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0章 誰上誰下是大問題（上） 文 / 淺笑落落
寒莫對上蘭斯沒有任何情緒，但卻有一股無形的強勢霸道縈繞的雙眼，淡淡挑眉道：「如果我說我不知道呢？」
「閣下看起來不像那麼蠢的人。」
雖然有點不地道，但是流玥現在仍舊好想向小舅舅豎起一個大拇指啊！不愧是咱們家的人啊，果然神馬都是最牛逼的啊。就連唇槍舌劍，毒舌莫也沒有佔得上風喲。
寒莫目光轉向流玥，翻個白眼，道：「你敢幸災樂禍的不要這麼明顯嗎？」
「嘿嘿。」流玥得意的翹起嘴角，微微抬高下巴，「讓你平時毒舌我喲，現在知道咱也是有後台的人了吧。」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敢不敢更無恥一點。」寒莫鄙視流玥。
「切，有後台這種事情是羨慕不來的。」流玥完全沒有吃軟飯不好意思的自覺，那小模樣得意的蘭斯心裡十分舒坦，而寒莫則想一爪掐死她算了。
「不跟你在這上面胡扯。」寒莫決定將這略微讓他心頭有一點點喜歡的玩具被搶走的不爽先拋開一邊，「事情還沒辦完，你不會有頭沒尾的就這麼結束了吧？」
「安啦，我記著的呢。不過，現在照這樣來看，當年去找你母親的多半就是那個大夫人了吧。」
「應該是她，但是就她的那點臣服，背後應該還有人。」
「嗯，我知道了。」流玥一笑，「既然她說我沒有資格去寒風林主城，那我還真就要好好的去走上一遭。」
「好。」寒莫說罷，轉身準備離開，走出了兩步終究還是停下來道：「既然假扮的關係還要繼續，你們兩也就稍微注意一下影響。」說完，加快了腳步。
流玥額頭掛下三條黑線，側目瞥旁邊泰然自若的蘭斯，道：「所以，寒莫剛才早就來了的嗎？」
「沒有。」蘭斯淡定的牽過流玥的手繼續往前走。不是早就來了，不過該明白的事情，想來應該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流玥藉著很微弱的燈光偷瞄小舅舅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還生氣啊？」她可是已經連色相都已經犧牲了啊，要是還在生氣可就太不大氣了。
蘭斯用眼角的餘光斜睨流玥，「要是時隔兩年，你突然聽到我的消息，結果我卻是別人的未婚夫，你會是什麼反應？」
「如果那個別人是男的……」
蘭斯危險的瞇起眼睛，流玥識趣的不敢再插科打諢，立刻端正態度，認真道：「那必須是火冒三丈啊。」
流玥說罷，嘿嘿一笑，趕緊又道：「小舅舅高端大氣，哪能跟我這種小心眼的人一樣呢我的女友是武神全文閱讀。而且，我這是為了幫寒莫討回公道才跟他做戲，假扮成那樣的關係，又不是真的。」
「若非瞭解你，你認為寒莫現在還有命活著？」蘭斯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掛著的一彎新月，淡淡道：「我說過的話是真，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必然會做到。」即使為此墮身成魔，我也要斬盡所有你移情之人，除非能有一個人比我更愛你，那我就放手。
為著這份深情和信任，說不感動那是假話。流玥握緊小舅舅的手掌，輕輕翹起嘴角，伸手指向另一條分叉路，笑著道：「走這邊吧。」這是樓蘭閣的方向。
他們都是極端的人，在他們的世界除了黑白地帶就只有毫不在意的陌生地帶，沒有灰色地帶之說。蘭斯或許會為達到某些目的而做戲轉圜，流玥卻不會。她是尖銳和果斷的，喜歡則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討好奉承之詞，除非是為在乎之人。
也正因為如此鮮明的個性，所以他們兩人才會互相吸引。而他們兩的愛情，也因此注定只有兩個結局。要麼美的羨煞旁人，要麼玉石俱焚！
兩人步履輕緩，不疾不徐的走在青石板路面上，走回樓蘭格。
「小舅舅，我讓小夏荷去給你準備洗澡水，等你沐浴之後，我帶你去看一些好東西。」流玥邊說邊推開樓蘭閣外面的院門。
蘭斯拉住流玥的手，伸手輕輕推開院門。流玥眨巴兩下眼睛，這才看見院子裡竟然無聲無息的站著十一人，而為首站著的那人可不就是菩心城的城主大人麼。
菩心城城主一見蘭斯，立刻單膝跪地，沒有一絲諂媚討好的恭敬道：「屬下拜見主子。」他身後的十名黑衣勁裝高手同時跟著單膝跪地行禮，神態之間完全沒有一絲不敬。
