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反擊（中） 文 / 地獄之光

    「對不起我有個問題。」打斷上校話頭的是陳京，只見他迷惑不解地問道：「據我所知在我們上一次出前基地也沒有力量對成都發起全部攻擊。為什麼在兵力完全不足的情況下卻要展開這樣的行動？難道這是一次自殺性的舉動？」

    「問得好！」上校認真地看了他一眼：「不錯用常規武器的確無法攻下整個城市。不過如果借助其它大規模殺傷力武器我相信成功的機會至少會有百分之六十。」

    「武器？什麼武器？難道說……是核彈？」

    陳凱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杭州是一座擁有大量工農生產資源的城市。用核彈污染並焚燬並不明智。不過擴散性中子武器和磁能輻射炮卻能讓我們輕鬆獲得勝利。」

    「中子武器？磁能炮？」羅大童有些驚訝：「這不是曾經被幾大國聯合禁止使用的武器嗎？怎麼……」

    「《917法案》已經不再具有任何約束力。所有國家都已經宣佈廢棄這一約定。只要是能夠把這些吃人的怪物全部消滅，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夠清楚了，所有的一切夠清楚了。這是一場孤注一擲式的戰鬥。戰勝了共和國或許可能還有一線生機。不戰等待所有人的只能是徹底的死亡。

    「具體進攻路線和任務目的會由中央電腦下到各人電子地圖的儲存器。稍後一些你們可以去領取新的武器裝備。今晚沒有個人活動時間。不過餐廳會為你們準備相當豐盛的飲食。這多少也算是為你們洗塵吧！」

    第十七小隊的戰鬥任務非常簡單。佔領指定位置處的一座小樓並且在規定時間內用電磁輻射炮對城市進行高強度轟擊。

    在中學時代，陳京也曾是一名熱血沸騰的愛國青年。他甚至幻想過有一天成為一名將軍率領人民軍隊橫掃所有國家最終完成第一強國的夢想。只不過隨著他見慣了社會的陰暗，加上災難帶來的巨大震撼，生存也逐漸代替理想成為了他腦子裡考慮最多的問題。

    軍方為了這次行動可謂花了大力氣。他們從平民中徵召了大量新兵將所有殘餘部隊盡可能補充。希望能夠用這樣的辦法在殘酷的實戰中重新鍛煉出一支新的軍隊。

    「……他們也能算作士兵？」望著面前站成一排且滿臉嚴肅的五名新兵，羅大童不禁湊到陳京耳邊小聲問道。這是一支新組建的戰鬥小隊屬於十七小隊的補充力量。也是在此次戰鬥中協同進攻的友軍。這些人都很年輕。年紀約莫不過十六、七歲。從持搶與站立的姿勢來看他們顯然只經過了最簡單的隊列訓練和武器使用講解。完全就是一群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生手。

    「他們。還是一群孩子啊……」

    然而陳京卻注意到：這些扛著列兵標誌的半大新兵他們的目光一直充滿羨慕地停留在羅大童肩膀上的少尉軍銜上。這樣的舉動使陳京不由得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軍人的第一紀律就是無條件服從命令。從現在起你們必須聽從我的指揮。而且必須不帶任何折扣地去認真執行。明白了嗎？」這是陳京給新兵們的第一道命令。也是在他看來能夠能夠保住這些小鬼的必要措施。大量的裝甲運兵車從基地的平台上一一開出從各個選定方向開赴指定位置。在濃密夜幕的掩護下從空中看去這些動機轟鳴聲輕微的方形載具就好像一隻隻塊頭巨大的黑色螞蟻。距離目標所在五百多米的地方步兵們從車上魚貫而出。

    剩下的這段路程必須依靠雙腳來完成。城市中的喪屍群因為食物的匱乏，已經開始向郊區擴散。偶爾散佈在路邊的人類屍骸已經說明了這一點。雖然這些死屍並不會動，可是為了保險起見陳京還是抽出碳鋼戰刀狠狠砍下了他們早已惡臭腐爛的頭顱。只不過這樣的舉動在幾名新兵眼中卻是侮辱屍體的犯罪行為。

    「不要放過任何一具屍體，它們有可能就是偽裝成死人的喪屍。這些生物非常聰明。如果不想死你們就最好按照我說的去做。」幾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正前方。從外形看應該屬於人類。一名好奇的新兵正要快步上前，卻冷不防被陳京死死拽住了胳膊。

    「看清楚它們不是活人。」隨著影子蹈跚的腳步緩緩接近頗為不滿的新兵也張大了自己的嘴。他吃驚地現：這些「人」的身上滿是骯髒的血污口邊還明顯留有撕咬後的痕跡。走路的模樣與舉止非常怪異僵硬的手腳就好像失去了關節彎曲的能力。至於他們那失去所有生氣的雙眼則根本就是一團混濁的慘白之色。

