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08章 活過來了 文 / 熊貓爸爸
威爾士親王夫婦突然帶著一個小男孩在大量軍警的護送下進入醫院,這個消息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借此機會艾瑞莎很順利地躺進了大學醫院的手術室。接到消息的女王陛下也結束了聚會,帶著一大群人先去看望了受驚的戴安娜王妃。周怡培夫婦當然首先趕到了艾瑞莎的手術室外面。「伊佩閣下,請原諒我這麼直接地稱呼您,請問艾瑞莎公主的血型。」一個戴眼鏡的醫生囉嗦地問。「b型。」周怡培乾脆地回答。「您呢?」「也是b型。」周怡培開始挽袖子。「哦,您不用準備輸血,血庫準備很充分。」眼鏡醫生走了,連個再見也不說。「joe,你不用太擔心,一百多英尺對於能變身成鳥的艾瑞莎並不算什麼危險,哪怕她來不及變形,阿尼瑪格斯也賦予了她短時間的滑翔能力。」旁邊的人都離開了,把空間留給突逢大變的這兩個人,蒂亞連忙悄悄地安慰周怡培。
放下袖子的周怡培搖搖頭,「我並不擔心這個,受到了槍傷,還出血了,我很懷疑麻瓜的醫學能不能準確地瞭解艾瑞莎目前的身體情況,或者說,麻瓜的醫生會不會被嚇到。」
在手術室裡,巨大的無影燈讓艾瑞莎想到了龍蠅,那東西的複眼也有這麼大。她老老實實地呆在各種管道和電極組成的網裡,就好像被機械蜘蛛抓到的獵物一樣一動不動。
「血壓?」舉著雙手的醫生簡短地問道。
「舒張壓20毫米汞柱,收縮壓40毫米汞柱。」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回答還不夠囉嗦,這個助手又加了一句,「相當於主靜脈的血壓。」
「可是收縮壓是舒張壓的一倍,這說明循環系統動力很充足。」另一個助手像在教研室裡討論問題一樣接上了話。
「脈搏!」主治醫生憤怒地打斷了他們。
「45次,教授,非常準確而均勻。」看監護儀的助手迅速回答。
「250微克腎上腺素心內注射,病人體重多少?」教授給出了失血急救的處置方案,醫學生們立刻執行。
「25公斤,教授。」「每分鐘注射150微克多巴胺,注意觀察血流量,輸血200毫升。」「是,教授,多巴胺150,a型全血200。」助手重複完,忍不住又和同學說了一句,「強心針和多巴胺一起用?一個是加強心跳,一個加快血流,可是只輸血200毫升,為什麼啊?」
「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病人是否有內出血,萬一血壓上升造成大量內出血,過多的血流量反而是麻煩。」看來這個教授是以教學為主業,救人不過是客串而已,「病人是否自主呼吸。」
「不知道,教授,開了呼吸機潮氣量還是只有60毫升。」看著呼吸機的助手鬱悶地說,這個數值顯然是低於正常呼吸水平的。
「呼出氣體氧氣份量下降明顯嗎?」教授遲疑了幾秒鐘,很專業地問。
「吸入氣體是氧氣和氮氣1:1混合,呼出氣體氧氣分壓下降到0。3。」呼吸機助手迅速匯報道。
「應該還可以堅持。」教授直覺感到這個狀態似乎是個很安全的狀態,「準備摘取彈頭。剪刀,攝像機開始記錄。」
「教授,為了要製作教學片麼?」一直躲在角落裡的低年級醫學生立刻興奮地跑了過來。
「不,」教授放下剪刀,立刻用助手用棉紗吸去冒出來的血,「為了活命。超聲波,指示彈頭位置!」
「是,教授,在兩側肋骨尖上,離胃很近。」操作超聲波掃瞄儀的助手回答道。
