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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卷 50.我的公司 文 / 煙茫

    林雪不禁莞爾,看來各人考慮各人的事情,都無法體會到對方的憂慮。「你峻濤爸爸沒有那麼……沒出息!」

    其實他就是這麼沒出息,如果不是她極力反對,他都要傭人把夢夢強行關在小臥室睡一晚試試,名曰訓練她的膽色。

    聽說峻濤爸爸並沒有想把她趕出臥室,夢夢放心些,小手握著林雪的手指,懂事地說:「爸爸說今晚讓夢夢單獨睡小床,不再跟你們擠在大床上了!他還說,過兩天就讓夢夢自己單獨睡一間小臥室,裡面放上電腦,爸爸會陪著我睡的!」

    林雪心裡一動,知道那晚石宇從梁峻濤不善的言辭裡體會到什麼,所以就要求孩子獨自睡一間臥室,放上台電腦,孩子看著他,就不會感到孤單害怕了。

    心裡有些酸澀,林雪俯下身吻了吻可愛的小精靈,柔聲說:「在媽媽給你生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之前,你還是和媽媽一起睡吧!」

    *

    出乎林雪的意外,梁峻濤回來得很早。

    她正躺在床上給夢夢講童話故事,梁峻濤穿著睡袍推開臥室的門走進來,頭髮還有些濕漉漉的,看樣子在外面的浴室裡剛洗過。

    只瞥了他一眼,林雪又移回目光繼續給夢夢講故事。

    「峻濤爸爸!」夢夢怯怯地喊了聲。

    「嗯!」梁峻濤走過來,摸了摸夢夢的小腦袋(其實他更想摸另一個),「怎麼還不睡?」

    聽出他語氣裡隱隱不滿,夢夢小聲地說:「聽完了故事就睡。」

    梁峻濤有意無意地覷一眼林雪,見她沒有要理睬他的意思,就知趣地走到陽台,從吧檯裡拿出瓶紅酒,取了只水晶樽,坐在陽台的籐編椅裡,邊觀賞夜景邊自飲自斟。

    窗外的法國梧桐樹冠茂盛,鬱鬱蔥蔥,在夜色下樹影婆娑,極富詩意。

    喝了兩杯紅酒,他放下酒樽,點燃了一支煙。今晚,是該跟她敞開地談一談了。

    *

    夢夢睡著了,林雪給她蓋好小被子,吻了吻她可愛的鼻尖,菱唇微微揚起,手不由自主地撫向自己的小腹。

    如果能生一個像夢夢這樣可愛的小女孩,該有多好!

    一隻大手覆上她的纖手,輕輕地按著她的腹部,接著他就吻上她的一側臉頰。

    俏臉上的笑意僵住,她扭頭躲避開他的親吻。

    索性將她攬進懷裡,他再次追尋她的唇,感覺到她的抗拒,就咬上她。

    「啊!」她疼呼一聲,他就趁著她張嘴的機會探進她的檀口。龍舌攪動,誘她跟他一起共同品嚐纏綿的甜蜜。

    實在憤怒,尤其是她心情極不爽而且對他裝了滿肚子意見的情況下,他還敢湊過來討嫌,林雪狠狠地閉合牙關。

    可惜,男子狡猾得很,吻她的時候目光一直注意著她的神色變化,在她準備咬他的時候,他便滑出她的口腔。

    抱住嬌喘吁吁的她,在她緋紅的臉頰上再啄吻一口,他勾起薄唇,道:「還在生氣?」

    「……」她實在很無語。

    「只是停職查辦而已,結果可大可小!」某人說到這裡故意停頓,言下之意很明白,其實結果如何全在他的一念之間。

    林雪都懶得搭理他,抓著他的腕部想拉開他環住她的鐵臂。可是,他要存心想環住她,又豈是她的力氣能拉開的。

    較了半天勁兒,直到她沒有力氣,他才哂笑一聲,再次收緊鐵臂,同時健碩的矯軀壓下,覆上她。

    小心地避開腹部,大手在她的週身遊走,一路扇風點火。

    林雪難耐地咬緊唇瓣,她發現最近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對於他的撫摸幾乎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就算此時心裡氣得要命,十分得不待見他,可是……這犯賤的身體就是不聽從她的大腦指令。

