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500章 最終幻想 文 / 熊貓爸爸
1994年1月6日，主顯節，很少下雪的梵蒂岡下雪了，就在聖母雪地大殿的上空飄了幾片雪下來。很多人說那是聖母顯靈，而艾瑞莎倒是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偷東西，人家傷心了，不過只是偷看了一下，沒有偷應該還好吧。
作為一種榮耀，世界各地的天主教學校和社團都會遴選一些孩子送到梵蒂岡來為主服務一到三年，這就是作為標準存在的聖音唱詩班。艾瑞莎光著腳跟著這些孩子一路唱著玫瑰經走進大殿，大殿收集的信仰之力有改善他們體質的作用，難怪基督教總是有很多老不死的主教。
在大殿入口附近有一些低級的神職人員在他們經過的時候拜伏在地上。艾瑞莎知道那是這座聖母大殿的兄弟姐妹，只有他們才對聖母的聖跡充滿著敬畏。而那些紅衣主教們現在還端坐在椅子上，其中有幾個甚至還在用磚頭一樣的移動電話在交談，從他們躲閃的眼神，艾瑞莎肯定他們不是在談正事。
唱詩班的孩子分成兩隊繞過祭台，一個一個面無表情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艾瑞莎突然回憶起那些傳說中沒有感情的天使來。不過早就習慣一心多用的她沒有露出任何端倪，無論是表情還是姿勢，甚至是各種動作的時間點都完美無缺。艾瑞莎發現，要做到像天使一樣完美無缺只需要把人性暫時剝除或者放到別的地方去就很容易做到了。
雙膝跪在聖母像前面的艾瑞莎首先懺悔了一下昨晚的不告而入，「艾瑞莎不是小偷啊，我只是剛好在那裡，而我的眼睛又剛好是在我身上。話說回來，你們是靠精神力施法的似乎掌握元素的意志也沒什麼用。據我所知，元素的意志是元素的精神力，而元素是不可能信仰具體的人的。」
可是剛剛懺悔完，艾瑞莎就被自己的光輝事跡弄暈了。這是幾位阿姨倒騰出來交給教會的，不但有媒體上可以查到的倫敦眼爆炸案中捨身保護王室，還有被蘇格蘭視為新獨立精神的聖安德魯斯節，就連更早些時候的南大西洋沉船事件也被說成了自己的祥瑞。
不過到了信口雌黃的教士筆下，這些事情都成為主的指引。弄得艾瑞莎很想去把耶穌那傢伙再揪出來問問看到底他都指引了些什麼。不過，墨洛溫王朝滅亡之後，耶穌的直系後裔的日子並不好過。根據趙香奴大師的分析，在王朝前期，聖血的敵人是異教徒，而到了王朝後期，恐怕真正要滅絕聖血的反而是偏執的基督徒。在鑽進牛角尖的信徒眼中，聖血是不會像凡人一樣犯錯誤的，甚至不能有七情六慾，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存在。
想到這裡，艾瑞莎的眼睫毛稍微抖動了兩下，幸虧自己只是做一個教徒的代表而不是做聖女，基督教不講理起來真的好恐怖。事跡報告進行了半個小時之後就開始了正式的宣福儀式，由於這是很少見的對活人的宣福，所以很多東西也都是臨時編出來的。教宗若望·保羅一手扶著聖經，一手舉著真十字架，「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是否願意為主奉獻你的純潔，你的善良，你的勇敢，和你的智慧。」ok，這些東西無所謂，只要不是小命就行。艾瑞莎心裡這麼想，「蒙主的恩典，我願意奉獻我的純潔，我的善良，我的勇敢，和我的智慧。」
「尊敬的真福艾瑞莎·伊佩，你的名字將為世人所稱道，如同主的光輝為世人所稱道。」在教宗的帶領下，站成三排的紅衣主教們一起念誦道，這算是集體決議了。
