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45 為國？為家？為自己？ 文 / 劉旭

    045為國？為家？為自己？

    「這些我自然知曉。」楊宏軒對於楊素素的行為並沒有生氣，反而也像是贊同一般，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素素，既然你也知道查清楚當年先皇跟花新宇說了些什麼是如此必要，為何還要將花新宇送回花家？他若知道真相，我楊家完全可以讓他留在這裡，直到想起一切為止，送他回花家，按照柳夢如的心思，必定不會再讓花新宇踏出家門半步，倒是花新宇依然癡傻，真相還不知要被掩蓋在什麼時候。」

    楊素素的這一做法，讓他很是費解，就算是忘記了，癡傻也不過是大病而已，他花家可以請到的名醫，他自然也可以請來為他治療，他甚至可以請求當今太后，欽賜御醫來為花新宇診治。

    「這些我自然知道，所以，我要親自送花新宇回去。」楊素素看向了沉默不語的楊一飛，「弟弟，你就暗中帶上一隊人馬，這次路上絕對不能再出意外，我自有辦法，讓自己留在花家。」

    「父親，堵不如疏，您把花新宇留在楊家養傷，柳夢如愛子心切自然不許，這樣不僅於花太師交惡，甚至還可能讓有心人趁機破壞，花家戒備森嚴，柳夢如早有安排，想必經過此事之後肯定會更加嚴密警戒，所以說把花新宇送回花家，才是上策。花太師並非貪權之人，女兒覺得這件事他或許……也知道些什麼。」

    楊素素的話讓楊宏軒有些慚愧，這兩日他也只顧及了楊家，並未深思。如今想來，確實是他考慮不周了。

    「父親，孩兒也覺得姐姐的決定甚好，既然姐姐交代了，那孩兒這就下去安排了。」楊一飛請辭告退，楊宏軒擺了擺手，楊一飛才退到了門口出了房間。

    「素素，這次想必再進花家一定十分不易，辛苦你了。」楊宏軒有些內疚，楊素素出嫁之前，他也曾想過會是場殊死之爭，甚至可能就此失去女兒，但後來發生的一切讓所有的安排都化為了烏有。誰曾想，事在人為呢。

    「父親，您的教誨素素都謹記在心不敢有忘，為了楊家也為了我朝能夠安定，天下太平，素素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楊素素從頭至尾都面色平靜，她的認真讓楊宏軒滿意的點了點頭。「父親，素素下去準備了，告退。」

    「嗯。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會跟你姑姑好好商量的。」

    「父親，素素有個不情之請。」

    「說。」

    「父親可否先不要將此事告知他人？素素也曾想過要稟告太后，可再想先皇之所以要下密詔，自然是在防止什麼人，素素猜測是否會是宮中之人，所以……」

    「嗯，此時我自有分寸，你先下去吧。」

    「是。」

    楊素素出了楊宏軒的書房，才看到楊一飛雖然剛剛出來了，但一直站在書房門口，似乎在等誰。

    「姐姐。」楊一飛並不意外楊素素眸中閃現的驚訝，只是此時的他，有著不符年齡的擔憂，極深的困擾在他的腦海。

    「弟弟，你在等我？」楊素素自然也明白了，楊一飛是在等自己，可事情在書房還有什麼沒說清楚的嗎？

    「姐姐，花新宇對於你來說，是什麼？」楊一飛有些慎重，對於他來說，似乎這才是唯一想要從楊素素那裡得到的答案。

    「什麼？」楊素素有些怔楞，她並未想到弟弟會問這樣的問題，突然提及到花新宇，可想了想，她還是給出了回答，「花新宇，是我十八年來，見過的最耀眼的光芒，無論是天才還是癡傻，這一點都不曾改變，我很想，甚至妄想過，要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來換取那束陽光永不消失，可……這一切終究只是個妄想，花家跟楊家只能交好，卻不能結親。更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感情糾葛的意外出現。」

    楊素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正，理清了所有的思路，甚至讓她覺得從未有過的輕鬆。

    「雖然明知這一切，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是嗎？所以才會萬眾挑一，選擇跟花新宇一起回去，只為了讓自己留在他身邊？」楊一飛很徹底的揭開了楊素素所有的遮掩，露出了最遠原原本本的楊素素，還有她深埋在心底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目的。

    楊素素淒慘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她選擇了離開，既然他都知道了，問自己不過是為了確認吧，她該慶幸嗎？自己的弟弟終於除了楊家，戰場之外，也懂得了兒女私情？

    姐姐，為什麼不解釋？還是說在你心裡，早已將這一切都拋開了，只為了成全自己跟花新宇？可此時你還有遮擋，若是謎底解開的一天，花新宇跟楊家必須選擇一個的時候，你又該如何做呢？還是會像現在這樣嗎？楊家之於你，比不上一個花新宇嗎？

    若是楊素素知道自己的弟弟是這樣想的，她一定會告訴他，有一種情感，難自抑，難割捨，難忘卻，又怎可輕易忍受分崩離析？

    回到院中，楊素素看到了大夫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小姐，他已經沒事了，不過暫時還不能下床，之前的傷口剛剛縫合，現在還不能動彈。」

    「嗯，我知道了。」楊素素應下之後，將所有人揮退，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裡掩上了門。

    來到床邊，是花新宇平靜的面容，平躺在床榻上，他是前所未有的安靜。

    手輕輕地流連在他白皙的臉龐，楊素素不自覺露出了淺笑，「新宇……對不起……」

    她想告訴他，這一切不是利用，而是她自私的想要與他廝守，是她自以為是的想要保護他，親自保護他。可是這些話到嘴邊，她卻說不出口，現在連她都似乎混淆了自己的思緒，到底是為了楊家，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