    「媳婦兒,想了吧!」他很滿意她身體的反應,邪笑道:「你的身體比你誠實的多!」咬著她的脖頸,狠狠地種了幾枚草莓。

    疼得直皺秀眉,這只禽獸最近饑一頓飽一頓,看起來好像餓了一萬年似的,跟她親熱的時候總是沒輕沒重。推他一把,她慍聲道:「放開我!」

    「不放!」他無賴地挑眉,然後輕易地撕開她的睡袍。

    這個男人在床上霸道慣了,無論她情願不情願,只要他想了,就由不得她拒絕。

    而她對他遷就習慣了,就算沒有心思,在被他強行侵佔的時候也沒有十分堅決地反抗,這就養成他在床上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壞習慣。

    不過今晚他並沒有迫不及待地掠奪,而是反覆地撫慰她,想讓她忍受不了誘惑主動繳械投降。

    「肚子疼!」林雪自有對付他的法寶,就看她想不想用。

    梁峻濤最怕這句話,趕緊放開她,正色端詳好久,見她緊顰秀眉,忐忑地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林雪拉過涼被蓋住自己,冷冷地說:「你消停點兒就好了!」

    一時間兩人沉默相對,氣氛變得十分僵冷。

    「咳,」良久還是梁峻濤打破了沉默,他覷著這個跟他鬧彆扭的小娘們,語氣中含著幾分無奈和遷就:「媳婦兒,適可而止吧!」

    林雪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冷笑道:「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首長大人,適可而止吧!」

    「不是跟你說了嗎?只是暫時停職調查,過段時間就沒事了!」梁峻濤歎口氣,涎著臉皮再次從她的後背伸臂摟住她,柔聲哄道:「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林雪倔強地沒理睬他,清眸卻隱起點點淚光。

    「我真被你氣壞了,居然接受莫楚寒送的那麼一大筆錢,你準備……就這麼收下了?」梁峻濤鬱悶地問道。

    「原本只打算收下林家的房產和資產,後來……」後來被林聰一激,她索性都收下了。想想確實有些不妥,她的想法太過簡單,想暫時保管卻沒考慮一些深層的問題。她憑什麼保管莫雲兩家的財產呢?是不是潛意識裡還惦記著雲書華,想等他回來的時候,把雲家的財產還給他?

    幸好梁峻濤不知道她的這層意思,否則估計更要生氣。

    沒辦法,她始終無法痛恨雲書華,也許是從小到大對他的印象吧!印象中,他從沒有做過任何讓她傷心失望的事情,永遠都是那樣溫良無害。在她難過的時候,他會安慰她,在她無助的時候,他會盡所能幫助她,在她想離開的時候,他從沒有勉強她留下。

    她一直感念著他,既使在聽到舒可和籐原千葉的揭露,也無法做到真心怨恨他。

    把雲家的財產還給他,然後讓他帶著雲朵快快樂樂的生活,讓他找一個美好的女子結婚成家,再給雲朵找個好男人嫁了,這就是她潛意識裡的一種安排,所以,她收下了莫楚寒的饋贈。

    「後來怎樣?」梁峻濤見她沒有下文了,只顧愣愣地出神,不滿地追問道:「是不是見那麼一筆天文數字的財福就動了貪念?」

    「隨便你怎麼想!」林雪回眸瞪他一眼,他竟然說她心生貪念!

    「我告訴你,趕緊把那錢都退回去!你想要林氏可以,我幫你奪回來,不許平白無故地接受莫楚寒的施捨!」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接受了這筆錢就等於默認原諒莫楚寒對她做過的一切,甚至有拿錢贖罪的意思,他不允許!

    他要讓那個男人永遠欠著林雪,絕不會允許那個男人提升在林雪心裡的地位。

    被梁峻濤這一說,林雪也有些動搖了。她以前總覺得莫楚寒是個強盜,現在他幡然悔悟,歸還掠奪的財產屬於理所當然,卻想不到梁峻濤會這樣理解。果然,男人的思維跟女人的不一樣,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那麼麻煩幹什麼呢?」林雪有些疲憊,沉吟良久才道:「我只收下林家的資產,那是他欠我的!假如當初沒有我的幫助,他根本不會有今天!」

    假如沒有她的捨身相助,估計莫楚寒早死了,當然不會有今天。也就因為如此,所以莫楚寒那天的話才讓她理直氣壯地收下了一切並沒有感覺有何不妥。

    莫楚寒歸還林氏,她拒之門外,再讓梁峻濤幫她奪回來,那是幹嘛?吃飽了撐的故意找事做嗎?

