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5莫離賣藥 文 / 雲青青
當一身粉色裙裝的南宮六六小心翼翼的出現在房門口時，門外的兩人已經徹底呆住了。
莫離誇張的張大嘴巴，小嘴張成了一個型。
冷飛直勾勾的看著南宮六六。
「這……這……」莫離激動的都不會說話了，「三師兄，這……。」
冷飛深吸一口氣，「幸好小師弟不是女孩。」
「怎麼？」南宮六六一臉緊張，為什麼說自己幸好不是女孩？難道三師兄不喜歡？
南宮六六的臉變得煞白，一臉擔憂的看著冷飛。
「真是，幸好小師弟不是女孩啊。」莫離也由衷感慨道。弄的南宮六六更加緊張了。
莫離撲哧一聲笑了，「小師弟要是女孩，那別的女孩子還不得哭死啊。」冷飛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南宮六六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三師兄並不是討厭女孩。
「三師兄，你覺不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莫離抱著胳膊，一臉審視的盯著南宮六六。配上那副青衣小帽，頗有幾分《唐伯虎點秋香》裡面周星馳的扮相。
冷飛今天穿的還是一身白衣，只是沒有了明宗弟子白衣上的雲紋，式樣也很普通，看著像是一位富家公子。
就是這位公子有些冷。
「你不說還不覺得。」冷飛抿著嘴唇盯著南宮六六，突然道：「我知道了。」
南宮六六一臉緊張的拽著衣角，難道被發現了？
「是啊，我也知道了。」莫離放下胳膊上前，「呵呵，是這頭髮的問題。」說著手一抬，滿頭的青絲落下，南宮六六驚訝的抬頭，那一瞬間的風情讓一旁看著的冷飛晃了眼睛。
這樣美貌的不辨雌雄，小師弟的容貌真是天下無雙啊。
「小師弟，你可真美。」莫離喃喃。他的本意是南宮六六一身女裝卻是男孩的髮髻，他要幫忙梳頭髮的。沒想到一頭青絲散開的南宮六六竟然這樣美。美的讓他錯不開眼。
「你幹嘛小師兄？」南宮六六嘟起嘴，大眼睛含嗔帶怨的。莫離的心忍不住一跳。
「沒……沒什麼。」莫離嚥了口吐沫，「小師弟，我幫你梳頭吧。」
南宮六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都弄亂了，你不幫我弄怎麼辦。「好不容易學會梳頭也就弄了這麼一個不穩定的髮髻，結果小師兄還弄亂了。
真是……南宮六六覺得莫離有時候真是個莽撞的孩子。
「我幫你梳好。」莫離因為學習易容的關係，很會打扮人。也不見他怎樣動作，很容易的就幫南宮六六梳了兩個未婚少女的雙髻，下面兩屢頭髮垂下來，很俏皮可愛。
冷飛滿意的點點頭，「不錯。」
莫離把一包銀針帶在身上，南宮六六注意到，他是把銀針插在腰間一塊皮子上的。
「這是我的暗器。」莫離一臉得意，「怎麼樣，我很厲害吧。」
又找出一把匕首交給南宮六六，「你把這個插在靴子裡，以防萬一。」
南宮六六看了一眼冷飛，他的軟劍還纏在腰間。想到那個關於暗殺的話題，點點頭，「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小心點兒好。
「嗯，這樣就是個漂亮小姐了。」莫離滿意點頭，「嘿，你們都是公子、小姐，就我一個人是小廝，沒天理。」
「還不走？」冷飛拍了他後腦一下，「哪那麼多的廢話。」卻伸手牽起了南宮六六的小手，一臉的嚴肅。
莫離的眼睛盯在上面，「不行，我也要牽著小師弟。」過去就把南宮六六另一隻手牽起來，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
南宮六六剛要掙脫，那邊冷飛卻慢悠悠的道：「你見過哪家小姐牽著小廝逛街的？」
「我……」莫離語凝，南宮六六抽出手呵呵直笑。
莫離一臉不服氣，「可也沒有哪家公子拉著女孩逛街的。」憑什麼三師兄可以自己就不可以，早知道自己也弄身女裝了。
「我們可以是兄妹。」冷飛一臉理所當然，拽著南宮六六飛奔下山。
莫離氣的直跺腳，也提氣跟了上去。
幾人走的是一條偏僻的小路，看的出來，冷飛對這條路很熟。
「這是下山的必經之路？」南宮六六疑惑開口。記得當初提水那條路才是下山的路吧。
「下山的路要經過前院那些弟子，不想被他們看到。」冷飛解釋道。
