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三十二章 以打促降 文 / 藍吹雪

    「熱瓦普，你說說看！」被點到的是是個老臣子，軍政皆通，向有睿智之稱，只是輕易不開口而已。

    「卡卡…從長遠看，大宋甚是強盛、又離我們甚遠，卡卡…只要不主動侵犯我們，與他們交好的好處遠大於交戰…卡卡」老頭子身體不太好，說話慢、還咳個不停。

    「他們敗了，不過是損失一些金錢、人命、土地，這對於大國來講算不了什麼，幾年就能恢復過來，可我們要是敗了，就是亡國滅種的危險…卡卡。」

    眾人細想，他說得很有道理，有多少曾經強大的遊牧民族：大金、大遼、鮮卑人、突厥人…就那麼淹沒在了歷史洪流中間！幾乎都是族滅的命運。要不是因為特殊原因，蒙古人也完蛋了。

    與其說它們是被打敗的，不如說是他們自己打敗了自己，因為世界觀和體制的原因，他們的經濟和技術並不發達，生命力自然就十分脆弱。

    布薩爾王忍不住就要罵了，現在兵臨城下了，你說那麼長遠有什麼用？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

    「從眼下看，卡卡…他們圍住了三面，從雙方戰力來看，卡卡…這三面幾乎都沒有勝機…卡卡…剩下的一面，看似有逃跑之機，可是以宋人之狡猾、蒙人之凶悍，恐怕這條路會很難走！」

    眾人一凜。

    「就算是跑了，我們都跑了，可是部落跑不了，草場跑不了，難道就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各位，蒙古人對草場的貪婪，你們難道不瞭解嗎？」

    他也不知道，其實他們這破草場蒙族人現在已經看不上了，現在時興出國放羊。

    不過這才是真的觸動了大家的心。遊牧民族，生產力就依賴放牧，草場沒有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啊！宋人人口多，出個百八十萬人來佔地盤只是小菜一碟，更別說還有極度愛好草場的蒙古人！

    「那你說，怎麼辦…」想了好久，布薩爾王才艱難地開口，問。

    「求和吧！」

    欲待再問，如何求和、給什麼條件，老頭子卻再不說了。

    「求和就要把一些人交出去…」布薩爾王陰冷的眼神望向大帳裡的一些人，那些人心中巨寒。

    這個決心不是太好下的，因為關係到他的統治基礎，弄不好就得發生內亂。別的不說，就躲來那兩個部落，青壯男子都在城裡呢，要是鬧起來…再有些涉及的王公大臣，也有不小的影響力！

    至於是不是他親戚，他倒是不太在意。

    「轟隆隆」城外傳來了炮聲。

    「什麼事？」布薩爾王一下子站起來，眾人也如熱鍋上的螞蟻，生怕是宋人來攻城。

    過了好一會炮聲止息，隨後有人來報：「三個部落三萬多人來援，被大炮和騎兵打回去了，死了上萬人！…我們的騎兵試圖出城匯合，剛出城門就給打了回來！」

    眾人的心不禁跌到谷底。這陣子，各個方向的部落紛紛組織人來救援王帳，可是宋人的包圍十分嚴密，很難突破，反倒損兵折將！

    「熱西提，去談談！」

    「又是我？」

    「不是你是誰，誰讓你有錢了？誰讓你今天吃香蕉了？」

    眾人紛紛點頭，深以為然。

    熱西提嘩嘩吐血，吃香蕉難道就沒人權了？

    不出所料，熱西提又被捲回來了，而且人家還告訴他：「我們要攻城了！」

    熱西提回來，在大帳附近被一名近侍請到了大王寢帳。

    要是平時，上寢帳見大王可是無上的恩寵，那表示大王十分信任和寵信這個人，可是現在嘛…

    進了寢帳，熱西提連頭都不敢提，只是低頭猛看腳下的波斯地毯。

    「喜歡那地毯嗎？回頭送給你好了。」大王幽幽的聲音響起。

    「小人不敢！」熱西提猛地抬頭，看到他的王上斜靠在王座上，喝著烈酒，面色憔悴。

    「你和那個蒙親王打過交道，你覺得他是什麼樣的人？」

    熱西提斟酌了一番，說：「其實小人跟他接觸主要就是和蒙古人作戰那一小段時間，以後就是偶爾拜見了…」

    「這個人很聰明，似乎什麼都懂。在軍政方面，這個人似乎很衝動、很殘暴，但有時候也很理智。比如在立陽，可以一日之間殺死十五萬蒙古人，但是後來，征服蒙古人之後，他只是殺了一些首惡，並沒有大肆殺戮…實際上，很多蒙古人手裡都有宋人的血債，要是其它民族，恐怕就要把蒙古滅族了。蒙古人跟了他之後，日子過得還不錯，牛羊賣不完的賣，又開礦又種地的，嘖嘖…」

    「私生活方面小人知道的不多，只是風聞，他對朋友、自己的女人和有恩於他的人大多不錯…」

    「聽說，你給他送了不少女人，連女兒都送出去了？」

    熱西提心中一凜，小心翼翼看了看王上的眼神。布薩爾王眼睛看著帳頂，兩眼呆滯、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哦，小人要做生意，總要討好掌權者的，聽說他挺好色的…」

    帳篷內靜了下來。布薩爾王又發了一會呆，才說：「你先去吧，就住在王帳，不要走遠。如果有人問你談判的事，你就說還在談著，其它的不要說。」

    暮色低垂，北城牆附近燈火通明，可遠處仍然一片黑暗。萬曉松、孟老三等幾人站在城前面，下令：「火箭兵出擊！」

    接著微微的天光，城頭巡邏兵似乎看到遠處有人影晃動，就猛敲銅鑼。守城將軍忙不迭下令：「給我放箭、開炮！」

    「可是人在哪呢？」眾兵將也沒看見什麼人，不過既然有將令，就稀里糊塗地一陣射擊。箭如雨下，沒入黑暗中就沒了蹤影；至於那些火器，都老掉牙的東西了，好幾年都不放一炮，有些火藥都潮了，打都打不響，最後只是零散的撲哧撲哧、邦邦、光光，好似節日放煙花，聲音和圖像都像！

    至於殺傷力如何，打到了幾個，只有天知道。

    突然，遙遠的夜空中飛出了一道道噴火的傢伙！向城樓附近飛來。

    「火龍…」守城將軍恐懼喊道。他當年在立陽呆過，見識過這東西，常因此做惡夢。

    「轟轟轟轟轟…」城樓附近頓時被數丈高的火海硝煙包圍了…

    自然還是火箭彈，不過是老型號。頭一陣子管軍火庫的官員來找山山說：「早期的『冰雹1、龍捲風1』還有兩百多枚庫底子，快過期了，怎麼辦？」

    山山是個節省的人，自然不能允許浪費，於是就命令：「看哪裡打仗用了它吧！」於是就給拉這來了。

    雖然是老型號，可威力仍然不小，兩百多枚下去，整個城樓給炸塌了，下面的城牆給炸禿了一片，磚頭都炸碎了；附近的城牆和地面到處都是孔洞，鋼珠打進去一尺多深；附近的房屋也倒了霉，要麼被炸塌，要麼著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