「都起來吧。」蘭斯放開流玥，親自上前動手將菩心城城主扶起來，道：「無用，你將一切都做得很好。」
「主子。」菩心城城主無用略微激動的抬起頭，「屬下以為這一生可能都無法再見到主子了呢，沒想到……」
無用說著，收斂起了臉上的激動，「主子，難道他們？」難道赫連家族的那幫人已經將主子逼迫的不得不暫時來魔獄避難嗎？
想當年，主子將他，飄渺還有左輪派來魔獄，為的就是以防某一天赫連家族的人狗急跳牆，到時候主子也能輕鬆的轉移陣地。他們三人在魔獄分頭行動，各憑本事經營自己的力量，同時暗中保持正常聯繫，讓三方力量隨時都可以合併為一方，以防主子有用。
這麼多年，他們三人保持著對主子的忠誠從沒有鬆懈，但是在他們內心深處，從沒有想過主子有一天真的會來無間魔獄。可是現在……菩心城城主無用想著握緊拳頭，「主子！」
「無用，不要擔心，赫連家族只是一方面的原因而已，來無間魔獄，我自有其他的打算。」
「主子，是不是……」無用眼睛發亮，見蘭斯頷首之後，臉上斂去的激動再次浮現出來，而且比剛才的更甚，「主子，我們早就為這一天做好了全力的準備。」
無用說著，對旁邊的十名黑衣人道：「你們在暗中守住樓蘭閣，若有人鬼祟靠近，格殺勿論。」
十名黑衣人點頭，眨眼間消失在院子裡。而剛才若非開門，流玥壓根就沒有感受到這些人的氣息。想來他們除了擅於隱藏氣息之外，實力恐怕都在領主級別。
流玥不由得對菩心城城無用再次刮目相看。能收集來那麼詳細的信息，而且手底下還同時擁有至少十名領主級強者，這樣的實力，恐怕別說菩心城，就算想佔領整個寒風林主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而更讓流玥咋舌的是……全能魄尊最新章節。
「小舅舅，不帶這麼刺激人的啊，你怎麼連在無間魔獄也有勢力啊。」剛才大夫人對小舅舅態度恭敬，流玥還只是以為大夫人畏懼小舅舅的實力，壓根就沒有往更多的方向想。現在仔細想來，小舅舅能有無用這麼顆了不起的暗旗，恐怕其他的也少不了。而大夫人畏懼的，恐怕除了小舅舅本身的實力之外，還有小舅舅身後所代表的勢力。
流玥覺得自己被森森的打擊到了。大家都說她變態，但她好歹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單槍匹馬的往前闖啊。就跟打網游似得，她努力打怪刷裝備升級，一個地圖一個地圖換著更加高級的怪，有時候還會被bss虐。而小舅舅呢，他壓根就是gm啊。熟悉整個網游地圖所有攻略，動動手指就可以決勝千里，完全的運籌帷幄。
流玥想著忍不住撇撇嘴，平時大家都說她打擊人，那是因為他們壓根沒見識過真正最能打擊人的小舅舅啊。
看著流玥皺起的小臉，蘭斯的眼角帶上一點笑意。他沒有打算告訴流玥他的處境有多危險，而且也正是因為這些危險，才讓他步步為營，每走一步都留下了退路。反正最最難熬的時候都已經過去，他現在所剩下的也不過只是收網，然後全力的報復回去了而已。至於這些黑暗的事情，蘭斯不想讓流玥知道，她只需要享受恣意隨性的行走於陽光下的日子就可以了。
「玥兒，你把衛寂叫出來，我有事情需要跟他商量。」蘭斯轉開話題。
是了，流玥還差點忘記了。小舅舅和肉榮還認識，而且照這樣推測來看，小舅舅能知道她在現代的事情，多半也得歸功於肉榮。嗚嗚……沒想到最將就她的肉榮竟然也會把她在現代的事情當電影一樣放給小舅舅看了。難怪她在小舅舅這裡時時都處於下風，感情是壓根就輸在了起跑線上。
流玥一邊在心中怨念，一邊從空間戒指中召喚出肉榮，隨便還用精神力戳了一下在新買的魚缸裡無聊的游來游去的老者牌小彩魚。「肉榮，小舅舅找你。」
肉榮出現，先揉了一下流玥的腦袋，才朝蘭斯頷首點了點頭。
蘭斯也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有事相談，我們去書房。玥兒先回房休息。」
「小舅舅，你這是性別歧視還是年齡歧視？」
「寶，聽話，等會給你做醬澆蹄膀。」
「我才不會為了吃……肉榮，記得多放點蔥，速度要快點，我在房間裡等著吃啊。」流玥歡快的哼著小調回了單獨的房間，等著吃醬澆蹄膀。關上房門，流玥臉上的笑意就收斂了起來。小舅舅和肉榮自然不會害她，而且平時不管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有什麼事情都是不會有意避開隱瞞她的。既然這次兩人都堅持不讓她參加，只能說明這次的談話，可能有一部分關於她，而且可能不太方便，或者說他們兩人都不想讓她知道。
