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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020】章 :胡編了一個遠親 文 / 老牛拉破車

    「姐夫,你給我幫了這個忙,我就一筆勾銷以前的恩怨。」陸三丫說。

    「三丫,我和你哪兒來的恩怨?」易文墨不解地問。

    「你忘了,在公交車和醫院裡,你對大姐幹了什麼?」陸三丫眼睛一瞪,似乎易文墨在耍賴。

    「三丫,我無意中碰撞了大丫,說聲對不起就完事了嘛,怎麼硬說成是恩怨呢?三丫,你不覺得太小題大做了。」易文墨有點哭笑不得。想不到陸三丫至今還糾纏這個事兒。

    「姐夫,我總覺得你看大姐老實,就成心欺負她。」陸三丫不依不饒地說。

    「三丫,你冤枉死我了,我哪有這麼厲害的眼力,能一眼看出大丫老實呀?」易文墨連連叫冤。

    「姐夫,你是個非常狡猾的人。」陸三丫說。

    「我狡猾?你舉幾個例子。」易文墨啼笑皆非。

    「第一,你屢屢調戲大姐,還裝作無意。第二,你籠絡老媽,讓她給你牽線搭橋。第三,你利用大姐的善心,讓她假扮你未婚妻,直至弄假成真。第四,你用物資打動老爹,送大丫一個價值不菲的藍寶石戒指。第五……」

    易文墨打斷陸三丫的話,說:「三丫,你別說了。我總算明白了,原來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被你曲解了。唉!你讓我怎麼解釋呢?我覺得自己是百口難辯呀。」

    「姐夫,不是你難辯,而是你辯不了,沒法辯。我說的這些打中了你的要害吧?」陸三丫得意地說。

    易文墨苦笑著搖搖頭,幽幽地說:「三丫啊,我倆難道前世有什麼過節,非要在今生來清算?」

    「姐夫,你信迷信?」

    「我信一點。」易文墨覺得:自己跟陸三丫可能是解不開結的冤家了。唉,以後幾十年裡,如何與三丫這個小姨子相處呢?易文墨覺得很搔頭。

    更搔頭的事接踵而至。

    早晨,易文墨拿著陸三丫的紙條,準備去找老校長。許多年來,學校都有這個規定:凡是開後門進學生,都得老校長一支筆來審批。

    走到半路上,見校辦主任匆匆跑過來:「易主任,快到會議室去開會,老校長有緊急指示。」

    易文墨趕到會議室,一看,教研組長以上的大小頭頭都到齊了。

    只見老校長清清喉嚨,說:「今天請大家來,只想宣佈一件事:從現在起,學校招生一律走大門,後門封死,包括我在內,歡迎大家監督我。」

    老校長說完,佃副校長宣讀了校長辦公會的決定。

    易文墨一聽,眼前一黑。媽的!早不來,晚不來,剛好自己想開個後門,就來了個「規定」。這該怎麼辦呢?跟三丫解釋,肯定是解釋不通。她一定認為自己對她有成見,故意不給她幫忙。這麼一來,他和這個小姨子就成了仇家。

    辦吧,老校長把話說死了,他想說,也開不了這個口呀。即使開了這個口,也會碰個軟釘子。

    易文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上午,幹啥都不安心,心裡火燒火燎的,舌頭上竟然起了一個泡。中午吃飯時,牙也疼了起來。

    更讓人心焦的是:中午剛丟碗,大丫就來了電話,詢問三丫托辦的事情,辦得咋樣了。

    易文墨推說道:「老校長外出開會,明天才能辦。」

    下午,易文墨正準備硬著頭皮到老校長那兒去一趟。剛出門,就碰到了老校長。

    老校長樂呵呵地說:「小易,我正好想找你,走,到你辦公室聊聊。」

    倆人坐定後,老校長問:「我見你臉色不好,哪兒不舒服?」

    易文墨愁眉苦臉地照實說:「遇到了一個難題,急得我舌頭上打泡,牙也疼。」

    「什麼難題?說來我聽聽。」老校長和藹可親地說。

    易文墨趕緊把小姨子托辦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和小姨子的過節點了幾句,當然,著重說了若辦不成這個事,會造成的嚴重後果。

    老校長聚精會神聽完了,他拍拍易文墨的肩膀,說:「小易,雖然校長辦公會做出了規定,我也強調了紀律,但條文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這個事兒是個特殊情況,特殊情況特殊處理嘛。」老校長說完,伸出手:「把條子給我吧。」

    易文墨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急了大半天的事兒,老校長一句話就解決了。唉!自己還真沒混過官場,硬是把雞毛當令箭了。

    易文墨千恩萬謝,恨不得跪下來給老校長磕個頭。這個難題一解決,自己和陸三丫的關係就徹底改善了。

    老校長瞅了瞅紙條,抽出鋼筆批了幾個字:「請佃副校長辦理。」然後,把紙條交給易文墨。「你等會兒交給佃副校長就行了。」

    「謝謝,謝謝,謝謝您了。」易文墨感動得一連說了三個「謝謝」。

    「小易呀,咱倆就不必見外了。」老校長頓了頓,突然問:「小易呀,省教委的徐主任究竟跟你是啥關係?」

    易文墨一聽,猛然明白了,老校長之所以給易文墨「開小灶」,原來還有省教委徐主任這一層關係呀。看來,自己提拔教導處副主任,是省教委的徐主任打了招呼。

    坦率地說:易文墨別說和省教委沒毛的關係,連市教育局裡也沒一個熟人。但他想:如果自己照實說,一來,會讓老校長輕視自己,弄不好搞砸了陸三丫托辦的事情。二來,這是老校長第二次追問自己了,如果還說沒關係,怕老校長會誤以為自己撒謊,不對他說實話。於是,易文墨靈機一動,含含糊糊地說:「我聽我媽說過,徐主任好像是我一個遠親,很遠很遠的親戚。說實話,我從沒見過徐主任,就是見了面,我也認不出來。」

    易文墨這麼說,進可攻,退可守。說是親戚就是親戚,說不是親戚就不是親戚,即使見了面,認不出徐主任,也不會戳穿了謊言。

    老校長點點頭,說:「親戚再遠,也是親戚。既然沾了點親,就得走動走動呀。雖然省教委離咱們遠點,但是,省教委的手想伸到哪兒,就伸到哪兒。許多時候,咱們學校的工作也離不開省教委的支持喲。」

    易文墨點點頭,答應道:「老校長,我知道了。」

    「小易啊,好好幹,你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呀。」老校長拍拍易文墨的肩膀,笑瞇瞇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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