「世人稱呼我的名是我主賜予我的榮耀，主的光輝將通過我的名照耀。」艾瑞莎按照台本上的台詞恭順地說。
那些拗口的詞真不知道這老爺爺是怎麼背下來的，艾瑞莎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那聖經的書皮上面做了小抄，那些作弊的麻瓜學生不是經常這麼幹麼。好在艾瑞莎還是小男孩的時候經常和周怡培做這種繞著說話的遊戲，在看書看累了的情況下，這種大腦體操比睡覺還有用。不過要是真的累了，沒有什麼比得上呼哧呼哧地睡上一覺，現在，艾瑞莎就快要睡著了。
當，當，當，當。下課了？艾瑞莎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可是腦子裡設置的警報器阻止了她。哦，還要裝一會乖乖女。
「嘿，醒醒，都到床上了，再裝就過頭了。」艾瑞莎被辛尼斯塔教授推醒。
「可是我還想睡。」艾瑞莎困得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這話其實也不對，剛才她就一直睜著眼睛的，不過身體完全交給了辛尼斯塔教授控制，精神在呼呼大睡。
「別睡了，快起來，我們找到黃泉路的地圖了。」麗姬教授很有把握地拋出餌。
「黃泉路……特奧迪瓦坎？」艾瑞莎果然跳了起來，「哪裡？」
辛尼斯塔教授把一卷羊皮紙掛在空氣中，「昨天晚上找到的，在一位光榮騎士的信札裡。他並沒有畫圖，而是用一首詩歌把沿路的情形都描繪了出來，這是我根據他的描繪畫出來的草圖。」
「具體在什麼地方？」艾瑞莎看了一眼草圖就記住了，不過現在這幅圖還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有在實地才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首先我們要去墨西哥，我已經包了一架可以直飛墨西哥城的飛機，從那裡我們再坐越野車去。」辛尼斯塔教授收起地圖。
「越野車？」艾瑞莎還只是在新地島的時候坐過一次，不過蘇聯人的那個雪地越野車是個小型的履帶坦克。
「本來要給安道爾陸軍使用的越野車，一共三輛，一輛上有無後坐力炮，兩輛上面是機槍，有這玩意，我們就不用擔心給養沒人扛了。」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像自信的魔法師，不過趙香奴大師她們都是有豐富經驗的冒險者，絕對不會因為自信就忽略了準備工作。事實上，除了舒服的野營魔法帳篷，令她們興奮的是大量的汽油和麻瓜武器，這次她們要過足癮。
「什麼時候出發？」看到老師們準備好了，艾瑞莎直接問。
「等西卡和卡佳來就出發，正好三輛車，六個人。」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戴在手指上的戒指形袖珍女表，肯定是某個大款送的。「我想，我們收拾點衣服，去機場的話應該正好能碰上。」
當女人說她要收拾一點衣服的時候，比較有效率的做法是像艾瑞莎這樣，直接把整個走入式衣櫥搬到精神空間。不然，這幾個女人在半個月後肯定會去米蘭的春裝發佈會上再弄一批，那樣的話，她們永遠也決定不了帶哪些衣服。節省下來的時間趙香奴大師跑了兩趟黑市，麗姬教授則摸了一個黑手黨的地下軍火庫，裡面不光彈藥充足，連反坦克火箭筒都有。
來到機場，就看到停機坪上站著兩個高挑的危險女人——大冬天的，還穿著超短裙，利落的短髮，一看就是混黑手黨的。果然，那個紅頭髮，嘴唇紅得像剛喝過血一樣的，翻開貂皮大衣，裡面掛滿了柳葉飛刀，後腰也別著一隻烏茲衝鋒鎗。
