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5求醫上門 文 / 雲青青

    「一大早的這是幹嘛？」南宮六六穿戴好出了帳篷，就看到昨天離開那群人又都站在了花兒家門外。南宮六六當時就怒了，「怎麼的，昨天沒嘮明白咋地，今天這是來找茬來了啊？」當下喊了玉面郎君，「小玉子，給我準備棒子！」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非得給點兒顏色看看才成是吧。

    玉面郎君像是沒聽到似的，脖子一縮，躲了。

    「喂喂，你這什麼態度？」一大早就被吵醒，南宮六六脾氣顯然不好，「小師兄，小玉子欺負我。」

    「誰，誰，誰欺負小師弟？」莫離慌慌張張從帳篷裡跑出來，還打著哈欠。「小玉子你欺負小師弟？」莫離當時就瞪圓了眼睛，「一大清早的你就想扎針是不是。

    玉面郎君無辜的翻了個白眼，一大清早的，自己招誰惹誰了。

    「不是我欺負六六，是外面那些人。」玉面郎君牽起嘴角露出討好的笑容，指了指院牆外面那黑壓壓的人群。

    莫離一扭頭，頓時嚇了一跳。

    「怎麼的，組團來打架啊？」這人，怎麼比昨天還多，粗略一數，起碼有二百來號。不過這老老少少的都病病歪歪的，這能打架？

    莫離很是懷疑。

    「那個……呵呵，您就是神醫吧。」昨日那個三姨奶又來了，不過今天換了一張諂媚的臉。跟昨日判若兩人。

    「神醫？」這話從何說起的？

    莫離剛起來還有點兒犯迷糊，南宮六六歪著腦袋，看了一眼這群「老弱病殘」，突然有點兒明白過來。

    「對，對不起。」墩子氣喘吁吁的跑過來，一下子擋在莫離等人身前，「你們不要打擾他們，趕緊回去。」都怪自家老娘，得人就說花兒家來了神醫，不但給她紮了針，身子也大好了之類的。鄉下這地方，大家沒什麼秘密可言，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結果就有了眼前這場景。

    莊戶人家都沒啥銀錢看病，一般有毛病就是隨便用個土方子治治，能不能治好尚且兩碼事兒，許多反而把病越吃越厲害。

    大傢伙一聽花兒家那神醫不但治好了墩子娘的病，還沒提診費的事兒，有這樣的便宜誰不佔啊。

    畢竟礙於昨天來鬧了一場，所以大傢伙雖然天沒亮就到了，卻也沒敢打擾，就站在院牆外面，這一看人家幾個男人不但沒有住花兒家的屋子，還謹守禮數住在院子裡，大傢伙對「神醫」一行人的感官又增加了不少。

    「墩子啊，你這樣就不對了，有好事兒大傢伙一起，啥好事兒也不能可著你們一家吧。」昨兒那四姑姑說話了，只要對像不是「神醫」，她那話又顯得尖酸刻薄起來。「咋地，就行你們家讓神醫看病還不花銀子，這便宜事兒就不能落在我們頭上咋地？」

    南宮六六恍然，感情是來佔便宜的啊。

    「小玉子，給我搬個凳子來。」南宮六六突然笑了，對付這種人，何必還需要師兄們出馬。

    「既然來了這麼多看病的，成啊，大傢伙排隊吧，每人十兩銀子，都給我交上來。」南宮六六大大咧咧的道。不是想佔便宜嗎，想的倒美。

    要是都像是墩子這樣的實在人，他們不介意免費為大傢伙看病，可昨兒還為一己私利逼迫人家姑娘嫁給糟老頭子呢，今兒就腆臉上門求醫，還打著佔便宜的主意，可真是打的好算盤。

    「這是咋地？昨兒還不要銀子呢，咋地今兒就十兩銀子了，你們搶是咋地？」那四姑姑一聽急了，當時就吼道。

    「非也非也。」莫離背著手搖頭晃腦的走過來，「昨兒也不是不要銀子，只不過墩子他賣身抵債了，他以後都有我們說了算，所以他是我們的人，那看病的銀子自然是不能要。」又瞥了一眼四姑姑等人，「可你們是誰？我認識你們嗎？憑什麼要給你們免費看病？」一連幾個問題把大傢伙問的啞口無言。

    「那也不用十兩銀子吧。」那四姑姑嘟囔著道。因為對方是「神醫」，終歸不敢太過分。

    「你們都說了是神醫，自然值十兩銀子。」南宮六六笑瞇瞇的，「本來神醫出診都是一百兩，這還是看在你們是花兒和墩子的鄉里鄉親份上，我們才特意降價的。」笑瞇瞇的，一副奸商的嘴臉。

    「嘶」的一下，人群中一陣抽冷氣是聲音。

    就這還是降價的，真跟搶劫似的啊。

    「那我們也賣身抵債。」那四姑姑倒是個心思通透的，當即就道。

    「賣身啊？」玉面郎君突然上前，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遍，「你都多大歲數了，黃臉婆一個，要姿色沒姿色，要身材沒身材，嘖嘖，瞅瞅，這還一臉雀斑，你賣身誰要啊，弄不好人家還得倒搭銀子，我看還是算了吧。」說出的話惡毒無比。

    南宮六六都要拍手叫好了，這個小玉子，關鍵時候還成。

    這嘴巴得多臭啊！

    莫離挑挑眉，沖玉面郎君甩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那四姑姑氣的渾身哆嗦，「你，你欺人太甚！」又衝墩子嚷道：「你就這麼不要臉賣身，咋地，還想學那些戲子給大戶人家賣屁股是咋地？」一副怨懟的目光，恨不得把墩子吃了。

    「墩子是墩子，你是你。」玉面郎君哼了一聲，「墩子一片孝心，我們讓他賣身也就是讓他幫忙喂餵馬，跟你卻是不一樣。」臉上始終掛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偏偏說出的話氣死人。

    「憑啥？」那四姑姑尖酸的問。

    「就憑他是孝子，而你。」玉面郎君又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遭，「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老酸菜醃臭了的尖酸，就你這樣的，即使去賣屁股都沒人要。」

    「你，我跟你拼了。」那四姑姑張牙舞爪的就往上衝。

    總算門口那些人有理智的，知道這「神醫」不能得罪，當下就攔住了她。「他四姑姑啊，你也消消氣，神醫啊，那脾氣能跟咱們一樣嗎，你好好說話，求人哪有你這樣的。」那三姨奶倒是個聰明的，就在旁邊勸著。

    莫離摸摸鼻子，怎麼弄的他像是脾氣很臭的樣子，就懷疑的看玉面郎君。

    玉面郎君頓時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很無辜的聳聳肩，那意思很明顯，不關他的事兒。

    花兒姑娘從屋裡出來，一臉的為難。

    那三姨奶看到花兒姑娘，卻像是看到了救星，趕緊衝她招手。「花兒啊，你給神醫求求情，三姨奶這老寒腿都老些年了，你讓神醫給瞅瞅。」

    那邊也有人道：「你大侄子從小身子就不好，花兒啊，你讓神醫給看看吧。」

    「……花兒妹子，你嫂子我這多年沒生了，你求求神醫，給個方子。」

    大家七嘴八舌的，幹啥的都有，花兒姑娘一臉為難。

    「治病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突然一個優美的男聲響起，人群後頭自動讓出一條路，南宮六六猛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