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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21章 哥德堡號的新航程 文 / 熊貓爸爸

    因為同屋子睡覺的這位女士有可能是自己的婆婆,艾瑞莎一晚上都睡得很小心翼翼,精神力雷達保持著比較高的功率,首先,確保自己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不管是打呼還是磨牙都是堅決不可以的,連翻身也要掌握好時間點。她可以保證,如果烤肉串能夠按照她現在的翻身頻率來烹飪的話,味道一定好極了。

    當天邊露出第一抹陽光的時候,艾瑞莎就睜開了眼睛,不過她還不敢馬上起來,因為西爾維婭陛下的呼吸還很悠長,顯然正是最為熟睡的時候。過了半個小時,窗簾也慢慢開始變亮了,艾瑞莎決定爬起來祈禱,裝模作樣一下吧。旅館的床顯然經歷了太多的搖晃,一碰就嘩啦呼啦響。

    「我們在天上之父,

    願人皆尊父名為聖,

    願父國降臨,

    願父旨意成就在地,

    如同成就在天。

    我們日用之飲食,

    求父今日賜與我們。

    又求饒恕我們之罪,

    如我們饒恕得罪我們的人。

    保佑我們不受誘惑;

    拯救我們脫離兇惡。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

    皆屬於父,永無窮盡。

    阿們。」艾瑞莎的聲音不大不小,反正正好把人叫醒。

    「你在做晨間祈禱嗎?」西爾維婭王后撐起身子問,清澈的眼神容不得人撒謊。

    「呃,我只是,嗯,做個樣子。」艾瑞莎老實回答。

    「你用的好像是聖公會的主禱詞。」西爾維婭王后從床上親啦,拉開窗簾跪下,默默地祈禱。艾瑞莎有點被唬住了,連忙爬下來,也跪好。

    「好了,反正是做個樣子。」西爾維婭王后再起來把已經滑落到中間的髮帶摘下來,重新綁住。「你信仰聖公會嗎?」

    「我也不知道。」艾瑞莎老實回答,她根本就分不清楚聖公會和信義宗,後者是瑞典的國教。

    「安道爾的教權好像是公教的吧,如果你信仰新教會讓梵蒂岡難堪的。」西爾維婭王后很善良地提醒道。

    「但是我老爸是個**員,無神論者。」實際上周怡培並不是**員,當年他在中國是被打擊的有海外關係的知識分子。

    「這就要看安道爾人民的信仰偏向了,我記得比利牛斯山脈兩邊都是信仰比較固執的地區。」西爾維婭王后說的是歷史,歷史上大量被趕出城市的新教徒躲進了山裡,尤其是法國。

    「我爸爸曾經說過,他們現在是實用主義,或者說是實用的民族主義,因為只有民族主義才能支撐起一個新的國家。」艾瑞莎認真地回答,顯然這是一國之公主應該具備的起碼覺悟。

    「看來這是個問題,我們需要在瑞典加快推進信仰自由。」西爾維婭王后去世這麼做了,十五年後,信義宗的國教地位就被取消了。「好了,該起床了,你先去洗漱換衣服,我去看看貝納多特家的那幾個傢伙,他們也該起來做祈禱了。」

    畢竟在童子軍接受過兩年多的訓練,這麼點自理能力艾瑞莎還是有的。她打開辛尼斯塔醫生提前寄過來的箱子,找了一身湛藍的襯衣和修長的褲子,襯衣的衣襟和胸口有十字交叉的兩條金黃色條紋,不管誰看了都會覺得是瑞典國旗的圖案。她還把一頂原本是鵝黃色的寬簷太陽帽變成了淺一點的藍色,在黃金分割點的地方綁了一個亮黃色的蝴蝶結,也算是一個變形的瑞典國旗吧。

