樣的魯莽心存不滿。寒莫端著酒杯,聞言抬起眼簾,慢慢看向茗心。

    茗心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但仍舊強迫自己,直面寒莫毫無情緒的目光。茗心捏緊袖中的雙拳,能不能吸引住寒莫的目光就在此刻,她一定不能退縮。

    其他人的呼吸在這一瞬間也不由自主的窒了一下,中年男人身體一動,想站起來為茗心求情,結果寒莫此時卻已經收回目光,重新開始自斟自飲,好似從來就沒有抬起過頭一般。

    茗心的後背出了一層冷汗,即慶幸寒莫此時低下頭沒有計較她剛才的話,又失望寒莫竟然還沒有因此注意到她。心中情緒複雜,一時繼續站著不對,坐回座位也不對。就那麼乾站著,或多或少的接受著其他少女投去的嘲諷眼神。

    這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個小丫鬟輕輕脆脆的聲音,「小姐,到了。」

    脆聲落下,一個略帶慵懶的聲音才小聲的應了一聲。眾人的目光都隨著聲音看向門口,只間一襲白裙的少女正慢慢拾階而上。她的動作不疾不徐,雙手垂在兩邊,微微提著長長的裙擺,只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在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

    少女皮膚白皙,透著一種晶瑩剔透的美感,好似清風一吹都能吹破一般。她的五官精緻絕美,如此低低微垂看路前行,在門口的燈光下,有一種不真實,似乎下一瞬間就會乘風而去的飄渺之感。

    眾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被門口走來的少女所吸引,如癡如醉的看著好似從畫中走出來的少女慢慢走上台階,跨過門欄,走進墊著紅色毛絨地毯的大廳。

    場中剛才就已經愣住的舞姬此時自動的退後到兩旁,將大廳中的道路讓出來。少女進入大廳,面對眾人的目光,神態自然從容的走向主位。

    眾人看著她自若前行的步履,瞬間有種少女不是走在大廳的紅毯之上,而是行走於絕世的雪山盛開的花海之中一般無毒有爾全文閱讀。

    這個時候,有不少人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疑問。這少女,她是誤落凡間的仙人嗎?

    大廳中,除了躬身後退的舞姬外,就只有茗心還站著。茗心也是漂亮的人,只是此時與這進門的少女比起來,眾人都覺得,艷俗了。而且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度與修養,完全就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若要用實物比較,那茗心就是草鳳谷飛著的野雞,而少女則是真正高高在上的鳳凰。

    茗心的臉此時已經完全漲成了豬肝色,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少女,如果這少女就是傳言中的少主夫人,別說她們沒有機會,恐怕連瑤妝姐姐也很難再入少主的眼了吧。茗心的胸腔中充滿了濃濃的失落,她那麼難得能一眼就看上一個男人,沒想到卻在第一眼就輸的那麼徹底。

    流玥步入大廳,手指抓著裙擺,腳步盡量跨成碎步,不然很有可能一下就會踩到前面過長的裙擺。

    寒莫看著流玥小步小步的往前走,再掃了一眼她長長的裙子,眼中就升起了笑意。這個笑在流玥的眼中被解釋為幸災樂禍,但在大廳中的其他人眼中卻成了驚艷。不少經驗豐富一點的人此時算是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在他們這位剛剛出現的少主眼中,除了未來的少主夫人之外,這大廳中的其他人可能連屁都不算一個。

    流玥提著裙子,好不容易才走到空著的另一個主位上,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儀態萬千的坐下。沒辦法,穿著這樣收腰提胸的仙女群,就算她想豪邁,也得先考慮會不會將裙子卡啦一聲給震裂了。

    流玥對上寒莫帶笑的眼睛,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朝他翻個白眼,沒好氣道:「笑,笑你妹啊。」

    寒莫就知道,對於這流玥來說,給人視覺衝擊的那種驚艷全部都是假象,只有這個不拘一格懶懶洋洋的性格才是真的。

    二領主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鎖在流玥身上,並且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將這樣的絕色美人弄到手。

    二領主臉上扯出笑意,端著果酒壺從座位上站起來,親自走到流玥身邊為她倒酒,「夏小姐今晚真是讓我們如墜仙境啊。」

    流玥裝出單純無辜的樣子,眨巴兩下眼睛,略微歪了一下頭道:「二叔以前都生活在地獄嗎?真可憐。」說著側過頭,看向旁邊的寒莫,「莫莫,你不是說只有十惡不赦的惡棍才會被打入地獄嗎?二叔好好的,怎麼會生活在地獄呢?」

    他是生活在地獄的十惡不赦的惡棍?二領主臉上的笑容僵硬住,真恨不得扇一巴掌被美色蠱惑就跑上來獻慇勤的自己。怎麼就忘了這傻美人的嘴裡,其實還藏著一條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毒舌呢。