    「行吶,我媳婦兒翅膀硬了,喜歡朝哪兒飛就朝哪兒飛!」相處這麼久,梁峻濤多少也摸著她認準一件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倔勁,索性也不跟她爭論了,翻身朝外躺著,閉目睡覺。

    林雪怎麼都睡不著,愁腸百結,最後決定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不能再讓梁家養著林家一家人,她必須要重新給他們安排。

    *

    早晨,林雪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男子就離開了。

    果然,吃早餐的時候沒有看到他,聽說已經回部隊了。

    知道他在跟她賭氣,兩人的矛盾之處就在於,誰也不認為自己有錯。

    好在他們吵架的事情劉美君並不知道,所以表面上依然平靜無波,實際上他們倆從這天開始就拉開了冷戰的序幕。

    吃過飯,林雪帶著夢夢去梁天逸的畫室,不過這次沒有讓她做模特,而是手把手地教她認字寫字。

    從拼音到阿拉伯數字,一點點地教授孩子,林雪感覺自己又重新上幼兒園了。

    梁天逸畫著窗外的一叢爬蔓薔薇,不時回眸看著身邊的林雪和夢夢,她們認真學習的樣子恬靜和諧而美好,給他藝術的靈感和享受。

    就這樣平靜無波地過下去也好,跟親人相伴,等將來林雪多生幾個孩子,他抱養一個。實在對結婚生子提不起半分的興趣,他這樣淡漠寡情的男人,就算勉強結婚,這世上也只會多一個獨守空閨的怨婦。

    他雖淡漠卻不狠毒,所以不願禍害無辜。

    大約一節課的時間,林雪讓夢夢休息一會兒,她則拿著那本日記走到梁天逸的身邊。

    畫布上的薔薇枝繁葉茂,花蕾白中透粉嬌嫩如少女的臉頰,在晨陽裡閃著誘人的光暈。

    「大哥的畫藝更進步了,簡簡單單的一叢薔薇也畫得這麼好看!」林雪笑吟吟地開口讚道。

    梁天逸微微一笑,並沒有抬頭也沒有停筆。他知道自己的畫跟自己的人一樣寡淡,需要仔細品味才能體會其中的精髓。

    猶豫了一會兒,林雪還是把那本日記遞給他,說:「這是我無意間發現的,裡面有雲朵的一些事情,你看看!」

    執筆的大手潤澤修長非常好看,此時卻僵滯在半程,好半天,他緩緩轉頭,疑惑的目光瞥向林雪遞過來的一本日記。

    擱下畫筆,他慢慢接過本子,問道:「這是誰的?」

    「莫楚寒寫的日記,裡面有關雲朵的事情!」林雪幫他翻找到那頁。

    那段莫楚寒的自白,在梁天逸看來是那樣的觸目驚心:

    「我的回歸將是他們的末日,殘酷的報復開始了,我要讓雲林兩家徹底毀滅!雲林兩家,作惡纍纍,等到他們氣數散盡,看誰會幫助他們!

    聽說雲家的丫頭跟梁大少關係非同一般,兩人好得蜜裡調油?哈哈,我不會給他們機會修成正果,更不會讓雲家找到梁家做靠山,看看梁大少會不會希罕一個被輪(蟹)暴過的女人!」

    什麼?難道雲朵被人輪(蟹)暴過嗎?梁天逸瞠大俊目,不可置信。可是上面卻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莫楚寒為了報復雲林兩家,為了不讓雲家找到梁家做靠山,準備讓人輪(蟹)暴雲朵。

    曲指算來,莫楚寒回歸的日子正好跟梁天逸出事,雲朵失蹤的時間吻合,難道當年雲朵出國另有隱情?為什麼他從沒有聽她提起過?假如這個可怕的消息是真的,為什麼他從沒有聽她跟他解釋過。

    心,好亂!他一直以為她是嫌棄他殘廢了才出國躲著他的!難道這一切都是莫楚寒為拆散雲梁兩家聯姻用的卑劣手段?

