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秋山脈脈 文 / 藍吹雪

    「張山山也在惦記高麗國土，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也是個壞蛋！」善姬發現自己的思想動向似乎發生了不當傾斜，於是專門想著張山山的壞，想要讓自己清醒些。

    可是，實在是恨不起來啊…

    不知不覺間，秋日已至、金風瑟瑟，山山帶著府內一干老婆女人去香山郊遊。

    香山是北平城西北一座小山，海拔五百多米，以秋日紅葉聞名，山山又在這裡修了不少山水園林，這裡也就成了他一家子的度假場所。

    為了體會登山樂趣，眾人都不用輕功，步行上山；不過山勢不陡，就是不會武功的善姬也能應付得來。為了避嫌，山山和老婆們在一起，並沒有和善姬一隊，可是偶爾**辣的眼光還是免不了的！

    一面登山、一面觀景。秋日的香山，滿山的五彩斑斕，紅的、綠的、明黃、褐黃…不是春花爛漫，可葉子的魅力也不同凡響！

    善姬漫步在紅葉中間，精神恍惚間彷彿回到了家鄉，那個同樣飄著紅葉的家鄉。想到了家鄉，眼睛就漸漸濕潤了…

    「篤篤！善姬，在畫畫呢？」山山溜溜躂達走到了書房前面，和善姬打著招呼。按說人家女客人住的院子，他不太方便過來的，可是對厚臉皮的、沒辦法！善姬是個傳統的女人，對此竟也沒有什麼不滿，可能是曖昧習慣了？

    「王爺！請進來！」善姬行了個禮，就繼續她的畫作了。

    善姬的畫作是關於前一天的郊遊，一幅水墨丹青，把秋日勝景描繪得活靈活現。

    「咦？這是善姬寫的詩嗎？」山山發現了旁邊放著的一幅詩作，善姬紅了臉要搶，可是詩作被山山舉得老高、滿屋子躲，兩人拉拉扯扯追逐許久也沒分出勝負。

    終於善姬有點氣喘，不追了。

    「白露蒙塵骨成霜，丹朱凝作一葉傷。北風無情提畫筆，秋山落寞染滄桑。好詩！只是有點傷情啊，善姬，又想家了嗎？」山山讀完了詩，柔聲道。

    善姬望著山山，眼光有些晶瑩閃爍。

    「善姬，就著這首詩的骨架，我也寫一首如何？嗯…白露傳神骨為霜，丹朱凝作一葉香。金風多情提畫筆，秋山脈脈理紅妝！…好不好？」

    善姬臉上掠過一絲紅潤，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拿過紙筆，把詩作謄寫下來。好一手娟秀的小字。

    莎莎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王爺又寫詩了嗎？還是和善姬合寫的？我拿去給王妃她們看！」拿起來就要走。

    善姬當然不好意思，羞紅了臉去追趕討要詩作，莎莎就是不給，兩女在院子裡追逐打鬧起來，倒是讓善姬開心了好多。

    雖然沒人去聲張，可是「合詩」一事很快就傳了出去，當晚家宴上山山不知遭了幾多黑手，只是有善姬在場，不好太明顯而已——

    三個金姓王子（簡稱「三金」金大、金二、金三）來到了北平談判。本來他們來一個就可以的，可是誰都不放心對方，乾脆互相拉著都來了。參會的還有一些高麗王孫貴胄和一些割據勢力代表，他們的到來有的是為了看著「三金」，有的則是怕被賣了，還有的是為了看看風向…

    既然來了，參見蒙親王是免不了的。可是蒙親王表現得頗為無理倨傲，遲到早退打呵欠，隨意指指點點、看著禮單撇大嘴…雖然這樣，可一眾高麗人也沒有敢扎刺的，反是更加恭謹。

    交往下來，他們達成了個共識：大宋不能惹、王爺不能惹！好在大宋首富似乎對高麗沒什麼興趣。

    因為人太多，談判在北平大禮堂舉行，除了公主、「三金」和幾名談判代表，其它人作為觀察員列席。

    山山王爺只是露了個頭，說了些「要和平穩定」的廢話，然後就離席了，留下個獨眼龍老兵痞主持談判、維持秩序。

    「噹！獨眼龍敲響小鐘，談判開始。

    金公主首先發難：「三位曾經的哥哥，你們的行為是叛變，早已為天下人所唾棄不齒，你們還是立即放下武器向高麗王投降為好，這樣也許能獲得王的赦免！

    金大：「貴族元老院早已決議廢除你們一家的王族身份，以前的高麗王已經不是高麗王了！你也不是公主。」

    「你胡說！元老院的決議違背祖制，是無效的！」

    「誰有效誰無效，還得看誰的拳頭大…呵呵…」金二插嘴。

    善姬公主：「你們高興不了多久，只要王上振臂一呼，天下人必齊齊相應，撲滅爾等！」

    金三：「你還在想有人支持你們？看看旁邊那些人，他們要是支持你們，怎麼會旁觀呢？你信不信，只要老子一張嘴…」

    金大眼中冒出淫*邪之光：「你還不如嫁給我們三兄弟，這樣就是親上加親了，一切好說！」

    金二金三：「一個善姬怎麼分呢，難道輪著來？要麼一起來？」

    善姬被這幾個臭流氓氣得眼含淚花。

    獨眼龍見狀大喝：「談判就是談判，不許東拉西扯！再胡扯就滾出去！」

    第一天談判結束，其實什麼也沒談，基本就是互相攻訐。

    第二天談判開始之前，獨眼龍首先宣佈：「你們三個小子，每天只能上一個，其餘兩個上旁聽席！另外不許隨便插嘴！」三人雖然不滿，可也只能照辦。

    「自從**年前，我高麗**王得民眾擁護成為王上…至**年，第128代高麗王憐其二子忠勇，指其為繼任高麗王…」善姬滔滔不絕，闡述了高麗王室簡史，力圖證明現高麗王的合法性。

    「先王沒有錯，只是被金大日這老傢伙蒙蔽了！事實證明，金大日此人是無比昏聵的，他的統治是無比黑暗的，比如…」「三個金」雖然不學無術，可是他們旁邊還是有能人的，講話有理有據。「王族兩位親王與四位公爵…組成的元老院已經決定，依據民意罷免現任高麗王！」

    「你們那個元老院沒有經過高麗王認可，是無效的。而且據我所知，『那天』王族只有三成人出席，還有受到脅迫的，這絕對不能代表所有王族意見！」

    這一天的談判，基本就是合法性的辯論，沒什麼實質性內容。

    連續扯皮五六天，終於進行到了實質階段：停戰談判。

    「你們叛軍必須退出漢城，退回各自封地，放下武器，等待王軍收編！」

    「我說妹子，你昏了頭是吧，我們人多勢大，你讓我們投降？不如這樣，你們向我們投降可好？交出王位和寶庫，我們保你們不死！」

    「我們王軍正在枕戈待旦、臥薪嘗膽，一待時機成熟，必將撲滅爾等！」

    「要不試試看？王爺讓我們打嗎？我倒是樂意。」

    「至少，你們要退出漢城，讓王上復位！」

    「那不可能！」

    「你們要停止軍事行動！」

    「你們投降我們就停止！」

    經過好幾天的扯淡攻訐，最後談判還是破裂了，沒辦法，實力的對比比較大。一般這樣的談判，只有實力相近才好達成協議。

    提示：本文中兩首詩來自現代著名詩人「浪子背包客」作品《紅葉句》，特此表示感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