    「噠噠噠—噠噠噠—」

    兩百米已經進入了突擊步槍的有效射程。然而對於絲毫不畏懼的子彈的喪屍來說卻是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因為所有射的子彈沒有一命中頭部甚至就連打中身體的數量也很少。

    「媽的誰讓你開槍的？」羅大童低吼一聲從正在拚命射擊的新兵手上搶過武器拉開槍膛一看，一個滿裝的三十彈匣已經被全部清空。

    「照你這樣的打法就算背上一百個彈匣也不夠消耗。」陳京從身後抽出戰刀對近旁的陳凱抬了抬手。對方會意地將狙擊步槍舉到眼前，板機扣動之下一隻衝在最前面的殭屍頭部被打得爆成了碎片。

    「記住！攻擊頭部才是對付它們的唯一辦法。」在一干新兵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十七小隊的四個男人操刀衝進了怪物群間。隨著一個個腐爛的頭顱被砍下，阻攔在前的喪屍也不復存在。對於這群經歷了太多死亡與搏殺的軍人來說它們的存在不過是增添了一些訓練用的緩慢活靶。

    陳京沒有放棄死亡怪物身上的可能出現的任何石頭。雖然撿取的動作非常隱密但他知道石頭存在的秘密藏不了多久。更何況陳凱同樣的舉動也大為增加了被別人現的機率。

    「等到這次任務結束一定要好好和他談一談。」

    陳京這樣想著，默默地俯身從死亡的屍體骯髒的骯髒的血肉中。撿出一顆被血污包裹的塊狀硬物。悄悄擦了擦順手扔進了袋裡。

    可能是由於攻擊目標位於城市邊沿的緣故吧！十七小隊進展得非常順利在解決了附近遊蕩的幾隻喪屍後，陳京向後面的運載車輛出了信號。十幾分鐘後一台模樣古怪的磁能輻射炮便在兩隻機械臂的操作下穩穩地安放在了兩層小樓空曠的屋頂平台上。

    「開炮！」

    隨著指令的下達一道淡藍色的弧光從炮口的前端轟然衝出以斜面擴散的形式將正前方所有的區域全部籠罩在內。在拗黑夜幕的映襯下這種充滿死亡氣息的妖異藍色也顯得越誘人。藍光的出現點並不只有這一處與此同時從城市邊緣的其它地方也出了數百道同樣的光源。詭異的光線將整個城市環繞在其中形成一個不甚規則的環狀。並且還在向城市的中心逐漸侵噬。就在光環逐漸明亮的時候從被籠罩的所有區域裡也出了陣陣淒慘的痛嚎。

    「各武裝小隊順序前進仔細搜索所有建築和角落。發現異常當場格殺。」

    改進型防護服顯然是針對強力磁場而設。這種能夠抵消攻擊後輻射能量的服裝具有良好的保護作用。對此陳京深信不疑。畢竟危在旦夕的共和國是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用最精銳部隊來做無聊實驗的。電磁攻擊的效果非常明顯。躲藏在城市中的大量喪屍甚至是變異喪屍與進化生物根本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它們幾乎是直接死亡，偶爾有個把能力較強的也在強力磁場的作用下渾身機能紊亂而躺在地上抽搐不已。至再也沒有任何威脅力。

    陳京一路數著各種進化生物與變異喪屍，無論自己熟悉與否他都會順手在其屍體頭部補上一刀。對此他的解釋是：防止這些傢伙再次復活。

    當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或許陳凱也很清楚。

    石頭的體積很小。但是幾百顆石頭堆積在一起卻也是不可小窺的數量。對於這種近乎「收穫」般的撿取神秘石頭，陳京既開心又擔憂。他實在不知道當自己的背包裝滿後那些多餘的石頭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參戰的部隊數量非常有限。對於城市的搜索也只能分步進行。在布下散兵警戒線後所有部隊在各自區域內開始宿營。磁場的效果在逐漸減退。當夜幕再次降臨後死亡的能量已經全部消失。

    吃過簡單的晚餐後，陳京借口查哨獨自一人帶著武器走到了某個僻靜的角落。在反覆確認附近沒有任何人之後雷成動手從衣袋裡摸出一顆指頭大小的祖母綠，咬破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後，緊握著沾滿了鮮血的石頭默默地吸收著裡面的能量。

    雖然上一次在林清處吸收的大量能流量還沒有完全同化，但是陳京意外地發現那些吸收進體內沒有同化的能量也可以用來製造「火球」，現在多吸收一塊蘊含著生物能的石頭，自己在危機中的生存幾率就大了一分。