蘭斯向肉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無用什麼都沒問，沉默的走在前方為兩人引路，「主子，衛寂閣下，書房到了。」
無用推開門，等兩人進去後，才重新將書房門關上，自己守在外面，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以防任何人突破十名暗衛潛進樓蘭閣。
進入書房，蘭斯也不墨跡，直接道：「玥兒身上怎麼會有精魂之氣？」
「知道不可能瞞過你。」蘭斯會發現老者留在流玥體內的精魂之氣，肉榮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不然他也不會從一開始就允許蘭斯介入流玥的生活。
肉榮在桌邊的椅子上隨意坐下，道：「流玥去死亡洞墟的時候遇見了一名上古馭獸師，她體內現在停留的精魂之氣就是那名上古馭獸師之物。」
「被骨骸大領主禁錮在死亡洞墟的上古馭獸師？」
「你知道？」肉榮這下倒是略微有點驚訝了[hp乘著黃瓜，穿越菊花全文閱讀。沒想到蘭斯人不在無間魔獄，卻仍舊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知道。
蘭斯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沒有要細說自己怎麼知道的原因，肉榮也不在意。
蘭斯端起桌上的茶壺，翻過兩個茶杯倒了兩杯茶，推了一杯給肉榮，也撩袍在桌子邊的圓凳上坐下。
肉榮將面前的茶杯推開一些，「你知道，我不習慣用別處的東西。」潔癖的原因所致。
蘭斯的手指在白瓷薄胎的茶杯邊緣輕輕撫了一下，浩瀚無垠般的黑眸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準備怎麼做？要找我商量什麼？」肉榮率先開口。早點商量完，他才可以去給寶做吃的。
「骨骸領主的實力已經突破屏障成為了大領主，不過他顯然不打算離開魔獄，準備繼續在魔獄稱王。」蘭斯說著，將手中的茶杯也推開兩分，接著道：「他覬覦上古馭獸師的精魂之力並非一兩日，若他發現精魂之力如今在玥兒體內，必然會對玥兒不利，我需要早做規劃。」
肉榮聞言微微皺眉，沒想到骨骸領主竟然已經成為了大領主，那流玥的處境確實變得比較危險了。
「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魔荒的整體實力，飄渺島要抗衡還是略微吃力，而且其他的勢力也畏懼魔荒的血腥手段，一旦兩方起衝突，可能其他的勢力會迫於威脅倒向魔荒。在這之前，我們需要先收服其他的勢力。斷魂崖交給你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肉榮點頭，要對付在魔獄絕對最強悍的存在，確實需要聯合其他能聯合的勢力。肉榮看向蘭斯，平靜道：「你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流玥，沒有其他的私心？」
蘭斯聞言，嘴角忽然扯開一點不冷不淡的笑意，坦誠道：「一半。」不過，讓他加快一切速度的還是流玥。
「蘭斯，我會允許你介入流玥的生活，是因為我覺得，你是唯一最般配的流玥的男人。事實上，從你與流玥的相處來看，你確實也做的不錯。」肉榮說著，目光忽然一沉，「但是，如果你哪一天但凡有一點利用了流玥，你應該知道我會怎麼做。」
肉榮說罷，轉身走出了書房。蘭斯的目光一直盯在桌上的茶杯水面上，利用流玥嗎？
無用看了一眼走出去的肉榮，才提步走進了書房，「主子，書架上有所有魔獄能排上位的強者資料，這邊還有各個領域的高層關係網，或許會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所幫助。」
「無用，若是某一天我為私人的原因將大家這麼長時間的共同努力全部都付諸流水了……」
「主子。」無用自從跟了蘭斯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主子露出這樣的遲疑，當即單手抵住胸口，宣誓一般道：「只要是主子的決定，我們都將誓死遵從！」他們這些人都是在經歷危險和苦難的時候，被蘭斯救出了深淵。若僅僅只是救命之恩還不足以讓他們效忠追隨的話，那蘭斯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和才能就足夠他們心甘情願的追隨他，無論刀山火海，地獄修羅！只要是他的命令，他們就敢闖！
