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虎口救人 文 / 藍吹雪

    第二天早上，城東幾百名身著正規軍裝的「蒙古士卒」攜帶著不少兵器和器械出現在東門外。

    「等等！你們是哪一部分的，要去哪裡？」城門關卡截住了他們。兩人上前答道：「我們是**部落的，剛到京城，奉命到湖北去。這是我們的文書。」

    「哦，是**部落的啊，我二姨夫的兄弟的侄子的小舅子就是那的…現在你們那現在…」也不知道是套近乎還是有些懷疑，反正關卡小將不太痛快，還跟他們拉起了家常。

    這幫人自然是孫小虎他們帶著的女真勇士了，文書啥的自然是偽造的。伸手按著富拉爾基握緊長矛、青筋暴突的手，孫小虎低聲說：「不要太緊張了。」

    扯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小將就下令放他們過去了。小將望著他們的背影還在嘀咕：「這陣子京城真是亂七八糟，多遠的鄉巴佬都來了…」

    進了城門他們沒走多遠，就在街邊的攤子上坐下來了，這裡是一個路邊攤比較集中的地方，什麼豆漿油條、燒餅豆腐腦、餛飩、鹵煮火燒、饅頭稀粥、火燒夾肉、山東包子、山西刀削面、陝西羊肉泡饃…北方小吃應有盡有。

    這幫人一下子就把大部分的攤子都坐滿了，有的沒地方坐都坐在了路邊。顧客們一看這幫蒙古兵橫眉立目、呲牙咧嘴的，趕緊付賬走人吧。

    老闆已經打算淚奔了，估計對這幫人是別想收錢了，不過還得小心伺候著，不然一刀把你剁了也是白剁。

    皇城東大牆外一個角落。幾十步外的大槐樹下，盤腿坐著一幫幫的襤褸漢子，操著南腔北調的口音在扯淡、摳腳、捉虱子。

    巡邏隊走來走去，對此熟視無睹——這些漢子只是普通的小工而已，平時就在這兒等著，指望著宮裡太監給找點零活幹呢；再有，稍遠處的商號有時候也會僱傭他們。

    不過巡邏隊沒發現，今天「小工」隊伍中混進了一些不尋常的人，在豎著耳朵聽著大牆裡的動靜。

    宮裡一個偏僻的小院子，陰暗潮濕的下人房裡，西裡阿骨打王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唉聲歎氣。

    他後悔啊，早聽了宋人的話跑了就好了。他後悔啊，當初不向蒙古人投降就好了，至少最後還能混個烈士。不過，後悔也晚了，他估計，不管這次蒙古人勝了還是敗了，都要拿他祭旗的。

    翻了個身，突然他看到床前出現兩個人，穿著古怪的、帶著灰黃斑塊的衣服，蒙著臉。他揉揉眼睛，終於確認這是真的。

    他沒有叫，因為他意識到這很可能是來救他的，來殺他的蒙古人不用蒙臉。

    一個「灰黃人」微微張嘴，嘴唇微微顫動，阿骨打就聽到一種聲音鑽進了他的耳朵：「阿骨打王爺，南面張爵爺讓我們來救你的；還有，你們部落裡的勇士就在大牆外面。王爺在這裡先更衣，我們去去就來。」說著兩人轉身就出了房間，他們動作像影子一樣飄渺、身體柔軟如狸貓、速度超過豹子。

    阿骨打頓時熱血上湧，幸福感又充滿了心田，感覺就像要被放生的小鳥兒似地。

    半柱香時間之後，四個人進了他的房間，拉著他出了房門。阿骨打發現，平時在院子裡站崗的士卒都不見了。

    院子外面是通道，同樣有人站崗和巡邏。看好了兩撥巡邏隊巡邏的間隙，兩個「灰黃人」架起阿骨打就跑向一個小院子。

    小院子是存放木炭、柴草之類用的，離阿骨打的院子大約有五百步，幾個人只用了半分鐘就到了那裡——博爾特什麼的都弱爆了。

    外面站崗的士兵瞠目結舌地看著幾個「影子」噌地「飛」過去，快得難以置信，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幾枚暗器已經釘上了他們的咽喉或口中。這次行動，到現在為止竟然還沒有驚動一個哨兵。

    最後進來的「灰黃人」趕快把院門掩上，透過板縫觀察著動靜。一個「灰黃人」把兩手放在嘴上，用力一吹，發出了幾聲動聽的鳥叫，叫聲中似乎有著特殊的節奏；過了幾個呼吸，再來一次。

    稍待片刻，外面也傳來的同樣的鳥鳴聲。

    幾人請阿骨打王爺躺下，然後拉起王爺的四肢，把身體悠蕩起來，漸漸地，悠蕩的幅度原來越大…

    大牆外，附近巡邏的蒙古兵看到，小工堆裡走出二十幾個人，其中十幾個拿著一個巨大的漁網，站在大牆下面，還在發出奇怪的呼嘯。

    蒙古人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不過宮牆外面是不許停留的，有幾人走過去想讓他們走開。等蒙人呵斥著走過去，立刻就被幾個「小工」攬住了肩膀，同時一柄尖刀送進了他們的心臟。

    遠處的蒙古人還奇怪呢，怎麼跟小工這麼親熱呢，這時候他們就聽到長長的「呼」聲，一個人形的「肉球」飛出了宮牆。

    底下拿著漁網的十幾個正望著上面，看「肉球」出來了，腳下趕緊挪動，調整位置和角度，最後齊齊吐氣開聲「嘿！」向上一揚漁網，接住了那個肉球。

    不過這肉球實在太重，再加上重力作用，直接就讓這十幾個人全部骨折或脫臼。「肉球」阿骨打王爺也重重摔在了地上，不過衝力已然消去大半，沒什麼大礙。

    蒙古兵這才看明白，紛紛拔出武器過來阻止，眾小工放開手中的屍體抽出了連弩，「嗖嗖嗖…」很快射倒了一幫。這時候，牆裡面的「灰黃人」也縱出了大牆。

    很快，廝殺聲引起了更多蒙古兵的注意，紛紛向這邊趕過來。

    在王爺落地的時候，遠處的商號裡也湧出幾百人朝這邊趕來，都穿著蒙古人的服裝，不過喊得是女真語。

    有人牽馬過來，把阿骨打架上了馬，向東面一路殺過去。

    這幫人一路上還用蒙古話大喊：「抓奸細！抓奸細！」迎面跑來的一波百多騎兵一看這個架勢：一個「貴人」帶著幾百士兵大喊抓奸細，有些懵懂，在他們清醒之前，幾百人已經衝到近前一頓亂打，把他們統統消滅，還搶到了不少馬匹。

    當然蒙古人也有精明些的：迎面有來了個馬隊有二百多人，看他們這麼奇怪的隊伍跑過來，就做好了準備。

    蒙人喝止無效，正想放箭呢，不知道從哪裡飛來十幾個紙雷在隊伍中爆炸，頓時一片死傷狼藉、隊伍大亂，正好對面一片箭雨到來，殺傷無數。

    在暗處破壞者的配合下，阿骨打一行人打退了幾波阻攔的騎兵，接近了東城門。

    也就是這時候，城裡沒多少兵了，也就一萬多，守皇城就得幾千，還得有一部分守城門和其它重要目標的，能出來攔截他們的沒多少。要是在平時，大都城常備軍在十萬人左右，這幾百人基本沒有機會逃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