    「哦,艾瑞莎,你這麼早就打扮好了,那該怎麼吃飯啊?」古斯塔夫國王還穿著格子睡衣,「嗯,你好像穿的比我還像瑞典人。」

    「國王陛下早安,公主殿下早安,維多利亞姐姐好,卡爾。」艾瑞莎一個一個地打招呼,很乖地把還在打哈欠的公主們比了下去。

    「卡爾,你去幫艾瑞莎放好帽子,再帶兩塊餐巾過來。」西爾維婭王后提醒兒子要照顧好女朋友,一般來說,家裡日常吃飯很少用到餐巾的,除非是像瑪德琳公主這樣的小朋友。

    「嗯,讓我看看,早飯是什麼?哦,水煮豌豆,不錯,不錯,比豌豆泥好多了,看這胡蘿蔔多誘人。」古斯塔夫國王是個不堅定的素食主義者,如果要他吃素,菜必須做得好看。

    「我去烘麵包,艾瑞莎,你是要塗黃油還是撒鹽?」維多利亞公主快十歲了,已經可以幫忙招呼客人了。

    「我比較喜歡在烘之前塗一些黃油再撒點鹽,用低檔烘,時間稍微長一點。」辛尼斯塔醫生告訴艾瑞莎,在做客的時候,要把自己的喜好說清楚,免得不小心犯了忌諱,先說清楚了,人家就有心理準備,多半也會理解。

    「我也要,最好能烘得幹幹的,或者散一點糖,烘到糖在麵包上變成焦糖。」卡爾王子支持了艾瑞莎的選擇,卻得到姐姐一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樣子蘇聯的核電站災情很嚴重。」國王陛下稍微掃了一眼報紙,顯得很擔憂的樣子。「我想在起航儀式上號召大家為蘇聯切爾諾貝利的居民祈禱。」王后一邊給大家倒牛奶,一邊點頭,「我們可以打聽一下他們具體需要什麼樣的幫助,食品或者水?」

    「這個就要問外交部了,不夠,蘇聯好像不是很歡迎外國志願者的幫助,他們派遣了大量的士兵去救災。」古斯塔夫國王雖然不管理國家,但是卻是熱心的環保主義者,他和蘇聯領導人戈爾巴喬夫私交不錯,但是蘇聯的內政顯然輪不到瑞典國王來提建議。

    國王和王后談論的事情和孩子們似乎不在一個星球上,艾瑞莎羨慕地看著瑪德琳公主把麵包香香的邊皮一點一點地啃下來,她也想,不過顯然那樣會顯得不是很莊重。艾瑞莎的烘麵包還沒好,她只能等著,卡爾卻直接用白麵包蘸著牛奶先打個底。等到麵包烘好了,也只有小心翼翼地吃,而其他孩子們卻可以放開腮幫子大嚼,姐弟三人聯起手來羨慕死艾瑞莎了。

    早餐後,瑞典第一家庭要去換衣服打扮,艾瑞莎稀里糊塗地在餐廳接待了瑞典國務院的官員。尷尬的官員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位還沒有成立的友邦公主,只好亂扯一氣,不知怎麼的居然說到比利牛斯自由貿易區這麼個東西來。

    「不管是叫做保護區還是貿易區,那裡終究是三個國家的不同土地,您父親準備如何管理呢?」穿著西裝的官員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為難小孩子。

    「組建一個三國參股的投資公司,然後蓋房子,建工廠,建醫院、學校、旅館,哦,還有運動場和圖書館。」艾瑞莎歪著腦袋努力回想道。

    「資金由三國共同投入嗎?那麼產品呢?醫院和娛樂設施顯然只能服務本地人和少量的遊客,學校完全是為本地人服務,法國和西班牙也願意為此出錢嗎?」

    「他們本來就要出錢的,不是嗎?只不過以前他們是自己出,用不同的教材,執行不同的衛生服務,現在他們把錢交給我爸爸,然後提供統一的教材和醫院,就是這樣。」還好,艾瑞莎知道這裡面的區別,當初她還幫著周怡培騙西班牙巴塞羅那教省的經費呢。