後山每位師兄都是這個大陸頂尖的存在，前面那些弟子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見他們一面。再說他們這是偷溜下山，萬一被前院那些弟子看到再跟大師兄說了，那不就慘了。
下山的路不是很好走，不過他們幾人都有功夫在身，大概多半個時辰後，遠遠的已經看到小鎮的輪廓。
「記得，下山不許惹事兒。」冷飛再次不放心的囑咐。
南宮六六和莫離趕緊點頭。
冷飛突然停住腳步。
「怎麼了？」南宮六六最先感到不對勁。
冷飛嘴角抽搐一下，「我……忘記身上沒有銀子了。」他們後山師兄弟每個月都可以去二師兄那領二十兩銀子，最近也沒想著下山，給忘記了。
「嘿嘿，我有辦法。」莫離得意的挑眉，「現在去二師兄那領銀子，豈不是要告訴他我們要偷溜。」
南宮六六一臉好奇，「小師兄，那我們要怎麼辦？」
莫離從懷裡掏出幾個瓶子，也不知道他在哪裝了那麼多東西，「我帶了自製的藥丸，可以去藥店賣藥。」
「人家會收嗎？」
南宮六六臉上的懷疑讓莫離很不爽。
「什麼話？」莫離大呼小叫，「我堂堂小神醫的名頭難不成是假的嗎？山下那幫傢伙只要一聞就知道是我做的藥丸，巴不得買呢，哼哼。」末了覺得自己很丟面子，忍不住哼哼兩聲。
南宮六六：「……」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
冷飛伸手摸摸莫離的頭，「好了，小師弟又不知道你的本事，別把他嚇到了。」莫離哪裡都好，就是這性子，太難琢磨了。
莫離突然笑瞇瞇的抱住南宮六六的胳膊，「小師弟不怕不怕，師兄是逗你玩的。有師兄出馬，還有什麼是搞不定的，不就是銀子嗎，放心，我隨便一丸藥都能賣個幾十兩銀子。」說著還得寸進尺的摟住了南宮六六的腰，在她肩膀上腦袋蹭啊蹭的。
這是小狗嗎？
南宮六六一臉糾結，趕緊讓開，小師兄真真是太熱情了。
一行三人終於到了鎮上，說是鎮子，因為這裡是乾坤山下，往來的明宗弟子多，再有就是這裡是南北交通的要道，所以比之一般的大城鎮也不遑多讓。
街道上來來往往什麼人都有，兩邊各種商舖林立，街邊還有許多小販販賣著許多小玩意兒，很是熱鬧。
南宮六六許久不曾出山，這冷不丁的熱鬧讓她覺得有一種久違的熱鬧。
「走吧，我們先去藥店。」莫離似乎很熟悉的樣子，在前面帶路。
他們三人誰的身上都沒帶銀子，逛街的確是問題。冷飛和南宮六六依舊手牽手在後面跟著。
三人很快來到一家藥店的門前，南宮六六抬頭，這家藥店名字叫做「柳家醫館」，規模很大，裡面光坐堂大夫就有兩名，看來不只是賣藥這麼簡單。
莫離大搖大擺的進去，一個夥計迎上來，「客觀您是抓藥呢還是看病。」
莫離摸摸鼻子，「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來。」
小夥計一愣，上上下下把莫離打量一遭。穿的衣服料子不錯，卻是個普通小廝打扮。一上來就口氣大的要找掌櫃的。
這人是誰？
莫不是哪個大戶人家的下人？
可是也不對啊。
他們柳家醫館在這乾坤鎮可是數的上數的大醫館，誰家敢說自己用不到大夫，哪戶人家不是客客氣氣的請掌櫃的。
這人居然這樣大的口氣。
小夥計估計，這位不是個愣頭青就是來頭太大。
可他怎麼看莫離這打扮和年紀都不像是來頭太大的，就道：「掌櫃的不在，您有事兒就跟我說吧。」這是他們這些小夥計對付一般客人客氣的說辭。
可惜，莫離可不是一般的客人。
以前哪次過來這柳家醫館的掌櫃不是客客氣氣的把他當大爺一樣供著。
莫離瞥了一眼那小夥計，「新來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沒眼力見。
小夥計一愣，總算他知道自己身份，點了點頭，「是新來的。」卻心道：跟你有一文錢的關係嗎？新來的，哼，這柳家醫館，當是那麼好進的嗎。即使他這個小夥計，那要是放到外面一般鋪子都是做個掌櫃的料了。也就是他奔著這柳家醫館名頭大才甘心過來做個小夥計，心裡卻合計著以後能在這裡有大出路。
「讓你們掌櫃的出來，肯定少不了你好處。」別看莫離在山上跟眾位師兄弟好說話，這會兒卻像是個大爺似的，偏他今天還是一副下人打扮，那副嘴臉就頗有幾分仗勢欺人的味道。
「掌櫃的不在，要不您有事就改天吧。」小夥計也看出來了，這位就是個愣頭青，保不齊還是來攪局的，這口氣就沒有之前好了。
改天來？
改天來他們今天花什麼？中午喝西北風去啊？