「怎麼才來啊，你們再不來，西卡那個暴力狂就要把這裡的油庫全炸了。」葉卡捷琳娜大聲地抱怨道。
「哦，你問問看，我們的飛機加好油沒，加好了的話，就炸了吧。」麗姬教授唆使道。
「好了，快把車停上去。飛機上沒有駕駛員，得我們自己飛，你們幾個沒問題吧？」前面半句話，辛尼斯塔教授是吩咐兩位老師，後面半句則是問三個女孩。
「我和卡佳飛沒問題，可是導航得艾瑞莎來，我們兩可不認識路。」弗朗西斯卡剪掉了長頭髮，現在藍色的短髮看上去就像顆成熟了的藍莓。
「我是學過海上導航，天上我可不記得那麼多的導航點和空管呼號。」艾瑞莎表示自己能力沒問題，但是沒有相關的經驗。
「我們不用管麻瓜的飛行控制，直接飛就是了，這飛機加滿油可以直飛墨西哥。」有了辛尼斯塔教授這句話，艾瑞莎就放心了，有她的精神力掃瞄指路，在地球表面，就沒有迷路的可能。
幾個魔女竄上飛機後，隨便起了個呼號就報告要起飛，控制塔拿著望遠鏡數了半天才找到這架女武神號，稀里糊塗地同意起飛了。反正是私人包機，沿路的空管也不怎麼較真，很多軍火販子和毒品販子都是這麼開著飛機送貨的。經過了十個小時的飛行，女武神號以幾乎報廢的狀態在墨西哥機場著陸。被顛得七暈八素的魔女們喘息停當，就開著三輛武裝越野車鑽進了叢林。
「找準方向，只有二十五英里。」自己是路癡的弗朗西斯卡對開車風格和自己相近的麗姬教授很不放心。
「艾瑞莎，我們到前面去帶路，你看著地圖。」辛尼斯塔教授一踩油門拋起一片的爛枝條。
「嘿，長腿，這樹上確實好多精靈的標記，你認識嗎？」長腿是葉卡捷琳娜給弗朗西斯卡新起的外號，這是她最耿耿於懷的地方，兩人明明一樣高，可是弗朗西斯卡腿比她長了半英尺。
「你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在精靈王國生活過嗎！死狼妖！」弗朗西斯卡對一根籐條彈了一下手指，那像鋼鞭一樣的籐條突然從地上跳起來，撲向前面的葉卡捷琳娜。
「要死啊！你們兩個！」被嚇了一跳的趙香奴大師猛地一踏離合器，越野車一下子猛地往前一竄，躲開了樹籐的撲擊。
「技術不錯，不過愛惜點車子，這才剛開始呢。」麗姬教授也敲了一下弗朗西斯卡的腦袋，讓她放掉那條殺傷力過大的籐條。
開了一個鐘頭，太陽金字塔將近二十層樓高的斑駁身影出現在眼前。「我們需要從下面的地道鑽進去。」辛尼斯塔教授一停下車就跳了出來，這時候快要到正午了。
「鑽？鑽到哪？」艾瑞莎一邊問，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幾個暴力的女人把車上的機槍和無後坐力炮拆了扛在肩上。
同樣渾身掛滿了子彈的辛尼斯塔教授看了看正在頭頂的太陽，「順著陽光，走到陽光消失的地方。」艾瑞莎也只好把車上的給養全部裝進精神空間，然後用精神力施放了一個巨大的視覺系幻術把隊伍隱藏起來。
地道裡面並不潮濕，也很乾淨，應該是被麻瓜歷史愛好者打掃的。走到太陽金字塔裡面，還有一個小一點的金字塔，形狀是艾瑞莎最熟悉的四象八卦，也就是伊佩家族的紋章。
「等等看，到了中午的時候，這上面會指出一條路來。」辛尼斯塔教授在陽光所及的邊緣停了下來，大家也都站住，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過了不多會，陽光消失了，在光明和黑暗交替的一瞬間，太陽金字塔內部就好像閉眼睛一樣，只不過在縫隙裡好像有一條五光十色的路。
「我明白了，這就是黃泉路，每一天的具體位置都不一樣。」艾瑞莎說著往前走了一步，身形一陣波動，立刻消失了。