「哦,看到了,見鬼,彈頭裂開了,卡住了好多組織,剪刀,我要整體切除……」在等剪刀的同時,教授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胃壁,明顯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轉。
手術繼續緊張地進行著,艾瑞莎無聊地裝死,她的身體完全交給幾個生命之輪來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而那些比起正常人來說很低的生理數據都是艾瑞莎平常的水平,簡單地說,艾瑞莎現在的生存所需比起普通人來說要低很多。
半個小時之後,摘除破損組織的手術完成了,兩枚裹著碎肉的子彈掉到盤子裡。而艾瑞莎的狀態和手術開始之前幾乎一樣,教授再次為自己的直覺感到欣慰「150微克腎上腺素皮下注射,繼續輸血800毫升,全血加100微克多巴胺。密切觀察,好了,縫合吧。」
後續的掃尾工作由專職的醫生帶領醫學生來完成,而主治醫生必須迅速換衣服淋浴,外面的休息室裡可是等了三位國王或者女王的。「尊貴的女王陛下,您的僕人向您問安。」教授只認識自己的女王,但是這話說的還是有點彆扭,除非他是王室的私人醫生。
「不必客氣。謝菲爾德醫生,請問這孩子現在怎樣了?」果然,伊麗莎白二世陛下和這醫生很熟。
「陛下,您請看,」醫生從身後的助手那裡接過一個托盤,「這是從這位小姐體內取出的彈頭,都是職業殺手才會使用的達姆彈頭,殺傷力很大,國際上早已經禁止生產。」
「那麼,她現在怎麼樣?」女王不關心這個,打斷了想要進行科普的醫生,雖然這裡的貴族們大多都需要這個科普。
「呃,大量出血,雖然已經止住血了,但是還未甦醒。」醫生老實地回答,盡量不帶任何的情緒。
「有危險嗎?」菲利普親王很難得地插話問。
「不清楚,血壓和脈搏都低於正常值,不過很穩定。」醫生仍舊只提供專業的信息,不給出任何可能需要擔負責任的預測或者說明。
「有危險嗎?」這次連古斯塔夫陛下都忍不住問了。
「呃,對不起,我們也不清楚,如果沒問題的話,應該沒事,但是這種情況我們也沒有辦法大量使用增加血壓的藥物,您知道,那更危險。」醫生有點不知所云地說。
「我知道個西瓜!」周怡培惱怒地把懷裡窩著的胖西瓜扔了出去,從這傢伙的情緒上看,艾瑞莎應該活的好好地。
「那就是說,我們除了祈禱什麼幫也幫不上?」菲利普親王總結說。
「是的,親王殿下,我們也一樣。」醫生無奈地攤著手,蒂亞很配合劇情地坐倒在椅子上,又引起了一陣小慌亂。
「親愛的,別擔心,艾瑞莎這麼善良一定會好起來的。」女王陛下拍著蒂亞的手,輕聲地安慰道。
菲利普親王收到妻子的暗示,拉過王室的保健醫生,「看來還要準備一些有鎮靜效果的紅茶,起碼讓大家能休息一下。」醫生點一下頭去安排了。
菲利普親王詢問地看向古斯塔夫夫婦,「這事情怎麼辦?」
「查爾斯殿下調查過襲擊者的身份和目的了嗎?」古斯塔夫國王鎮定地反問。
菲利普親王雖然清楚自己的兒子是什麼德行,但是還是抱著最後一點希望看向守在休息室門口的書記官。書記官點頭,然後往後退出休息室,去打探情報了。「我已經通知首相和外交大臣了。」菲利普親王抱歉地對兩位國王說。
鐵娘子撒切爾夫人剛贏得了自己的第二個任期,作為聯合王國歷史上第一位女首相,她有充分的資歷驕傲。自從馬島戰爭後,英國已經逐漸走出了衰退的陰影,在足球文化產業,創新生物技術以及微電子消費產業的帶動下,古老的英帝國又開始慢慢富裕起來。不過,富裕起來卻沒有帶來安寧,愛爾蘭那邊鬧騰的更凶了。
接到皇室的電話,撒切爾夫人一點都不緊張,今天唐寧街很平靜,那麼白金漢宮就會比較熱鬧。可是外交部和軍事情報處同時報告,那麼問題就複雜了,難道因為分化而產生的社會矛盾真的是不可調和的嗎?