    再接著看下去,就沒有實際確切的內容了。通篇就是莫楚寒在控訴對雲林兩家的仇恨,列數兩家的纍纍罪惡以及對林雪的徹底失望。

    咬牙切齒地詛咒著這兩家人全部死絕,同時發狠等他歸來,一定要讓這兩家雞犬不留。

    莫楚寒對雲林兩家的仇恨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可是雲林兩家雖然破產了,卻全部都安然無恙地活著,所以這本日記就算是莫楚寒親筆寫的,也不能作為什麼證據來用。

    唯一有用的價值,當年雲朵到底有沒有遭到輪(蟹)暴?假如確有此事,那麼莫楚寒難逃其責。

    「怎麼會這樣?」梁天逸喃喃自語,他心神大亂,原以為是的實情竟然另有隱情,難道兩年前可憐的雲朵真得遭遇過那麼可怕的事情嗎?假如真的,他一定要去將莫楚寒碎屍萬段,為雲朵討回公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這本日記是莫楚寒的親筆字跡!」林雪思忖了一會兒,接道:「雲朵兩年前腦袋受過重創,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尤其是出國前的那段時間,她的記憶裡幾乎完全是空白。我想,她會不會受過太過慘重的打擊,所以才選擇性受憶了?」

    這種猜測聽起來有些荒誕,不過卻很符合事實依據。雲朵對梁天逸出車禍的事情毫不知情,她被送出國外做治療兩年後痊癒回來,對待一切事物仍然如兩年前那麼稚嫩。

    有時候梁天逸都想相信她的話,相信她對他的殘廢毫不知情,他出事的時候她已經去了國外,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他又難以自圓其說。現在終於有了證據,原來他的雲朵真地遭遇過不幸,而他根本沒有保護她幫助她,還無情地傷害她。

    心如同針刺刀絞般地難受,六神無主的他聽了林雪的推測,按捺不住:「不行,我要去找她當面問個清楚!」

    「可是,」林雪提醒他:「雲朵已經跟隨雲書華離開京都了,不知去向!」

    命運就這樣喜歡捉弄人嗎?在他知曉真相的時候,她偏偏已經一去不返!

    「我一定要找到她!」梁天逸攥起拳頭捶在輪椅的扶手,嘶聲喊道:「假如被我查清是莫楚寒害得她,我一定親手把他挫骨揚灰!」

    *

    梁天逸放下畫筆,開始四處派人查找雲朵的下落,同時他讓人通知公安局的方副局長,調查當年雲朵出國前的詳細資料和情況。

    林雪見梁天逸又恢復了生氣,不管是仇恨也好悔恨也罷,至少他已經有了目標,不再像以前那樣如死水般無波無瀾,她很為他的改變而高興。

    因為被軍部劃為停職查辦的對象,林雪不能再回軍部,就安心在家裡教夢夢自學課程,和她一起練字讀書,一起看人教版的光碟教課資料。

    「夢夢要認真學習哦!秋天我準備把你送到幼兒大班,所以呢,你必須要兩個月內掌握小班和中班的課程,明白嗎?」林雪知道這個要求苛刻了,但沒辦法,夢夢拉下的東西太多了,假如秋天她再不上幼兒園大班,等到一年級的時候,從沒有過班級團體經歷的她根本無法融入孩子們的世界。

    夢夢撲閃著黑亮的大眼睛,並沒有怯意。她很好學,因為林雪媽媽說,只要她學會了拼音和漢字就可以自己讀童話書了。

    「下午媽媽還有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著你!」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讓林家人脫離梁家的依賴,她就必須堅持到底。

    「嗯,夢夢可以自己學的!」孩子很聰明,就算看碟片自學領悟得也很快。

    「乖!」林雪吻了吻可愛的孩子,就起身離開。

    *

    從那天以後雖然沒再跟林家人見面,不過林雪有打電話安排。對於搬回到以前的家裡住,林家人當然沒意見。畢竟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再說林家的住房也算華麗寬敞並不輸於梁仲全借給他們的那套別墅。