其他人互相看了看，弗朗西斯卡沒好氣地說，「明白個番石榴！也就這種精神力變異的怪胎看得到！」說完也跟了上去，接著三位老師和葉卡捷琳娜也踏上了黃泉路。
這裡果然是一個精神世界，和艾瑞莎前面一個階段的精神空間很像，一條灰暗的由精神力牽引的通道，旁邊什麼都沒有，前面有個若隱若現的城市。「有點像禁錮之城。」弗朗西斯卡低聲說，因為這裡看上去也是什麼人都沒有。
艾瑞莎感覺了一下，這裡不是物質世界，精神掃瞄受到本地精神力的限制，於是果斷地把普斯和拉米婭通過精神世界召喚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印章四靈、冰蝶和老周篾匠。
「哦，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爺爺，我老爸的老爸的老爸。」艾瑞莎發現大家還不認識周篾匠，趕緊給大家說明，當然，聽了之後大家也不是很明白。老周篾匠換了一身長袍，手裡拿著一支竹杖，艾瑞莎看了看應該是九幽笛。
趙香奴大師見過東方的修行者，於是很主動地去打招呼。大家調整了一下陣型，傑克和騎士突前偵查，普斯和凱恩在兩翼，拉米婭在空中，其他人穩步推進。黃泉路並不寬，左右不過兩百英尺，兩邊站著的金字塔形的神廟已經被證實是按照太陽系九大行星的位置建造的。在艾瑞莎的觀察之下證實了，精神世界中，這些神廟的相對位置是在變化當中的，是不是和宇宙空間中星體的運動對應還無法驗證。
穿過火星殿，就來到了特奧蒂瓦坎城的外面，這有一條人工河，代表的是小行星帶，在河裡大大小小的岩石也在緩緩移動的方向，而且方向並不相同。「救命！救命！」就在這時，大家聽到了呼救聲，拉米婭嗖的一下撲了過去。
等到艾瑞莎在大家的簇擁下來到的時候，發現居然是熟人。「你們不是禁錮之城的那兩個吸血鬼和殭屍姐弟麼？他是誰？」艾瑞莎用精神力識別是不會認錯的。
「我是克倫威爾伯爵，快救救我，我出去以後會賜予你們土地和財產。」那個已經縮成一英尺高的幽靈裝腔作勢地說。
「原來是安瓦賽利特的那個爺爺。你沒辦法出去了，不過，我們可以保證他們兩不會傷害你了。」艾瑞莎使了個眼色，弗朗西斯卡和葉卡捷琳娜逼退了那對姐弟。「你們是不是來找轉世重生的辦法？」兩姐弟點點頭，克倫威爾伯爵眼睛也亮了。
「那我們一起去吧，說不定可以見證你們轉世。」艾瑞莎的話不容置疑，這三個新加入的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本來克倫威爾想靠後一點，給艾瑞莎她們講講自己的探險故事，可是沒有人感興趣。
黃泉大道的終點是月亮神殿，在那裡果然發現了一些快要消散的靈魂，長期沒有新的亡者補充，和禁錮之城裡面的類似，他們的意識已經泯滅，沒有交流的可能。艾瑞莎不忍直接驅散，第一次動用了信仰之力，本來還擔心基督教能不能超度這些異教徒，後來發現還算順利，看來意識泯滅也有好處。
打掃了這些靈魂之後，月亮神殿的祭台露了出來。「我明白了，活人在太陽神殿斬首就到這，這裡是死者重生的地方。」艾瑞莎看著三個新加入的，「你們自己動手吧，那樣可能會保留一些這一世的記憶。」兩姐弟點點頭，無法做出任何表情，也沒有靈魂波動。大家甚至沒來得及問她們離開法國之後的故事。克倫威爾本來還在猶豫，可是沒有人會幫他忙的樣子，連忙追上去。三個死者跪在祭台上，一點留戀都沒有，互相殺死了對方。祭台上騰起一道很淡的綠光，重生的儀式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