    「那麼稅收呢?」

    「免稅啊,完全免稅。反正幾乎所有的產業都是這個投資公司開的,所有的服務也都是這個投資公司提供的,收不收稅都無所謂了。」艾瑞莎感覺有點出汗了。

    「哦,抱歉問了這麼多奇怪的問題。」官員突然醒悟,很不好意思地欠身。

    「哈,還好啦,不過,能告訴我,您為什麼對這些問題這麼感興趣呢?」艾瑞莎報復地問,連小女孩都不放過,這人該是多麼處心積慮在想這些問題啊。

    「是這樣的,我們瑞典並沒有北冰洋的海岸,芬蘭也一樣。而作為極地國家,我們很希望能夠參與北冰洋的開發。所以我就想,能不能仿照比利牛斯保護區的做法,在瑞典、挪威和芬蘭三國交界的地方開設一個北冰洋自由貿易區。」官員很坦誠地介紹說。

    「需要我把我爸的電話號碼給你嗎?或者,你可以直接和法國文教部的本吉吉副部長探討一下?不過她的電話我沒有,你可以問我爸爸。」艾瑞莎委婉地暗示自己的老爸可能和法國這位副部長關係匪淺。

    好在這時候卡爾王子先出來了,艾瑞莎也就沒機會洩露更多的八卦內幕。由政府參與組織的「哥德堡」號的複製和修復工作是瑞典重回海洋戰略的一個展示窗口,當然其中的商業氛圍也很濃,不光是旅遊和復古工藝品這樣的小產業,如何打開全球市場是成為海洋國家的一個重要課題。

    就如同卡爾國王致辭的時候說的那樣,瑞典是唯一一個在十九世紀沒有侵略中國的西方大國,也是唯一一個一直保持著和中國民間經貿往來的西方大國,再次建立海上絲綢之路並不是回顧三百年的歷史,而是開創三百年的輝煌。

    話是這麼說,可是艾瑞莎還是在哥德堡號現代化的海圖室裡看到了它計劃中的航線,繞過挪威,沿著蘇聯的背部海岸線,從白令海峽進入太平洋,然後再一路南下,直到進入中國內海。在艾瑞莎現在看來,這是選擇了一條最舒服的航線,因為因為現在是夏天,就算是貼著北極圈走也不會很冷。而如果走北海和地中海的話,就很熱了,更不要提印度洋上的風暴,如果要繞過非洲,那麼在赤道附近航行的感受絕對是充滿了汗水和淚水的。

    「艾瑞莎,馬上要出發了。」卡爾換掉禮服,穿了一身水手服跑進來。

    「升縱帆和三角帆,向右慢慢偏出泊位,出港後再加速。」艾瑞莎不假思索地說。這時候船長阿爾伯特還忙著和權貴們照相,船上的二十名專業水手卻已經等指令等了一上午了,聽到一串勉強可以執行的口令,立刻重複了幾遍,傳遞到相應的崗位上。

    好多客人還沒有下船,連棧板都還掛在船舷上,哥德堡號三桅帆船就升起了縱帆,調整好角度後,慢慢地滑出了泊位。船身掙開纜繩的時候晃了一下,阿爾伯特船長嚇得臉都白了,瑞典王室造的船可是有試航的時候就晃沉了的歷史的。不過由安道爾打撈公司複製的哥德堡號顯然很結實,很快就恢復了重心。

    看到船動了,阿爾伯特船長也只能中斷在媒體面前露臉,跑到舵輪那,小心翼翼地按照旁邊引路的遊艇的指示,慢慢地找準航線,在許多愛好者的伴隨下離開了哥德堡港。

    「謝天謝地,總算是安全出來了。」出港之後就是海闊天空了,阿爾伯特船長慢慢地放開舵輪。「剛才是誰下令升帆的?」

    起航的第一個命令居然不是船長下的,這可是公然挑戰權威,如果按照海盜的法典話是要當做叛亂丟到無人島上去的。艾瑞莎老老實實地躲在人群的後面,「會不會有誰承認呢?」

    卡爾王子搖搖頭,「應該不會的,他們又沒下過命令,怎麼會有人承認呢?」又等了等,果然沒人站出來,王子只好硬著頭皮舉起了手。

    阿爾伯特船長一看,原來是王子,立刻拾起了笑臉。「很好,卡爾王子,你願意擔任我的大副嗎?在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你來指揮這艘船。」