「無用，有你這句話，我怎麼可能還會讓你們失望。」蘭斯抬頭，所有的神情已經盡數斂去，唯余眉目間的強勢。不過，他所追究的一切，從來不允許有遺憾。霸業如此，流玥亦如此。
「主子，接下下來我們需要怎麼做？」
……
蘭斯和無用在房間裡商量接下來的事情，一安排就是幾個小時。而房間中的流玥已經雙手沾滿了紅油，將一整盤的蹄膀都啃了個乾乾淨淨。
肉榮拿過一張溫潤的手帕，像照顧幾歲大的小孩似得，仔細的為流玥擦拭手掌和每一根手指，「多大的人了，吃東西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弄得滿手都是爆星空域。」
流玥肚皮吃得飽飽，心情也變得倍兒好。上半身跟沒骨頭似得軟軟的趴下墊了軟呼呼桌布的桌面上，任由肉榮給她擦手。
「肉榮大人，您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呼，吃的好飽。」流玥說著，拿已經擦乾淨的手去揉肚子。
肉榮揚起給她拍掉，「剛吃飽揉肚子對胃不好。」
流玥顯然早就已經習慣了肉榮這樣老媽似得的動作，懶懶的伸了個懶腰，才道：「肉榮，你是不是有話給我說？」
肉榮將只剩下骨頭的菜碟子端到一邊，才在流玥旁邊坐下道：「嗯。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去做一點事情。你自己不要隨便打架，按時吃飯睡覺，每天都要換衣服，我會叫湯圓事無鉅細全部記下來，沒有好好聽話，剋扣伙食作為處罰。」
流玥剛想慶幸，幸虧這次沒有說莫說小話本，就聽肉榮不緊不慢的補充道：「沒收所有目前你手上的小話本。」
流玥當即苦臉，「肉榮，你有木有覺得，你這些交代，好像一個即將出差的老媽。」
肉榮將端起菜碟子，站起身，瞥了流玥一眼，「可惜我對你爸爸沒有特殊感情。」
流玥瞪圓眼睛，沒想到原來肉榮也會說冷笑話，簡直太神奇了。
「現在有蘭斯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我盡量早去早回。」
「你現在就走？」
雖然肉榮又像爹又像媽，有時候嚴厲的管著嘮叨著，讓流玥和湯圓都想偷偷溜出家門去轉一圈，但他們卻從來沒有真正的離開過對方。這還是流玥第一次面對與肉榮的離別，心中那種難以言說的不捨噌噌往上冒。
「不算什麼太難辦的事情，我很快就能回來，你要乖乖聽話。」
「好吧，你注意安全。」流玥一笑，朝肉榮揮了揮手，默默在心裡補充完沒有說完的話，『我會記得督促，讓湯圓不要把日子寫的那麼詳細的。』
「湯圓，肉榮奶爸辦事兒去了，你明白接下來的日記報告應該怎麼做的吧？」流玥將湯圓也從空間戒指裡召喚出來，笑瞇瞇道。
湯圓朝流玥不客氣的翻了一個大白眼，「注重描述天氣，表揚你怎麼規矩聽話，簡直就是所有壞孩子學習的好榜樣。」
「哎呀，也不要把我誇獎的那麼好，等下肉榮奶爸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
「你也知道肉榮會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了啊。」湯圓用肉呼呼的爪子去揉流玥的臉蛋，「這臉皮現在的厚度，估計城牆倒拐都趕不上了。」
「那還不是盡得您湯圓大人的真傳。」流玥狗腿的拍貓屁。
湯圓翻白眼，「你這程度還不夠我的萬分之一，離真傳早著呢。我回去睡覺，你自己吃飽了也睡。」
湯圓化成黑煙鑽回了空間戒指。
流玥晃悠悠的走到床邊，砸向軟綿綿的大床，雙手枕到腦後，睜著眼睛瞪帳頂。肉榮會離開，肯定是因為和小舅舅商量之後，某些事情最適合他去做，所以才會讓他去。而肉榮作為從斷魂崖出來的吸血鬼，最適合最熟悉的也莫過於吸血鬼。只是不知道，肉榮回斷魂崖到底是去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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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更，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