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百四十九章 佛魚本一木 文 / 藍吹雪
終於這尼姑打夠了，把山山往地下一丟，恨恨道：「好好的一個出家人，讓你這傢伙污了清白！污了佛心！狗東西…%¥#**&……」尼姑罵人表面不是太污穢，卻頗有挖人肌肉內臟的力道。
「虧得重陽兄還讓我照顧峨嵋！忘恩負義的傢伙！」山山也有些不忿，怒道。好久都沒被罵過這麼嚴重，有點不適應了。
「王重陽？你是王重陽的小弟…哼哼，你以為王重陽能救得了你？」這尼姑先是一愣，然後咬牙，好像更生氣了。「你等著！」說著拎起山山就向外奔去。
這尼姑拎著一個人從三千多米的萬佛頂上隨意走下，竟然毫不費力、步履如飛。
下了山，她一直就往東北而去，一連跑了幾天幾夜，山山只能看到地面不斷飛快閃過，卻見素衣都沒怎麼鼓起，心歎這尼姑腳**的了得。
這尼姑偶然低頭看他，暗罵：「討厭的累贅，要是我一個早飛起來了！」
似乎沒用多長時間，這尼姑帶著山山來到了陝西終南山。
終南山上香客如雲，上上下下川流不息，這尼姑一皺眉，似不願在人群中穿行，於是躍上路旁山崖，在山路外亂石上穿行、如履平地，有時候遇到山路外就是懸崖，她竟然踩在立陡的崖壁上走過去，引起一眾俗人驚呼神仙。
其實這尼姑一出現在終南山，就被全真弟子給盯上了，尼姑上道觀，也太顯眼了點，而且這尼姑武功還這麼高，大有砸場子的嫌疑。
於是在半山腰，五六個道士把這尼姑截住了：「師太留步，請亮明來意！」
這尼姑根本沒理他們，只是悠然前行，一股勁風狂吹，竟然把幾個道士吹飛出去，讓他們毫無抵抗之力。
再走一段，又有七個武學較高的道士上來，組成了「天罡北斗陣」，劍光閃爍圍住了這尼姑。
這尼姑也頗強勢，不閃不避，直接大袖一拂，登時有兩柄劍失了方向，和其它兩劍碰撞，尼姑則趁著碰劍這一瞬間快步閃身，從一個很小的空擋裡鑽出。
「好！」雖然挨了揍，可山山還是在心中叫好。這尼姑，竟是不遜於王重陽的高手。
在前面，又破掉了一個天罡北斗陣。
再向前，破掉了三個天罡北斗陣的組合。
奇怪的是，這尼姑明明身有強大靈力流動，卻不用靈力，反用武功對敵，而且沒傷幾人，還都是輕傷。
一路來到重陽宮門口廣場，青雲子在那裡率領一個天罡北斗大陣圍住了這尼姑。
天罡北斗大陣由七七四十九人組成，七個小陣形成一個大陣，也就多了好幾百倍的變化，劍氣沖天、寒光爍爍、看來十分駭人。
大陣之外，還有數名修仙者手扣法術，隨時準備射擊。
這尼姑一聲冷笑，大步流星就向前行，竟然要強闖大陣。
「住手！」重陽宮門口有人大喝，正是玉倉子到了。
眾道士齊齊停下，可尼姑卻未停步，直接穿過大陣來到重陽宮門前。
玉倉子跟王重陽混的時候很早，自然認得這位姑奶奶，拱手恭敬道：「月華師叔…」
「不許亂叫！誰是你師叔啦？還不快叫王重陽出來！」說著月華尼姑不等去叫，自己就在那喊起來：「王重陽你出來！王重陽你出來！…」聲音震動群山，隔著好幾十里都能聽見。
千呼萬喚之後，王重陽終於出來了，輕輕拱手，有點畏畏縮縮，全不是平時那種牛叉哄哄的樣子。
「月華！你來了。」面上那表情，就是那種甜酸苦辣五味雜陳。
月華尼姑猛瞪他一眼，也不回答，卻把手中山山君丟在地上，「撲！」騰起好多塵土。()「小子，你不求求你大哥救你，看本師太鳥不鳥他！」一面嘟囔著：「死牛鼻子、爛牛鼻子…」
「大哥…」山山淒慘叫道。
王重陽一看大驚，傳音道：「老弟，你怎麼惹了這位師太了？」
「大哥救我！」
「大哥打不過她怎麼辦？…你態度好點，她不一定會殺你！」王重陽也是急得直轉磨。
王重陽說得倒不是假話，本來他與清華武學素質不相上下、又幾乎在同時入仙門，可是後來王重陽憋在活死人墓十多年，落後了一些，此時他真的不是月華對手，除非他拚命。
可要是拚命…他下得去手嗎？
山山暗罵王重陽重色輕弟，月華則是橫眉冷對王重陽。