「請通知北愛爾蘭事務相關的大臣們,謝謝。」臨上車前,撒切爾夫人吩咐秘書官,然後朝丈夫笑了笑才離去。在車上,撒切爾夫人打開了秘書整理好的簡報,當然,這比記者們拿到的要詳細得多。
「好像很複雜,艾克,請通知外交大臣和歐盟事務代表也參加。」僅僅是翻閱了一下,首相夫人就決定要擴大參會規模了。「我想,瑞典大使應該已經在醫院了。那麼,艾克,開快一點,我們先去探望一下病人。」
「好的,夫人,不過,先去看望誰呢?」車前座上,首席輔佐官也在翻看資料,在沒有無線網絡和平板電腦的時候,輔佐官都需要一雙在顛簸的汽車中看蝌蚪文的慧眼。
「誰的傷勢比較重?」撒切爾夫人問道。
「目前看來是蘇格蘭的聖安德魯斯女伯爵,她中了兩發大殺傷力的暗殺彈,失血過多,現在還處於深度昏迷之中。」
「聖安德魯斯女伯爵,我怎麼不記得這位?」首相抬頭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
「原來的格林威治男爵,今天女皇陛下屬意樞密院進爵聖安德魯斯伯爵,是個十歲的小女孩,中槍之後從一百多英尺的吊艙上掉下來,她是唯一的傷者。」
「哦,上帝保佑,我不希望這個孩子在蘇格蘭有很大的民望。」撒切爾夫人很清楚,蘇格蘭並不比愛爾蘭好說話。
「這個恐怕不用擔心,她在之前就沒有去過蘇格蘭。不過,王妃殿下這次發表的聲明可能會有很大的影響。」輔佐官猜測到。
「我看過了,一個驚慌失措的年輕媽媽語無倫次的話而已。不過,以前倒是忽視了這些年輕的貴族們的影響力,如果她們能夠更親民一些,或許會有不小的幫助。你覺得歐洲哪個國家的皇室最親民?」
「當然是瑞典了,希爾維亞王后陛下可是實打實的平民啊。」當然這個回答可能有點不太準確,不過也差不多,畢竟人家現在就在倫敦,而且還就在醫院。
「那麼今天晚上讓我們和古斯塔夫陛下好好談談吧,嗯,讓一個小王妃出去也沒什麼不好的。」對於政治家而言,沒有不能用來交換的利益,只有沒有找到可交換利益的利益。
「那也得這位女伯爵閣下好起來才行。」艾克輔佐官把一份資料遞給首相,」這位女伯爵的父親是正謀求復國的安道爾遜位國王,而王室顯然是承認了這一點。」
「安道爾?西班牙和法國中間的那個?」撒切爾夫人翻了翻資料,「看來還真有這麼回事?」
「去年出於緩和拉丁國家關係,解決直布羅陀問題,我們簽署了《四方協議》,直布羅陀是皇室領地,所以雖然下議院並沒有審議,但是上議院已經核准通過了。」艾克輔佐官簡單說明了一下《四方協議》的內容。
「哦,西班牙和法國各自劃了一部分邊境土地構建了一個貿易免稅區,這算是把安道爾的走私貿易正規化麼?」撒切爾夫人笑了笑。
「不管名目如何,擺在檯面上的即便只是少數,也是一種進步了。而且,那個地方基本上就是比利牛斯山脈上的三不管地帶,兩國實際的代價並不大。倒是西班牙放棄直布羅陀的主權聲索,這對於我們比較重要。」艾克輔佐官指著文件上描紅的一行說,「從外交上,這個協議最大的特色是四國互相承認簽證,這對於發展旅遊業和促進科學技術交流很有幫助。」
「美國人又是空手套白狼?」撒切爾夫人皺了皺眉頭。
「表面上看是這樣,除非他們真的落實了鐵路和公路建設貸款,而據我們現在瞭解到的情況,這條鐵路已經動工了,是大公的私人公司承建的,不知道有沒有外國的資本進入。」