莫離哼了一聲，「我說讓你們掌櫃的出來，你沒聽見是怎麼著？」語氣也嚴厲起來。
冷飛和南宮六六一直在附近轉悠，都沒跟莫離進去。這會兒見他左右不出來，兩人就好奇的過來，結果正看到莫離在那拍櫃檯呢。
這小子，又惹事兒。
冷飛剛要上前，正好這會兒從醫館裡面走出一位中年男子，似乎隨意往這邊一掃，結果看到莫離整個人先是一怔，隨即立刻滿臉堆笑。
「我說今天怎麼早起就聽見喜鵲叫了呢，感情是莫師上門，莫師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小店啊？」掌櫃的一臉諂媚，笑的滿臉都是褶子。
不諂媚不成啊，這位可是有明宗背景的。這幾年陸陸續續在他身上買了幾顆藥丸，結果關鍵時候都有了大用，東家那邊可是交代了，如果這人再來，可一定要伺候好了。
「柳胖子，行啊，半年沒見你是越來越出息了啊。」莫離哼了一聲，被叫做柳胖子的掌櫃嚇得一哆嗦。
「莫師，您這話從何說起啊？」一臉的疑惑。
之前那個攔路的小夥計到現在哪裡還不知道惹了大人物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莫師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不住的磕頭。
南宮六六門口看的瞠目結舌，「小師兄這是……」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仗勢欺人？南宮六六有些不高興，自己堂堂世子當初都沒幹過仗勢欺人的事兒，莫離這樣太不地道了。
「放心吧，他有分寸。」冷飛卻把南宮六六拉到一邊。見她似乎還在賭氣，小聲解釋道：「等會兒讓莫離跟你說，四師弟可不是仗勢欺人的人。」兩人還是在一旁不著痕跡的盯著看熱鬧。
南宮六六想想，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也就安心看熱鬧。
「你小子還不給莫師道歉，說，到底哪裡得罪莫師了？」掌櫃的到這會兒如何還看不出來是這新來的小夥計惹了莫離，氣不打一處來。平時請都請不到的人，就被這小子給壞了事兒。
「小的知錯了，小的知錯了。」小夥計砰砰的磕頭，不一會兒腦門就腫起來了。
莫離微微蹙眉，「行了。」小夥計嚇得趕緊停下。
「以後別學的這麼狗眼看人低。」莫離哼了一聲，「起來吧。以後對客人都客氣著點兒。」
「是是是，小的以後再也不狗眼看人低了……」小夥計還要磕頭，卻被莫離攔住了。
「行了，我也就是給你個教訓。」又轉頭對掌櫃的說：「我不希望下次過來的時候看不到他。」這是保住了小夥計的飯碗。
那小夥計又是一番千恩萬謝，莫離擺擺手。也不廢話，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藥丸在手上。「解毒，給個價吧。」
掌櫃的深吸口氣，眼睛緊緊的盯著那瓷瓶。
「喂。」莫離瞇著眼睛冷哼一聲，快速把瓷瓶收到懷裡。「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可走了。」三師兄和小師弟還等著呢，他可沒功夫廢話。
「您看這個數如何？」掌櫃的伸出一根手指。
莫離點點頭，「拿去吧。」
掌櫃一臉欣喜接過，趕緊讓人拿了一個瓷瓶裝起來，那邊有人送上銀票。「莫師，您看……」
莫離看了一眼銀票搖搖頭，「給我現銀。」銀票還得去兌換，太麻煩了。
掌櫃的又趕緊打發夥計下去取銀子，一臉諂媚的道：「莫師，您看……」
莫離擺擺手，「我得規矩你知道，別廢話，不然下次就沒這好事兒了。」自己的藥那都是上好的藥材做的，如果不是手頭缺銀子，他才懶得賣呢。這老小子還真是佔便宜沒夠啊。
掌櫃的一臉苦澀，想說什麼卻又不敢。知道這位小爺脾氣不好，他可不敢真惹怒了他。就這一枚小小的藥丸，他們要是運作好了，十倍的價錢都不止。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多了，可是保命的藥卻不多。
很快，銀子送來了，莫離拿起就走，頭都沒回。只是臨出門的時候交代道：「記得千萬別跟酒同服。」說完揚長而去。
那邊冷飛拉著南宮六六也不著痕跡離開了醫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