    「我?」卡爾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才七歲。」

    「我還只有六歲呢,哦,不對,我還沒到六歲。」艾瑞莎搖著卡爾王子的胳膊,大有你不下地獄就得我下了,為了什麼什麼你也得下的意味。

    「暫時吧,從這裡到斯卡恩還有四十海里,這段時間內,你來做大副,等比利時的菲利普王子和丹麥的弗雷德裡克王子上船了,你就把臨時大副的職位交給兩位之一。」古斯塔夫國王站出來為兒子解圍。比利時的菲利普王子二十六歲,丹麥的弗雷德裡克王子十八歲,兩人都是王儲,是這一次參加遠航活動年紀最大的王子。此外挪威十三歲的哈康王太子、荷蘭十九歲的亞歷山大王太子也會參加這次遠航,艾瑞莎是唯一的一位公主。

    既然只有四個小時的大副可以做,卡爾王子就毫無壓力地開始發號施令了,什麼開始瞭望啊,掛信號旗啊,規避鯨魚啊,甚至還在離開瑞典海上邊境的時候命令所有青銅炮鳴炮二十一響致敬。艾瑞莎收起寬簷太陽帽,換了頂船形帽,高興地跑來跑去傳遞卡爾的命令,或者去監督那些職業水手執行卡爾的命令。

    午飯是弗雷德裡克王子在斯卡恩拿上船的,三分熟的韃靼牛排,有點甜味的哥本哈根啤酒,還有奧爾堡烤羊肉餅,都是好吃的,而且,不用花一分錢。只不過,船上沒有足夠大的餐廳,大家只好在各種各樣奇怪的地方品嚐這些美味。青銅炮身上,卷錨鏈的轱轆上,支帆索的墩子上,海圖室裡、電報室裡、廚房裡,甚至在壓倉的發電機上面,都留下了閃亮的油污。

    在斯卡恩,來送行國王王后和兩位公主就下船坐輪渡回瑞典了,大部分的媒體還要跟著哥德堡號到挪威的克裡斯蒂安桑。因為這一次繞著斯卡迪納維亞半島繞一圈的航行也有向挪威動員,共同開發北冰洋的含義在內,媒體們需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晚飯點都要過了的時候哈康王太子才上船,不過,艾瑞莎並沒有碰到,她會艙裡洗澡換衣服去了。第一天晚上的值更是專業船員進行的,因為他們也要盡快熟悉起來,而王子們也抓緊時間在旁邊學習。菲利普王子和亞歷山大王子是一起坐直升機來的,結果由於桅桿的原因,沒有辦法從直升機上降落到帆船上。兩人只好先跳到海裡,然後再被人像撈魚一樣撈起來,多少有點晦氣。

    第二天,艾瑞莎很早就爬起來了,首先拿著六分儀測量經緯度,然後去海圖室標坐標,等到阿爾伯特船長進來的時候,她已經把航海長的事情全做完了。不過當船長問她想做什麼崗位的時候,艾瑞莎俏皮地說,想到桅桿上去做瞭望手。這個時候還能夠徒手爬桅桿的一定是特技演員,幾個王子沒有一個人練習過這個技能,這讓艾瑞莎很得意。不過就算她再怎麼撒嬌賣萌,也沒有人敢答應她,這要是出了事可沒有人能夠擔當起那個責任來。無可奈何地,艾瑞莎只好當航海長,兼吉祥物。一個星期後,哥德堡號順風順水地進入了巴倫支海,一些浮冰讓駕駛木質船的船員們精神緊張了一陣子。好在一條挪威的破冰船一直跟在旁邊護航,又過了一個星期,哥德堡號進入了摩爾曼斯克港,他們要在這裡休整幾天。而這時艾瑞莎她們各自接到一封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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