    不過,見房產證上的名字改成了林雪,林家父子有些不高興,一個勁地催著林雪回家,其實就是想讓她配合把房產重新過戶到林文博的名下。

    這天,林雪終於回到闊別已久的林家,見裡面一切彷彿依如從前。只是林文博的身體變差了,走路需要柱著文明杖,氣喘吁吁。許靖瑤攙扶陪伴著他,寸步不離。

    林雪有過片刻的失神,她不知道姨媽這輩子的執著和付出值不值得,但現在看來這對半路混搭的夫妻相持相扶著共度晚年,倒也很溫馨。

    「小雪回來了!」許靖瑤滿臉笑容,趕緊招呼女傭:「張嫂,給三小姐倒茶!」

    張嫂仍然是林家以前的傭人,曾經一度離開林家,不過時隔幾個月又回來了。

    林文博看到林雪頓時眼前一亮,這個女兒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但讓林家起死回生,而且還囊括了林、雲、莫三家近百億的資產,簡直是奇跡和神話。

    「快坐下,讓爸爸看看乖女兒是不是瘦了!」林文博嘖嘖地歎著氣,「你最近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呢?餓壞了我的小外孫可不行!」

    對於林文博誇張的慈愛,林雪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牽了牽唇瓣,算是回應。

    並沒有介意她的疏冷,林文博完全摸透這個女兒外冷內熱的性情,其實她比自己的那對親生兒女加一起都要有良心。她跟當年的許淨初一樣,美好得像塊通透的水晶,偏偏性子不太討喜。

    許靖瑤坐過來,拉著林雪的手,親熱地吁長問短,同時提醒她一些孕婦的注意事項。

    林聰慢吞吞地過來了,自打上次因為合同的事情被林雪揍了,對她的意見很大。不過現在有求於她,又不敢發作,只好強行忍耐按捺著火氣。

    「你妹妹回來了,關於公司的事情,該說的就跟她說吧!」林文博朝兒子打了個眼色,暗示他別為一時激忿壞了大事。

    走過來,林聰勉強擠了個笑臉,問候道:「最近一切還好吧!」

    林雪抬起頭,也沒跟他廢話,直接說:「我想跟你商量下進公司工作的事情!」

    一聽這話,林聰的臉上頓時有了真的笑容,鏡片後面的小眼睛閃動著驚喜。「這幾天我就想進公司做事,沒想到那些小人都是勢利眼,還非要你的親自簽字同意我進公司才行!」

    太忿懣了,林氏明明是他的,現在他倒變成了外人。林雪這個賤種搖身一變竟成了真正的主人,他就算再心高氣傲,想進公司居然還要她的御筆親批,否則人家連大門都不允許他進。

    林雪點點頭,說:「下午你跟我去趟公司,我親自安排一下!」

    林聰有些著急,提醒道:「你順便把這房產過戶到我的名下,再跟那些狗雜碎說清楚,誰才是公司的老總!」

    林雪冷睨著他,沉默不答,俏臉如罩寒冰。

    如果擱以前,見林雪這樣的神情他早一巴掌扇過去了,現在卻不敢造次,甚至是冷汗浹背,暗暗忖度她這是什麼意思。賠笑囁嚅道:「咳,我的意思是說,你已經出嫁了,再說梁家那樣顯赫的家族也不會希罕我們的這點房產,放在你名下也不好看……」

    「怎麼不好看?」林雪冷冷地告訴他:「林家的一切早就不復存在,現在的房產和公司都是我林雪的!」

    「……」被她強硬的態度噎得直翻白眼,林聰忍到內傷才沒有罵她。沒辦法,因為她說得是實話,現在的一切都是林雪的,跟他們林家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假如林雪翻臉,他們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連這幢房子都沒有權利居住。

    林文博連忙打圓場,勸道:「自家兄妹有什麼可吵的?再說房產在林雪的名下又不是外人,無所謂了!」

    經歷了九死一生,林文博倒看開了許多。他以為林家徹底完了,沒想到靠著他最不待見的小女兒起死回生。假如沒有林雪,他們一家人恐怕真要流落街頭。

    只要跟林雪好好相處,他相信住這幢房子比住在梁家的房子裡還要安心。

    「好,房產的事情先不跟她計較!」林聰實在不甘心但也沒辦法,他更關心公司的事情:「我們林家的公司,是不是該讓我去管理了!林雪懷有身孕,她又沒有精力打理!」

    林雪再次糾正道:「那是我林雪的公司!」

    她偏偏如此較真,讓林聰咬牙不已。「別忘了你也是林家的人!難不成還要把我們的公司帶到梁家去?他家也不差這點兒財產吧!」

    「你的耳朵不好使嗎?還是腦子沒有分析能力?」林雪冷笑著再次重申:「那是我林雪的公司,跟林家人沒有關係跟梁家人也沒有關係!」

    一陣僵默,林文博知道這個女兒吃軟不吃硬,如果真惹急了她,她可能頭也不回地走了,那麼他們更連一毛錢也沾不到。「你哥哥也確實該有個人好好教他怎麼做生意,辛苦你了,這段時間多多培養他,等你生孩子坐月子的時候,好讓他做你的幫手!」