    大廳中的其他人當然不敢對著寒風林堂堂的二領主露出諷刺之類的眼神,所以眾人這一會兒都默契的低下頭,將所有情緒都掩蓋在桌面底下。二領主竟然當著領主大人和少主的面這麼調戲未來的少主夫人,本就已經很沒大腦很越規矩的事情了。結果少主夫人還是來個不知道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沒聽懂裝傻,四兩撥千斤的反而又將二領主好好的諷刺了一頓。不過,這些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像他們這些小人物只能看見了當做沒看見,不然池魚之殃這種事情可就要落到他們頭上了。

    寒莫看了二領主一眼,面無表情道:「元寶是我的未婚妻,你這樣與她說話,是故意在挑釁我?」

    寒莫的聲音不大,甚至沒有帶上任何的威脅之意,聲音平緩而慢,但大廳中的氣氛卻驀然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二領主的臉色有點不佳的看向寒莫,道:「我怎麼說也是你二叔,你卻這麼沒有禮貌的跟我說話,是誰教你的。」

    「你是不是我二叔關我什麼事?」寒莫邊說邊將流玥旁邊倒滿的果酒杯拿過來,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筒裡。

    「你什麼意思表妹生存手冊!」二領主的臉色沉了下來,寒莫這翻作為,完全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他的臉,讓他下不來台。

    寒莫給流玥換了一個酒杯,重新倒上一杯酒後,才不鹹不淡的回答了二領主一句話,「我對你沒什麼意思。」

    「寒莫,我是你二叔!」二領主臉色已經沉到發黑,將手中捏著的酒壺一下跺到寒莫和流玥共用的一個小几之上,酒壺的酒蓋被震落,在小几上滾了兩圈,匡啷一聲落到地板上,摔成了兩瓣。

    大廳中的不少人心中都同時一緊縮,不由自主的放緩了呼吸,甚至努力將肩膀和臀部收緊,想減少一點存在感。

    寒鴉的手擱在小几上,手背的肌肉都已經繃緊,顯然已經準備好隨時出手教訓二領主。寒莫的神色還是淡漠,也沒有什麼生氣的憤怒之色。淡淡的抬起頭,終於將目光正視向二領主,慢慢的開口道:「二叔?我承認了嗎?」

    二領主被問的一愣,好像寒莫真的從見面開始就沒有正面看過他,更別說喚他二叔了。

    寒莫接著道:「既然我沒有承認,那你在我這兒就不過只是一個陌生的跳樑小丑而已。你認為,我有必要對一個小丑客客氣氣嗎?」

    「嘶。」大廳中響起了使勁壓抑也沒能壓下去的倒抽氣聲音。寒風林分兩派,領主與二領主不和,但領主一向不太過問這種爭鬥之類的事情。但是此時少主卻當著眾人的面給二領主難堪,撕破臉皮,難道領主派與二領主大夫人派終於要徹底的決裂出來了嗎?

    想到這裡,大廳中的不少人都在暗中悄悄的將目光投向菩心城城主。領主派與二領主派如果正式在菩心城決裂,那菩心城的態度就十分重要了。畢竟領主和二領主此時都身處菩心城,菩心城城主站在誰一邊,另一方就將面臨被圍困的危險。

    菩心城城主面上始終帶著討好的笑容,就好似一張面具似得,即使是到了這種時候仍然沒有改變。好似完全沒有發現此時他的決定會有多重要一般。

    流玥始終坐在位置上沒有說話,面上露出一種擔心緊張又有點害怕的神色,好似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般,收緊了肩膀,連臉都不敢抬起來了。

    寒莫如此不留情面,二領主即使心中也知道此時跟寒鴉撕破臉皮並非最佳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來強行忍下寒莫的羞辱和挑釁。

    二領主也將目光投向菩心城城主,意思表達的十分明確。就是在逼問菩心城城主要站到哪一邊。

    菩心城城主呵呵一笑,端起酒壺挨著給寒鴉寒莫二領主的酒杯都倒滿了酒。二領主沉著臉不滿道:「你什麼意思?!」

    菩心城城主這樣的舉動,分明就是誰也不想得罪的意思,但現在寒莫和二領主已經算是徹底的撕破了臉皮,菩心城城主此時卻還不做決定,態度不明到這種地步,不管是哪一邊都實在不好貿然開口將其歸於自己一派。

    而大夫人這次,為了不讓寒鴉順利的將寒莫帶回寒風林主城認祖歸宗,昭告整個魔獄,慌忙之中就派了二領主急急忙忙趕來菩心城阻截寒鴉,因此並沒有帶什麼幫手。這幾個人,若不能得到菩心城城主的支持,想與寒鴉他們一戰基本毫無勝算可言。

    二領主心中有點沒底,但此時已然箭在弦上,若放下臉面緩和氣氛,只會讓寒風林的眾人以後更加瞧不起他,而且整個魔獄的修者恐怕也會嘲笑他。

    二領主咬住牙關,他一輩子都生活在大夫人的安排下,這一次,他並不想再那麼窩窩囊囊的後退。

    氣氛一時間僵住,好似連空氣中瀰漫的氣流都開始逐漸凍結了一般。通報的侍從走到門口,看見大廳中凝結的氣氛,猶豫了一下,才提步走入大廳,躬身行禮稟告道:「稟領主,二領主,少主,城主,大夫人的車駕到城主府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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