「我們沒有錢提供貸款,但是我們可以提供工程技術服務,艾克,你去接觸一下,如果能夠給失業的礦工們爭取到在比利牛斯山脈中修建鐵路的工作,我們的支持率會更加高的。」撒切爾夫人吩咐道。
「為此我們要付出什麼代價呢?支持這位國王陛下麼?我看,我們來給瑞典王室做個紅娘好了,他們不是很想回到歐洲主流社會麼?」艾克輔佐官半開玩笑地說。
聖誕節假期的晚上,不管有什麼重大的事情通常都不會召集大臣們開會的。可是今天晚上明顯是出了什麼大事,不然也不會白金漢宮和唐寧街一起打電話通知,甚至還有菲利普親王個人名義的催促電話。
倫敦街頭的警笛聲就像鈴兒響叮噹一樣到處都能聽見,而且徹夜不斷。在各自的座駕飛馳的時候,大英帝國的政客們表現出了高超的職業素養,很快就從喧鬧的酒會或者寧靜的家庭閒談中拔出自己的思想,迅速轉換成為國家、為政黨、為自己思考的模式中。
在醫院停車場上待命的司機們今天也很可憐地被迫加班了,雖然有很高的加班費,但是心裡也不會舒坦。
「看樣子麻煩不小,連軍隊的將軍都來了。」
「是啊,聽說死了不少人,是愛爾蘭人幹的?」
「見鬼,回去就不幹了,這行當還真危險。」
「只要你在倫敦,什麼行當不危險,據說都柏林那邊更糟糕。看在這還不錯的保險費上,老兄,忍忍吧。」
「好吧,對了,我聽說有皇室成員受傷了?」這種時候也只有別人的八卦,尤其是倒霉的八卦能紓解心中的怨氣了。
「應該是這樣,守衛的全是皇家衛隊的士兵。」說完悄悄地看了一下四周,「聽說傷的還不輕,不曉得會不會掛掉。」
「好啊,皇室已經很多年沒死人了。」
「你個沒良心的,女王人不壞,你看她的車還在那,看來受傷的是皇室很重要的成員啊。」
「哎,沒什麼,就是心情不好,但願上帝能夠保佑她。」
「她?是個女人?」
「嗯,聽說是個小女孩。」
「小女孩?皇室哪裡來小女孩了?」
「不清楚,我看到瑞典王室的車也在,希望不要是他們的公主。」
「哦,那會不會打仗?瑞典人很厲害的。」歐洲人對雄獅古斯塔夫陛下的威名還是很認同的,那可是戰勝了拿破侖的男人。
「應該不會吧。」車窗外掛著瑞典和英國國旗的大使館車剛剛停下來,那個司機看上去臉色也很不好,不知道是因為他們的公主還是因為加班。
等到天上毫無氣力的太陽從厚厚的霧靄裡斜瞥了一眼倫敦城的時候,這些等候了一個晚上的司機們才被自己的僱主叫醒,好在僱主們看上去心情不錯。
「艾克,你幫我準備一下,下午唐寧街也要發一個聲明,哦,不,上午就要發表一個譴責聲明。」
「譴責中需要公開受傷人數和身份嗎?」夫人沒有說,但是這個很重要,所以身為輔佐官也不得不問。
「嗯,總人數公佈一下,不要針對某一特定方面,反正在這樣的日子搗亂就已經夠讓人生氣了,不是嗎?至於身份,也不用公開了,那位女伯爵,哦,現在是雙伯爵了,瑞典的波爾克女伯爵等一下你和白金漢宮聯繫一下,如果他們不公開那我們也不公開。哦,對了,和瑞典方面也聯繫一下,這孩子現在也是瑞典人了,如果他們要公開,我們也得公開。」「可是如果公開她瑞典身份那不是造成了外交上的問題嗎?」「不會的,如果人家自己都不認為那是問題,那麼就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