    林雪這才點頭,正色道:「我也這樣考慮!讓他去公司做事,我會按照高層管理人員發給他高薪,如果不揮霍應該可以養家餬口。」

    林聰越聽越不對味,忍不住問道:「什麼養家餬口。」

    說話間林婭玲也來了,最近她忙著結婚的事情,滿臉喜色,此時看見林雪也一改素日的敵意,笑容滿面地說:「正要找你呢,商量下我結婚嫁妝的事情!」

    「你的嫁妝不用跟我商量!」林雪淡淡地告訴她:「我結婚的時候你一毛錢沒出,同樣,你結婚的時候我也不會給你一毛錢!」

    「……」林婭玲氣得直翻白眼,卻又拿她沒辦法。

    事實證明,誰有經濟實權誰就最有地位。現在林家仰仗林雪生活,所以他們就要以她為中心。

    林雪見一家人都到齊了,索性開誠佈公地宣佈道:「前段日子,因為家裡遭受變故,只好暫時借居在梁家,還接受梁家父子每月支付的生活費。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們不可能永遠都要他們父子倆養著吧!」

    全家人面面相窺,不知道這算什麼意思。難道梁家父子跟林雪抱怨過什麼?還是時間久了,梁家人心疼每月支出的那筆費用?

    「我每月會給媽支付一筆錢,作為她跟林董的生活費用,除此之外,林聰跟林婭玲的任何花費都要靠自己的親手勞動去獲得,沒有誰會養他們一輩子!更何況,林聰還要撫養小寶,還要娶妻,這都需要花錢,我給他安排了公司高層管理的職位,每月有十幾萬的薪水,假如他正經過日子,這筆收入足夠他維持自己的家庭運轉!」

    「什麼?」林聰頓時驚跳起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林雪,啞聲問道:「你、你什麼意思?」

    「我說得話你聽不懂嗎?」林雪冷睨著他,半分都不相讓。

    「我每月只領十幾萬的薪水?林雪你真夠黑的!」林聰捏起拳頭在她面前晃了晃,咬牙恐嚇道:「別逼急了我,否則……我讓你無福享受富貴榮華!」

    「好啊!」林雪冷笑:「有什麼下三濫的勾當你儘管施,惹火了我直接開除你,別忘了當初被趕出家門的時候,連一毛錢都沒有人肯施捨給你!」

    豺狼就是豺狼,永遠別指望他能感恩。當然,她做這一切只求捫心無愧,也沒想要他的感恩。

    林聰沮喪起來,他能有什麼手段?就憑梁二少對林雪的寵愛,他敢動她一根頭髮,恐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天啊!」林婭玲尖叫起來,她伸出剛做過美甲的指頭,戳著林雪痛訴:「你怎麼這麼毒啊!侵吞我們林家的財產……」

    「閉嘴!」林雪呼地站起身,告訴她:「林家早就一文不名,假如你們實在氣忿不過,我再把它退還給莫楚寒!」說完,她轉身就走。

    知道她說一不二的性子,林家人哪敢跟她繼續執拗下去,萬一她在氣頭上真把所有財產都退還給莫楚寒,那他們又將變成窮光蛋,甚至連居住的地方都沒有。

    「小雪,快回來!」作為一家之主,林文博連忙表態:「我說話了,讓你大哥去公司給你幫忙!還有婭玲,整天在家裡晃來晃去除了游手好閒梳妝打扮什麼也不會做,還不如去公司裡工作!他們好歹都是你的手足,相信你不會虧待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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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你,楚妍!」

    「愛?」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從我們結婚的那晚開始,你就永遠再沒有資格說愛!」

    看著她絕情離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來世間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愛她,而是愛到癡迷瘋狂時,他已不配說愛。

    男主暴虐情深,喜歡虐戀的親們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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