王重陽實在無法，只得向月華深深一躬：「月華道友，以前是重陽得罪了你，要打要罰就對著小道來，請不要牽連無辜。只要您放了山山，要全真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無辜？」月華尼姑好看的眉毛立了起來：「一個始亂終棄、一個污人清白，你們兄弟倆都不是好玩意！」當然後一句是傳音。
王重陽大驚：「怎麼山山污了誰的清白了？難道是峨嵋尼姑？山山那山山，你怎麼就這麼的重口味捏？你要道姑我給你嘛…」當然這都是心理活動。
月華尼姑又狠狠瞪了王重陽一眼，抓起山山轉身就走，王重陽就在後面追，一面走一面還說：「以後這位師太來了不許攔阻，直接迎到我臥…客房！」說著卻聽得前面月華尼姑冷道：「王重陽，你敢追來老娘就殺了他！你說我敢不敢？」
王重陽登時就不敢追了。
又回到峨嵋山，入了房間，月華把山山往地下一丟——這次卻是輕了不少。
然後月華就打開一扇窗子，坐在窗邊看風景，呆呆地。外面正下著雨，細雨連成了串，密密地斜織著。川蜀雨多、山中雨更多，總是下，可是這場雨似乎更加讓人心酸。
山山自然也感到了。「這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酸雨？」
山山在地上爬起來，卻不敢亂跑，只是靠著牆壁坐下來，心中暗道：「果然有姦情！死王重陽！也不明說，害死弟兒了。」
月華尼姑坐在窗邊，呆呆看雨絲；山山君就在牆邊蹲著，琢磨著脫身之道。
「這尼姑明顯和王重陽有一腿，具體是愛是恨還不好說，這種事一般是愛恨交織，外人不知情的話很難介入的…」
山山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了旁邊小桌上放著一隻木魚。
慢慢挪過去，山山拿起木槌，欲待擺弄一番，卻聽到冷冷聲：「你敢亂動，打折你的狗爪子！」
山山停手，卻並不氣餒，琢磨了一番，對著木魚喃喃道：「佛魚本一木，何事惹傷悲…」
那邊卻如中了驚雷掣電般一抖，一回頭：「你說什麼？」
山山看月華尼姑臉上肌肉抽搐、十分激動的樣子，暗道有譜，一時卻並不著急說下去，反是站起來，在室內來回踱步，一個時辰後在尼姑暴走出手前，輕吟道：
「放浪江湖逸思飛，巴山蜀水秀峨嵋。
天邊閒雲或曾醒？山間野鶴何須歸。
連望坡下望飄渺，洗象池前洗是非。
禪鍾斷續清音亂，蕭蕭往事豈可追！
雨色、霏霏，
佛魚本一木，何事惹傷悲。」
連吟五遍。月華尼姑靜靜聽來，開始只是激動，後來卻是漸漸呆若木雞狀，再後來面色變幻，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苦、一會嬌羞、一會兒失落、一會兒憤怒…不一而足。
這一首詩，卻是直接擊中了她的心結。
「那年，我們在山間相遇，他是那麼的帥、我是那麼的美，都是風華正茂。我被毒蛇咬了，他給我吮毒…」
「我們***獵，他給我燒烤獵物，相當難吃，不過我吃得還是很香…」
「我們在一起行俠仗義，收拾了幾多色狼流氓亂貼亂畫偷井蓋的…」
「我們在一個山谷共居，他是石洞，我是竹屋，各自修煉，卻感覺他就在身邊…」
「那年，師父不讓我跟他來往，可我堅持…」
「後來，他說要出家當道士，我阻止他，可是他還是偷偷出家了…」
「我封印那段心結，剃度做了尼姑，閉關百年…」
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月華神色劇烈變幻間，淚流滿面，嘴裡胡言亂語。
山山在一旁觀察，暗笑：「我點醒了你，是不是有點好處啊？」卻見那月華尼姑招手道：「過來！」
山山以為又要挨揍，可是又不敢不過去，只得故作堅定走過去：「就當老子是挽救失足老太了！」
走到近前，卻見那月華尼姑一把把他揪過來，說了一句：「借來用用！」說著就趴在他胸前：「哇哇哇…嗚嗚嗚…」山洪暴發了啊…
「這個感情好，哥處理這個經驗豐富！」山山暗道，試探著兩手攏住玉背，輕輕撫摸；本來還想摸摸禿頭，可是想禿頭怕摸禿頭，沒敢。
「手感真好！」
月華哭得更大聲了，進而摟住了山山虎腰！兩人就站在那裡一個哭一個輕輕撫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