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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750章 第【750】章 :遺書打破了美夢 文 / 老牛拉破車

    醫生示意小曼和易文墨可以進去看望徐主任了。

    易文墨跟在小曼的後面,走進了重症監護室。

    徐主任倦倦地躺著,眼睛半睜半閉,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爸,您好些了吧?」小曼問。

    「伯伯,我來了。」易文墨說。

    徐主任睜開了眼睛,望著小曼和易文墨,示意他倆在床邊坐下。

    小曼說:「爸,您閉上眼睛休息吧。我和大哥在這兒守著您。」

    徐主任對小曼招招手,說:「小曼,我寫了一封遺書,在我房間寫字檯的第一個抽屜裡,你記住這個事兒。」

    小曼一聽,流著淚說:「爸,醫生說了,您只是有點冠心病而已,沒有生命危險的。」

    易文墨沉默地坐在一旁,他感到很奇怪。醫生明明說徐主任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徐主任為什麼第一句話就提起了遺書呢?

    徐主任說了遺書的事兒,就閉上了眼睛。

    「爸,等會兒,大嫂要抱著小寶寶來看望您。」小曼說。

    徐主任聽說小寶寶要來,又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這一切都被易文墨看在眼裡。他想:假若自己不是徐主任的親兒子,那麼,他就不會在乎小寶寶看不看望他。顯然,徐主任非常想見小寶寶。

    易文墨瞅著徐主任,他覺得徐主任的內心太深奧,就像一道解不出的數學題。

    半個小時後,陸大丫、陸二丫抱著小寶寶趕到了醫院。

    陸大丫一見徐主任,就哭哭涕涕地說:「徐伯伯,您怎麼病成這個樣子呀……」

    陸二丫把小寶寶抱到徐主任床邊。

    徐主任一見小寶寶,臉上浮現出一種慈祥的笑容。他伸出手,捏住小寶寶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寶寶。

    這一幕,又被易文墨盡收眼底。

    如果徐主任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他決不會對小寶寶如此愛憐。顯然,徐主任已經暴露了做爺爺的身份。

    陸二丫說:「我留下來照顧徐伯伯。姐夫,你吃了晚飯再陪床吧。」

    易文墨點點頭,對小曼說:「徐伯伯看來問題不太嚴重,你回公司吧,我吃了晚飯來換二丫。」

    小曼點點頭,對二丫說:「二姐,麻煩您了。」

    陸二丫說:「一家人,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二丫轉頭對易文墨說:「小梅說了,徐伯伯的伙食她包做包送。小月也說了,明天她來護理徐伯伯。還有三丫、四丫和燕妹,晚上都要來看望徐伯伯。」

    「驚動了你們一家子,真不好意思。」小曼徹底放心了。有陸家姐妹來照顧父親,她盡可以當甩手掌櫃了。最近,小曼公司在搞改革,忙得一塌糊塗。

    「大哥,咱倆先走吧。」小曼拉了易文墨一把,又使了個眼色。

    易文墨會意地說:「二丫,那你就留在這兒辛苦一下了。」然後又對大丫說:「等會兒,你打個出租車回去,記住,別省那幾個小錢。我跟小曼要去辦點事兒,先走了。」

    一出病房,小曼就急切地說:「馬上回家,把爸的遺書翻出來看看,興許,遺書裡能透露點信息。」

    易文墨困惑地說:「我很奇怪,徐伯伯的病並不嚴重,怎麼這個時候提起遺書的事情?」

    「爸這是第二次暈倒了,可能他的自我感覺不太好,擔心出了意外,來不及交代後事,想把遺書早點交到我手上。」小曼說。

    「不算怎麼說,我覺得徐伯伯現在交代遺書的事兒,顯得有些蹊蹺。」易文墨沉思著說。

    「大哥,你想得太多了。」小曼不以為然地說。

    一到家,小曼直奔爸的臥室,打開寫字檯的抽屜。在一個文件夾裡,找到了徐主任的遺書。

    遺書就一張紙,而且只有廖廖兩行字。

    只見上面寫著:「遺體捐獻給醫學院;全部存款作為最後一筆黨費;住房由女兒徐小曼繼承。」

    「就這幾句話?」小曼詫異地說。

    「話雖然不多,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易文墨失望地說。

    「該交代的應該不止這些呀?」小曼疑惑了。「大哥,遺書上怎麼一個字也沒提你呀?」

    「這個……」易文墨的心徹底涼了。既然徐主任的遺書上連一個字都沒提及自己,那麼,自己應該不是徐主任的親生兒子了。

    「不正常!」小曼拍拍遺書。

    「怎麼不正常?」易文墨酸溜溜地問。他心酸地想:也許,自己真的只是徐主任老朋友的兒子,徐主任只是出於講義氣,才提攜了自己。

    「按理說,在遺書裡,應該把大哥的事兒交代一下嘛。爸連一個字也沒提你,難道真想讓你的身世成為永遠的謎?」小曼不滿地說。

    「或許我真是徐伯伯朋友的兒子,所以,遺書裡沒必要提及我嘛。」易文墨灰溜溜地說。

    「大哥,你糊塗呀。至今,你還以為跟爸沒血緣關係?」小曼指責道。

    「小曼,這個遺書也許就能說明問題了。」易文墨覺得自己好像落進了冰窯裡,連心都被凍僵了。

    「讓我想想……」小曼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

    易文墨呆呆地望著那封遺書,它就像一把利劍,把易文墨的最後一線希望徹底斬斷了。

    唉,什麼自己長得像徐主任;什麼徐主任對自己象嚴父;什麼……

    這一切都像是一朵浮雲,飛快地飄走了,越飄越遠,最後消失在天際間。

    易文墨突然覺得一陣輕鬆,原來,還有個謎團壓在心裡,現在,謎團解開了,化作一股輕煙,消失在空中。

    「我再想想……」小曼還在思索著。

    「小曼,不用多想了。白紙黑字的遺書擺在這兒,已經說明一切了。」易文墨舔著乾枯的嘴唇,費力地說。

    「對了,我想起來了。」小曼恍然大悟地說:「我爸這是玩計謀。」

    「玩計謀?」易文墨一楞。

    「大哥,我覺得爸的遺書,純粹是耍了一個小伎倆。」小曼肯定地說。

    「小曼,你別冤枉徐伯伯呀。」易文墨覺得小曼的「小伎倆」之說,只是想安慰一下自己而已。與其說徐伯伯耍伎倆,不如說小曼玩花招。

    「大哥,這個遺書的事兒,有許多疑點。」小曼緩緩地說。

    「疑點?你說說。」易文墨心想:我看你小曼能說出個什麼一、二、三來。不管怎麼說,小曼的用心是善意的。她畢竟很想讓自己成為她的親哥哥。唉,可惜自己跟小曼沒有這個兄妹的緣份呀。

    易文墨感到老天爺太不公平,憑什麼要戲弄自己?讓自己做了一場黃梁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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