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北地諜影2 文 / 藍吹雪

    門房中年喊了十幾句，不知道從哪裡竄出兩個閒漢，站了過來。這下子門房中年可來了精神，囂張道：「草，敢惹到老子身上，現在你想走都不行了！」說著就要帶著兩閒漢上前動手。

    卻見少年人突然睜大眼睛，眼睛裡凜然有光，同時擺出個拳法起手式，衝他們招手。

    三人這一看，原來這小子是練過的，一時就沒敢上前，只是污言穢語不止。

    這時候府內出來一位，身著整齊軍裝甲冑，看來倒是頗為英武。只見他喝問道：「幹啥呢你們幾個，大吵大嚷的，老子拉個屎都不得安生！」

    門房中年一看這是王爺的一位親兵啊，這位爺可惹不起。連忙上前又打拱又作揖的，臉上笑成一朵菊花：「哎呦那二爺，老不見您老了！其實沒什麼大事，就是有個小要飯的走錯了，小人這就趕他走~」

    （「那」（na一聲）是女真人姓氏漢化的結果）

    「你胡說！」旁邊少年人上前，跟「那二爺」鞠了個躬，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那二爺」正好閒的膩歪，又看這門房中年不順眼（蹲門口敲詐也不分一半），決定這事他要管上一管，於是頗為和藹地問：「小兄弟，你要見王爺送什麼？」

    少年人從懷裡掏出個小袋子：「就這個！因為很貴重，所以想請王爺看看。」

    「哦？什麼貴重東西？」那姓親兵拿過小袋子打開一看，是一些灰白色的顆粒，散發出辛辣的氣味。

    這小子也算是個小貴族的後代，看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這是胡椒！

    這東西在這邊比較稀缺，他也是不常見的，不過他知道這玩意值錢，這一小袋子值幾兩金子呢！

    「好像，王爺前幾天還到處找這個貨找不到呢，要是我給領進去，是不是能得到王爺賞識呢？正好親兵副隊長出缺了。」這小子想到這裡心頭火熱，頓時把眼前的少年人當成了親兄弟。

    「兄弟，你家裡有貨？」旁邊的人還奇怪呢，那二爺平時脾氣可不太好呢。

    「有！」

    「好！你跟我進來，我給你通傳去！」那姓親兵正要拉著少年人離開，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回身走到門房面前伸出手。

    門房自然知道他要什麼，乖乖掏出兩塊銀子放手上，隨後銀子就回到了少年手裡。

    帶著少年人進了院子到了二門，那親兵讓他在侍衛小屋先呆著，自己進去稟告。

    親兵表了半天的功，把一小袋東西擺在阿骨打王爺面前。他拿起袋子仔細看看、聞聞：「嗯，是很好的南洋胡椒。」

    實際上他現在正缺這些香料呢，手裡不過兩三斤而已，自己都捨不得用，更別提出售了。

    蒙人吃肉較多，對香料的愛好更嚴重（去膻腥和防腐），不過每年透過大宋走私過來的香料實在太少，價格很高還有價無市。

    至於海運，蒙古人本來就不擅長這個，南方又被大宋水師封鎖。本來早年間還偶爾有阿拉伯人的船過來北方，帶些香料出售，可是不論金人還是蒙古人，一聽賣這麼貴就以為人家坑他們，直接搶了了事，後來就再沒船來了。

    實際上，香料隱隱已經成了蒙古王公貴族身份的象徵了，一般他們見面都不說金銀牛羊多少了，那是土鱉，高檔人都說誰家有多少香料。

    「不過怎麼覺得這事有點蹊蹺似地，這稀缺東西並不愁賣，何必費這麼大力氣找我？」

    「也許，是看中爺的地位、聲譽？」想到自己多年經商不錯的聲名，想也許是對方有不少貨，怕賣給別人不可靠吧。

    不過一般人不知道，這阿骨打早年也幹過不少搶劫的勾當，只不過後來洗手經商了。

    看著面前的少年，阿骨打王爺若有所思。

    「你有多少貨？」王爺開口問。

    「很多，如果王爺肯買，這個月就能供貨100斤，以後還有。」

    「嘶…」王爺禁不住一抽氣，那可是比黃金還要貴重的東西啊，而且有價無市，他這口氣可倒是大，動不動就100斤。看這少年人的樣子十分鎮靜，不像是說謊，再說在大都沒人敢晃點他的，王爺當然有這個自信。

    稍稍鎮靜了下，王爺再問：「你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請王爺屏退左右。」

    「你說好了，這裡都是自己人。」王爺順便收買人心。

    「有人叫我來的。」

    「誰？」

    「王爺可記得n年前升仙大藥房來人，張管事？」少年指指南面。

    頓時阿骨打王爺的汗就下來了，他怎麼不記得，後來蒙古的特務機關來問他才知道，那是大宋的大人物張山山張大爵爺啊，因為這個他還被忽必烈叫去罵了一頓。幸好都是認識多年的老人了，都知道他只是貪財，絕沒有造反的膽子，也沒有過多懷疑到他。

    也不能說一點沒懷疑，好一陣子阿骨打王爺都發現有人盯著他。

    漸漸阿骨打臉上泛起猙獰之色：「小子，你就不怕我把你交給大汗？」語氣帶有威脅之意。

    「怕？不過只是一死而已，要不是張道長，我早已死了不知多久。不過道長也說了，王爺是知道『情理』的人，不會輕舉妄動的。」

    看著鎮定自若的少年半天，阿骨打最後還是洩了氣。「說吧，你來幹什麼。」

    少年看形勢轉好，眼珠子一轉，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還自己倒了杯茶喝，把旁邊人看得眼睛、嘴都大了——這小子膽子真大！（典型山山道長的風格）

    「其實我是給王爺帶個信息：張道長現在有辦法從南洋帶貨回來，每年都有幾十船，大船。」

    「香料只是其中一部分，還有犀角、象牙、寶石、珍珠…」

    「張道長說了，若是王爺能幫我們的忙，好東西自然優先供給您，而且價格最低。」

    「ma的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阿骨打收回流了一半的口水，在心中暗罵著。

    （作者新浪微博：網絡作家藍吹雪。歡迎光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